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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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 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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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的让双方就下不了台,最后在列强的调解下才开始正式谈判。一个月的时间,十五次谈判,和谈是完成,但日本只拿回了一些小利,赔款什么的是一分钱没有。可即便是这样,大陆派除了挑动浪人们再闹了一场之外也没有能够改变这个结果,毕竟,这个议和案是英国压着日本接受的。

犬养毅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着孙汶,这不以中国政局的变化为转移,也不以孙汶信奉什么主义为转移,他要的只是让孙汶给中国政府当局捣乱添堵。暗香浮动、温暖异常的宴会厅,内田良平拍了拍了手,舞着的艺妓都躬身退了下去,犬养毅放下筷子,和蔼的笑笑之后道:“孙桑,您为革命奔波十六载,今日贵国革命终于成功,您如今却被排斥在政府之外,这样的结果真是让壮士寒心啊!”

犬养毅本来就是一个言辞尖锐犀利的人,两句话就说的孙汶脸色一变,但不想把自己的怨恨表露的那么明显,孙汶定神道:“功不必自我成,名不必自我居。当初文决心革命,是因为看到国民饱受欺压,满清政府崇洋媚外,如今杨竟成再多不好,他也还是把你们日本军队打退,更在不赔款的情况下让你们不得不撤军,这就是我佩服的他的地方啊!”

孙汶的反击亦是锐利,一番直揭痛处的话,除了老谋深算的犬养毅哈哈大笑的掩饰不满之外,其他如头山满、内田良平、户山光、未永节等都是一脸愤怒,在他们看来,中国的国民性本身就是奴才性格,只要强硬,那就必定会妥协,现在西园寺撤兵居然没有要到分文赔款,简直就是背国,一个真正的日本国民是绝不会接受的。

屋子里的气氛不好,犬养毅夫人见此微笑的对着孙汶旁边的女人道:“孙君住的地方冷吗?今年的雪要比往年大不少啊。”

“谢谢夫人关心。我们住的地方不冷。”女人偷看旁边的孙汶一眼,很是知趣的回话。

“哦。真是抱歉,”犬养毅夫人低头道,“刚才孙先生介绍的时候忘记您的名字了……”

“哦,没关系。”女人回应的笑,“我姓宋,夫人您就叫我霭龄吧。我是孙先生的英文秘书,以后请多多关照。”

戊卷第七十三章足够

女人们的谈话并没有让宴会的气氛缓和多少,在黑龙会看来,孙汶也太不争气了,当时中国全国混乱,那么好的局面,他一个省、半个省的地方也没有抢到,简直是比猪还蠢;而在孙汶看来,则是这些日本太小气了,当初进攻广州的时候,胡汉民想让黑龙会帮忙找一些退役甚至是现役日军士官到香港帮忙,可黑龙会一开口就要多少钱多少钱,只把最好的机会都浪费了。

女人嘀嘀咕咕的话语中,犬养毅再次问道,“孙桑,听闻现在中国国内,杨竟成正在状告同盟会诸君,对此危局,您将如何应对?”

“那是子虚乌有。”孙汶重重的回道,“同盟会不是复兴会,从来不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国内此值国会大选,他们自己官司缠身,为了把水搅浑,这才玩弄了这样的把戏。杨竟成那个人啊……之前我认为,只要拉他一把,他还能变成华盛顿的,但现在看来,他除了会耍阴谋,其他什么都干不来的。”

“孙桑的意思是说不会如期回国到大理寺受审?”犬养毅看他如此,还是把问题挑明了,只让同盟会诸人一阵不快。

孙汶的目光扫过坐在最末位的陈其美,朗声答道,“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害怕回国受审?过几日我就去买船票,大理寺开庭的时候,我必回国。”

孙汶说的磊落,犬养毅只是不信,但他又不好当着众人、尤其是当着孙汶女人的面,质疑他的话语的真实性,只好寥寥的把这个话题略过,开始说起其他的事情来。孙汶当着犬养毅的面说回国,其实是不想回去的,杭州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很清楚,他这样说无非是场面之词而已。热热闹闹的宴会散去,回到寓所的他便召集着诸人开会。所说的就是杭州一案。

官司缠身的孙汶担心着杭州之事彻地曝光,真如此,不要说同盟会,就是他的名声也是臭了;而同样官司缠身的杨锐只把韩玉秀的案子当做一种解脱。前一次整肃死的那些人虽然正了名,但他心中犹有一身感觉,良知告诉他这样做的还不够——把人弄死了,正个名就好了,在算什么事?这次审判正好可以给他一次彻底洗清的机会。如此他心中也好受些。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根本就没有和人商议案情,只是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比如说运输。

运部是除工部之外是总理府各部中最庞大的部门,它不但管理铁路、还管理公里、水路、电信电报、邮政,最后还有航空运输,这些东西放在后世完全是可以独立成为一个部门,但现在杨锐故意的把他们整合在一起,统称运部。

部门分的越多,工作做的也就越细。对于技术来说,这是好事,但对于物流来说这未必是好事,在他看来,全国的物流必须是综合全面考虑的事情,不能铁道部只想着修铁路,公路局只想着修公路,如此的分工虽然会让各种运输方式互相竞争,但更会彼此内耗,所以全国的物流必须统筹起来。绝不能各自为政。

这是杨锐对于物流部门工作安排的看法,而对于物流本身,他则喜欢水路而非铁路,也就是说。全国的运输网最基础的是水路运输,而后才是铁路运输,最后是公路和航空补充。

负责运部的盛宣怀对于他的观念无法理解,特别是杨锐把河流的运输作用放在灌溉和水电之上,比如他禁止农部使用黄河水灌溉,也禁止在黄河以及长江上修水电站。这是完全让人无法理解的,但杨锐就是这样命令的,而且没有解释原因,弄得农部的陶成章以及土部的水利负责人武同举很是尴尬。不但如此,杨锐还下了禁令,即华北、西北地区永远不得使用河水灌溉,同时任何河流,只要会影响航运,就不得修筑水电站,再有就是一切桥梁修筑不得影响航运,特别是长江。

杨锐这三道不近人情的命令只让人牙疼,但是没办法,他是总理,陶成章也好、武同举也好、甚至盛宣怀也好,只得领命。其实杨锐如此下令,也是因为后世经验以及地摊文学的影响:经验者就是灌溉,后世西北华北引黄河灌溉的不少,弄了不少所谓的塞上江南,但结果便是灌溉引起地下水位上升,土地盐渍化几十年也难以治理;而地摊文学则揭露长江各大桥影响航运、三门峡水电站祸国殃民、三峡大坝建成库体就开裂等等谣传信息之类。

如此的熏陶只让杨锐对水电站和大桥很厌恶,这才认定于河流除了治理水患外,其主要的作用就是航运,灌溉和水电完全靠边。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运部很快就按照‘河运为基、铁路为干、公路为补’的思路拿出了全国运输网草案。

河运:横向从北到南为黄河、淮河、长江三条;纵向其实并没有一条可以联通的大河,在东北只有黑龙江、华北华东是京杭大运河以及钱塘江、而华南则是珠江。为此,杨锐不顾京杭运河已经淤塞的事实,为了让全国有一条纵向河流,居然要在赣江和珠江水系之间开凿一条运河,运河不长,只有几十公里,但工作量却是巨大,即便忽略技术因素强行开凿运河,其所耗费的资源也不是现在国力能够承受,幸好这只是全面长期规划,并不是说现在就要开挖,这才让盛宣怀放下了心,但多了这么一个要长期投资维护的河运网,詹天佑等铁路派还是很忧心修铁路的资金不够。

河运虽然是运费低廉,但除却河道维护费用高昂外,依然有两个问题:其一,国内河运船只不够,根据统计,即便是算上几十吨的小船,全国也只有不到五万吨的运量,而且这些船大部分是帆船,所以即便是修了河道码头,也不能有效利用这些河道;其二,现在中国的内河航运权已经完全被列强攫夺,一旦河道修好,以目前的情况看。最终得益的将是外国轮船公司而不是本国航运公司。

大年初八的郑亲王府内,盛宣怀、詹天佑等运部官员正赶时间向杨锐汇报河运弊端时,秘书李子龙拿着1902年签订的中英续议通商行船条约给杨锐过目,当他看见其续约丙。续议内港行轮修改章程第四款中的‘如有浅水河道……禁止英轮行驶该河,但华轮亦应一律禁止’时,眉角只气的一阵乱跳,他看着盛宣怀那张老脸,恨不得把手中的茶杯砸过去。但微微愣神间他却忍下了,毕竟这是满清之前的合约,不是现在自己和英国人的合约。

“不要说了!”杨锐站起身,把正在地图前介绍情况的王金职吓了一跳——运部全是铁路官员,少有水运官员,有的也是轮船招商局的那些人,他们只懂运营,不得水运规划。“我就这么说吧,不管铁路再有好处,只要我在位一日。河运重于铁运的政策就不会改变!”

杨锐的话说的在坐诸人身子一震,什么是以势压人,这就是以势压人。在众人或不悦或鄙夷间,他再道:“铁路是好,铁路一铺,即可坐等收钱,这就像浙江的铁路,铁路一修富春江的水运就没人管了,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修河道得益的是大大小小的船户,而修铁路得益的只会是当地官府和铁路公司吗?可问题是铁路公司赚钱了。实际的运输成本却被抬升了,好了官府,坏了百姓,这种事情做不得!

船只少我们可以造。现在工部开建那么多船厂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要造船的吗?洋人攫取了航运权,我们可以收回来了,各国不是还没有承认我们吗,那就在承认的时候谈判,复兴会还没有下贱到对所有条约一概承认的地步。更不是前清,洋人枪炮吓一吓腿就软了,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说怎么签就怎么签!

诸位和我接触的少,对我了解的也少。我这人脾气不好,具体的说就是无赖流氓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习气。当然我也不是不知道分寸进退,长江、黑龙江、珠江三条主干线不可能收回航运权,但除这三条主干之外,京杭运河、黄河、淮河、以及长江诸支流的航运权务必收回来。运部就不要去考虑船只数量、政治影响了,还是加派人手,早日测绘全国可以运营的河道,对于淤积的京杭运河也想办法早日疏通的好。”

杨锐一番话说完让王金职继续,地图前的王金职好一会才继续开讲,不过对于河运他实在是了解不多,只能是泛泛而谈,只等介绍完河运,介绍到全国铁路网的时候,他才有了劲头,把其岳父,也就是詹天佑规划的全国铁路网说了快一个小时。

和他的同乡孙汶二十万里铁路计划不同,詹天佑根据国家实际,规划的是两纵两横四条铁路大干线。纵贯线一为中央纵贯线,从内蒙古经晋北,以北京为中枢,南经汉口,直达九龙;二为东部纵贯线,自东北到北京,而后下直隶、山东、江苏、浙江,一直修到福建和广东。横贯线一为北方横贯线,以江苏海州为起点经河南、陕西、甘肃、达西域伊犁,最后和俄国的中亚铁路连接;二为中央横贯线,自沪上开始、南京,经武汉,入四川。

照实而论,詹天佑的计划并不难实现,因为这四条线已经修了三成,比如纵贯线里的京汉、津浦、沪衢都已经修好了;而横贯线中的沪上到南京也已经修好了,而北方横贯线也和杨锐之前想的一样。

不过杨锐看来东部纵贯线是没有办法把铁路从福建修到广东的,同时中央横贯线也没有办法把铁路从宜昌修到重庆,那一段就是一个坑,似乎一百年后才填上。这只是技术原因,政治上看,中央纵贯线的粤汉铁路的路权已经许给了列强,在各国都不承认中国的情况下,这条路的修建遥遥无期,而几年之后中日一旦开战,长江被封堵的情况下,只能是以铁路南下从非复兴会势力区的两广出海,不如此,外贸一旦断绝,那损失巨大。

杨锐不好解释这几个问题,在他的示意下,秘书李子龙把另一个规划图拿了出来,这是杨锐对照着后世地图做的,基本是照抄以后的线路。在这份规划中,全国的铁路干线不是两纵两横,而是三纵三横。

三纵,一为东部纵贯线。和詹天佑一样,也是利用现成的津浦路,但不同之处在于,其在南方有条分支:津浦路到蚌埠之后,就顺着马鞍山铁厂项目的运煤线到了合肥。从合肥南下到九江,再由九江、南昌一直贯穿江西进入广东,这其实是后世的京九线,在粤汉铁路路权被列强攫夺的情况下,这是南下广东的最佳路线;另外詹天佑规划的东部纵贯线也做了修正,即,铁路只从江西的鹰潭修入福建,但并不连接广东。

第二条纵贯线和詹天佑设计的一样,也就是后世的京广铁路。

第三条纵贯线就让运部的诸人有些惊惧了,因为这条铁路匪夷所思。该线最南端是昆明,最北端居然是俄国的乌兰乌德。全线长约四千公里,其从俄国的乌兰乌德南下,纵贯蒙古连接绥远,而后再纵贯山西,跨黄河到西安,再从西安入川,连接重庆,并一直修到昆明。这条线路包含蒙古铁路,山西的同蒲铁路、后世的宝成铁路、成渝铁路以及成昆铁路。和东部纵贯线有条分支一样。它在北方也有一条分支,那就是由西安往北过延安,并一直规划到包头。照这么看,其实纵贯线是四条。因为东西两条纵贯线都有半条分支。

纵贯线算四条,那么横贯线细究起来则只有三条。中央横贯线和詹天佑规划的毫无二致,但是北部横贯线则将从现在京张的张家口过绥远往西一直修到包头;而南部横贯线,则和后世一样,浙赣线往西,过新余把汉阳铁厂运煤的萍株线接上。而后再往西经娄底、怀化、贵阳、六盘水,一直连到昆明。

四纵三横,虽然已经建有一些铁路,但算起来要修的铁路也不少,东部纵贯线支线从合肥往南修到广州、九龙有一千三百公里,原路虽然已经修到了衢州,但要修到福建,还是要修六百公里才能到福州,这里就是一千九百公里;中央纵贯线因为只要修粤汉,所以只有一千一百公里,再加上西部纵贯线和西安包头九百公里支线,纵贯线一共有七千九百公里。

而横线,北部横贯线最短,张家口到包头也就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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