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我是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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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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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当然过意不去,说是要效吴王夫差为西施造馆娃宫,为虞姬也起造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虞芷雅执意不肯,说道:“夫差造馆娃宫,民怨载道,沉溺于西施美色国事荒废,因而亡国。陛下岂可效那昏君?吾墨家崇尚节俭,芷雅身为钜子,岂可不作表率?这小楼是怀王送给芷雅的,芷雅住在这里,也好怀念我那干弟弟。”

项羽诛杀义帝,对别人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对自己这个身为义帝干姐姐的爱妃就不能了。一听虞芷雅把那放牛娃抬出来了,只好作罢。

义帝名义上是被盗匪暗杀的,虽然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废物,但还是一个活在人心中的牌位。

更有一层不便启口的原因,那便是丧失人道的项羽,如何能效那夫差对西施那般夜夜宠幸?

不举啊不举!项羽可说是千古以来活得最悲哀的帝王了。

他只有任自己的爱妃独居这小楼,不时过来探望一下,邀她去赏游花月,望梅止渴,仅此而已。

得不到爱妃的身,能得到她的心,对终日怀憾的项羽来说,也是一种慰藉吧。

但他爱妃的心,项羽也是永远也别想得到的。

旷世佳人的一颗芳心,正牢牢的拴在另一个人身上。沐浴了数月之久爱雨浇灌的她,情之所钟,思之所系,惟有一人,那便是她的信郎。

她每日都在做梦,梦见她的信郎顶盔贯甲,骑着高头大马,率领千军万马,呐喊着杀到彭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将她从那暴君项羽手中夺回。

但梦境毕竟是梦境。现实与那虚幻的梦,还差得遥远。现下她还是西楚霸王的爱妃,一个仅供项羽赏玩在深宫的花瓶。

虞芷雅仰望天际,情思绵绵,“信郎,你到汉中已经很久了,该做上你想做的大将军了吧?怎么还没有你的音讯?”

花径中,一个人影出现在小楼之下。身长九尺,神威凛凛。

虞芷雅缓缓将目光从天际收回,移到那项羽身上。

她心中苦涩地想,“这个外表如天神一般的项羽,世人只称颂他的勇猛无敌,哪里知道他勇猛无敌的外表,是用什么换将来的?”

“噔噔噔”,项羽迈上楼梯,步伐如他的外表一样刚健有力。

项羽手中托着一长匣,出现在虞芷雅面前。

“爱妃,朕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你猜猜这是什么?”项羽春风满面地问道。

虞芷雅面如止水,淡淡道:“珠光宝器,皆是身外之物,非芷雅之所欲。”

项羽送她礼物也不是头一回了,每次虞芷雅都是这么说,真正做到“处之淡薄”了。

项羽依旧在笑,自个打开那长匣,一件通体雪白的兽皮长氅露将出来。

“这是什么?”虞芷雅纳闷地问道。

“这是朕的大哥冒顿托人从塞外送来的。单于大哥知道朕娶你为妃,婚宴未来祝贺,便送了几张貂皮作为贺礼。朕令人按你的身材缝制了这件长氅,作爱妃你御寒之用。”

虞芷雅惑道:“大单于国疆万里,物产何其之多,怎只送几张貂皮?”

项羽轻笑一声:“爱妃休小瞧了这些貂皮,这是在朕的老家阴山上才长有的雪貂,极其稀有,每张都价值连城。穿上这貂皮缝制的长氅,便如带了火盆,周身俱暖。冬日将至,爱妃有了这长氅,正好为你挡风御寒。”

虞芷雅浅浅一笑:“陛下为何不拿这貂皮自用?”

项羽自傲地笑道:“朕已练成霸王神功,区区风寒何足畏惧?这貂皮对朕来说实是无用——”

话说到此,项羽那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这该死的霸王神功!若不是因为朕练了这功,怎会面对这天仙般的爱妃,不能染指分毫?”

虞芷雅一听那“霸王神功”四字,平静如水的娇靥上也现出一丝懊恼。

她轻轻叹了口气:“多谢陛下美意,芷雅甚是开心。天色将晚,芷雅要安歇了。”

说是甚是开心,她那神色与说话的语气,哪有一点开心的影子?在项羽耳中听来,反而有一点幽怨的意味。

一到她说话变成这种意味,那便是她下了逐客令。项羽每次虽兴致勃勃,也只好黯然作辞,独自离去。

现在佳人又下了逐客令,按理项羽就该说晚安了。但项羽此来的目的不是送一件貂皮长氅,博佳人一笑,而是想带她随军东征。

项羽便问道:“爱妃,朕不日将起大军东向伐齐,不知你能否随朕同往?”

虞芷雅有点恼怒道:“陛下兴不义之师,侵略诸侯之地。芷雅兴致索然,还是留在这彭城中吧。”

郁闷啊郁闷!没有请动佳人,还被她斥责一番。

项羽又想起一事,不吐不快,遂问:“爱妃,听说巨鹿战前你向朕献的计谋,是出自韩信之口,可有此事?”

虞芷雅也不讳言,答道:“确有此事。”

项羽有点生气状道:“那韩信只是一个小小的持戟郎中,爱妃为何不顾及身份,要去问那跨夫?”

一听自己的爱郎被人骂成跨夫,佳人瞬时心如针扎。

“信郎啊信郎,你何时才能扬眉吐气,用捷报频传来一洗你那胯下之辱?”

虞芷雅心中暗叹,淡淡地反问:“陛下用韩信之计,不是取得了巨鹿那场大胜吗?是真英雄,又何必计较他的身份?”

项羽闻言哈哈狂笑:“好个真英雄!爱妃,朕忘了告诉你一事。那韩信已出走汉中投效了汉王刘邦,做了汉国大将军。他不来与朕交手便罢,若是敢来,朕便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就让你看看,朕与那跨夫,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话一说完,如一阵旋风般转身疾走,下楼梯而去。

乍闻爱郎的消息,旷世佳人独留小楼,掩不住分外惊喜。

“信郎已做上大将军,不知他何时能冲出汉中,率领大军杀到这彭城之下?”

第四十四章 风声鹤唳

雍都废丘,王宫内一个满头华发,玉带冕冠的末路英雄在默默地听闻斥候从南郑传来的汉军军情。

说他是末路英雄,不是因为他已穷途末路。他手下还有十几万军马,统领着咸阳以西广袤千里的土地,整个陇西郡都是他的地盘,外加内史、上郡、北地三郡部分之地,幅员之广,几乎占了原关中之地的一半。曾几何时,天下诸侯听说他章邯的大名,都要两股发颤,战战兢兢,担心他麾下铁骑兵锋指向,下一步便是自己。

他的年龄,刚过四十岁,正在壮年。这个年纪,很多人还在想入非非。

但一个失去雄心壮志的英雄还能叫英雄么?每日醇酒美人,醉生梦死,叫他为行尸走肉还差不多。

自从章邯立了雍王之后,他深知自己只是项羽的一颗棋子,一面用来阻挡刘邦东进步伐的盾牌。失去了这点作用,他一无是处。

做一个棋子,还有什么好想的?就安心地呆在这废丘王宫,好好地做他的王爷算了。

他麾下十余万军马,大半是强征入伍。秦川丁壮,早就在剿灭天下反贼之时战死无数。军营里,尽是些毛还没长齐的孩子。与昔日他从骊山陵带出的悍不畏死的刑徒军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他也懒得训练士卒。这些事情,就交给他弟弟章平去办好了。

秦川百姓,痛恨他将二十万子弟葬送在楚军的屠刀之下,多不愿臣服于他章邯。楚霸项羽硬塞他来做王,怎么办?只有造反。于是就像昔日的关东一样,那雍国四处反情不断,抗赋抗税之声缕缕不绝。

章邯满头白发,未老先衰,“老章鱼”便是秦川父老给章邯取的绰号,由此可见他章邯在关中是如何不得人心。

章平还年轻有着追求,不似他哥老章鱼一样心如槁木,便领着他训练的新兵四处平乱,疲于奔命。所幸那叛乱不大,只要章平率军杀到,刚燃起的造反之火便被他扑灭。而对汉军的布防,也由他一手完成。在汉雍两国交界之地的沿线关隘,处处有雍兵的把守。只要汉军敢冲出汉中,那占据地利优势的雍兵便会迎头痛击。

老章鱼倒认为章平的准备有点多余。那不可逾越的秦岭,便是老天赐给他的一道天堑。刘邦想杀出来?做他的黄粱美梦去吧!

可不是,每日从子午道逃出的汉军将士,不正证明那刘邦也同他老章鱼一样,注定要作一个无所作为的废物吗?

于是那废丘王宫,每日笙歌不断。壮年白头的老章鱼,心老如发,每日生活在酒精与女色的双重麻木之下。正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戍鼓来。

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晴天一声霹雳,将老章鱼从迷醉中惊醒。

那文韬武略的韩信去到了汉中,做了指挥二十万汉军的首席大将军!

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令人震惊,也没有什么军情比这更令人恐惧。

韩信的能耐,老章鱼早就领教。一想到在沂水之战一炮灰飞烟灭的五千秦军精锐骑兵,与鲁运河之战漂浮在水面的无数尸体,老章鱼想到如今对手已换成如此一个厉害的角色,便不寒而栗。

“秦岭是天堑,那韩信也会有办法逾越那天堑。”老章鱼对此是深信不疑。

“来人,取寡人的枪来!”老章鱼大喝一声。

一内侍小心翼翼问道:“大王多日不摸兵器,要枪作甚?”

老章鱼大吼道:“那韩信就要杀来。寡人再不练枪,连仗也不会打了,你知不知道?”

老章鱼不仅要临阵磨枪,还要通知两位结义兄弟: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一旦军情紧急,二王务必率军来援,救大哥一把。

※※※

与之遥遥相对的汉军军营,却是另一番景象。

经过半个月的全天训练,各路将军手下的军马已经大有收获。

如何入队出队,怎么行营安营,如何前进后退,怎么攻击埋伏,数阵锥阵怎么布,圆阵方阵怎么排,什么时候该布雁行阵,何种情况该布玄襄阵,阵与阵之间如何变幻,各部军马都已练得纯熟。

将士们士气高涨,都知道那还定三秦一战即将打响。

既然可以扬眉吐气地杀回家,干吗还要灰溜溜地逃回去?子午道上,再不见逃亡的汉军踪迹。

观礼台上,黄罗伞盖下,汉王刘邦正望着三军大演练。

训练是为他汉王训练,这训练的成效自然要请他尊驾过来验收。

校场内各路大军纵横交错,以整齐的队列不停地变幻阵法。随着小传令官利豨把那令旗摇动,一忽儿数阵,一忽儿锥阵,雁阵变钩阵,钩阵化玄襄。轻兵重甲,科头奋击,各分其类,丝毫不乱。军纪肃然,人人知警,呐喊震天。

浩然君利苍孤身上路,去往楚都彭城营救张良。王吸被韩淮楚提拔为大将,遂了他的心,是兴高采烈。而小鬼头利豨与义父离开,依依不舍,哭得要多伤心就多伤心。

不是他不想陪义父一同去彭城,也不是利苍不愿带他上路。利豨是一心留在他韩叔叔身边,等着去冲锋陷阵,战场杀敌。

利苍便将义子托付给韩淮楚,要利豨好好跟韩叔叔学打仗。韩淮楚找了一个最恰当的位置给利豨,那便是做了自己的小小传令官。

小孩子伤心劲来得快去得快。这做传令官的,对阵法要比谁都清楚。利豨接触到这从未学过的兵法,小脑袋每日都被这新奇的知识装满了,日里训练,夜里比画,学得是兴致盎然,比谁都起劲。

北伐一战优存劣汰,众将们都生恐被大将军开刷,铆着劲暗中比拼。皆想把自己的队伍带得比别人的好,训练也一个个上心,就准备在今日的军演上在大将军与汉王面前露一把脸了。

刘邦在观礼台上,看得是目不暇接,心花怒放,“俺这支懒散的军队,经过韩信一整,还真整出了点味道。”不由对身旁韩淮楚赞叹道:“寡人见大将军今日阵容,前之三军演练直如儿戏也。北伐之战,有如此军队,寡人心无忧矣!”

韩淮楚望着刘邦那开怀的笑容,心想你老兄就这么容易满足?要是见到小生在特种部队的军事演习,恐怕你会冷汗直冒呢。

只见号楼上小传令官利豨将令旗一阖,那校场上奔驰的各路军马骤然静止,都立在原地不动。韩淮楚长身立起,舌绽春雷,高呼一声:“列队!”

“哗”的一声,各路军马快速转向观礼台前,如一条条长蛇一般蜿蜒游动。虽是千军万马,却是有条不紊,次序井然,绝没有互相撞车的现象。

很快十几路军马排成一行行纵队,呈现在观礼台前。各位将军列在队前,一个个站得挺直。

下面的节目,就是大将军评点,然后按各自的表现挑选北伐之将才了。

韩淮楚朗声说道:“纵观诸位军演的表现,各位将军皆是令人满意。这半个月的训练,说明众位都是用了心的——”

大家一听,脸上都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大将军满意了,这北伐之战就有自己的份参与了。

只听韩淮楚话语一转:“但是本帅暗中得闻,某些将军营中有违犯军纪行为。身为大将,营帐中竟私藏女眷。按军法论处,当斩不饶!”

话一说出,三军一阵大哗。

大将军的军规已颁下,就是小卒也把那条条款款倒背如流,牢记在心。居然有大将敢顶风上,私藏女眷入营。这人简直是要色不要命了。

这人到底是谁啊?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连那观礼台上的刘邦都掩不住心中的怒火,气得身子直抖。

那樊哙早就吓得面色入土,扑通一身跪倒在地。

原来这要色不要命的家伙就是这樊屠子!十余万大军又是一阵大哗。

随即大家都在想,“樊屠子与汉王是连襟,战功无数,总不能把他给斩了吧?今日这军法,不知行不行得通?”

韩淮楚目光炯炯,高喝一声:“把樊哙拖下去,推出辕门斩首示众!”便有士兵举着大刀,上前来拿樊哙。

刘邦哪会让小弟就这么斩了,急道一声:“且慢!”

韩淮楚目光投向刘邦,平静地问道:“大王有何话说?”

刘邦问道:“大将军可是查得清楚了,临武侯确实藏有女眷在帐中?”

韩淮楚冷笑一声:“大王若是不信,就听樊哙怎么解释吧。”

那樊哙本已吓得魂不附体,一看大哥出面,就像溺水者捞到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捣首道:“是俺一时糊涂,那晚俺去营外媳妇住处,至天明俺媳妇不舍得俺走,哭得像泪人一样。俺一时心软,就偷偷把她带进营中来了。俺已知错,求大将军看在俺多年战功份上,法外容情,留俺一命。”

连那闯祸者自己都招供了,刘邦听得是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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