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今天每个人看见我都是这个表情？”Erinnyes苦笑。
凹凸Man跟在后面进了门：“唉，我说咱们后来完全是白死吧。”
“又没少你报酬，你还要跟来蹭吃蹭喝！”傻瓜对着凹凸Man做了个鄙视你的手势，“你可以自行回家了神棍！”
“又要过河拆桥？”凹凸Man抢先靠着慕非花坐了下来，“嗯，我好爱啊！”
“翻滚吧神棍！”傻瓜迅速切入两人中间，硬把凹凸Man挤开了。
“哦，幸好赶上了。”门口又出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冲进包间之后迅速切入傻瓜和凹凸Man中间，硬把他俩分开了。
“深老大，稀客啊。平常虽然没什么交情，今天就当重新认识了，先敬你一杯。”谁都没想到深深呼吸会跑来参加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怪蜀黍的饯行宴，瞬间狼吞虎咽的热烈气氛接近冰点，最后还是只能有宴会主角出来圆场。
“你的事情我听于连说过，祝你出国之后一切顺利。”深深呼吸跟怪蜀黍对了一杯，气氛终于开始慢慢缓和了。
一群饥肠辘辘的人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横扫了所有的食物，酒反而剩下一大半。怪蜀黍这次下了血本请客，大家也不好意思浪费，饭局下半的主题基本上都是找各种理由相互灌酒了。
怪蜀黍不住的朝Erinnyes碗里夹菜，Erinnyes居然也没有拒绝，傻瓜、凹凸Man和深深呼吸的视线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疯魔猎手和兔兔拖夫妇亲热的咬着耳朵，不悲不喜、深蓝之蓝那几个则有组织有规律的朝吐红血和李晨拼命敬酒。
这样的结局应该是最完美的。
但是李晨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孤独。
他不知道自己朝包间门口看了多少次，然而那个本该出现的身影却一直没出现。
到了九点多钟的时候这群人已经明显集体喝高了。
幸亏怕瓦落地来了，幸亏怕瓦落地迟到了四个小时。
唯一清醒的怕瓦落地饿着肚子把大家安置到了宾馆，才买了碗泡面就着悲催和委屈填了肚子。
李晨第一次喝得这么离谱，也是第一次醉到不省人事。
闭上眼睛之前他还记得Erinnyes睡在旁边的床上，怕瓦落地坐在靠墙边的躺椅上溜溜的吃着泡面，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Erinnyes？怕瓦？”李晨艰难的撑起身子，脑袋里嗡嗡的乱响，一时间天旋地转咕咚一声摔下了床。
房间里很黑，只有四角的小夜灯照亮了一小块地面。
李晨躺在地毯上，像离开了水的鱼拼命的喘息。
衬衫的领子像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让他无法呼吸。伸手去解开扣子的时候，手就像灌了铅似的不听使唤，解来解去不见成效，心里一阵烦躁，干脆使劲把领子一扯。
两三颗扣子欢快的蹦开，不知去向。
呼吸总算顺畅了。
门被推开，外面进来一个人，啪一声打开了屋里的吊灯。
白色耀眼的光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李晨赶忙用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
“睡个觉都能掉下床，你的睡姿真差。”
那个声音让李晨的心猛然跃动起来，却还是不敢挪开胳膊。
“呵，你这是失恋了吗，居然喝成这样。”天仔弯下腰把他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
“Erinnyes和怕瓦呢？”脸靠在天仔的胸口，温暖的体温和已经渐渐熟悉的气味再次让他条件反射似的亢奋起来。
“老怪物说找Erinnyes有事，他俩大概找地方说话去了吧。怕瓦看见我来就重新开了个房间睡了。”
“哦。”李晨觉得头疼得快要裂开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下次买架直升飞机就不会再迟到了。”天仔戏谑道。
“滚你丫的，直升飞机……唔……”李晨也不知道这个话题到底有什么好笑，却笑得无法自已。
天仔的吻忽然落下，依旧疯狂嚣张。
“别笑了，你喝醉的样子真蠢。”天仔抚着他的喉结，“上次把你咬伤了吗，居然到现在还有疤痕。”
天仔的手指抚过皮肤的感觉就像带着魔力，李晨的呼吸骤然收紧，赶忙把他的手推开：“已经这么晚了，替我打个电话让Erinnyes回来吧。”
“Erinnyes又不是你老婆，你紧张什么？”天仔嘴上说着，还是替李晨拨了个电话。
难得这次Erinnyes没有关机，可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有了回应。
“师傅，我马上就回去。”没等李晨说话，Erinnyes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或者Erinnyes早就想走，缺的就是这一个让他离开的借口。
嘟嘟嘟，一串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有人在手机键盘上乱按了一通。
“把手机还给我。”看来是怪蜀黍抢了他的手机。
“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们之前没有什么可说的……唔！你TMD放手，滚开！滚！”
也不知下面还有些什么动作，李晨只听到类似扭打和玻璃破碎的声音，酒就被吓醒了几分：“喂喂，老怪物……Erinnyes……你们别玩过了啊！喂！”
“老大……我和Erinnyes的事情你别管了。”嘭！在怪蜀黍震撼的结束语中那边的电话又断了。
李晨很想站起来，可是已经力不从心。
“你要去找他们？”天仔轻轻一按就把他按回枕头上，“你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找？”
“他们可能出事了……”李晨试图摆脱他的压制，“我一定要去……”
“你在担心什么？”天仔微笑：“老怪物不会伤害Erinnyes。”
李晨愣了愣，沉默了。
“好吧，如果你还是担心，我替你去找。”天仔无奈的摇摇头，“你睡吧。”
李晨忽然抓住他的手：“算了，不用去了。你也休息吧。”
“这次……是你不让我走的。”天仔狡黠的一笑，顺手关了灯扑回李晨身上，“虽然不太想在你喝醉的时候要你，不过就你那上个世纪的思维模式……我怕等你清醒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这个疯子……”李晨完全没有反抗，“大概……我也疯了吧……这个世界……全都疯了……”
“今天居然这么乖，想通了么？”天仔一开始大概也只是闹着玩，发现李晨没反抗之后也觉得意外。
“我想你了……”李晨艰难的伸手抚摸天仔的脸，“喝酒的时候，我觉得孤独……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不是晓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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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你自己有丝分裂去吧！ 。。。
黑暗中炽热的呼吸相互交错，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李晨觉得自己大概就快晕过去了。
“想不到你比我还急，居然自己把衣服脱了。”天仔的黑暗里摸到了他的胸口，忽然笑出声来。
“那是之前喘不过气……唔……”李晨试图解释，忽然觉得胸前的敏感点阵阵酥麻，惊电一般的快感直袭头顶。在意识到那是濡湿的舌尖在舔舐自己的时候也觉得有点好笑：“你……你别……以前只有我对我女朋友才会……”
“这种时候你还能想别人？”天仔的声音有种非死即伤的危险意味。
“以前的女友……从小就喜欢的女人……我只是……”胸前的敏感点被狠狠的揉捏，快感和痛楚中身子不由自主一仰，就感觉到腰被天仔紧紧抱住，裤子很快被褪到了腿弯，又觉得腿上的裤子被猛力一扯，好像听见一声撕裂的响声。“滚你丫的，那是我最贵的裤子！”李晨忍不住心疼，“你第一次吗，怎么这么猴急！”
“因为我急着想得到你的第一次……裤子这种东西，我成捆成吨买给你都没问题。”天仔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和无法抑制的亢奋。
“成捆成吨？裤子是论条卖的啊亲！”李晨喘息着笑起来，“你有常识没有……”
天仔完全没理会他的打岔，慢慢分开他的双腿，凑到他耳边，“你忍着，可能会有点疼。”
“等等！为什么是这样？”李晨多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有什么不对？”天仔附身下来，在他唇上轻轻琢磨，“我会轻点。”
“唔……”被贯穿的瞬间，李晨绷紧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痛楚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是有点疼吗？是很疼！要命的疼！令人发疯的疼！
“前戏本来就不够，你越紧张就会越疼，放松点。”天仔微微皱起眉头，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疼就抱着我。”
李晨摇头抗拒，他宁可蹂躏无辜的枕头也不想像女人一样因为疼痛去抱紧另一个男人。
“好吧，那我来抱紧你。”天仔看出了他的抗拒，慢慢紧扣他的十指，弯下腰让两人的胸膛紧贴在一起，滚烫的体温互相包围，紧得彼此都要窒息了。
李晨很用力的反扣住他的手指，密密相贴。
心脏隔着胸膛相互敲击，两个心跳的声音掺杂在一起，意识好像变得更加混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像两个人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颤抖，无法抑制的颤抖像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完全不受控制。
“什么都别想，只要相信我。”黑暗里天仔的眼睛就像最华丽神秘的黑色琥珀，浓郁的深黑当中酝酿着一点华丽的金色，“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爱你。”
李晨不知道这么肉麻的一句话在女人听来是不是很动听，至少在他听来……好像也不是很排斥。
因为说话的人是天仔。
反反复复的撞击律动，李晨整个身子好像都要被撞散了。
身体的痛楚逐渐麻木之后，才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慢慢萌发出来。
不只是身体上的快感，更有种发自内心的……归属感。
两个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感觉到体内有温热液体释放出来的瞬间，李晨也跟着毫无节奏的低哼几声跟着释放了。睡着之前，他感觉到天仔瘫在他身上满足的喘息着，慢慢的亲吻着他的颈项。
体内酒精的氤氲带着香醇的味道，即使在梦里也浓得让人无法呼吸。
李晨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两个人紧拥着熟睡，实在分不清到底是谁躺在谁怀里。不过天仔抱得更紧，就像平常抱着枕头入睡的模样。
李晨慢慢拖开他的双手想站起来，谁知稍稍一挪动下半身就疼得钻心，攥着床柱忍耐了半晌，人还没站起来已经疼得一头冷汗。
“你要去哪？”天仔睁开眼睛，开玩笑似的伸手抱住李晨的腰把拖了回去。
“嘶……你轻点。”李晨疼得浑身发颤，顺势就倒回了枕头上，“帮我把衣服捡回来。”
“唉，酒醒之后果然又恢复原状了。”天仔打个哈欠爬起来，从地上把衣服都捡了回来。
两人额头轻轻的碰在一起，相互望着对方的眼睛看了很久。
“你在想什么？”李晨终于忍不住了。
天仔搂住他的脖子又吻了一口：“我怕你后悔。”
“既然做了，有什么可后悔的。”
“你是喜欢我的吧？所以才会……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太正常。”
“要不是自愿，昨天你所作的可以当成强 暴了吧。”李晨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正常？一个正常男人能自愿让另一个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吗？”
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
天仔沉默了。
李晨慢慢翻过身，趴在枕头上忍着痛说，“收拾好了就走吧，别错过了飞机。”
“别把一切都归咎于酒后乱性。”天仔把他扯回怀里。
李晨摇摇头：“我没有。”
“为什么我有一种快要失去你的感觉……”天仔俯□来激烈的吻着李晨，“别离开我，永远都别离开我。”
“我不会。”李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天仔就像一个刚刚获得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现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我已经说过了，在你放弃我之前，我绝不会先放弃你。”
“那就和我在一起吧。”天仔捧着李晨的脸，“辞掉工作，去我的城市。”
“算了，就这样吧。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也许是心动了，也许是爱了，但这种禁忌的感情根本不可能会有结果。
天仔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不行，我不放心。”
“你怎么忽然那么没自信了？”李晨忍不住笑了，“放心吧，我和你不一样，没那么多人对我虎视眈眈。”
天仔跟着笑了：“你吃醋吗？”
“嗯，至少看见小小白缠着你的时候不太舒服。”李晨回吻了他一下，“在游戏里你仍然是我老婆。”
“好吧，从今天开始换过来。”天仔右边的嘴角高高的挑起来，“不良天尊这个账号交给你，慕非花属于我。”
李晨一愣：“你开玩笑的吧！”
说是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李晨本来就没想过会在外面过夜，自然也就什么也没准备，天仔更是甩手党，从来不带行李出门的。所谓收拾，其实也就是毁灭昨夜的罪证。
“啊，昨晚太着急，居然忘了戴T……”天仔看似歉意满满，其实明显能看出他憋着笑。
李晨皱着眉瞪他半晌，终于自我安慰道：“无所谓，反正会生病的是你。”
“别生气啊。”天仔抱住李晨的腰，把脸埋在他颈边坏笑，“放心吧，你不会怀孕的。”
李晨忍不住额上黑线两三条：“你总这么恶趣味，有几个人受得了你？”
“其实我倒真希望你能怀孕……”天仔诚恳的揉着李晨的小腹，“听说国外已经有这种手术了，我带你去试试？”
任凭李晨脾气再好，憋了三秒还是没能忍住：“滚！你自己有丝分裂去吧！”
起床的过程折腾了这么久，李晨以为大家会集体蹲在大堂里等着鄙视他们，谁知道大堂里空空荡荡，那群宿醉的猪们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只剩下怪蜀黍和Erinnyes坐在门口一人一杯咖啡慢慢喝着。
“你们俩……昨天没出什么事吧？”李晨在两人当中坐下。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没事。”
怪蜀黍脸上有两团淤血嘴角还挂着血丝，胳膊上留着几道醒目的抓痕，Erinnyes的嘴唇也破了，手腕青紫一片，被衣服遮着的地方还不知道是什么德行。
这叫没事？
“老大，你以为会出什么事？”怪蜀黍哈哈大笑，“哦，我是说过，睡了他，掐死他再跳海来着。”
“……”李晨根本没打算揭他老底，结果他自己说出来了。再看Erinnyes，居然也没有任何尴尬窘迫的神色。
太诡异了。
“没事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怨都了结了。”怪蜀黍揉揉头发，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疲倦，“我终于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了。”
“既然你们俩之间的矛盾真的都解开了……”Erinnyes没有对怪蜀黍的说法提出异议，李晨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