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我是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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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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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树一帜的结果是:革命来革命去,手中只有四千人马,占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

后来终于开窍,知道自己没有割据称王的命,在刘邦西征之初,便率领他四千人马悉数来投效“赤帝之子”。

那时刘邦还没像现在有二十万军马,手下还是那从彭城带出的一万来号人。一下子多出四千儿郎,可不是小数。刘邦大喜过望,照例给了陈武一个热情的拥抱。做了汉王后,也没亏待陈武,封他为刚武侯。

为何那陈武要称赞曹参智勇双全,难道那刽子手出身的曹参也算智勇双全吗?

这一方面是因为陈武乃典型的有勇无谋之徒。在他脑子,只要会那么一点计谋的将军,就算是智勇双全了。

另一方面那曹参确实替大哥刘邦争气。

在刘邦入主沛县之后,曹参知道革命可不是砍死囚的头那么简单,敌军的头不会撑着给他白砍,少不了要上阵杀敌。

他武功不及樊哙周勃夏侯婴,凭什么去冲锋陷阵,攻城掠土?想来想去,只有用脑。

于是曹参买来一大堆兵书,每日苦读,还向萧何请教最高深莫测的管理学。那股子认真劲,可追得上三国时吴国大都督吕蒙了。

光独死书还是不行。要是那样,不知会出多少兵法大家。种子要想发芽,小树苗要想长成参天大树,还须名师指导。

那沛县一帮哥们都是那么回事,就没几个人会兵法,曹参哪里会遇到什么名师?幸而张良来到沛县,才教了他那么几招。学来学去,还是个半瓢水。

就是这半瓢水,已经唬得住人。在沛县那帮不读书的兄弟眼中,他曹参满脑子韬略,佩服得不得了。行军打仗遇到难题,总要向他请教:老曹,兵书里怎么说的?现在俺该当如何?

他也一直手风顺,未遇到棘手的敌将。在刘邦大哥的革命事业中,就这么瞎猫子逮着死耗子出了几个计谋,屡试不爽,都给他蒙对了。

在曹参的脑子,沛县老将中就他老曹有才,这大将军之位该他来坐。今日来了个纵横家弟子韩信,坐了那帅位,他如何甘心?

※※※

上任伊始,便遇到挑衅,本在韩淮楚意料之中。

这帅位虽好,也不是人人能坐。想要把这大将军当得稳当,如何征服众将,收众人之心方是当务之急。

韩淮楚“哦”了一声,说道:“失敬!失敬!不知建功侯平生最满意的一战是哪场?”

他这话说得委婉,这“满意”二字该换为“得意。”

曹参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得意道:“当是东郡与秦将朱彬一战。”韩淮楚一拱手:“愿闻其详。”

这一边陈武又替他答了:“东郡一战,建功侯率军围住郡城,眼见不日城破。郡守张间向四面求援。河间郡守朱邴引一万秦军来援,会我军于成武。是建功侯用龙骧虎翼阵大破秦军,斩杀秦将朱邴,我军遂克东郡。”

“龙骧虎翼阵?名字叫得这么酷?小生这么一个阵法大家,还没见识过呢。不知与我纵横家的孙膑十阵比起来,哪个更酷?”

韩淮楚便笑道:“那龙骧虎翼阵建功侯从何处学来?有何妙用?”

曹参倨傲道:“那阵是曹某攻城略地之时,从一县府库中得获古书,偶尔学成。暗合周天十二时辰,奇正互变,玄机莫测。大将军可听说过乎?”

韩淮楚摇头道:“本帅未尝得闻。建功侯可否撒豆成兵,为本帅展示一二?”

能在纵横家高弟面前展示自己的精妙阵法,煞一煞他的威风,曹参是乐得愿意。当下点头道:“有何不可。请大将军弄一袋黄豆来。”

韩淮楚一示意,便有小兵去通传。韩淮楚一摆手,又说道:“众将请起。”众人即站了起来。

不多久,有伙头军呈来一袋黄豆。那曹参便在地上用黄豆摆出一阵。

只见那阵分左右。左阵用一大堆黄豆摆成虎型,虎虎生威;右阵用十二小堆黄豆摆成蛇蟠之型,或盘或展,或松或弛。蛇走轻灵,虎踞如渊。

曹参傲慢地解释道:“曹某这阵本是用于防守。若敌攻我左面,虎阵坚守,蛇阵迂回缠绕,若敌攻我右面,则蛇阵聚化虎阵,虎阵散化为蛇阵。一正一奇,互为依恃,可说是固若金汤。大将军觉得如何?”

韩淮楚心中暗笑,“原来就是这么一个破阵,小生还当有什么神奇呢。比起王离在巨鹿城外摆的鱼丽九阵来,这简直是小儿科了。连鱼丽九阵都被项羽攻破,这破阵还敢自夸固若金汤?”

要知道攻守之战是意志与锐劲的较量,要诀是拳头收紧,胜负决于一线。攻方须侵掠如火,动如雷霆,一击溃敌。若久攻不下,必然生躁而乱军心。守方须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务求守得厚实,不露半点破绽。曹参只分一半兵力来防守,而另一半兵力全用来迂回缠绕。看似花哨,实是华而不实。

韩淮楚也不点明,只问:“成武之战,我军投入的兵力是多少?”

众将都记得清清楚楚,答道:“成武一战,建功侯引八千军马大破一万秦军,以寡敌众,当是精妙一战。”

韩淮楚微微颔首,又问:“想是那朱邴分兵来攻,并未全师投入?”

那一战的过程果然如韩淮楚所料,朱邴自恃秦军战力,第一次分两千人攻阵,一入曹参的龙骧虎翼阵,久攻不下,侧后又受袭扰。待想退出,那四千蛇阵楚军哪里肯依?一个通杀,全部米西;随后朱邴又派出三千人攻阵,依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朱邴两番攻阵不破,丧师一半军心尽夺。无奈之下只好退兵。这一退可不打紧,秦军皆是府兵,不像章邯的野战部队进退有据,瞬时阵型大乱。曹参引军追杀,大溃秦师,斩朱邴于乱军之中。

众将大奇,问道:“大将军从何而知?是否听说过这一战的经过?”

韩淮楚长笑一声:“灭秦之战大小不下数百,本帅安能战战得闻?若本帅能破此阵,能得建功侯一拜乎?”

将军拜元帅本是天经地义。韩淮楚这一问,貌似信心十足,倒把本是信心满满的曹参问得惴惴不安起来。

“这小子真能破我的龙骧虎翼阵吗?要是如此,曹某方才随大家一起拜了岂不是好。若是斗阵拜了再拜这小子,我建功侯的面子往哪里搁?岂不更长这小子的志气?”

曹参还未回答,韩淮楚已蹲在地上用黄豆摆起阵势来。

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锥阵”,战斗队形密集,形同一把钢锥,两翼坚强有力提供支撑抵抗击打,尖头向前,劈指向曹参在地上摆出的左翼虎型阵。

那黄豆之数不多不少,刚刚比曹参所用多一点。

但那股劈尖斩锐勇不可当的气势,又岂是曹参那华而不实的龙骧虎翼阵所能匹敌?

那曹参也是行家,一看之下便明白了韩淮楚之意,是要倾全师来攻,一战溃阵。瞬时面色发白,汗出如浆。

何止曹参看出,众将也都看得明白。就算是那有勇无谋的陈武也懂了。

“朱邴若摆出这阵倾力来攻,恐怕建功侯难敌。”陈武是想到哪说到哪,完全不考虑曹参此时难受的心情,搔了搔光脑门说道。

韩淮楚目光投向曹参,默不作声,却是不怒而威。

“扑通”一声,曹参单膝跪地,拜道:“末将曹参,拜见大将军!”

第四十二章 佳音传来

韩淮楚道声:“建功侯请起。各位自归本位,听本帅谕示。”说完,大踏步直奔帅椅坐下。

众将闻言,忙不迭按班站好。这一次一个个站得挺直,再不敢轻视这位新来的大将军。

韩淮楚朗声开讲:“本帅昨日去军营略查一遍,见诸位所带之兵,军伍欠整士卒不严。将虽过百,却不识阵法,不谙进退。各位所立之营,与地形不合向背。此无事之秋无寇来犯,尚且可以。若临阵据敌,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不知阵势如何排列人马如何调度,不识奇正如何相生动静如何思伏,若遇大敌决难支持。本帅已令人操写练兵之法十余册送与各位,诸位须仔细研读揣摩,按吾之所书演练部属。有不明白处尽可向本帅请教。吾亦轮番亲巡指导兵训。各位半月之后,便在校场聚集,作一次大型军演,考核诸位训练之效。北伐之战,按考核成绩挑选大将,择优委用,劣则淘汰!”

众将听得明白,大将军要练兵,开始动真格的了。北伐三秦,还要依练兵成效选将,不是像大哥刘邦一样是人是鬼都统统重用。

挑选不上只有呆在家中吃俸禄,那建功晋爵的好事是绝对轮不到自己头上了。

身为将军,谁不渴望杀敌立功,鞭敲金镫响,高奏凯歌还?在家吃老本,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只是这新来的大将军有何能耐,把军队训练得像模像样?

众人一个个仰着脖子,等着看韩淮楚的册子里写些什么。

韩淮楚喝一声:“传王吸!”即有小兵出帐通传。

那王吸还是一个编外人员——治栗副都尉,这大将军升帐他是没份参与的。

不多久,王吸手捧一大堆竹册进来,两手抱得满满。

韩淮楚一示意,王吸将竹册按人发放下去。

众将接过一看,册上刻的乃是平日所集队伍之数,队伍出入进退之方向,营阵调度之常规,前后攻据之谐调,左右穿插之机巧,操演战斗之铁纪等练兵细则。

这些都与平常汉军的练兵之法不同,按步兵分行军,埋伏,冲锋、布阵、拒马、撤退、箭阵、遭遇、渡河、搜索、扎营、夜战、攻城十三个科目;按骑兵分机动、结阵、突击、骑射、埋伏、偷袭、渡河、搜索、夜战、露宿、追击十一个科目,有条有理,合孙吴之道,法度深严,一看就是大手笔书写。

纵横家杰出弟子写的岂是一般?在这些带兵的将军眼中,简直像《圣经》一样。众将平日哪见识过这些,均是暗叹不如。

再往下看,册上最后写下十七条军规,洋洋五百字,那《三大纪录八项注意》都没这么严,看得那平日懈怠惯了的将军们一个个头变得老大:

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树旌不起,按旗不伏,此为悖军,犯者斩。

呼名不应,点卯不到,违期不至,动作乖馁,此为慢军,犯者斩。

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度,声号不明,此为乱军,犯者斩。

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桀傲难驯,此为横军,犯者斩。

扬声笑语,相互斗殴,蔑视禁约,驰突军营,此为轻军,犯者斩。

弓驽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号凋败,此为欺军,犯者斩。

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蛊惑吏治,此为妖军,犯者斩。

尖舌利齿,妄言是非,挑唆将士,令其不合,是为谤军,犯者斩。

所到之地,凌侮其民,奸淫妇女,私结滥交,此为匪军,犯者斩。

窃劫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为盗军,犯者斩。

军营之中,聚众议事,私近帐下,打探军机,此为探军,犯者斩。

或闻所谋,或知号令,泻漏于外,使敌知悉,此为奸军,犯者斩。

调用之际,蹇舌不应,低眉缩首,面有难色,此为浪军,犯者斩。

出越行伍,搀前越后,高声喧哗,不遵训戒,此为滥军,犯者斩。

托伤诈病,扶伤假死,因而逃避,以避征伐,此为诈军,犯者斩。

掌管钱粮,给赏之时,循私舞蔽,令使怨生,此为蔽军,犯者斩。

观寇不审,探报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此为误军,犯者斩。

不管是悖军慢军还是乱军横军,只要犯了,统统斩首。众人暗思自己要按这条款,自革命以来,早被斩了千百回了。

韩淮楚写的点卯,顾名思义,点卯是在正卯时,也就是早上六点钟。而汉军的点卯是在巳时,与卯时差了四个钟头。

更有一条,叫众将都是面面相觑,那便是不许携带女眷入营。

军营严禁女眷入内,这条军规好像离大家已很遥远了,依稀记得只有在治军极严的秦国上将军蒙毅军中,才有这么一条规定。秦末年间反秦浪潮风起云涌,大小诸侯如过江之鲫,哪一支军队不是疯狂地劫掠女色逞欲妄为与匪军无异?连那项羽的楚军,大小将军也是枕边夜夜不虚。现在韩信作了汉军大将军,又把这条作古的黄历翻出来了,叫大家如何吃得消?

有人会说,现在还不是战时,大家还可在训练之后回到南郑府邸与家眷亲热吗,这有什么关系?问题是南郑城门夜里是不打开的,而点卯的时间现在已改在了正是芙蓉帐里梦香甜的卯时。

抗议?无效。现在韩信是大将军,这军营不近女色本是战国以来各国军队遵守的军规,是这些草寇出身的家伙自己坏了规矩。而今人家要拨乱反正,论起道理来一定说不过人家。

那樊哙急得满头大汗,叫苦道:“俺刚与媳妇成亲没几天,媳妇正与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不许女眷入营,俺能忍得,就怕俺媳妇忍不得。”

话一出口,便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这话樊屠子对我私下里讲也就罢了,他竟敢当众说出来?”韩淮楚是哭笑不得。

他便笑嘻嘻道:“本帅是为你作想,临武侯你这腰痛病也该治治了。”

樊哙还是叫苦:“大将军这话说得不对。现在虽说是为俺作想,可等俺腰痛病好了,隔三岔五总要来那么一回。你这练兵还不知练到何时,哪能长年累月不干事?”

韩淮楚微笑道:“大家的难处吾也知道,本帅并不是不近人情。临武侯可将你媳妇接往营外就地安置。军营内不近女色,军营外嘛,你想怎么干事尽管去干。”

樊哙一拍脑门:“对啊!俺怎没想到呢。看来俺这个大老粗,脑子就是没有大将军好使。”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韩淮楚一句话,虽是对樊哙说的,他们又何尝不会如法炮制,也把女眷接到军营之外?皆是喜形于色。

趁着高兴,那陈武问道:“大将军这点卯的时辰太早,能不能也通融一下,把卯时改为辰时?”

这次韩淮楚可不答应,正色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不起早,如何能保证练兵质量?刚武侯要是想辰时起床,干脆就不练了,呆在府中啃老本得了。”

“这怎么行!我陈武还等着杀敌建功报效汉王呢。”陈武吓得一身冷汗,赶紧说道。

韩淮楚便道:“兵训从明日开始。浩然君留下,其余众将,无事请回。”

于是众将纷纷告退。那利苍被韩淮楚喊住,独留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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