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成肖文渊若有所指地“哦——”了一声。
随便搭几句话，告别了杜微和小胖，二人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又看到陈芸和江澄有说有笑地走进了一家情趣用品店。
宁恒感叹道：“春天来了。”
走到家门口看着邓其居然站在门口。
双方都有一些惊讶。
“哇，邓小气，你来我家干嘛？”喝了酒的宁恒不知死活地说。
“这不是宁恒嘛——真是令人惊讶，是吧？肖文渊。”邓其冷哼着，目光凛冽地看着肖文渊。肖文渊知道他肯定把什么事情都想得特别阴暗，不过这事又不能解释太细，索性懒得理会，打开门，把宁恒扔进去，回头对邓其说：“你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饭后散步，路过。不过现在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干什么了。”
“进来说吧。”看邓其没有闪人的意思，不想让左领右舍把他们的对话全部听去，肖文渊把邓其让进来，之后懒得理会他，转身去伺候喝晕了的宁恒了。
宁恒笑嘻嘻地对邓其说：“邓哥，你今天好闲啊，生意不好吗？居然有时间出来散步。”
“刚吃过饭。”邓小气冷声说。
“哦，对的，我姥姥以前就经常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她每天吃过饭都出去散步的，结果真的活到了九十九岁。她前年刚过完九十九岁生日就死了，我当时可伤心了。这样太不划算了啊，活一百岁多好啊，长命百岁、长命百岁，离长寿差一步就死了，简直是悲剧啊。说到长命百岁，其实也可以是骂人的话呢。以前看的修真文里面就是，各个都是几百岁的老妖怪，说谁长命百岁简直是说他短命嘛。对了，邓哥，你看不看修真文？”
“没兴趣。”
“那太可惜了。现在挺流行你这样的主角的。”他刚想说，都是这样腹黑无耻坑蒙拐骗，不走寻常路……就被肖文渊打断了，否则忍耐功夫再好，邓其估计也得挂不住面子。
“别听这小子扯，一会你的思路就被他拐外太空了。”肖文渊用毛巾给他擦脸，一点不避讳邓其，温柔地凝视着被打断话，脸上写满了不满的宁恒。
“你觉得我是来看你们秀肉麻的？”邓其开口，“你们是那种关系？”
“是。”
“你说让你公司的人知道他们老板是同性恋会怎么样？”邓其说。
“嗤，不会怎么样。就和让你公司的人知道他们老板因为刑事案件坐过牢一样。”肖文渊看都没看他，用表情和宁恒沟通。笑了下，转身进厨房几下挖了半个西瓜给扔榨汁机里。水果醒酒虽然不是立竿见影，但是副作用却非常小。
榨汁机工作的噪音响起来，盖住了室内的安静。
邓其走上去扯掉插头：“肖老板不觉得家里有客人做这些事情不礼貌？”
“我没再揍你一顿而是让你安静坐在沙发上已经足够礼貌了。”肖文渊冷笑，“安静几分钟。”说着插上插头，嗡鸣声继续占领了整个屋子。
终于，肖文渊拿着西瓜汁出来了，递给宁恒。宁恒想都没想就在他脸上mua了一口，邓其的脸抽搐了一下。
“你不会真是散步吧？你散步不去花园溜达，跑我们楼上干嘛？”肖文渊觉得邓其赖在这个属于他和宁恒两个人的空间中，非常不爽，像个十万瓦的大灯泡。
“你们最近在甩货？怎么，做不下去了？如果哪天你想退休了，可以来西瓜王国，我们库房还缺人的，放心，我不会歧视你是同性恋。”
“劳你操心了，等哪天你彻底破产了，可以把你们西瓜王国转让给我嘛，我也想搞个天猫商城玩玩呢，其实，我也就看上了你们从头到尾像极了西瓜家的山寨版。”
“说这些有意义？很快我就会超过西瓜家了。”
“邓哥，我很奇怪，为什么你时刻盯着潇潇呢？你该不会……暗恋他吧。”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的宁恒说，“可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不过，不要难过哦，男人嘛，就是在失恋中成长起来的。我当年就经常失恋，有时候暗恋一个女的，被人先下手为强了，也有好不容易告白了被发好人卡，还有被劈腿了。可是你看我就没有气馁，所以现在终于让你失恋了。所以，邓哥不哭，站起来撸。总有一天你也能像我这样，让别人失恋。”
邓其说：“你真是我亲自面试通过的？”
“当然了，必须的！我这样忠心耿耿，才思敏捷的天才，你的眼光很好嘛。”
“我觉得我当时眼瞎了。”邓其哼了声。
肖文渊看着他，说：“我也好奇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不放。照理说，你理亏在先，应该躲着我这个苦主的。想来想去，我觉得宁恒真相了。”
邓其怒道：“你认为我为什么走，我就是要证明我是对的。而你，错得一塌糊涂。”
“怎么证明？你以前说的2年内超过西瓜家？完全无法证明，难道你要我们每个月一起交流下各自当月的成交件数、客单价、转化率、利润多少？要不要固定时间开个茶话会，评比一下谁更厉害？要不要顺便再交流下各自经验？要不，我干脆收购了你公司？”
宁恒笑着说：“潇潇，你嘴巴太坏了。我一听你损人就想给你刷差评，怎么办？”
“准奏，以后你只能给我刷差评。”肖文渊也笑了。
“咳咳。”邓其咳嗽两声，提示某某热恋期的狗男男注意影响。
“邓老板还不走？”肖文渊下逐客令。
宁恒说：“我猜邓哥肯定是想借厕所，但是不好意思开口。”
肖文渊夸奖道：“小恒说得有道理。”
邓其被怒火烧了一晚上的脑子终于炸开了：“肖文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店里想做什么。你TMD当年不是咬定了你是正确无比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开始改变了呢”
“我改变战略和我比你对并不冲突。”肖文渊嗤笑道，“也只有你把自己当盘菜。你想超越西瓜家也好，你想证明你比我对也好，这些都是你的事，我根本不想知道，也不会考虑。淘宝这么多卖家，我一个一个去想不都给累死了？”
肖文渊盯着邓其继续说：“让我用你卑鄙无耻的思维来思考一回。你自己也觉得去年挖人走做得太过分了，可是我这里却平静得太过分了。这半年来，你和我对着干，我也只是回避，并没有接招，现在又开始大规模甩货。于是你慌了，你既怕我想收手不干，让你无法证明——你比我强，西瓜家是你的功劳；但是你又怕我有什么后招。所以今天你只是想来套我口风。”
“那么我告诉你，我确实有大动作了，你和所有买家一起期待吧。”
肖文渊拉开门，道：“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你可以走了。”
邓其说：“那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等等，”宁恒酒劲稍微下去些了，“邓小气，虽然我不觉得有什么解释必要，但是在你们公司的时候，有些事情虽然你尽量避过大家了，但是我还是多少猜到了。我从来没有跟潇潇说过，潇潇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如果你想和他公平竞争一回，我会彻底忘掉这些事情；如果你再用手段，再盯着西瓜家不放，我不介意说出来，让大家乐一乐。”
邓其没有搭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13 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君子的一面。”肖文渊说。
“哪里啊，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猜肯定有什么，刚才说来吓吓他的。”宁恒说。
“其实从明天开始，他应该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肖文渊嘟哝着，“他到底有多爱我啊。”
西瓜家买下了整整一个月的淘宝首页广告位，排期正好排到肖文渊生日过后第二天。漫长的一个月，将为酱油品牌的上线开始蓄势。先是很普通的促销广告，然后会逐天更新内容，悬疑性的文字勾起买家的好奇心，让水军开始发起八卦，讨论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之后将配合线下报纸新闻等方式，同天公布答案——XXXXXX酱油品牌牵手西瓜家，进军电商行业。之后第三阶段将慢慢解释一些具体的情况，比如为了避开低价对酱油品牌线下市场的侵害，酱油品牌特意推出多个系列的网络特供款，而线下的款式也会在线上销售，只是不会像有些品牌那样，一进淘宝直接跳楼大甩卖。第四阶段，将有几天时间公布产品正式上线时间，也将进行为期一天并且限量的促销活动。西瓜家也承诺这是XXXXXX酱油品牌在淘宝上唯一一次折扣促销，以后如果再有促销，之前原价购买的买家随时可以要求退还差价。
这是一个破釜沉舟的策划，仅是三十天首页广告费就近百万。对于一个淘宝店铺来说，绝对是开店以来最有魄力的一次豪赌。作为宣传的策划人，宁恒表示鸭梨山大。
“万一明天效果不好……”宁恒抓头。
“放心好了，就算效果不好，明天一天也看不出来的。”肖文渊笑着说，“你与其考虑这个，不如想想等会。”
“等、等会……”宁恒忽然大舌头了，脸腾地烫了起来。
肖文渊想了一下，说：“乖~可是你自己提出的哦，不许反悔，我先去洗澡。”
宁恒呆坐在沙发上，不满地嘟哝一句：“勾搭学妹开房什么的不都是应该先聊聊天看看片铺垫一下酝酿一下然后再那什么吗……难道同性都这么直接……”听着浴室的水声，他思绪又慢慢飘到这2个月两人一起做过的那些工口的事情上了。其实2个月的时间里，除了最后一步，其他能玩的花样也都玩过了，也许、或者不用这么紧张吧。
心不在焉地洗了澡，他飞快地裸奔进卧室，几下就钻进被窝，看着肖文渊。
肖文渊被他直愣愣的目光看乐了，说：“看什么？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来呀，你来吃呀。”宁恒一脚踢开被子，就那么直挺挺地躺着。
肖文渊轻笑两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吻上他的唇，宁恒恍惚地想着，也许不用什么铺垫和煽情，仅仅一个专注的吻，就什么都够了。
肖文渊用唇和手缓缓描绘着他身体的每一处，像是剑客擦拭自己的宝剑，收藏家欣赏自己最爱的那件珍藏。宁恒捂住脸，别扭地低声喘息着，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动情呈现出醉人的粉色。
肖文渊抬起他的一只腿，坏心眼地搔了下他的脚心。宁恒拿开手瞪着他，却看见那个人也望着自己，妖孽地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的脚踝，舌尖的触感沿着肌肤渗透进骨骼，他感觉全身都痒了起来。
肖文渊沿着小腿慢慢往上亲吻，一路来到大腿内侧。宁恒不自在地并了并腿，之前的别扭和羞涩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摸上自己挺立的欲望，刚摸了两下，就被肖文渊阻止了。
“别急，乖，等会让你更爽。”
宁恒瞪着肖文渊，自暴自弃地翻过身，趴在床上。
“上次那个帖子说这样没那么疼，今天先便宜你了，下次、下次换我来。”
肖文渊亲了亲他的背脊，沾着润滑剂慢慢做着准备工作。宁恒哼哼唧唧吹毛求疵：“你轻点，谋杀呢……嗯，你别停着呀，感觉像是一坨大便……”
肖文渊俯□亲吻着他的耳廓，说：“小恒，别紧张，放松些。”
“擦，你试试。哎，慢点慢点~”
肖文渊低声说：“小恒，我爱你。”闻言，宁恒竭力放松身体，不再说话。慢慢地，从奇怪的不适感中找到了奇异的快感，哼哼唧唧的语调也变得暧昧动人起来。肖文渊看准备得差不多了，趴在他身上缓缓进入。
强烈的压迫感让宁恒说不出话，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断断续续地呻吟。
“小恒，好舒服啊。”沉醉在情·欲中的男人喘息着说。
“文、文渊……”宁恒被顶得说不出话，“我、我想……看着你……”肖文渊把他翻过来，把他的腿架到自己脖子上，又在他的腰下面垫了个枕头。
宁恒双眼通红，眼底还带着浓浓地湿意，他的心被填满了，抚摸着宁恒的眼角，他再一次埋进宁恒的身体。
“小恒、小恒。”随着一记记撞击叫着宁恒的名字，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能多想，灵肉合一的快感湮没所有感官和思维。宁恒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随着律动，心跳、呼吸、气息全部交融到一起，不分彼此。
第二天，宁恒果断请了假，肖文渊精神饱满地去工作。随着宁恒的策划进行，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本来预计一个月内清空的库存，半个月就基本空了。只剩下几件以往的滞销品还在售，但是对着店铺中大片大片的标记着“售罄”字样的货品，抢红眼的买家们更是趋之若鹜，最后在公布与酱油品牌合作的三天前，彻底一件不剩。
挂着全部售罄的标记，烧着每天三万的首页硬广，西瓜家继续故作神秘，博取眼球。
肖文渊调整了原先的策划，准备消息公布当天开始全店预售，并且进行酱油品牌仅有的一次折扣。
当整个淘宝网都充斥着西瓜家的时候，邓其坐不住了。市场需求是一定的，当都被西瓜家吸引过去的时候，他的天猫店铺订单量直线下滑，西瓜王国彻底歇了大半个月。利润微薄的西瓜王国在货物…资金高速周转，大吞大吐的基础上，扣除大量订单造成的高人工成本之后，也仅能保持略有结余。一旦订单量大幅缩水，人工成本的高昂立刻凸现出来，仅工资一栏，就亏损了十来万。这么一来，本来紧张的资金链岌岌可危。
西瓜家的势力略微过去后，邓其立刻又报名了好几个淘宝的大型促销活动。效果还是不错的，西瓜家转战中高端市场，低端市场又空出了好大一截，现在正是最好瓜分的时候。邓其终于明白肖文渊那些充满讥讽的眼神，敢情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对手，这个认知让他非常受挫。
他报名的一些列淘宝专题活动、淘金币、聚划算、试用中心都非常成功。当他去工厂取之前订的货的时候，工厂那个胖厂长笑的一脸和气生财，说：“邓老板啊，那个，最近这边经常停电，耽误了生产进度，你看晚几天成吗？”
邓其深吸一口气，说：“那你现在这边做好多少了？有多少给我多少。”
胖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