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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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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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银龙发现有一张桌子上,仅有一人,是个苗条淑女,学生打扮,正在品茶,一副等人的样子。他抱着试探的口吻问:“小姐,还有人吗?”

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微微一笑:“没有,你坐吧!”

张银龙在她对面坐下,要了壶碧螺春。

两个人各自品着茶,谁也没有说话。少顷,那小姐轻轻吟道:“是母鸡不会下蛋,是朵花不能保鲜,是块肉不足二两,是匹马没有马鞍。”

咦—,这不是我说给芦花病鸡的打油诗吗?怎么她会吟?

“小姐,你刚才吟的诗是从哪里知道的?”

“从表姐那里知道的,怎么,你也知道?”

“我不仅知道,而且就是我的拙作!”

“岂止拙,而且黄,简直是低级下流,要是我当场回敬的只有耳光!”

“喔,难道你不知道你表姐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那是各人的选择。”

“可是她的选择却是世界上最肮脏、最让人唾弃的工作。”

“其实,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正像你在诗中说的,她是用自己的宝贵身体去换钱,是一种交易,这总比去偷去抢强!再说了,这一行古已有之,像开封的李师师,秦淮河的李香君,柳如是,还有陈圆圆,杜十娘等等数不胜数,知道吗,我们商丘的风流才子侯方域就是李香君的追随者,《桃花扇》就是写他们的爱情故事的!”


59。第五十九章  放浪形骸
第五十九章放浪形骸

最后一天晚上,张银龙依然去到那家朦胧茶馆,他不知道是因为好奇或是其它,他已经把兴趣从芦花病鸡身上转到她的表妹身上,她不知叫什么名字,也不知是工作或是上学……他想知道的太多太多。

他很早就来占了一张桌子,还买了一束鲜花。他心说:管她来或是不来,我只好碰碰运气啦!

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前移动着,他心不在焉地喝着茶。十点整,她依然没有出现:“哎,昨天告诉她好了,看,她今天不会来了吧!”他刚想到此,蓦然一闪,一个女人的形象渐渐地为之清晰,然,来者不是妹妹,却是姐姐——芦花病鸡!

“看,我猜对了吧,你的确在这儿!”她依旧坐在他的对面:“你别怕,今天我不抽烟。”

“你的那位表妹呢?”

“其实她不是我的真表妹,是我的小姐妹。”

张银龙明白小姐妹的意思,说明也是卖肉的。”

“你对她的印象如何?她是刚来的,还是个黄花闺女,刚高中毕业,因为她爸得了胰腺癌,为了挣钱给她爸治病,所以才……”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睛。

“哪一定要价很高吧?”他假装感兴趣。

“当然了,这叫开苞,至少这个数。”她伸出一个指头。

“一千块?”

她摇摇头。

“总不能是一万!”

“谁说,有的老板一甩就是好几万呢。”她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张银龙无语凝咽了,他可不舍得这么多钱,过去他找的都是免费情人,而那些都是些二手货,如今虽说花俩钱,可那都是十七八的大闺女呀!”

“怎么,你不尝尝鲜?人生苦短,有钱不花,死了可是白搭!”

“钱也太多了,我们那儿也没有这么高。”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开封的行情。

“那样吧,我看在咱们认识一场的情面上,给你打八折!”

“听话音你仿佛是老板。”他想起一炮红的话。

“哪来的老板,不过我们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算了,我这次出门带的钱不多,下次吧?”

凭她的经验,此时的张银龙已经上钩:“那样吧,大哥,你说你还有多少钱?”

他作仰天状,算了半天才说:“大概还剩三千块钱。”

“好,三千就三千!”

“呃,不中,我还没有付旅馆钱,还得吃饭。”

“那你说多少?”

“两千。”

她边站边咬牙说:“好,一言为定!”

张银龙和芦花病鸡走出朦胧茶馆,一个身穿白色西服、头戴鸭舌帽的年轻人从对面款款走过来,张银龙仔细一看,原来正是昨天那个所谓的表妹。

芦花附在她耳畔嘀咕了几句:“好了,我把表妹交给你了,你可温柔些喔!”

可是她走了两步又仄回来并伸出手来。

张银龙明白,连忙掏钱:“先给你一半,我要看看你说的孰真孰假!”

她接过钱,狰狞的笑笑,姗姗而去。

“都不认识你了,你怎么这样打扮?”他转过身对白衣人说。

“这样不好吗?港台女孩常这样打扮。”她燕语莺声。

张银龙以防故伎重演,索性重新找了家旅馆。

他汲取了前天晚上的教训,一开灯;二脱衣服洗澡。这个姑娘虽然有些忸怩但她很快便已投入。

张银龙仔细审视眼前这位不到二十岁的姑娘,从她并不够丰满的肉体以及羞涩的面容和笨拙的动作判断,她也许是个处女。但,他仍然不敢肯定,因为在现实社会青年男女都比较开放,偷尝禁果者大有人在!

不知道是因为几天的饥饿原因,或是面对处女过于激动之故,他很快便放马南山啦!真令他有些失落和纠结。

可是就在他沮丧和喘息的当儿,她却亮出一块带血的白纱巾。他只瞅了一眼便灰心丧气地说:“遗憾,太快啦!”

“不算太快,有的还没有碰就……”

“你怎么知道?看来你根本不是处女!”

“不,不,我是听表姐说的。”

“胡说,纱巾快拿来我看!”他忽然想到。

她立刻浑身为之不自然,哆哆嗦嗦拿出那纱巾。

张银龙接过仔细观看,又放在鼻子尖上闻闻,一股药味:“哈,原来是红药水!”

“大哥,你原谅我这一回吧,这都是表姐的主意。”她边穿衣服边哀求。

“说真的,骗嫖客也是骗,按说那一千也得退!”

“大哥,说谎不是人,我的确是为了给父亲治病,再说了,虽说我不是第一回,但,也是第二回。”

“那你的第一回献给谁啦?”

“是我男朋友,他说怕我变心。”

“你这难道不是对他不忠?”

“不是,因为我给你的只是身体,心仍然属于他!”

“啊,这倒是一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难道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吗?”

“怎么会呢,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回去会把你写进日记里,我打算将来写一本小说,名字就叫《我的一百个男人》,你大哥就是名列前茅啦!”

“哦,你真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孩,好,钱我照付啦!”说着他掏出另一千元递给她,她欲接,他又缩了回去:“记住,到时候不要把我写的太坏!”

她接过钱情真意切地笑说:“怎么会呢,我可不是一个婊*无情的人!”说着,她又“甭”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顿时感到浑身舒爽,心旷神怡。

张银龙和白衣女孩分头离开旅馆,路上张银龙想: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女孩,不,妓女,可是她居然让自己碰上了,也许她也算得上是一位奇女子,也许将来会成为名妓,他真想为她宣传宣传,可惜自己不是侯方域,也不是唐伯虎,自己根本与她不搭配。

“张团长,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去找芦花病鸡了?”

“你把我看扁了,你哥是那种吃一百个豆,不知道豆腥味的人吗?!”

他们一起进了张银龙的房间。

“不是我把你看扁,而你原来就是个扁货!”

“哎,真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这么糟糕,那已经是老黄历了!”

“好了,明天我们赶快走吧,你万一出了啥事,我可没有法子向嫂子交待!”

“其实,你这个嫂子也不过是张画,好看,不好使。”

“你这是啥话,难道她不是女人?”

“不会生孩子的女人是女人吗?”

“时代不同了,城里时兴丁克族,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尽情地享受生活,而一生不要孩子。”

“咦,都这样,世界不是就慢慢毁灭了吗?!”

“那不见得,因为世界上的人口本来就不多,现在的问题不是怕少而是怕多!”

须臾,一炮红又问:“你们准备排什么戏?”

“想弄一出下海的戏,现在人们不是在纷纷下海吗?”

“题选的不错,弄好了,可以来商丘演演,你发现没有,这里的人们很重视文化生活!”

“是啊,这大概与这里发达的商业有关,尤其人们喜欢夜生活。”

“所以,你也受了传染,夜夜都不归宿!”

张银龙心头仿佛被揪了一把:“她不会知道吧?”

“明天咱们坐什么车?”

“我看还是坐汽车好,班次多。”

“还是坐火车好,安全,汽车里那个味我可受不了!”

“好,那就坐火车,不,汽车!”

“睡吧,你也玩累了!”

她走后,张银龙仔细琢磨她的话,觉得她总是话里有话,女人就是女人,幸亏我没有找她,不然,寸步难行,麻烦更多!

一炮红的到来使大家为之欢欣,戏,很快进入排演阶段。《下海风云》围绕下海经商展开矛盾,念过大学的明华,在下海经商的滚滚热潮中,不顾家人和女朋友的反对,公然辞去人们艳羡的工作——工商局科员,而去街头开了一间道口烧鸡店。结果致使与家庭反目,与女朋友分手。可是,他并不灰心,他要用自己的成功来说服他们。

他克服了强大的社会舆论的压力,克服了资金的不足,克服了制作技术的落后,克服了鸡源的匮乏等等,生意由小到大,越做越好。可是,眼红的范宝竟然在对面也开了家道口烧鸡店,他竞争不过他,索性在鸡上做文章,先是垄断鸡,后又在他的锅里下毒……最后他彻底获得成功,范宝被抓,他又在不同城市开了八家连锁店,还用赚的钱支援了灾区、盖了免费养老院、托儿所,他的家人也出来帮他忙,他的女朋友还辞职当上了托儿所所长!

为了加紧排练,震豫东把三个茶楼停了两个,把一天排一场改为两场,为了征求意见,彩排时,他请来各方专家和文化部门领导。为了宣传,她决计头三天的戏让群众免费入场。可是,张银龙坚决反对:“我们何必那么大方,好像卖不出去似的,再说了,小小开封真正喜欢看戏的有多少,都免费了,还有谁再买票!”

鲁天舒恰恰当时在场:“没关系,权当作广告了,不然,这三场戏我出钱!“

震豫东打圆场:“我不是大方,因为我们这一段在茶楼唱,乍然回到剧场,恐怕群众不知道,所以,先宣传一下,当然,我们是双管齐下,还要广发广告。”

“我们还要通过电视台、广播电台、报纸进行宣传!”

“还是鲁总,一看就是大手笔,看来我们豫剧振兴是大有希望啦!”一炮红突然放了一炮。

大家鼓掌,表示同意。

张银龙耿耿于怀,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他把兜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摔。白牡丹连忙笑道:“好好的,生啥气?谁惹你了,官人。”

“妈的,我是正团长,可她却处处篡位!”

“又是那个扫帚星震豫东吧,她人缘好,又是主演,一把手早晚是她的,不信你等着瞧!”

“看来她和姓鲁的是铁定了!”

“是焦作那个企业家吧,这你还看不出来,要不,她会给你二十万?”

“她想得美,我要叫她鸡飞蛋打!”

“你想什么主意,告诉我亲爱的。”

他脸一拉:“去,去,你少掺和!”



高玉树创作完剧本后,仿佛放气的气球一下变瘪了,他感到空前的疲倦和空虚,他一连睡了三天。震豫东只顾排戏、招待客人和开会,根本无暇照顾他,但是,她并没有忘记他,嘱咐伙房给他做好的并按时给他送饭。可是他每顿吃的都很少。震豫东知道后,十分焦急,连忙和鲁天舒一起去看他。

“玉树,鲁总来看你啦!”

他忙坐起来:“你好,鲁总,我一点事也没有,听说这戏是您投的资。”

“高编剧,你辛苦了,不行就去医院,你可是个宝啊!以后,有你施展的!”

“这是些高级补品,是鲁总的心意,你一定按时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震豫东关切地说。

“你先养几天,好些了,我派人来接你去云台山玩玩!”



他们走后,高玉树自觉身体好了许多,他下了地,伸伸弯了许久的腰肢,此刻他油然想起陆游的《咏梅》: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此刻,他不去想自己与词内的情绪是否相符,他只是觉得此词是他最最喜欢的,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象她就是那,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的梅花。她太完美、太超凡脱俗了,可是,自己已经没有多少资本和机会去和别人,尤其是那个企业家,他已经是志在必得的无二人选,听李论说他还借给她二十万,为了离婚,她居然拿出二十万,可见她为离婚已经不惜一切了。相反,如果和她结婚,那价码应该是更高了!这只有那个姓鲁的莫属啦!

他想,自己这两次离婚都是那么的简单,这也许是和结婚的草率不无干系。真是滑稽,人家早已经是名花有主,而自己却还蒙在鼓里,居然还一厢情愿地拼命给她写什么情诗,真是恬不知耻,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愚不可及,真是……

高玉树正在自惭形秽的时候,突然门一响李论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沓稿纸:“高老师,这是专家和领导提的意见,团长说,只作参考,不一定全听。”

高玉树接过打开仔细看,意见大约有十几条,其中有这么一条:我担心此剧演出后会产生负面影响,假如在职人员都学习剧中的明华,纷纷下海经商,那我们的事业岂不受到影响?!

李论不以为然地笑笑说:“其实,这是杞人忧天,其一,在职人员不会有多少辞职下海的;其二,下海的人越多,政府的就业压力就越小,我们等于在帮助政府解决失业率节节攀升的困难。”

高玉树有另一种看法:“这些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有一种红眼病,或者说是仇富心理,他们怕下海的人都发了财,他们则相形见绌、低人一等!”

“高老师,你的分析太透彻太深刻了,我们的社会最大弊病就是平均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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