《执手笑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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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笑红尘-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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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又退到一边。尔卿没有发现,炎眼中的疑惑、敬佩,以及。。。。。。怜惜。 
抹上金疮药,让炎帮忙把人扶着坐起来,然后自己给他包扎。一切处理好之后,东方渐白。尔卿看着天空,不由得想起两句诗“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只可惜,景对,情不对。此时的她可没有陈子昂先生对景吟诗的闲情,她现在只知道自己累得很! 
向炎道了谢,又央他不要告诉自己的父亲。二皇子身穿夜行衣受伤,这事绝对不简单,而她,不想把父亲扯进来。 
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起这些天自己一直在写的东西,这是中国历史上所有发生过的藩镇割据的例子,以及各朝皇帝解决的方法。这要感谢她的历史学教授,如果当初那位教授没有布置要写一篇关于皇权与藩镇的论文,她也不会了解这么多。 
按了按太阳穴,算了,继续写吧子洛估计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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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颜检书见卿意(一)

天上大白,明媚的阳光照进屋中。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书案上,静静地趴着一个人。一切都是安静的。
“小姐。”伴随着推门声,一个长相俏丽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端着铜盆进来了,这正是秋兰。可是,当她把脸盆放到架子上,准备叫她的小姐起床时,“啊!”一声惊恐的叫声传出。秋兰双手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这个衣裳不整,舒适的躺在自家小姐床上的男子,越看越觉得眼熟。
司马奕轩眉头蹙了蹙,不满地嘟哝了一声,转身,继续睡。
秋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无耻之徒,也不管眼不眼熟了,气呼呼地上前,用力拉扯着,企图将他弄醒。
“嘶~”胸口一疼。秋兰一不小心弄到了他的伤口。恼怒地睁开眼睛,瞪着这个弄痛他的罪魁祸首。
对着那凌厉如刀的目光,秋兰害怕得松了手,“对。。。对。。。对不起。。。”他的眼神好可怕,就像山林中的老虎一样,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双腿都发软了。可是,明明是他不该躺在小姐床上嘛,身为男子怎么能随意进入女子闺房,还占了人家的床呢!她又没有错。。。。。。有些委屈的低着头,不满地腹议着。
司马奕轩终于彻底清醒了。看着眼前这个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的小女子,眼底闪过一丝好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寝室,而他,刚才对着发火的小丫鬟也不是自己宫里的宫女。揉揉脑袋,司马奕轩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
昨天,他想夜探使馆,看看凤煜祺有没有和秦氏一党的人达成什么协议,景钰羲不同意,可是他还是趁夜去了。然后,他顺利的进入了凤煜祺的书房,找了半天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对,他找到了一张画,慕容尔卿的画。
画呢?摸向怀中,没有。有一丝慌乱,赶紧搜寻,呼~在这儿呢!将床头的画收起来,仍旧塞入怀中。自己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就把它给带回来了。
然后,他被人发现了,本来可以安全逃走的,半路冒出一支毒镖,正中他的胸口,伤了他的人是——凤煜祺,暗中咬牙,眼中的温度又降了几分,让站在一边的秋兰感觉北风呼啸,害怕得缩了缩脖子。
深呼吸了几下,平复胸口的怒气,因为他发现在他生气的时候,胸口又痛了。后来他逃到了一个满是桃树的院子,透过窗子看看外面,的确有满园的桃花。之后,他就不记得了。只隐约感觉到有一双很柔软的手在抚弄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的,身上就不怎么痛了。那双手,还有那淡淡的清香,让自己觉得很安心,安心到放下了一切的戒备,沉沉的睡去。是谁?是谁救了自己?司马奕轩蹙起眉头。
这时,看了他半天的秋兰终于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惊喜地叫出声来:“哦!原来是你啊!”
“你知道我是谁?”司马奕轩好看的凤眼此时就像幽深的海洋,望不见底。如果,如果这个人是敌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看着男子带着笑的脸,秋兰却比刚才看他盛怒的样子更害怕了,弱弱地说:“你是二皇子啊。我和小姐一起逛街时看见过你的。”声音几不可闻。
“你家小姐是何人?”不容抗拒的威势,气质天生。或许,是这家小姐救了他,那么他会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他不喜欢欠人人情,迄今为止,也知欠过一个人,那个女人。。。。。想到她,司马奕轩有些咬牙。
“我家小姐是当朝宰相的千金。”秋兰答得很乖顺,完全忘了眼前的人是闯入她家小姐闺房的“无耻之徒”。
司马奕轩有些转不过弯了。其实,他并非真的转不过来,而是下意识地抗拒事实。这不,通过分析,他还是得承认啊。
当朝宰相?他负了这么重的伤,别说是祈国了,连京城他都出不去,所以,他现在还在祈国。而祈国的宰相,好像只有一个,那就是慕容耿。她说宰相千金?他记得慕容耿只有一个独生女,名字叫——慕容尔卿!
 
 
司马奕轩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早知道这是她的院子,他就是被抓也不会挑这条路,更不会一时脚软,跌进来。为什么?为什么他等到的不是景钰羲来救他?!虽然会被他取笑,被他责骂,也好过现在这种情况。他。。。他居然被同一个女人救了两次?! 
司马奕轩抚了抚额头,抛开脑中的杂思。起身,刚想说“更衣”,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于是很自觉地自己整理好衣服,仍旧将画塞入怀中。 
睇了眼旁边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小丫头,淡淡地问了句:“她人呢?” 
“啊?”抬头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穿夜行衣却依然贵不可言、器宇轩昂的人。 
“嗯?!”加重了语气,眼中多了一份凌厉。 
“哦!”反应过来,又讷讷地低下头,她怎么会知道小姐在哪,刚刚她就是来找小姐的啊。 
司马奕轩皱眉看着她,显然是问错人了,不耐烦地挥袖,自己去找。 
掀起珠帘,走入外室,瞥见左边有一个耳房,半掩着。推门而入,只见一个纤弱的人儿正伏案而睡,宽大的书案,更显得她柔弱不胜风。 
走近,细细地端详着她的睡颜。她睡得很安详恬静,好像春风一般柔柔的,暖入心扉。那双秋水一般的眸子,现在正紧合着。想起画上她盈盈落泪的样子,心中又是一痛。那一日,他离得太远,只看到那翩然独舞、恍然若仙的身影。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是因为照顾了自己一夜吗?心中突然翻滚出一种情绪,叫做怜惜。猛然惊醒,撇开眼,恼怒自己居然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转头看向她身后的书架,平复杂乱的心。 
秋兰在门口正好看到司马奕轩失神地看着尔卿的一幕,惊得止住了脚步。刚才,二皇子看着小姐的神情好专注,深邃若海的黑眸中,似有什么翻滚而来,有席卷一切之势。她记得,每次老爷看着夫人的画像就是这种神情,小姐说,那叫爱,深沉如海的爱。难道。。。。。。秋兰不敢置信得捂住嘴巴,瞪圆了眼睛再次看向司马奕轩。这次,什么也没看到,二皇子平静若水。果然是看错了。秋兰松了一口气,小姐说过,二皇子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最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可是,有些人,命中注定,想躲也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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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颜检书见卿意(二)



司马奕轩浏览着这满书架的书。《乾元记事》、《史说杂话》、《东祈年鉴》。。。。。。正史、野史、编外史,应有尽有,占了整个书架的一大半。她就如此喜欢看史书?这个爱好可真够特别的。女子房中专门设一个书房已经够奇怪的了,放的书更奇怪。向她这种大家闺秀不是应该看《闺训》、《女则》、《女儿经》之类的书吗?他记得涵玉房中就放着这些书,早晚必读,谨记为女、为妻、为母之道。
仔细寻找了一遍,终于在书架的最顶层发现了一本布满灰尘的《女戒》。翻开,却看到密密麻麻的注释,笔法稚嫩,应该是孩提之龄写的。
“贞静清闲,行已有耻,是为妇德。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齐整,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专心纺织,不苟言笑,烹调美食,款待嘉宾,是为妇工。女子备此德、言、容、工四行,方不致失礼。”嗯,说得很好,身为女子该如是。只是,这旁边写的是什么?“男女共立于苍穹之下,各司其职,不可或缺,是以地位平等,无尊卑之别。”“女子之才,不限纺织庖厨,诗词歌舞,非为娱人之器。”。。。。。。
“啪!”重重地合上书本。司马奕轩此时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其实,这怒火背后是深深的恐惧,对无法掌控的恐惧。他二十多年来接受的思想教育受到了冲击,他深刻的感觉到了这个女子的内心与其他女子的截然不同。即使,她的表现是如此的谦恭有礼,德才兼备。这个女子无法用教条约束,甚至,没有任何羁跘。
沉睡中的尔卿被这个声响惊醒。睁开迷蒙的双眼,有些娇嗔的看向发声处。一见是司马奕轩,立时清醒。蹙眉,不知道又又是谁惹了这尊大佛了。为了避免麻烦,“安安分分”地行礼。
司马奕轩看着眼前这个乖顺的人,看惯了别人对自己卑躬屈膝的样子,此时却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有些烦躁地挥挥手,“罢了,罢了。”
“殿下,您醒了,就没什么大问题了。现在,武功应该也可以用了。”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这是在赶自己走?!司马奕轩用满是怒火的凤眸直直的瞪着尔卿:“慕容尔卿,本殿的身体怎么样不需要你来提醒!”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度。
尔卿低头,遮住眼底的平淡无波,因为,这是不合时宜的。
司马奕轩深吸几口气,对自己的行为很是诧异。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情绪失控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容易让自己失了“贤王”的面具?
良久,沉默。
司马奕轩忽而挑眉,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今晚,再帮本殿换药。”
尔卿惊得抬起头来,他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他还要过来吗?可是。。。“殿下的伤已无大碍。”
走近,低下头,靠到尔卿耳边,满意的看到尔卿身体一颤,“本殿的伤可是你的宝贝弟弟弄的,你说,可以让人知道吗?”
威胁!**裸的威胁!他一身夜行衣,子洛会伤他,一定是他正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若说评理,是他无理在先。只是。。。只是子洛现在危机重重,不能再多生事端了。咬牙,“是。”
见此,司马奕轩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只是不知道是计谋得逞的快感,还是沉积隐忍的怒气。
东祈国,皇宫,御书房。
凤煜祺坐在一边的位子上,银袍金带,勾勒出他匀称矫健的身材,乌黑的青丝,以紫金冠束之,尊贵非常。惑人的桃花眼,唇红齿白,顾盼间,流光溢彩。修长的指端着茶盏,撇开漂浮的茶叶,细细啜饮。悠闲地好似三五好友相聚,品茗论诗。
祈帝埋首奏折,却以余光看着这个他国太子。这个如花般俊美的少年,比他想象的还要心思深沉。在百花宴上见到他时,匆匆一瞥,他笑的风流不羁,是以,他也只当得起自己一眼。此时想来,却是他看走了眼。本以为是徒有其表的风流公子,其实是无心无情的冷面修罗。
轻抚上御桌左侧的一叠情报。南瑞国大皇子不学无术,荒淫无道,企图染指柱国将军之女江都郡主,被江都郡主五花大绑告上金殿,太子受理此案,将大皇子贬为庶民,没收一切家产,大皇子生母刘婕妤以管教不严之罪打入冷宫。昔日万人之上的皇子,今日沦落为乞。
北营骠骑将军杜威纵容营下士兵欺凌百姓,强抢民女,太子一人独挑北营将军及旗下三十百户长,百招之下,这三十一人皆伤痕累累,血肉模糊。至此,令行禁止,莫敢不从。
 
 
北狄国扰边,太子首次随军出征。银面长枪,一马当先,所过之处,敌军血肉横飞,死相惨烈。南瑞国与骁勇善战的北狄国之间的战争第一次取得全胜。银面修罗之名从此传开。 
。。。。。。 
这个人,从揭下面具的那一刻起,就完全变成了那个朝堂疆场叱咤风云的一国太子,那如花笑靥也不复出现。正如此时,即使是关系到他的生死家国,也是如此平静无波。 
“太子认为贵国四王给朕的条件如何?”与这样的对手谈判,谁先露了底,谁便输了。即使自己并无意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也得看看眼前的人值不值得他帮。 
“皇上英明,不是早就想到他们所开的条件弊远大于利吗?”放下茶盏,正视上座的帝王。 
不错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做了如此决定。前日彦儿来找自己,他说,眠凤城虽在南瑞国境内,但地处四国交接处,一旦划归祈国所有,祈国因为这一座百里之城边境线将多延伸千里,到时,为了驻守所耗费的官兵、粮饷等远大于所得。并且,四王与皇族之争必然导致南瑞国百姓不安,流乱四起,祈国没必要引火烧身。 
“四王真正控制之地不过四州。皇上认为,若我国当真到了国将不存的地步,小王能安心在贵国待这么长的时间吗?”步步紧逼。他只是为了不将战火遍染南瑞,才铤而走险,希望引他们孤注一掷。 
“祈国一商业为本,而我瑞国物资富饶,若是我国愿意开放眠凤城,使四国货物在此周转,关费减免,皇上以为如何?”抛出橄榄枝。与祈国为敌,他向来不愿。父亲身为祈国宰相,一旦两国交恶,慕容府首当其冲。 
祈帝饶有兴味地看着凤煜祺步步逼近,似乎他别无选择了呢。所幸的是,他们想到了一起。他真是越来越看好这个南瑞国储君了,智勇双全,而且他有一颗适合做帝王的心。他,或许会帮着他的儿子成长。 
“好。希望太子马到功成,铲除奸佞!太子有何需要尽管跟宰相言明,朕会叫他全力相助。” 
“煜祺谢过皇上。”深深一揖,“明日煜祺将先行回国,瑶茜就拜托皇上照顾了。” 
  




网结千丝侬知否(一)



二皇子府。
司马奕轩从慕容府一路避着人回来,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跟做贼似地,讽刺的是,晚上还得这般跑一次,还是自己要求的。
“哎呦喂,你总算回来了。”十足的抱怨。这整个祈国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也只有景钰羲了。这可不能怪他,昨天这位皇子殿下才说要夜探使馆,今早他就听说使馆夜里遭贼,贼人负伤逃走的消息。他匆匆赶来,果然没人。终于,时近正午,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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