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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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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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人家是比我强,大学毕业生,国家干部,长的也不赖,我,有什么?不过一个戏子而已!”

“戏子怎么了?从古到今,多少大人物都找唱戏的。”

“常艳,你哪里知道,其实我们是假离婚。”

“什么?假离婚?为什么?”

“那个白薇怀孕了。”

“哦,是小高的?”

“是啊,不然她就要告他强奸。”

“哦,我明白了,这是她的阴谋诡计,你等着瞧吧,她绝不会再让小高回到你的怀抱。”

“不回就不回吧,我只要内心无愧,对得起他就行。”

“你真是个菩萨心肠,可你今后该如何过,还有一个孩子。”

“那就走一步说一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真是,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花常艳愤愤不平。

李论对震豫东离婚的事先是不信,继而是意外和同情。当然也有高兴的成分,如今,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一个追求者。他在思想里进行了多次过滤和掂量,他除了年龄比她小些,名声比她小些外,似乎旗鼓相当。他还想到,与他竞争的对手就是那个靠关系当上团长的张银龙,他知道,震豫东和他是水火不容。他决计采取先下手为强的策略,他一连写了几封信,但是他一直不敢亲手递给她。他很踌躇:她才离婚,能有心思接纳男人吗?也许能,这个时候她是最孤独最需要男人的慰藉的,可是,她是震豫东,她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女人,她坚强、她理性、她具有超凡的抑制力和掌控力。每每想到这些他就举棋不定,踌躇不前了。正像李论所想,一周以后震豫东已经恢复正常了,她照样起早练功,照样处理团里事务,照样按部就班的演戏,为了全力以赴,她居然有家不回住到剧场宿舍。

高玉树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他的脑海中时时萦绕着震豫东和女儿小红燕,特别是小红燕,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他不论吃饭、睡觉、上班、下班,都在想着她娘俩。

白薇望着他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样子,又是心痛又是嫉妒,她终于忍受不住了:“你又在想她了吧?她一个唱戏的有什么好?呃,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唱戏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高玉树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几分,她肯定会风流、会浪,尤其在床上……”

高玉树怒发冲冠,“啪”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白薇立即变成一条疯狗,扑上去撕打他。他忽然冷静下来,并不还手,她终于停了下来,捂住脸呜呜哭泣。

高玉树心软了,过去哄她:“对不起,我,我过分了。”

“你混蛋,我父母都没有打过我,你这是破天荒头一次!”

“对不起,我这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我从来没有打过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失态失手了!”

“我问你,是不是想她了?”

“是,不止是她还有女儿。”

“我不是不让你想,想,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不能影响你的工作和生活,尤其不应该把我抛到九霄云外!”

“不知怎的,我最近心情很坏。”

“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放不下她们,你应该学会放弃!”

“你让我彻底放弃她们,你不觉得太残酷了吗?”

“什么叫残酷?你和她的结合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你怎么知道?有什么根据?”

“我们的今天就是最好的证明,要不你为什么成为我的丈夫?”

“我们的一切才是个天大的错误,要不是你的引诱,我就不可能有今天!”

“哈,你们男人都会这么说,常言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柳下惠,我就是月里嫦娥下凡恐怕你也会无动于衷。”

高玉树无言以对啦,是啊,当初自己明知道她心怀叵测,为什么还要非得上她的贼船呢?现在使他弄不清的是,这究竟是自己一时冲动抑或是我和震豫东的爱情根基本来就不稳?他尽量回想他和她的恋爱经过:一个最痴心的戏迷,剧场门前的鏖战,龙亭湖畔的窥视、追逐、幽会,那一封封如火如荼的情书,自己装病以及宿舍偷欢……仔细想想他们之间是有许多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刻。可是,自己为什么不能抗拒白薇的*惑?是她的美丽?是她的学识?抑或是她的肉体?显然那是后者。他不知道别的男人如何,而自己在女人面前,确切说是在像白薇这样既有品味又风骚的女人面前,自己是很难抵挡得住其*惑的。“尝试,尝试,就这一次!”也许这就是所有男人的借口。可是,谁会料到沾花惹草竟会付出如此代价?!
48。第四十八章  孤儿寡母
第四十八章孤儿寡母



显然,震豫东把一切烦恼都用工作来解除,但是,这种方法只能用于白天,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烦恼便会像守约的朋友一样如期而至,除了那些美好的回忆,她想的最多的是那个白薇,其实,她早就知道白薇追求高玉树,但,她知道高玉树一直不理睬白薇,她错误的以为他们结了婚,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万万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下手。更使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高玉树竟然在他有妻有女的时候,又杀了回马枪,使她措手不及,防不胜防,也许,这就是男人的软肋——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她也不止一次和白薇作过比较:白薇比自己有学问,比自己聪明,比自己有气质,比自己的工作好,比自己善于交际,比自己更遭男人喜欢……她有时候甚至很羡慕她,想到这些,她由衷觉得玉树本应该和她结婚。所以,眼下这种结果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她也不止一次地想,玉树他究竟喜欢自己什么?是美貌,是唱戏的,或是什么?她实在找不出自己多少女人突出的地方,也许是他过于喜欢或者是痴迷豫剧吧,以至于爱屋及乌,对演员情有独钟。可是这种喜爱必然是肤浅和局限的,它很难经得起风雨和时间的考验,这不,刚刚结婚一年多,他就另有新欢、移情别恋了。想到此,她的心情变得平和多了:“哎,只要他幸福,自己问心无愧也就算了!”她酣然入梦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天震豫东一连接到三封信(实际是三封情书)一封是焦作鲁天舒的,一封是张银龙的,另一封则是李论的。鲁总还寄来一个包裹,打开一看,啊,全是些女人新欢的东西:最新式女装,高跟皮鞋,高级化妆品等等。这些东西令女演员们垂涎三尺、啧啧称赞。震豫东似乎并不稀罕,她把化妆品分给大伙,把服装留作演时装戏用。

信,她放到抽屉里,让它们睡大觉。

一晃几天过去了,张银龙发现震豫东没有一点动静,心里十分纠结和郁闷:“信,她没有收到?离婚已经有些日子了。难道她就不寂寞?莫非她已经有了对象?听说姓鲁的给她寄不少东西,不能,那些东西他都没有要,显然,她对他并不感兴趣。”他决计试探试探她,他见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就悄悄走了进去。“看来咱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他以关切的口吻说。

“是啊,看来咱们必须排新戏了。”

“可是,没有剧本怎么排?原指望高玉树哩,可是他却飞了!”

“这是哪里话,离谁地球都照样转!”

“嗯,过得好好的,你们离什么婚?”

“这年头,结离自由,愿者合,不愿者散。”

“这就是攀高枝的下场,不要忘了我们什么时候都是唱戏的,是为别人寻欢作乐的。”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三百六十行,哪一行不是为人民服务的?”

“唉,过去说,唱戏的八辈子不能入老坟,一点不假,现在政府虽然把戏子叫做演员,可是,老百姓却打从心眼里瞧不起我们。”

“别人怎么瞧我不管,关键是我们必须自己瞧得起自己!”

“其实,那个大学生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秀才而已。”张银龙转向正题。”

震豫东沉默不语。

张银龙见她并不为其辩护,立刻肆无忌惮起来:“朝内不可一日无主,家内不能一日无夫,你还是另起炉灶吧。”他话里有话。

“男人没有靠得住的,我这辈子可能就我们娘俩过了!”

“别说丧气话了,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因噎废食?要不你嫁给我吧,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

她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我谁也不嫁了。”

张银龙理解在这个时候和她谈这事,似乎为时过早,女人是很爱面子的,她才离婚不久,怎么能好意思谈婚论嫁?可是,他并不死心,他心怀叵测地注视她的脸,白净的面庞上有一层淡淡的愁云,美丽中蕴含着几丝悲哀,令人无限心痛和怜爱:“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她轻描淡写地瞅他一眼:“谢谢,不用,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好,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吱声!”他毅然站起来走了。

震豫东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人是会变的。

“姐,你在跟谁说话?”进来的是李论。

“我在跟自己说话,你咋悄无声息的进来了,吓我一跳!”

“啊,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又给我写信了?何苦呢,有那个时间看看书,练练功多好”

“姐,信你看没有?”

“还没有倒出功夫。”

“哦,真……”

“真失望是吗?咱们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啥话就说,何必脱裤子放屁。”

李论像个爆气的气球,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他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头大眼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震豫东慌忙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喝喝,他才慢慢缓解过来。

“你刚才吓死我了,是不是犯病了?”

“姐,其实我什么病也没有,就是思想有些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让你登台唱戏。”

“不错,我第一次登台唱戏,就因为过度紧张而晕到了台上。”

“你这个毛病可不小啊,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看?”

“看也没用,因为平时它不犯,医生检查不出来。”

“那你自己控制一点,平时别精神紧张,我问你今天为什么犯病呀,也是因为紧张吗?”

他的脸“刷”地红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停了许久才吞吞吐吐地说:“姐,你知道我信中都说些啥吗?”

“说些啥?”

“我,我……”

“哎,还是我看看吧!”她找信。

“姐,别找了!”

“为什么?”

“因为,我,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怕你生气。”

“好,我不生气,你说吧,不过你千万别紧张!”

李论擦擦额头上的汗呐呐说:“姐,你已经那个了,我想,我想照顾小红燕和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但,你毕竟是个女人,没有男人是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家的,你放心,我会永远对你和小红燕好的,至死不变!”

他的话的确使震豫东很感动,而且相信他会做到。可是,她不知怎的,眼下她十分反感有人谈论她的婚事。不论怎样,她还是很感激他的肺腑之言的:“谢谢你,小老弟,目前我不想谈这个问题,先回去吧,以后等我想谈时我一定告诉你。”

李论像吃了颗定心丸,他顿时为之欢欣:“姐,谢谢你,我等着,我等着!”

震豫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哑然失笑了:看来我不会剩下了!

“站住!”

李论突然听到黑影里有人命令他。他吓了一跳。但,很快便看清楚原来是张银龙:“啊,张团长,你有事?”

“你去干什么了?”

“我,我见于团长了,怎么不可以吗?”

“你们都谈些什么?”

“哦,难道我们没有谈话的自由吗?”

“你小子是不是在打她的主意?”

“你铁路警察管不着这一段!”

“我是团长,对团里的一切事务都要过问,特别是生活作风问题,一定要问而且还要管!”他理直气壮。

“你不要乱扣帽子,我们不过随便聊聊,不信你可以去问于团长。要不,咱们一起去问。”他转守为攻。

“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劝你以后还是少骚扰她!”

“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团长!”

看着李论离去的背影,张银龙满腔怒火:“这小子,算你有种!”

“怎么样,碰壁了吧?”

张银龙一瞅是温如水。“你还是闲吃萝卜淡操心!”说完他要走却被温如水叫住了:“张团长,可要抓住这大好时机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你胡说什么,我不懂你的话。”

“你别装蒜了,你刚刚从那个寡妇屋里出来,别以为我没看着。”

“那又如何,明白告诉你,我一定把她弄到手!”他故意顶风上。

“你还是死了那颗心吧,人家并不是真离婚!”说完她格格笑着走了。

张银龙对她这句话半信半疑,整整想了一个夜晚。

高玉树特别思念女儿,他偷偷回家几趟,然而家里的门一直锁着,他不好意思去剧团,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你怎么了?像拉磨转来转去的。”

高玉树紧皱眉头一句话不说。

“你又在想她吗?“

“是,又怎样,你还要管住我的思想吗?”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好,我去!”他真的拔腿走去。

然而,当他走到剧团时,他又犹豫了,绕来绕去,始终不敢走进去。最后,他忽然想起刘堂的母亲是保姆,于是,就给刘堂写了张字条。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抱着小红燕出出来了。“乖乖,来,叫爸爸抱抱。”可是,她却“哇”地一声哭了。保姆连忙接过来:“怎么不认识爸爸了?这闺女!”

“是啊,我是个不合格的爸爸,我真混蛋!”他万分懊丧。

“说也是,燕她爸,你们俩过得好好的,为什么离婚呀?”

“大娘,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以为我愿意离吗?实在是身不由己呀!”

“唉,大人还好办,可这孩子……”

“大娘,你放心,不论如何我永远都是小红燕他爸爸,我永远对她负责!”

她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竟然伸开双臂要他了。他高兴的抱过她在她脸上亲个不停。他们在街上逛了许久,他给她买了许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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