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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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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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呢,比如,武打戏的短打要诀是:身如蛇行眼似电,拳如流星腿似钻;稳如重舟急似箭。

彩旦的表演要诀是,斜眼偷看人,说话咬嘴唇,一扭浑身动,走路摔汗巾。

小旦的出场要诀是:出门按鬓角,双手掖领窝,弯腰提绣鞋,再整衣裳角……

震豫东的介绍扭转了众姐妹对红脸王的看法,花常艳说:“其实,我们几个一直在外面保护着你,他胆敢对你非礼,我们绝不会轻饶他!”

震豫东听后心里热乎乎的,能有这样的好姐妹,的确是自己的荣幸。她感到十分欣慰。

晚上,震豫东悄悄走进剧场,今晚她装扮成一个男学生模样。她决计抓住这个契机好好向这些有成就的名演员学习学习!

红脸王今晚唱的是《打金枝》,这是一初久唱不衰的经典剧目,也是红脸王的拿手剧目,他的嗓音并不十分洪亮,而且还有些沙哑,但是却有一种看不见的强大的磁性,紧紧吸引着观众的心,他那优美动听的尾部旋律以及唱中有说,说中有唱的独特唱法,都令人心醉,令人叫绝,令人百听不厌,回味无穷。

震豫东看后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深深体会到“生旦净丑”各角色行当,行行出状元,只有演不好的角色,没有不好的角色。常言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勿容置疑,红脸王之所以能够成其为红脸王,在其幕后一定下过一番苦功,也必然经受过挫折和磨难。相比之下,自己这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一定要以十倍的努力,去练功,去学戏,去演戏。与此同时,她也想到高玉树,就目前情势看来,我们必须转入地下,只要两人心心相印,又岂在朝朝暮暮。

呃,这时她忽然想到高玉树,四下望望,看不见他的踪影。他今晚没来,一定是忙。再说了,台上无我他会很伤心的,所以不来也好!

其实,高玉树此时正在和白薇在一起,为了给史良送诗,他被她缠住了。白薇听说是史良的诗,连看都不看,便把它装起来了。

“你怎么不看一看?”

“千篇一律,大同小异,这种诗我每天都会收到。”

“那你为什么还把它装起来,是珍藏吗?”

“哈哈,这些垃圾有什么值得珍藏的,不瞒你说我准备出诗集,书名就叫《垃圾》,你说怎么样?”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那个?”

“你是说,有点残酷无情吧?对,对付这些男人就是要痛打落水狗!不然,你给他鼻子他们会上脸!”

“要是我给你写呢?”

“你,哈,能吗?即使能,那当然会另当别论。”

“其实,刚才那诗就是我捉襟见肘代他写的。”

“噢,你怎不早说?”说着她迅疾拿出打开,深情的读起来:《给白薇》

白蔷薇

无论你要什么

我都倾其所有给你

我的诗歌

我的热情

我的欢笑

我的呼吸

还有那顶桂冠

假如你不稀罕

就将它随手抛弃

我的爱如果你想珍藏

就把它牢牢锁起

然而

有一样东西

我要与你平分

那就是——身体

“好,真有点意思,你猜我喜欢哪一句?”

“你喜欢,我的爱如果你想珍藏,就把它牢牢锁起吧?”

“不,我喜欢,不论我想要什么,你都倾起所有。”‘

“其实,这诗的主题在最后两句。”

“是啊,你想要我成为你的另一半,不对,这可不像你说的话,老实说这诗到底是谁写的?!”白薇有点愤慨。

“不瞒你说,这诗我加工了。”高玉树阐明。

“那说明也有你的心血,那就不当垃圾处理啦,不过……”这时,他们已经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天鹅湖畔,望着朦胧的夜色,朦胧的湖面,朦胧的花木,朦胧的人影,朦胧的曲径……高玉树有些后悔,他怕被同学撞见又会绯闻缠身。但是,现在又不能立即脱身,他只好硬着头皮陪她。他在等着她的“不过”。

“你我每次来这里,我都魂牵梦绕地琢磨一个问题,你说,世界上几十亿人,为什么我们能够认识并能如此悠闲自在地在一起散步呢?还有,上帝既然让我们认识,为什么又让我们不能心想事成,随心所欲呢?”

高玉树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可是他故意绕开她:“你觉得那个史良怎么样?”

她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家伙真行,竟然给你的情人拉皮条!”

高玉树被她的话雷懵了,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成了她的情人,更有甚者,这怎能和拉皮条扯在一起?“你说这话,是否有点离谱?”

“怎么,你不愿做我的情人?其实,这是我的无奈之举,我原想做你的另一半,可是,天不遂人愿,你迷上那个唱戏的啦,我竞争不过人家,也只好走这条路啦!怎么样,你不会拒绝我吧?”

高玉树听后似乎产生那么一丁点恻隐之心,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因为他想起了震豫东,女朋友的船还在搁浅,我哪有心思考虑情人的事。“别开玩笑了,最近我情绪不好。”

“哎,不就是因为震豫东受处分了吗?“白薇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她受处分啦?!”高玉树心急如焚。

“你还不知道,是因为谈恋爱的事,据可靠消息,组织上还掌握了他们搞不正当关系的照片,你一点不知道?她被记一大过,还停演一个月。”

高玉树被她的话击懵了,没料想因为我她受那么大委屈,可自已还在这风花雪月,他简直不可饶恕。“对不起,我必须去看她!”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9。第九章  好事成双
第九章好事成双



天道弄人,于明辉可谓官运亨通,美满幸福。然而,令其抱憾的是,二儿子的弱智和愚钝,自从白薇午宴上宣布震豫东已经有了男朋友后,他总是寝食难安,坐卧不宁,耿耿于怀。他认为她已经是别人的了,自己一向认为她是属于他的,可现在她不要他了。为此,他叫过,他哭过,他闹过。

于明辉对他是又气又恨,常常骂他没出息,是个窝囊废!于夫人则认为,孩子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抚育他这么大不容易。因此,总是千方百计的满足他的要求。眼下儿子好像陷入震豫东的情网,这使她既着急又高兴,说明儿子还有人的正常感情。但是她还不能断定儿子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她宁愿相信他是。她不止一次的劝于明辉为儿子想想办法,而他,却很被动和迟疑,他总觉得儿子配不上震豫东,与其给他还不如给自己,这是他的内心秘密,这一点除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白薇,女人在这方面有特异功能。但是,为了满足夫人的慈母心,他不得不走走过场,上次的家庭宴会就是其一。但是万没想到,宴会被白薇搅和啦。

当他听白薇说,震豫东因为谈恋爱而被雷鸣处分的事,他忽然灵机一动,他要利用这一良好契机,从中插一杠子。



高玉树已经在剧场周围徘徊很久了,他多么希望震豫东能够出来,可是四周黑漆漆的连个人影也没有。他只好走进剧场,盼望着她的陡然出现,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舞台上红脸王正在唱《血溅乌纱》,他的唱腔的确婉转动听声如洪钟;观众不断报以热烈掌声。可是,唯独高玉树兴奋不起来,他如坐针毡,他断定她不会来了。此时在他脑海毅然出现震豫东正受折磨的情景。他迅疾走出剧场,又来到那排低矮的宿舍平房,不知怎的,每每看到这排平房,他便联想到监狱。他百思不得其解,堂堂一个市级剧团为什么会住在这么简陋的房子里。他幻想着这儿有一天会突兀出现一座高楼,然而,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想上前去问,但又怕他是领导,于是连忙躲开。不一会又过来一位女孩,她园脸大眼,扎两根牛角辫。高玉树看是机会就走上前去:“小大姐,我想打听一个人。”“打听谁?”

“震豫东。”

“噢,你是她?……”她两眼像探照灯上下打量高玉树。

“我是她朋友,想见见她。”

“走,跟我来。”

高玉树迟疑未决,在昏暗的灯光下;再次打量她。

“她嫣然笑笑:“你信不过我是吗?也好,这样吧,你在这等会,我去问问我丽姐。”

“好,太谢谢您了。”高玉树感谢不尽。

高玉树等待着,徘徊着,思索着,她能怎样回答呢?是接见,是拒绝,他感到茫然。这时的她,仿佛离他很远很远。哎,这一切都是他给她带来的,他不该打破她的平静生活!他原以为可以给她带来快乐和幸福,恰恰相反,他给她却带来了麻烦和痛苦。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她不能不该谈恋爱吗?难道恋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吗?剧团难道真的是和尚庙、尼姑庵吗?她现在怎么样?一定很难过很痛苦吧?她会后悔、她会抱怨自己吧?她会变心吧?她还能恢复原来的状态吗?她为什么隐瞒这一切呢?是怕我知道后会难过会着急上火吧?也许这就是爱情,这就是好女人的作为!……

那个牛角辫又悉悉索索地来了。高玉树心跳怦怦,他不知她会带来什么消息。

她把他带到黑影处悄悄说:“你是高玉树吧?”她伸出手,两人握着手,她说:“你好?我叫腊梅,我姐说,现在见面不方便,她一切都好,叫你不要挂念。”

“腊梅姐,不,应该叫你妹吧?”

“无所谓。”

“腊梅妹,请你实话告诉我,俊丽她究竟怎么样?”

“实话告诉你,她很好!”

“都是因为我叫她受那么多苦,你说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当然能,不就和你谈谈恋爱吗?这又不犯法,你放心回去吧,她叫你好好念书,她相信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身体怎么样?”

“没事,好着呢,能吃能睡,每天照样喊嗓子练功。”

“那我走了,腊梅妹,麻烦你告诉她,一定叫她振作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有,不要和领导顶牛,做事要讲究策略,光棍不吃眼前亏。还有,晚上不要一个人出来,现下物欲横流,社会风气每况愈下,人心叵测……”

腊梅想笑没笑,心说:“这人真是个书生,肚子里真有东西。”

终于他不说了并伸出右手:“腊梅妹,你一定转告呀,我一定天天为她祈祷!”

这时,刚才出去那个中年男人又踅了回来。

腊梅连忙拉他一把,等那人过去后悄悄对她说:“他就是雷团长,丽姐的事都是他的主意。”

“哦”高玉树吃惊地又伸头仔细看看他。

震豫东听了腊梅的诉说后笑的前仰后合:“腊梅妹你说他像不像潘必正?”“像像,丽姐这回可要假戏真做啦。”

“可是,我们出师就不利,以后是福是祸还是个未知数哩!”

震豫东说着说着有些黯然伤神。

“天无绝人之路,两个人只要真心相爱,就会感天动地。”

震豫东一把揽住腊梅的脖颈情真意挚地说:“但愿如此吧!”



这天中午,忽然大成匆匆来到团长室,没等他说话,雷鸣就问:“又来报告啥好消息呀?”

“是个不好又不孬的消息。”

“快说呀,别再吊胃口啦!”

“于部长的小少爷来了。”

“那个小傻子来做什么?”

“他说要找丽姐姐,还说有要紧事。”

“找她能有什么事?”雷鸣对于上司一贯是彬彬有礼、俯首贴特别是这位市里的大部长,他简直把他视若神明。“大成快去把他请来!”

少时,大成带来一个胖小伙,他的脸呈南瓜形,两眼呆痴,说话语无伦次,。

“天宝你找震豫东什么事?”

“她是我姐姐,我要她陪我去玩,去下馆子。”

“可是她要演戏呀?”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找她!”

雷鸣给大成使个眼色:“去把震豫东叫来!”

“啊,姐姐要来了,姐姐要来了!”雷鸣看着他欣喜若狂的样子,不禁哈哈笑了。

“老雷你笑什么?”于天宝觉得这个老家伙有点不正常。

“天宝是你呀?”

于天宝看见震豫东,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说:“姐,你去哪了,我想你了”。

“姐出趟远门,小弟你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他们不让我出来。我都快憋死啦!”

“你是偷跑出来的?”

“走吧姐,我还没吃饭。”

震豫东看看雷鸣,他正在袖手旁观地抽烟。

于天宝看着那一圈圈缭绕的烟雾,不禁拍掌叫好。

“雷团长,小弟饿了,我陪他吃点东西去”。

雷鸣若有所思的笑笑说:“去吧,去吧!”

震豫东领着于天宝走上街头:“小弟你想吃什么?”

“姐,我什么也不想吃,我是骗那老家伙的。”

“啊,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震豫东惊奇地看着他。

“姐,我爸爸说,要办成事,有时候就得说瞎话。”

“咦,你这孩子!”在震豫东心目中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那咱们去哪呀?”她停下脚步问。

“姐,咱们去龙亭公园划船吧,我最喜欢大白鹅啦!

震豫东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她一贯同情怜悯这个智力低下的孩子,几乎把他当作亲弟弟:“好,但你一定要听话,不能乱跑。”

于天宝手舞足蹈地满口答应。

他们乘车很快来到龙亭公园的潘杨湖岸,两人高高兴兴登上一只白鹅造型的漂亮小船。这是一只用脚蹬动前行的船只。速度虽然不快,但摇摇摆摆却憨态可掬,十分有趣。

潘杨二湖景色宜人,美不胜收。传说东边湖是宋朝奸臣潘仁美的府邸,湖水浑浊,又脏又臭;西边湖是杨家将的府邸,湖水清澈,鱼欢虾闹,更是一番景象。蜿蜒曲折的湖岸上垂柳依依,青翠欲滴,游人如织,如入人间仙境。

他们两人各坐一边,四只腿风火轮似的蹬起来,小船便划破水面悠然前行,岸边的树木景物也随之向后移动。

震豫东的浓黑头发被扑扑的湖风吹得飘飘洒洒,由于运动脸颊灿若桃花,越发显得光鲜美丽。

“姐,你真好看,比公园的菊花都好看。”

“你常看龙亭的菊花会吧?”

“年年看,有时和妈妈来看,可从来没和爸爸看过。”

“爸爸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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