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徒成妻谪仙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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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徒成妻谪仙神医-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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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的愈发大了,沈府的院子内雪白一片,姜离远远就看到后花园不远处的廊亭中正站着她师父,以及斜靠在轮椅上的沈老夫人。

她拿紧披风正要过去,横里忽然伸出一只手从身后捂住她的嘴。

姜离身形一矮,蓦地抬腿横扫,抬肘正要给偷袭者一个教训,眼眸一瞟看到来人,眼珠子瞪大。

“你干……”

傅瑾不等她说完,连忙把她拉到一旁躲着。“嘘,别说话!”

姜离被他拉到一颗落满积雪的松树后面藏着。

“听听他们说什么。”傅瑾见她又要打人,赶紧道:“我怀疑有奸·情的不是我们宗主,是你师父和沈老夫人。”

姜离目光一瞪。“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傅瑾捂住她的嘴。“五六十年前,沈老夫人可是豆蔻少女,说不准就和你师父有一腿……唔!”

傅瑾遭了一击,他不敢叫的太大声打草惊蛇,只得对姜离怒目圆瞪。

姜离打完了人,抱紧衣服,也变成偷听的一员,眼珠子发光。“你怎么知道?”

“哼。”傅瑾哼了一声,指了指亭子中的两人,示意她仔细听。

“师叔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没变。”沈老夫人苍哑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情绪,苦笑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芊芊却再不是当年的小姑娘。”

真是讽刺又可笑,她果然也赴了前人的后尘。

宁徽玉面前的茶水白雾袅袅,他幽雅细长的丹凤眼笑弧温软,眼底却只有漠然。

“我还记得当年,也是这样的下雪天,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那时候我才十三岁……”

他披了一袭雪白的狐裘,只身立于漫天飞雪的廊下,含笑而望,她一瞬间就忘记了一切,永远记得那温润的如玉一样的男子。

他住在宗内,与宗主平辈论交,那时候宗门内的女弟子们没有不喜欢他的,他完美的近仙,笑容永远不变,看着你时,仿佛眼底只有你一人。

即使是宗门内最骄傲的女弟子都忍不住关注他,他好像对谁都好,或者说,对谁都没有一丝特殊。

最温柔的人也是最无情的人。

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人心,在他离开宗门后,甚至有不少女弟子郁郁寡欢。

这世上,原来真的是有相思成疾。那时候,只觉得远远看着他也好。

他含笑拒绝了所有的人,说着温柔残忍的拒绝,走的毫不犹豫。

再次见到他时,已是十年之后,那些年她不愿意嫁人,五岳归来不看山,看到他,如何去爱旁人?

可是,十年,他丝毫未变,恍如当年。

那时候,谁都没意识到问题。

那时候宗主也活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年岁。

可是,一年又一年,他从来不变,曾经宗门之内的天之骄女的莲师叔等了他一辈子,年纪轻轻郁郁而终。

谁都无法忍受这种可怕的折磨,看着深爱之人永远不变的容颜,自己却慢慢老去。

他最后一次回到宗门时,是宗主病逝之后起灵,距离他第一次进入宗门已过去数十年,他走进灵堂,稍有岁数之人全都惊呆了。

“时光不变,宁师叔心境还如当年吗?”沈老夫人笑声嘶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人世,莲师叔也死了,她死前还一直说她是年轻着死去,一点也不后悔……”

宁徽玉眸光凝视茶盏,冒着白雾的茶杯已失去了温度,他放了下来,侧眸望向廊亭外面的雪花。“雪下大了。”

“师叔无法体会芊芊的心情,也不会明白当年莲师叔在庆幸什么。”沈老夫人捏紧手中早已冰冷的茶杯。

时间,在他的身上停住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吃醋

宁徽玉沉吟不语,眸光移向一颗被积雪压弯的雪松,唇角微抿。

曾经他的确不明白,如今他已清楚,他只希望变成那一个人的归人,而不是过客。

姜离腿埋在雪堆之中,冻得有一点麻木。

当她回神时,眼前雪地上落下一双雪白的长靴,有人轻揉她的青丝,弯腰将她连披风一起抱入臂弯。“又胡闹。”

姜离什么都没问,抬头望着他,乖巧的窝入他的怀里,脑袋靠在他肩头。

宁徽玉将浑身都冻得僵硬的姜离捂入怀里,抱着她离开。

傅瑾早已溜之大吉,不见踪影。

沈老夫人的一直注视着宁徽玉,直到他走出亭子,背影消失在大雪之中。

他抱着那个孩子,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柔和,那是抵到眼底的温柔。

这么年来,他从未和任何一个人如此亲密。

“那是谁?”她苍哑的声音空洞的没有情绪,浑浊的眼睛怔怔出神。

刚回到她身边的丫鬟探首看了一眼,恭声解释道:“是宁大夫的徒弟,奴婢听傅姑娘好像叫她姜离。”

“将离……”老太太默念,似是想到遥远的记忆。

想到很多年前,宗门内盛放的妖冶花朵,那不祥的血红色,随着莲师姐的死埋葬在宗门的历史中,扶支的将离,生来只爱扶支的土壤,即使是天月宗也无法承受它散发的蛊惑香气。

那是他最爱的花,与他清冷温柔的性格完全不同的艳丽色泽,离开扶支的土地,艳冶的将离只会招来致命的毒蛇。

将离……

老太太闭上了眼睛。

大雪扑簌簌不停,天地洁白,干净的不染尘埃。

姜离抱紧师父的颈,声音有点闷。“阿离想回家。”

“……好。”宁徽玉轻抵她鼻尖,两人呼吸交缠,他答应的没有一丝犹豫。

成年旧事,故人相逢,然而心境早已与当初不同。

时间,于他来说不再是煎熬与诅咒。

随着春节的到来,凌云山巅大雪断断续续,回程的马车并不急,一路上追影等暗中跟着保护的暗卫们变成了管家,一路准备各种年货。

姜离兴奋的无以复加,这是这么多年来,师父第一次陪着她过年。

她知道所有春节的习俗,但每年却只能坐在屋顶看着远处山脚小镇的烟花繁华、亲人团聚。

天月宗远在湄国,傅瑾和傅瑶赶不及回去,天月宗主来信希望宁徽玉留他们在明月山庄过年,年后会有宗门弟子过来接人。

宁徽玉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下来。

山庄主子不多,今年难得在山庄陪小徒弟过年,他杂事缠身无法一直陪着姜离,见她与傅瑾逛街正开心,他也顺带应了下来。

傅瑾自幼在天月宗长大,天月宗的宗旨与教育早已深入骨髓,救人治病是大夫的天职,但天月宗嫡系子弟生来尊贵,与其说仁爱贫孤,不如说是俯视怜悯蝼蚁,骨子里看不起社会底层之人。

他跟在姜离身边,有意无意间拉住了姜离与那群朋友在一起的步伐,使得姜离根本无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小伙伴们亲密无间的联络感情。

宁徽玉只身站在廊下等姜离从镇上买年货回来,听到追影的汇报,唇角微扬,敛眉不语。

他从未看重过世俗礼法,离儿也被他有意无意教导的不拘世俗,她长于明月山庄,在这里成长,在这里学会基本的认知,她甚至对待山间动物与人相等,更何谈是凌云镇的那群少年?

她与他相处亲密无间,他从未拘束她的行动,让她更加依赖他,但有得必有失,如今只能让她逐渐意识到他与别人是不同的。

宁徽玉远眺山脚,曲折小道被下人扫出一条小道,道路尽头有两个的身影正拾阶而上。

身后的脚步虽轻,他已感觉到了。

宁徽玉纤浓长睫微垂,落下一排晦暗的阴影。

“宁前辈……雪越发大了,小心着凉。”傅瑶腕上挽着一袭鹤髦,莲步轻移,轻声走到宁徽玉身边并排而战。

追影见自己主子并未多言,只得退下朱廊。

“傅姑娘。”宁徽玉锦袍素淡,秀致的眉眼温柔宁静,含笑应声。

傅瑶面上涌出薄红,抖开腕上鹤髦替宁徽玉披上。“宁前辈在这里站半日了。”

“多谢傅姑娘。”宁徽玉并未拒绝。

傅瑶见他回应,心中暗暗惊喜,伸手欲给他系上,宁徽玉转身无意间错过身,避开了她的手。

傅瑶有些失望,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远处,见傅瑾和姜离回来,眼底闪过一道厌色。她上前一步走到宁徽玉身侧,与他颀长的身影微错,看上去像是一对感情甚好的夫妇迎接孩子归家。

“师弟和阿离近日感情愈发好了。”她笑望回来的傅瑾和姜离,状似无意的开玩笑道。

宁徽玉唇边笑容不变,眼底原本的柔色却消失无踪。

小道上,姜离正与身旁的傅瑾说笑,眉眼弯弯,实际上,她身边的傅瑾已经变成了她的移动马车,傅瑾面前稀奇古怪的年货堆成山,脖子上挂着七八串腊肉和辣椒,双臂还提着竹篮。

随着他俩逐渐走近,只看到一座移动的年货山和两条腿。

姜离笑得见牙没见眼,一脸幸灾乐祸,还时不时的伸手戳一戳歪斜的年货,傅瑾离她老远,就怕她下黑手。

远远望过去也知道此刻傅瑾一定是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

“谁让你是我师侄的师侄呢?怎么能让前辈动手?哈哈哈哈!”姜离大笑的直拍他的肩,移动的货山左摇右晃,躲她如瘟疫。

她正当前辈当的高兴,抬头一望山庄的方向,远远看到立在廊下的宁徽玉,眼眸登时亮起璀璨的光芒,摸了摸袖口的一块玉石,忍不住心底的欣喜。

她脚步飞快,正要跑过去,看到站在师父身边的绿衣温婉女子,她含笑望着自己的方向,微微侧首似是在和师父说着话,两人身形相依在一起,如亲密的夫妻,在雪景下美如墨画。

姜离欣喜的神色淡了几分,有一丝不适在心底悄悄蔓延,脚步迈不开。

第二百二十三章 设局诱徒

她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古怪,总是看傅瑶不顺眼,虽然傅瑶不喜欢她,总是挑她刺,但是并未对她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她以前从未这么烦一个人,就是当初在卫将军的军营中遇到的刘易,她都没怎么讨厌他。

就好比现在,她特别想赶这个女人离开她的家。

但她的理智实在做不出来这种让师父为难的事,而且这次好像是她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喂!你干什么去啊!”傅瑾见她突然转身,都到家了又要跑,连忙探头喊出声。

“狗拿耗子,关你什么事!”姜离恶声恶气的迁怒人,头也不回的闪没影。

傅瑾平白无故的遭了一顿白眼,额角青筋直跳,怒气冲冲的回庄。

他明明比姜离大了十来岁,都可以当她师叔了,结果因为宁前辈的缘故,辈分排下来,他变成了姜小子的晚辈,这憋屈的,把他当成免费劳力指使的做牛做马。

他独自一人提了一大堆回去。

宁徽玉的看着姜离半道离开,心底微微叹气。

“阿离是怎么了?怎么到门口又走了?”

傅瑶心中冷笑,连师父都勾引的小贱蹄子,不知羞耻,还知道闹脾气了。

也就宁前辈忍着她那刁蛮的脾气,她就不信宁前辈什么都能忍得了她。

“师姐?宁前辈!”傅瑾终于从年货山的缝隙中看到宁徽玉和傅瑶,赶紧招呼两人。“快来帮忙啊!”

山庄内的奴婢们见状,赶紧接过傅瑾身上花花绿绿的一大堆。

傅瑾松了一口气。

“师弟怎么买回来怎么多?刚才阿离怎么了?”傅瑶将他身上挂着的一大堆肉串摘下来递到身旁候着的下人手中,

她看到颜色灰暗的腊肉,皱了皱眉,这种脏东西能吃吗?

“这些都是阿离买的。”傅瑾也不以为意,一路听着姜离念叨着山庄上谁谁谁最喜欢哪家铺子的腊肉,谁谁谁最爱哪个糕点铺的糖糕,一路下来,他都快被压死了。“阿离刚刚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兴许是去雕她的扳指去了。”

“扳指?”宁徽玉正要离开的步伐微微一顿。

傅瑾坐在朱廊上喘气,甩了甩手臂。“一个多月前镇子里玉石铺子的老李家儿媳妇找阿离看病,估计是看妇人病的,今日刚好遇到,那家媳妇有喜了,玉石铺子的老头子喜得和什么似的,给诊金时阿离没要,挑了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

说到此,傅瑾看了宁徽玉一眼,欲言又止。

看样子阿离是准备给宁前辈刻一只指环,但是此事她未开口,他也不好提前说什么。

傅瑶闻言,轻笑一声。“说起玉石,我这里倒是有一些上等的羊脂玉饰品,若是阿离喜欢,不如给她,小姑娘都爱打扮,喜欢漂亮的首饰也正常。”

这里的小镇子能有什么好东西?到底眼皮子浅。

傅瑾不置可否,那位爱打扮?他暗自翻白眼,什么时候像个女孩样子就谢天谢地了。

除了在宁前辈面前像个乖宝宝,在其他人面前那真是……简直人格分裂。

宁徽玉容色淡漠,简单和傅瑾说了两句,转身离开了长廊。

他紧了紧身上的鹤髦,绝世容色清冷如银月。

有些事还需慢慢来,至少今日,她还知道不高兴。

不过,没想到竟然连他都不想见了。

宁徽玉微微叹气,她都离开了大半日,现在又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他想让她靠近,但是如今小徒弟越来越不喜欢粘着他了,或许在外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她到底还是长大了,不在是完全的孩子心性。

“让紫珠过来。”他停下脚步,吩咐了一声,暗中有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紫珠走近宁徽玉书房时,顺便端了一碗金丝红枣羹,走至书房门口时,房门开了半扇通风,她正要敲门,却听到书房中有女声传来,微微一顿。

“傅瑶听说二月份就是阿离的十五的生辰了,及笄礼对女子来说意义非凡,过后便可为阿离定一门好亲事,宗门内二师叔的母亲德贤兼备,子孙满堂,且有诰命在身,不如请她来做阿离及笄礼的正宾。”

“定亲?”宁徽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阿离已近及笄,行事还是孩子心性,若是早日定下亲事也能让她定性,女子总是要嫁人生子的。”

傅瑶的嗓音轻轻柔柔的,仿若贤妻良母,安排想好了一切。

房内说话声断断续续,似乎在说小主子的及笄礼,紫珠听着傅瑶的话微微皱眉,心底一阵不舒服。

她不太明白主子是怎么想的,小主子是枯颜的主人,这些年来,山庄内的人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当初他们只是吃惊,还不敢想后来如何,但是主子的态度他们却是知道的。

主子养小主子根本不像是教弟子,随着小主子长大,宁主子那眼神与举止,哪里是看徒弟的样子?

潜移默化多年,小主子喜欢主子,依赖他,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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