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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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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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爹会奖励你哩!”

“我可没想过,也不想要。”

“你乃真君子也!所以我佩服你。嗯,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有人要收拾你!”白薇煞有介事。

“谁?为什么?”

“当然是我的追随者啦,他们说你横刀夺爱。”

“可,你应该向他们解释呀。”

“他们听不进去,说你就是欠揍。”

“哦,完了,看来我这顿揍是挨定了!”

“你为什么不埋怨我?”

“埋怨有啥用,谁叫我沾花惹草啦。”

“去你的,都大祸临头了还有心调戏美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光荣嘛。”

“嘻,还才子哩,应是做鬼也风流。”

“不,我就是叫它光荣!”

“你还是为那个小戏子去牺牲吧,我可没那个福分。”

“姓高的小子站住!”蓦然后边有人叫。

高玉树一激灵忙收住脚并转过身,一看是个宽肩阔背的小伙,显然是个运动员。“同学有何贵干?”

“哈,贵干?干你!”说着跃跃欲试地径直迎上来。

“孙越,你想干什么?”白薇高喊。

“男人之间的事,女人还是少掺和!”

“你不是想打架吗?好,你说个时间。”

“一万年太久,就现在。”

“好,来吧,我奉陪!”

孙越上前要动手。白薇连忙张开双臂护住高玉树。她的这一举动更加激怒了孙越,他一把拉开白薇,迎面就是一个电泡。高玉树向左一闪,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孙越的膝盖上,他咚地一声,腿一软便跪下了。高玉树上前一推,他便仰面朝天躺下了。高玉树迅疾骑了上去并举起了拳头。

“不要打!”白薇高喊。

高玉树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回头看看白薇。

“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必与他一般见识,算了。”

“看在白小姐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放你一马,不过,下不为例!”高玉树怒吼道:“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孙越甘拜下风地迭声说。

高玉树松开他并站起。

孙越有些不服,他没弄明白自己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高玉树的胯下囚,他握握拳头下意识地想反扑,但终究还是怏怏退缩了。

“你真行,我还以为你是个文弱书生,没成想你还真是条汉子。”白薇表示钦佩。

“别告诉他人,我小时候跟爷爷学过少林拳。”

“啊,你还是文武双全,这可是鹤立鸡群呀,这回我可不能放过你,我要和震豫东竞争!”

高玉树听后哈哈大笑。

白薇有点莫名其妙:“你笑我痴吗?”

“不,我笑我的艳福不浅,不过我也想奉劝君一句,你还是别瞎子点灯白费蜡啦。”

“你以为我比不上那个小戏子!”

“看,你又在贬低人家,你应该设身处地的想想自己。”

“你坏,你总是为她帮腔,我知道你已经被那个狐狸精迷住。”

“好了,拜拜吧,下午我还要上课。”其实,高玉树是在想摆脱她。她还沉溺在与震豫东竞争上,有些人总是想方设法搞到自己原本得不到的东西,也许这会是一种悲哀。



震豫东当上副团长的第七天,团里来了一位武生,他是李导演的远亲,武功不错,人长得也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名叫张银龙,他来后第一眼就看上了震豫东。他像像个影子,又像块膏药,处处跟着震豫东、粘着震豫东。她练功,他也练功;她喊腔,他也喊腔;甚至她上厕所,他也去厕所……弄得震豫东又气又恼,苦恼至极。这天清早她悄悄跑到龙亭公园去练功,她曾多次回望,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于是才长出一口气。这时她油然想起与高玉树在这里的美好时光,不禁有股暖流涌遍全身。

然而,当她正练小翻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看,歪了不是?

震豫东定睛一瞅又是张银龙,她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心说自己是副团长,绝对不能有失态的地方。她停下来:“啊,师兄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龙亭我很久没有来了,趁早上没戏来溜达溜达;没想到却碰上你,看来咱们可真有缘分呀!”

震豫东并没理会他的暧昧话语,正色道:“我的小翻不知怎么搞的,总是歪。”

“你再做个我看看。”

震豫东“腾”地又翻了一个。

“看,你的手根本不在一条直线上。说着,他腾、腾、腾,作了一串小翻动作,犹如旋转的车轮,既圆又飘,棒极了。然后,他蹲下来:”师妹,你这回作的时候,要注意两点,一是头要正,二是两手要平。“

震豫东“腾“又作了一个。张银龙喊声”好“师妹你看,你的手印这回平齐了,这说明你的小翻正道过来了,来,再作。“

奇怪,在张银龙的指导下,震豫东的小翻动作不歪了。不过在她作动作的时候,张银龙的手却始终在她的腰间游动,甚至还拍了她的屁股。

当震豫东意识到并向他瞥去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他正色迷迷火辣辣地望着自己,令她脸红耳热心惊肉跳,她迅疾将目光移开。

“师妹真是魔鬼的身材,该凹的凹,该凸的凸,”说着,以闪电般的速度用手掠过她的胸部。

震豫东顿时为之震颤和过电,全身一阵燥热,但她很快便将它凝固了:“师兄,你……”她一时词穷了。

“怎么了?师兄不过是个堂堂男子汉而已,人非草木,师妹,你不会拒我千里之外吧?”

震豫东是个冰雪聪明又处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她当然明白这个有恃无恐的男人的所思所想,但是,基于自己所处的位置,她不能够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方法去处理。“人说剧团是个大染缸,其实也不尽然,事在人为,只要多想想我们所从事的艺术工作的神圣意义,我们就会以崇高而感到自豪,你说呢?”

张银龙被她的义正词严所震慑,然而,那种震慑稍纵即逝,他是个善于取悦女性、玩弄女性的老手。面对这个如花似玉、楚楚动人的美丽女人,他早已寤寐思服垂涎三尺啦,岂能轻易罢手?!

“师妹,你演的《陈妙常》、《白蛇传》、《桃花庵》、《西厢记》……哪一初不是写男女之爱,唱男女之情的呀?作家常说爱情是永恒的主题,严格说,没有男女爱情就没有社会,就没有这个繁华的世界。”

震豫东没有想到这个武生,对于爱情还有如此一番认识。但她自有一番看法:“爱情是人生的重要部分,但并非全部,正因为它重要,所以,才不能把它当做儿戏,……”

“师妹,我是认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听我说完,爱情是两情相悦的事,人和动物的区别之一就是,选择。选择自己喜欢的、心仪的、敬佩的!“她最后的要求对张银龙不啻是瓢冷水,让人“敬佩”就要堂堂正正、坦坦荡荡、规规矩矩,可是,对于这个放荡不羁,以沾花惹草为追求为快活的人来说,那简直是要他的命。他有一种错觉:以为震豫东像有些平庸女人一样,是个饥不择食、水性杨花、随随便便的女人。

“师妹,你还不了解我,在戏校别人都叫我大老实,再说了,我会对你……”

震豫东打断了他,“师兄,你别说了,那是不可能的,团里有规定,不许谈恋爱!”

“哎,那些规定算个屁,我早听说了,你为这事还受了处分,可到头来怎么样,你不是当了副团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没错,错的是他们。不信你再谈谈,我敢保证他们绝不会再故伎重演,说不定你会当上正团长!”

“那时候我太幼稚,吃一堑长一智,现在我大小是个领导,哪能带这个头?!”

“哈哈,哈哈,给你个棒槌你却当成了真(针),你这个副团长不过是个牌位,说到底是你头上一个紧箍咒而已,不瞒你说这是雷团长在酒桌上说的。”

这话是震豫东第一次听到,的确有一定的爆炸力,她心头不禁为之一震,但她很快又平复了,心想,这一定是雷鸣的自我安慰罢了,任命干部是组织部的决定,他当然会耿耿于怀甚至妒忌,从而造谣污蔑。“我只愿走自己的路,起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师妹,我真佩服你的肚量,可是我更关心你的身心和情绪。知道吗,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人要是活的不开心,那还有啥意思?”

这时,腊梅突然气喘吁吁地跑来,丽姐,雷团长叫你快点回去,说叫你去局里开会。


11。第十一章  假面舞会
第十一章假面舞会



又一个星期六,白薇所在的艺术系举办假面舞会。史良撺掇高玉树参加,他很犹豫。

“哥们,你再帮我一回好吗?人家说,男人追女人,关键在于执着,好事多磨嘛!”史良仍不死心。

高玉树只好答应他。

史良换上最好的衣服,头发弄得铮亮,和脚上的皮鞋交相映辉。

高玉树看后哈哈笑道:“告诉你伙计,白薇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连苍蝇都能被滑倒的亮发。

“哎,你咋不早说,现在再洗……”

我看还是去洗洗好,他看看表:没关系,还有半个小时。

史良只好遵命。

舞会在艺术系的练功房举行,他俩来到门前,只见布告栏里贴张布告,他俩举目观看,原来是条禁令,为了保护练功房的实木地板,舞者不许穿皮鞋。

“怎么办?”史良沮丧地问高玉树。

“这里的规矩是多,我看咱们还是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没意思,好事多磨,走,回去换鞋。”

高玉树也只好悻悻地陪他回去。

十五分钟以后他们又返了回来,然而,他们又被拦在了门外。

“你们是哪个系的?”

“中文系!”

“有面具吗?”

哦,他们又被卡壳了。高玉树只好搬出白薇:“劳驾去里边叫一声白薇好吗?”

“您是我们舞后请的吧?”

高玉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支支吾吾。

“既然如此,你们进去吧。”

他们如释重负,欣然而进。

舞会既将开始,乐队在调试乐器,练功房两侧坐满了人,他们都拿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唯独他俩却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没有面具来也是白来。无奈高玉树只好去找白薇。她见到他说很抱歉忘了给他发请帖。他幽她一默:“我是不请自来!”

他说明来意。她忙领他走进一个房间,啊,这里桌子上放着许多光怪陆离的面具。

“听说你是今晚的舞后?那舞皇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白薇目光灼灼。说着挑了一个唐明皇的面具给他,高玉树接过来又信手拿了一个猪八戒的,便告辞了。

史良一定要唐明皇的面具,高玉树只好让给他,自己戴猪八戒。

舞会开始,艺术系的庞大乐队奏起欢快的波尔卡舞曲,上百对青年男女顿时荡起叶叶小舟,高玉树和史良刚戴上面具就被掳走啦。掳走高玉树的是个戴白骨精面具的,而史良则是杨贵妃。高玉树知道那个杨贵妃就是白薇,他还知道她把史良当成他啦。假面舞会出现这种乱点鸳鸯谱的事,早已司空见惯,所以,高玉树并没有介意。

白薇错误的认为自己怀里的男人就是高玉树,所以她跳得特别起劲,一会儿风车似的旋转,一会儿漫步似的舒缓,一会儿又狂风骤雨似的激烈……

史良暗想,她戴的面具是杨贵妃,而且又直奔唐明皇而来,啊,明白了,我怀里的舞伴一定是今晚的舞后白薇,这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的舞本来跳的一般,和白薇可说是相形见绌,小巫见大巫,然而,白薇并没有嫌弃他责备他,反而,竭力鼓励他配合他。这使他既高兴又惶惑,不一会就汗流浃背啦。

也许是弄假心虚吧,在曲终时史良不告而辞,以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了。然而,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当又一曲铿锵奏起时,那个杨贵妃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掠走啦。这是个快三步,白薇像旋风,史良的跳舞水平本来就平平,哪里跟得上她。

白薇心中纳闷,以往的高玉树舞跳得不错呀,今天怎么换个人似的?也许他和那个小戏子玩的太多太累了,也许他又在开夜车苦读吧……“喂,打起精神来!”

史良大吃一惊,万一被她认出怎么办?他拿定主意,不管她说什么也不回答她。他真的又加把油,尽量跟上她的节拍,与此同时,他也尽力体会和她跳舞时的快感,她的手柔软而纤细,仿佛有一股电流通过它传遍他的全身。她的气息忽急忽缓,好像有股淡淡的清香,令他眩晕;令他陶醉。

此时的高玉树,正在和一个戴白骨精面具的跳慢四步,从她柔软光滑的手他知道对方是个女孩。她长的巧小玲珑,脚步轻巧灵活,两人十分默契。在外人看来,猪八戒和白骨精乃是一对既可笑又丑陋的角色。而唐明皇和杨贵妃则是一双雍容华贵,无与伦比的贵人,他们的爱情故事可说是家喻户晓、尽人皆知的。

舞会是这个时代的宠儿,它的零距离接触和浪漫疯狂,的的确确迷住了许多年轻人,尤其这些情窦初开的莘莘学子们,对它更是情有独钟,他们不仅把它当成一种文化娱乐,还把它当作一种交友寻爱的手段。不少对情侣都是从这里结识的。校方对此似乎睁一眼闭一眼。

白薇越跳越兴奋,越兴奋越热,不知怎的她今天总有些心神不定,也许是因为面前这个才子,今天表现得异常听话异常温顺的缘故。她想:原来这小子都是装的,我说嘛,世上哪有不吃腥的猫?!想到这,她忽然产生一种占有欲,我就不信我就没有那个唱戏的有魅力?!她心潮汹涌,一阵燥热。这时恰恰曲终舞停。史良只好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白薇却挽着他径直向门外走去。

“啊,还是外面好!”她长出一口气说。

史良既高兴又紧张,他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白薇并不介意继续挽着他向灯光幽暗处走去。

史良对白薇的意向一点也不清楚,但是他却充满憧憬和渴望,与此同时他的胆量也随之陡涨。此时他的脑海回响着一句古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斯时,他们来到一棵粗大的梧桐树下,夜风吹拂着硕大的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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