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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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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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都有小伙伴们说章节重复,我想可能是因为上周日晩上上传存稿的时候,我误把一周的章节全部点发布了,之后虽然马上全部拖进回收站,可有部分亲应该正好看到了。因为一发就是七章,所以看到重复章节的亲,要再看到更新的章节的话,应该要到周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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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夫人既然能问出玉是丢在谢府,而且又亲自领着任隽过来,又特特地等到谢棋生日过后再来,难道是不赞同这门亲事?

不管怎么说,玉是在谢府丢掉的,任家也不可能为块玉赖上谢家,可是不管怎么样,任夫人这一来讨要,总归会让两家面上有些难堪,如果任夫人同意两家交好,便不会一来就咬准要把玉追玉,而不是探听谢听的口风。

如今这么样诈做丢失了玉而把它讨回去,虽然顾全了谢棋脸面,却也十分说明,任家是看不上谢棋做他们家儿媳妇的了。

以往王氏觉得阮氏想把谢棋嫁去任家有几分异想天开,所以对阮氏的各种暗示一直懒懒不曾回应,可是如今想到这玉有可能是任隽亲自送给谢棋的,她却又不这么想了。

如果他们自己两厢都有情有意,她又何苦拦着?

谢荣回府时已经明确表示不必格外亲近任家,都知道谢宏是王氏最疼的长子,那如今任夫人看不上谢棋,岂不也是抹她王氏的面子?

想到这里,她心里那股热情就不觉消减了几分,就连寒暄时的笑容也显出几分勉强。若不是因为两家几十年交情在,只怕都要忍不住表露到脸上来。

任夫人却不知道她不动声色之间已想了这么多心思,还当是自己这一来给人添了麻烦,十分地过意不去,言辞也就更加地谦和。

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周二家的回来了,说道:“太太,府里的下人全部都问过了,没有人见过任三公子的玉。就是见到了也不敢不报。”

王氏唔了一声,说道:“知道了。去把哥儿姐儿们都叫过来说话。”

任夫人听得这话,不由得往王氏看过去,但见她面色如初,并看不出什么,也只好压下嘴边话语。

“任夫人来找玉?”

谢琬在屋里听玉雪玉芳说起方才周二家的来问她们的事,心下猛地一惊,刹时想起乌头庄雪地里谢棋强行摘下任隽腰间翡翠那幕来。

谢棋当日的任性,果然惹出事来了,那玉这么讲究,怪不得当时任隽因此心事重重。

她的那点小心思她从来都知道,但是因为不关谢琬的事,所以懒得理会。如今就算任夫人找上门来了,她也不打算伸手。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不知轻重的人,就该受点让人教教她什么叫做可为,什么叫不可为。

正巧正院里来人请过去说话,她沉吟了片刻,便也就换了衣裳出门。

任夫人又不是头回上门,一年里只怕不登门七八次也有五六次,哪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让大家伙儿前去见礼?多半是周二家的四处询问未果,王氏召他们这些人过去问了。

院门外正好遇见一道过来的谢葳,谢葳拉着她道:“可知道任夫人突然过来是为何事?”看来她也察觉到这任夫人突然携着任隽到府透着古怪了。

不过谢琬可不认为她不会从丫鬟那里得知任夫人是为了一块玉而来,既然她装糊涂,那她也装糊涂好了。她摊摊两手,表示毫不知情。

谢葳抿唇沉思了下,与她进了门。

谢棋他们竟然都已经到齐了,就连预备下场的谢桦谢琅也都被请了过来。谢棋神色带着几分慌张,垂首坐在谢桐侧,哪还有平日娇纵的样子?

任隽坐在任夫人下首,看见谢琬进来,两眼亮了亮,旋即又黯了下去。

谢琬看见他这副样子,更好笑了。这人平时不是跟谢芸一样,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有十个时辰是闲不住的么?如今这么蔫头耷脑的,可是少见。

大伙儿跟任夫人见完礼,王氏便开门见山说道:“隽哥儿上回来咱们府上时,曾经不见了一块玉,你们当中可有人看见?这玉是任家老太太在世时传给隽哥儿的,隽哥儿与你们几个都很要好,若是平日在一直玩耍时不小心落在你们屋里,你们就还给他。”

大伙开始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只有谢棋脸色白了白,然后别开脸装作去端茶。

谢琅首先站起来道:“不知道隽哥儿丢的是块什么玉?我倒是没见过有什么玉落在颐风院。”

王氏向任夫人道:“这就是二房的琅哥儿。”

任夫人微笑点头:“二少爷成日里忙着温书,想来也没有什么时间跟隽哥儿厮混,没见过自是正常。”

接着谢桦谢桐站起来:“我们也都没有见过,不知道隽哥儿还记得确切丢在哪里么?”

任隽看了眼谢棋,脸涨得通红,低头嗫嚅道:“我,我不记得了。”

任夫人瞪向他的眼里,滑过丝恼恨之色。

这时候一直未曾言语的谢葳忽然站起来,说道:“可是一块滴翠的祥云状翡翠么?”

任夫人赞赏地看向她:“正是。莫非大姑娘见过?”

谢葳道:“我记得任三哥当日过府的时候,身上一直配着一块这样的玉,我想应该就是它了。说起来,那日去乌头庄时,我还见过呢。”

任夫人眼中亮起来:“不错!那大姑娘可记得是几时就不见他配了么?”

只要问出来确切的时间地点,那搜寻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谢琬见任夫人这般处心积虑把目标往谢棋身上引,简直就是意欲逼得谢棋现出原形,不由得也有些不以为然。

这任家跟谢家看上去好得跟一家人似的,可从这任夫人亲自登门要回这玉来看,他们家给的是谢家人面子,却不是谢宏这支,因而想只怕私底下也是个小心思颇多的妇人。

又不由得想起上世多亏得没嫁过去当她的儿媳妇,否则依着她这样不给人留余地的个性,自己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心里一庆幸,唇角便不由得弯了弯。

一直在打量着她的任隽见着她这么样,直以为她是在嘲笑自己,一张俊脸不由得更加红了。

谢葳想了会儿,这时候歉意地笑道:“倒是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出门的时候还在。东西既是在任三哥身上,想必他应该比我清楚。”

说着她往任隽坐处看了眼,然后余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谢棋。

谢琬看着她这模样,忽然间心里一动,——难不成谢葳也知道玉珮被谢棋拿走了?

她回想起在任隽的玉珮被谢棋拿走后的当夜,任隽摸黑进内院去找谢棋寻回,被谢葳撞见后她明明脱口而出的是“什么人”,可见她也看见是有人闯了进去,可她为什么要说是遇见了只野猫呢?难道她认出来那人是任隽?

可她为什么要替他隐瞒?是像谢琬一样不愿多事,还是别的原因?

再有,翌日她从黄石镇回来,任隽在外院廊下跟她说话,为什么谢葳要藏在穿堂后偷听他们说话?

那天晚上谢琬帮助任隽遮掩行藏的时候,谢葳知不知道?

谢琬想到这些,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些什么东西了。

任夫人听完谢葳回话,不由得看了眼任隽。

王氏道:“既然是在乌头庄后不见的,那么多半是落在庄子里了。要不我再让人去把乌头庄的管事叫回来问问吧。”

为了一块玉非要闹到田庄上,那就显得任家太有些不知轻重了。王氏这话虽然问的客气,却是要把任家人反架上高台下不来的意思。

“不必了。”任夫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来,摇手阻止道。“夫人不必兴师动众,今儿我来也不是非要找回去的意思。毕竟过了这么久,就是落在外头,只怕也早就被人捡了去。只是觉得如果府上万一有人瞧见,能够拿回便拿回好了。

“我们老太太把隽哥儿疼得跟心肝儿似的,这玉原先我们老太太就说是将来留给孙儿媳的见面礼,只是她老人家却没等到隽哥儿长大,只得临终前先且交给了他。我们一直也嘱着他好生保管着,免得辜负了老人家一番心意,如今既丢了,只怕也是命。将来隽哥儿再说亲,少不得另选一样落定了。”

这就表示不管那玉在谁手里,从此以后都不能算作儿女婚事的依据了么?

谢琬总算明白,任夫人来找玉是其次,主要还是借此断绝了某些人的心思。

她这番话一出口,谁还会觉得收着它有意思?

谢棋脸上忽青忽白,一派尴尬之色。

王氏瞥着她,双目愠怒。

这任家是打定了主意不与谢家长房结亲,她虽然心里也觉得不舒服,可人家高门大户,正经嫡出的三少爷,就是看不起谢棋也是正常。

她方才让人把哥儿姐儿们全都叫过来,就是想趁着人多给谢棋个台阶下,可如今谢棋死死把着那玉不拿出来,平白让人看低了去,她哪里能不气恨?当真以为把着人家的东西,就能逼得人应下这层关系了么?

王氏在心里暗骂了谢棋四五声不开窍的榆木疙瘩,面上却不得不呈着微笑。

说道:“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内。那就更不能大意了。夫人放心,便是夫人回府之后,我也作主让人把它给找出来送回去。论起来老太太还是我们府上的亲戚,怎么让她老人家在天之灵放心不下?今日便且在这里住下,咱们好好说说话儿。”

044撞柱

更新时间2014…7…259:04:46字数:3047

任夫人便在这里住下了。

谢棋回到房里,从箱笼底下翻出那块翡翠,魂不守舍地攥着坐在炕头。

阮氏走进来:“你怎么不去找隽哥儿玩——你手里拿的什么?”她一眼便瞧见了她手上那艳绿滴翠的物事。

谢棋赶忙将它塞到袖子里头,起身道:“没什么!”

阮氏又没眼瞎,那么样莹绿的东西还缀着鹅黄穗子,放到哪儿都能让人看出来是个值钱物事,怎么可能会被她一语糊弄过去?

她扑上去捉住她手腕,将那玉从她袖子里抖落出来。

果然是方云纹状价值不菲的滴绿翡翠!她猛地想起任夫人的来意,心里刹时一惊:“你哪来的这玉?”

谢棋被逮个正着,早已经懊恼不已,听见母亲这么问,知道掩藏不住,遂伸手去夺:“你管我哪来的,还给我!”

阮氏虽然没有什么大智慧,可关系到两家交情的这份轻重还是知道的。

先前任夫人在花厅里那番话她听得似懂非懂,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人家明明就是已经知道这玉丢在了哪里,过来表明立场来了,而王氏也表示一定把玉还回去,这不就明摆着都知道这玉在谢棋手上,等着她自己交出去吗?!

谢棋还死把着不放,这是等着让谢家难堪,让长房这么多人跟着受连累吗?

“还还给你?”她气得咬牙,“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居然跑去偷起人家的东西来了,你这丢的哪是你自己的脸,你是丢的你爹娘和你哥哥们的脸!”

谢棋被母亲误会偷东西,也跺起脚来了:“我哪里有偷东西?!”

阮氏气得扇了她一巴掌:“不是偷的,难道是人家送给你的?!”她倒希望是任隽送的,可有这个可能吗?

虽然不是偷的,却是抢来的,谢棋没脸说出口,又因为被打,顿时伏在炕桌上号啕大哭起来。

“出什么事了?”

分派护院们前去任夫人母子所住的樨香院当差的谢宏回来听见哭闹声,走进来。

阮氏气呼呼坐在椅上,拿着手上的翡翠指着谢棋:“你问她!”

谢宏瞧见她手上物事,已先行走过来,将玉拿在手里,端详了半晌,他问道:“这玉哪来的?”

阮氏恨恨指着谢棋道:“她偷了人家任三公子的!”

“我没有偷!”

谢棋猛地抬起头,尖声道。

任夫人今儿来府的目的早已经传遍了整个谢府,谢宏也不可能不知道。便就问谢棋道:“究竟怎么回事?”

谢棋见瞒不住了,也不敢不说,遂哭着把前因后果都说了给他们听。

阮氏听完怒道:“你这明抢跟偷又有什么区别?!”阮家两代人都是当捕快的,有着最基本的律法意识。

她把手伸向谢宏:“你把它给我!我这就给任夫人送过去!我们长房已经都够没脸面了,再等着太太上门来讨要,那往后我们还过不过了?还不得被下人们唾沫给淹死!”

谢宏将手举起避过,说道:“你先别急着还,我看这也未必全是坏事。”

阮氏正在气头上呢,听得这话不由得睁大眼来,谢棋也偷眼觑着父亲。

谢宏眼里流露出一丝算计,与谢棋道:“我问你,你想不想嫁给隽哥儿?”

谢棋脸上一红。

谢宏又问阮氏:“你想不想当南源大财主任家的亲家?”

阮氏目光也忽闪起来。

谢宏莫测高深地笑道:“你们若是想,那就听我的。这玉不但不能还,还得一口咬定是隽哥儿送的。”

谢琬琢磨了半日谢葳,见晚饭尚早,便就往拂风院去。

才进了院门,便听得花厅里笑语喧哗,廊下打门帘的丫鬟笑道:“是任夫人过来了。”

谢琬正踌蹰着进不进,谢葳已经微笑出来,拉着她的手盈盈入了内。

黄氏不知陪着任夫人正说什么,两厢脸上都浮着笑意,见得谢琬进来,黄氏微笑招手:“琬姐儿快过来,见过任夫人。”

谢琬只得上前行了礼。任夫人含笑打量她,说道:“先前在太太院里倒是不曾仔细端详,如今看来,这琬姑娘小小年纪,却隐约有大家之风了。”

黄氏笑道:“夫人可还没见过这孩子的聪明。”说着目露深意往谢琬处笑看了一眼。

谢琬领会得这是指上回她把王氏欲把谢葳嫁给赵家透露给她的意思,原就知道她会疑心自己是故意告诉她的,但因为从赵夫人手上拿到的庚帖是“铁证”,所以不管她疑心自己的出发点是善是恶,也都不怕她查出什么来,所以一直安然若素。

因为要诈做不知,所以眼下也是。

可是她这么沉静,任夫人便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等谢葳拉了她去后院,任夫人便望着她背影叹息道:“可惜了二房一双儿女,琅哥儿勤奋上进,脾性又好,琬姐儿聪慧可爱,庄重大方,偏偏却又失了父母。往后这嫁娶上只怕艰难些。”

黄氏顿了顿,笑道:“夫人一番怜惜之心,让人感动。只是琬姐儿他们虽然失了双亲,却并非无人教养,在这府里住着,总还有这么些长辈看顾。她又爱亲近葳姐儿,我虽不才,却也把她看得跟亲生女儿似的。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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