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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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 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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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艇方面的人员,不要限制人数。”

“这点我同意。只要你们不会因为暴露给我们带来外交压力,同时你们付得起钱。”见到杨锐都同意前面那条‘合理要求’,卜利对他后面的要求答应的很爽快。其实在他看来复兴会是上当了。因为这个要求的本意是为了让复兴会在山东起义,从而变成德国在中国的代理人——在德国人的判断中,复兴会最多能发起一个省的起义,而不是全国性质的起义。

“价钱很贵吗?”听到卜利最后提到钱,杨锐生怕他们会狮子大开口。

“不,我的朋友,只是按照一般的标准收费。”卜利说到这里,亲自给杨锐倒一杯酒以庆祝双方谈判成功,再没有大的分歧。

杨锐见他递酒,也是笑着接过,和德国人的谈判就到此结束了,之后的细节,或者说潜艇的价钱和无线电、合成氨的价钱那就由在德国的钟观光去负责谈了,这两个东西对于德国来说都是极为要紧的东西,特别是合成氨技术,比哈伯早了五六年,同时转化率也比历史上高了不少,他相信这会卖一个好价钱的。

乘着钟观光和德国人打嘴仗的时候,杨锐又把徐华封从东北拉到沪上,毕竟,要去研究潜艇,他老人家是不能少的。不过等杨锐把意思和他说明白之后,他奇道:“竟成,就凭这种船也能打战?”

“当然。现在的战列舰不再是一两百万两就能买到的了,最新的战列舰要一千多万两一艘,再过几年估计就要两千万两,这个价钱中国买不起也造不起。所以我们以后只能维持原来海军规模,同时多造潜艇,。建国初期,要想保护海岸线和港口,只能是靠岸炮和潜艇了。”潜艇部队将是复兴军海军的重要成员,鉴于它的价格并不高昂,杨锐是准备大投入的。

“可它也只能靠着电池在水下活动很短时间啊,到时候一上浮连商船都打不过。”徐华封对于战舰是很了解的,潜艇虽有所闻,但对其并不看重。

“不,可以设计一种通气管,让柴油机的废气和空气可以直接通到水下。这样潜艇在充电的时候就可以减少暴露的可能性。”杨锐见他质疑潜艇的能力,只得把自己知道的通气管扔了出来。“这个先不要告诉德国人,要研究潜艇估计需要几百万两,还是我们研究出来了,让德国人来买吧。”

见杨锐考虑的这么周全,徐华封倒也没有再反对了,本着对杨锐的相信,他认为潜艇很重要,那就会是很重要的东西了。

“竟成,那我们要抽调那些人去德国?”徐华封问道。

“柴油机、冶金、造船、机电、化工这几个研究室都过去,还要派一些军校的学生去受训,前期我们还是要买个两艘潜艇的。潜艇虽小,但是里面的东西一点也不少。对了,我们造船厂有人吗?”柴油机、冶金、机电、化工这几个研究室杨锐是知道的,他不知道是造船厂有多少人能够顶用。

“造船有一些同济大学堂的学生是可靠的,还有之前制造局里面有广方言学堂和工艺学堂的学生,我们接受江南局的时候,把学这两个堂也接过来来,现在并入了同济大学堂,里面都是制造局培养多年的人才。还有造船厂原来的一些工人,都是老师傅了,只是这些人不懂德语。”江南制造局在一出意外的爆炸之后,很轻易的就被接手过来了,复兴会捡了一个大便宜,其中最值钱就是熟练的工匠和那些学生了。

“不懂德语不怕。就怕那些工人师傅口不严啊,万一知道我们是革命党就不好弄了。”学生好忽悠,有家有口的工人就不是这样了。

“不会的,厂子里的工人我都认识,那些调皮早就被清走了,只要不是让他们举旗造反,那问题是不大的。”徐华封劝解道,他就是在造船厂长大的,里面的人都是认识。相信还是震得住诸人的。“不过,现在造船厂生意极好,要是这些师傅走了,那要影响生意啊。”

“管不了了。影响生意是小事,耽误潜艇是大事啊。现在德国人不注重潜艇,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而且现在潜艇才刚刚发轫,只有现在吃透它,那么以后才不要花更大的代价。华封先生,这么说吧,这就是以后中国的战列舰。”杨锐怕徐华封不明白潜艇的重要性,只得打了一个极为夸张的比方,以至于当这句话流传开了之后,被各国政要和海军耻笑。

看着杨锐把话说的这么重,徐华封愣愣的点头了,道:“竟成你就放心吧,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把潜艇给啃下来。”

杨锐说完也知道自己讲的太重了,只好道:“人是第一位的,潜艇再重要也不如人重要,千万不要为了它弄坏了身子。还有,先生先去选人,等人选好之后,全部在沪上学习两个月,等明年春天再出国。”

“学习……”想到现在正在轰轰烈烈进行的整肃,徐华封有些错愕。

“是学习质量管理。”杨锐见他误会了,只得解释道:“任何一艘战舰都是一个精密的系统,没有质量管理的观念,不但无法造好,更无法用好,所以整个潜艇研究小组要有系统和质量管理的意识,要不然再好的东西到手都是垃圾。”

见杨锐是培训这个,徐华封就放心了,其实之前实验室那帮人没有整肃就让他很安心,是以对杨锐的这次整肃不像王季同、章太炎那帮抱怨。

交代完潜艇的事情,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春节了。这算是杨锐在这个时代的第五个春节。他记得第一次是和张翰庭一起过,他那个时候客串水果贩子,两人在十六铺认识,现在他在关东银行贷了款,成立一个合作社,给他的江西橙子已经种出来了,和后世一样味道;还有就是那一夜认识了寒仙凤,也幸好是认识她,不然自己早挂了。

第二个春节是在美国经欧洲回中国的邮轮上过的,船上没有几个中国人,他只花了几英磅在船上大吃了一顿,算是自己对自己的犒劳;第三个就是在的东北了,那是还在日俄战争的战场上,只是和士兵一样,吃了一碗猪肉水饺,喝了小半瓶二锅头,就算过去了;第四个是在美国纽约,同着虞自勋他们一起过的,那一次人多些,算是比较热闹些。

脑子里把前事都想了一圈,杨锐只觉得这五年过的极为坎坷,特别是革命以来狗一般的东奔西跑,命也差点丢掉三次,算是倒霉的了。虽然想着倒霉,但再想到那些牺牲了的人,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而且复兴会到了今日的规模,也算是不容易了。07年了,革命成功不成功,就要看四年后的运气了。

杨锐胡思乱想着,他此时正在程蔚南的书房里等着晚上开宴。因为得知杨锐是孤身在沪,程蔚南便不在乎什么婚前男女不能见的规矩,让程莐把杨锐喊到家里来一起吃年夜饭,他现在已经被看成是程家的准女婿了,下面的人喊他都是姑爷姑爷的。程家对杨锐喊的熟悉,但杨锐却对程家有些不习惯,不好在宅子里多走动,只能是在程蔚南书房里,翻看程蔚南藏的那些线装古书,算是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你看的懂吗?”见杨锐拿着一本黄帝内经,刚进来的程莐忍着笑问道。

“看不懂。”杨锐坦言,其实他只看到‘黄帝’二字很吸引人,再看‘内经’还以为上古武功秘籍,打开才知道是一本医书。

听到杨锐坦言,程莐呵呵的笑了起来,后来随她进来的下人见小姐和姑爷有说有笑,上了茶之后很自觉的退了下去。因为是除夕,程莐穿的是新衣服,全身都收拾了一遍,容颜精致漂亮的很,杨锐见四下没人,色胆横生把她拖了归来,恨恨的吻了一口,手上想占便宜的时候被她挡掉了。似乎是在家里,程莐收敛的很,口舌交缠一会她便娇喘着把杨锐给推开了,而后又理着有些散乱的发式,娇嗔道:“色狼!”

‘色狼’本是杨锐教她的现代词语,被她嗔骂倒另有一种味道,再加上她发式散乱,眼波流转中更有一种妩媚,杨锐正想再一亲芳泽的时候,只听得门外有些响动,只好把抓着她的手放开了。

过来的是程蔚南,他之前正想到书房来看这个女婿在干什么,却不想他正抱着自己的女儿卿卿我我,一怔之下又悄声退了出去,他起初在心里是不悦杨锐不知礼的,而后又想怕是革命党领袖都是这副德行。这个女婿还算好的,最少不曾在外面养小,烟酒赌也是不沾,算得上是一个正经人了,想到这,他再进来的时候就故意把声音弄的大一些。

杨锐和程莐分开之后,见进来的是程蔚南,顿时心中一惊,不过还是礼貌的喊道泰山大人,旁边的程莐脸上一红倒是出去了。

“竟成啊,家中粗鄙,住的可还习惯?”程蔚南不在计较刚才的事情,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模样嘘寒问暖来了。

“习惯。习惯。”杨锐忙道,其实他是不习惯的,来这个时代这么久,他都还没有人伺候过,是以那些下人要着帮他洗脚的时候,被他给赶了出去。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程蔚南接过下人送来的茶,轻喝了一口才道。其实就杨锐在家里住的几天,他倒看出来这个女婿确是穷苦人家出身,双亲早逝后独自为生,这才有些不通礼数,对下人也客气的很,一些该他们干的事情却自己干起来了。

“竟成啊。清兵过完年又是要增兵去严州了,你们…这可怎么办?”自从把女儿许给了眼前这个革命党,程蔚南倒常在报纸上找些有关复兴会和严州的新闻,见到清兵打胜了忧心的很,见到革命军打胜了则欢喜的紧,他只期望眼前这女婿能占得一省之地,在洋人的支持下成为一方诸侯,至于夺鼎天下,那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不是增兵,是正常的换防。这个不要紧,湖北的兵对于严州这边不熟悉,初来乍到怕也要缓一缓再进攻。”杨锐虽然住在程府,但是一些重要的事情陈广寿还是会汇报上来。第八镇年后就要开到徽州接替安徽新军,等他们熟悉地形想要再进攻的时候,怕是在两三个月之后了。到那个时候飞艇应该把军火都运了进去——现在德国那边已经造好了一个新式的飞艇,而长江边的马鞍山铁厂也在悄悄的动工兴建一个飞艇停靠站,现在的长江是国际水域,挂着洋人的旗子的货船巡防队是不敢拦的,到时候十几吨弹药趁夜卸下去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程蔚南倒是很想为革命出谋划策一下,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杨锐怕两人尴尬,又主动说起程蔚南关心的白糖生意,更是推举从一本小说看来的轧甘蔗的机器,弄得程蔚南不由兴起就想去江南制造局把新式的机器造出来。

翁婿俩说着生意经,一谈就是几个小时,直到程莐来喊他们入席的时候才作罢,这一席话只让程蔚南对杨锐又高看了几分,毕竟这个女婿不是个车大炮的,做生意真是有几分功夫,是以在席间程蔚南倒多和杨锐喝了几杯。

这边吃着年夜饭,外面的爆竹倒是震翻了天,一百多年的时差,但是某些习俗却改不了,该热闹的时候却还是热闹的很。散席之前,多喝了几杯的程蔚南扛不住醉意早早就歇息了,本想和杨锐叙话的岳母大人只得先去伺候。而饭厅里的这一对,眼神相交之后也不再吃饭,趁着门房不备,偷偷的溜出了大门,手拉手的走在外面街道边厚厚的白雪上,家里确实是太闷了,出来透透气是很好的。

法租界的繁华之处在于和英租界相交的洋泾浜,这边商铺倒是不多,杨锐只想着去到那边不太安全,只好沿着宝昌路往西走。其实这宝昌路就是后世的淮海中路,大学的时候一旦外地的同学来访或是过境,他都是要陪他们走一走外滩南京路还有这条淮海中路,一百年后样子他似乎记得,但在这一百年前,他却完全找不到后世的影子。

只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纵使时光飞逝,沧海桑田,唯有身边这个可人儿是永不变的,她将陪着自己见证革命和一个国家的复兴。想到着杨锐心中爱意大增,只把程莐爱怜的拥入怀里,然后道:“等过了年,跟我一起去东北吧。”

按照程莐的级别是没有办法和杨锐去东北的,同时程莐也知道年后杨锐的行程便是东北,她正忧心两人要分开的时候杨锐却让她一起去东北,不由的心中欢喜。她正想答话的时候却不想老电灯泡陈广寿远远的跑了过来,他吐出白气,急道:“先生,东北急电!”

丁卷第二十一章辽西

并不是陈广寿乐意当电灯泡,也不是他想搅了杨锐大年夜的安宁,而是东北那边确有急事。东北辽东这边不提,辽西东蒙这边一向是鱼龙混杂之地。早前赵尔巽刚刚为盛京将军的时候,他便把全省的巡防营整编了一次,用于各处剿匪,辽东这边的土匪基本被复兴军给收拾了,就是辽南、辽西那边土匪多如牛毛,他大力清剿下还算肃清了不少地方。

待轮到要剿灭辽西这边的土匪的时候,却因为慈禧身死、光绪重新掌权,他算是袁系一脉的人了,一时间只好什么也不干,想等待朝局明朗的时候再做筹划,却不想这一等就是袁世凯就被革职,而后四川总督锡良调北洋总督,他调往四川,而接手盛京将军则是光绪的大舅子宁夏副都统志锐。

安排志锐在这个位置上其实也是光绪这边的谋算,戊戌变法时过境迁,之前忠于光绪的臣子要么老死,要么贬职,这么多年下来要想在朝中找一个完全忠于光绪的大员还是极难,所以袁世凯革职之后,直隶总督只得先由算是中立派的锡良暂任,等志锐从盛京将军变为东三省总督的时候,那便可以把锡良调开。如此,东北被志锐整顿几年,算是自己的地盘,而直隶再一接手,加上岑春萱这边适时再调回两广,陕甘总督升允也表了忠,这样非光绪的总督也就是只有两江、湖广等几个了。

朝堂的背景如此,那么志锐在东北要做的事情很明确了,一是加紧对整个的东北的控制,以防东北被沙俄和日本所夺,二是党同伐异,把非帝党的那些巡抚和将军都换做忠于光绪的人。两件事情再某个时候又可以合二为一,那便是剿匪。借剿匪之名整肃军队,再借剿匪之名革除异党,加上志锐被贬多年,一肚子安邦定国的计策无处可使,所以一到东北,便把剿匪之声势弄的比赵尔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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