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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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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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切也让石州这位燕刚燕刺史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一个小小的县令,凭自己堂堂正五品的上郡刺史,还不把他吃的死死的。

燕刺史赶到了地方时候,远远望见好大一片的葡萄园,燕刚一下愣住了,他在石州作刺史也有两年多了,竟然不知道治下有如何巨大的一片景致,真的是让他着实有些恼怒,那些手下都是吃干饭的,这么一片葡萄林子,若是能每年采摘,至少能给自己增加几百贯的进项吧。‘他娘的,我说的么,那西河县令为什么会带人过来,也是他娘的无利不起早的主,可是,他的手是不是伸地太长了,竟然捞到我石州治下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燕刚决意将那西河县令撵走后,自己一定要立即派人霸住这片葡萄园子,派人伺候好了,明年运入西京燕京,可都是一笔进项,天下的读书人都是为名利才出来作官的,有谁会嫌自己的腰包更鼓呢。

当即,燕刚命令手下人打起自己的刺史旗号,又让府衙的运司押司孔目等官吏打起精神来,随行的百多名土兵也走得利索些,笑话,刺史出巡怎么能让一个小小的县令看轻了。

这石州刺史来的刚好,西河县令恰好押着一个车队到达了山谷,按照洪过的要求,这次运来地都是硕大的花缸,至于洪过特别要求的木桶,西河县令小意地禀报给洪过说,韩思古正在亲自督造那些木桶,不日就会送来。

洪过满意的点点头,才刚刚五六天功夫,整个山谷就初具规模,那些野生葡萄也是基本采摘完毕,正在紧张的分拣,等待那些汉子努力踩烂踩碎,现在这些花缸运来的正好,恰好可以立即装进葡萄汁开始发了。

这葡萄汁地发酵是个技术活,说实话洪过自己以前也看的不细,所以整个过程还要小心的观察试验,恰恰在这个时候,林钟来报告说,有人上门搅闹,看样子是个州官刺史。

说实话,洪过这个时候真没把个五品刺史放在眼里,不过他手底下没有官面上的人,他可以不怕官,不意味着手下这些人也不怕,所以他对那西河县令努努嘴,示意这个家伙去应付下,而洪过自己,则要留在山谷里亲自盯着葡萄汁的装缸和储藏,为发酵作准备。

西河县令心中发苦,他与石州乃是邻居,石州这位燕大人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那可是俗称燕刚燕疯子的主,正所谓是:见钱就发疯,搂钱不要命,河东燕疯子是也。

今天遇到这个主,怕是不好答对。

燕刚等了一阵子,就见一个身穿绯红色芝麻罗官衣,腰间带着红乌犀带地七品官慌里慌张的走来。他立时仰头摆起架子,待到那个官来到近前,低声下气的躬身施礼也只装作没听见,眼角斜斜瞟着那个官,就见那个七品官额头脸上满是汗流,神情更加慌张,燕刚心中笃定,今日的事情怕是成功一半了。

等了一阵,那个西河县令几乎要跪下了,燕刚这才缓声道:“下面何人啊,本官石州刺史,不知贵官来自何方去往何处,因何在我石州滞留?”

西河县令总算是等到了燕刚说话,忙回话说自己是西河县令。

不待他把话说完,燕刚立时打断了:“唉呦,竟然贵明府,原来我今日走的远了,已经到了贵县辖内,造次造次,我这就让那些个不开眼地东西滚回去。”

西河县令心中叫苦,这燕疯子哪里自责,分明就是用话在明里暗里骂自己,叫自己赶快滚回西河县境内呢,可是,这里根本轮不到他作主,他真想踹自己几脚,出门时候怎么就没翻翻黄历,明明自己出门时候是大凶啊,不然怎么早不来晚不来,一到这里就遇上这个燕疯子?

强打笑脸,西河县令凑上去几步,小心的说道:“回禀燕大人啊,下官,下官,做不得主啊,还请大人宽宥一二……”

“唉,”燕刚尖着嗓子叫起来,“贵县贵明府,你这是折杀我啊,这里可是西河县辖境,怎么你一个堂堂西河县令,竟然还做不得主了?”他突然将脸一板,冷冷道:“你都做不得主,就去把能做得了主那个人给本官喊过来。”

随着燕刚一句话,那些跟过来的石州刺史衙门大小官吏土兵,一起将西河县令围了起来,看样子凶神恶煞地着实没什么好脸色,嘴里竟是喊出了升堂时候念熟话:“威——武——”

这时,突然听见人群外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唉呦,这是谁啊,好大地威风,不用喊,我自己来了。”(未完待续,首发

第一百一十九章两成

唉呦,这是谁啊,好大的威风,不用喊,我自己来了

声音不大,恰好能让所有人听到,在一个五品刺史面前,还有人敢如此张扬,不要说那些个土兵没听过,就是刺史衙门里的大小官吏也没见过啊,所有的目光一齐瞧向了说话之人,他们想要看看这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刺史老爷面前嚣张?

一个身穿白色儒衫的年轻人,长得倒是一副好面皮,除了这些外也就没什么啦,没有功名,没有官衣,甚至在年轻书生身上,连件值钱的物件都没见到,这分明就是个白衣穷书生么,难道这个书生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全剩下胆子了?要不怎么会发了失心疯,到刺史老爷面前张狂?

燕刚还在狐的当口,却见西河县令,像是见了亲人一样,哇的一声几乎哭将出来,膝盖一软竟是跪到地上,跪着还不算,用膝盖在满是~石的地上挪动着,慢慢磨到了书生身边,抱着书生大腿痛哭流涕的诉说起自己的委屈。

洪过面色阴沉的望着那石州刺史,轻轻弹开正往他腿上抹鼻涕眼泪的西河县令,背着手迈步走了过去,看着瘦瘦的燕刚冷笑一声:“石州刺史?很好啊,这里就是石州地面,草民一时糊涂带人误入石州地界,多有冒犯了,这就叫那些混蛋立刻滚出石州地面。”

见到书生大喇喇的样子,燕刚并不害怕,但是看见西河县令的做派,真的让燕刚心里没底了,这个书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让堂堂一介七品县令下跪?书生,书生,汾州西河县,汾州……

突然,燕刚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不就是一介书生么,而且同样应当是身在汾州,燕刚头上立时见汗了。嘴巴说话也不大利索起来:“阁,阁下,贵,贵姓……”

洪过摆摆手:“石州是好样的,刺史更是明察秋毫,回去了我一定向王爷通禀,想来王爷一定会对大人高看一眼,哦,不对,是另眼相看。”

本来是一句客套话,可是谁让洪过说话时候,竟然在眼中闪过一道冷厉地目光,瞟向了燕刚燕刺史呢。

燕刚感觉地面似乎在来回摇晃,脑袋已经大了一圈而且好像还在继续膨胀,他几乎要疯掉了,什么叫做另眼相看啊,派下都总管府法司户司的官来“看望”自己么?自己怎么就这样不小心,偏偏得罪了眼前这个人物?

悔恨已经来不及了。燕刚立马换上媚笑。紧走几步凑到书生身边。抱拳对着书生不住作揖:“洪疯。呃。洪大人。呃。先生。洪先生。下官愚钝。被人蒙蔽。不知先生驾临石州。这不是赶来迎接先生大驾么。听说先生在这边办事。下官急忙赶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地。”

那些刺史府地官吏土兵都看傻了。怎地自家老爷如此不要脸。刚才还是找麻烦地架势。现在就凑上去套近乎。看燕刚地摇头晃脑地样子。若是在屁股上插根尾巴。可不就是活脱脱一只摇尾巴地哈巴狗么?

待到听见燕刚对书生地称呼。有不少官吏登时脸色发白。明白了自家老爷因何如此下作了。眼前这个书生。竟然就是那河东狂人。嗜血屠夫。每天要生吃人肉饥喝人血地洪改之?

立时。燕刚带来地一百多人中。至少有二十几位。对着洪过弯下了腰。脸上挂上一副谄媚地笑脸来。

虽然燕刚转变如此迅速。但洪过还是不想放过他。只是呢。既然燕刚已经在属下面前对自己低头了。也没必要在众目睽睽下削他地面子。洪过心里有一笔清楚地帐。他到底不是一条到处乱咬地疯狗。得罪了自己地自然是咬到他死。至于燕刚这样地。肆意削他们地面皮就没什么必要了。只略略给点教训就好。

所以他对燕刚淡淡地道:“刺史大人地美意在下愧领了。正好。这边还需要些人手。不如就让刺史大人以身作则。为民表率一下吧。”

啊?

燕刚迟地跟着洪过来到一堆浴桶面前,看着一群人在浴桶里上下蹦达的样子,一下现出了难色来,指着那些正在跳跃的农夫下意识地道:“洪先生,他,他们不是做的好好……”

“哦,他们另有安置,”洪过一摆手就让那些个农夫从浴桶里出来,眼前是最后一批地葡萄了,只要踩好了就可以将全部葡萄汁都装在花缸里发酵。

燕刚脸色极度难看的样子,落在洪过眼中,心里冷笑下,洪过指着那些跟着燕刚一起来地官吏淡淡道:“若是燕刺史人单势孤,那就让诸位大人一起陪着刺史大人做吧,现在已经过了正午,这太阳落山前应该能做好的,不然就耽误工期了。”

洪过阴森的话语让燕刚身上打个哆嗦,人在屋檐下,眼见得今日的事情是躲不过去了,原先害怕自己一个人跳进去会被属下笑话,既然现在洪过一网打尽了,也就豁开了这层顾忌,他也就大大方方的听从了洪过的安排。

洪过的目的只是为了整治下燕刚这班石州的官吏,让日后自己在石州做事更方便些,哪里会让这些大老爷真的当众丢人,所以当燕刚在浴桶里上下跳了半个多时辰后,也就立即让燕刚走出来。

谁想到,那燕刚除去在床上的运动,已经很久没做过半个时辰的体力活,这时早累得身心俱疲,感觉全身手软腿软的,腿肚子都在转筋,刚刚爬出那浴桶,沾着葡萄汁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猛地坐下去,随即,突然用比坐下去快出几十倍的速度蹦了起来。

洪过仔细看去,噗哧,险险的一口水从嘴里喷出来,原来,也不知是谁将个木头小凳子倒放在了桶旁,这燕刚恰好一屁股坐在了木凳的一支腿上,竟是将整个木凳腿坐进了屁股里去……

看着燕刚捂着屁股满场乱窜的样子,洪过猛地想起了以前在网络上改的一首歪诗:“轻抚菊花痛不语,菊门今始为棍开。”

他哈哈大笑着,对旁边地西河县令道:“这北地菊花,盛开之时也是分外妖娆么。”

谁想到,那西河县令听了脸色惨白,敢情这位县令大人乃是燕京汉人,在宋辽时代,这燕京大户高官之中,着实流行过一阵玩兔相公,看着洪过见到燕刚被开屁股却如此西河县令大人真害怕身边这位洪先生,是不是也喜既然燕刚刺史重伤,洪过也就不好继续石州一班人,抬抬手放了他们一马,从此,任洪过带人在这边干出什么事情,石州城里都是不闻不问。

压榨好的葡萄汁倒入花缸里,每个花缸里只装八成满,然后盖上盖子放在屋内慢慢发,现在已经是十月末了,天上都可以飘起雪花,洪过不得不在屋内升起火,提高了屋内的温度好帮助葡萄汁发酵。当他听到花缸里响起断断续续地咕嘟声时,微微出口气:又完成一关。

正常来说,因为没用酒曲的缘故,这葡萄汁地发酵需要十余日,当洪过料理好所有的葡萄汁,尚且来不及喘口气时候,就有女真兵传来讯息,说完颜亨要在太原见他。

洪过心里疑惑,但完颜亨的请求他不能置之不理,现在的完颜亨是他在河东的靠山,两人之间相互利用地关系还没结束,是以他嘱咐好林钟等人看守花缸后,当即打马如飞的前往太原城。

虽然这时已经入冬,又飘起雪花,洪过不顾山道难行,竟是用了三日就抵达太原城,这个速度着实让保护他的女真兵们,惊出一身冷汗来,也令完颜亨有些吃惊。

两人见面后,知机的错开了那汾州的事情,只是聊些风花雪月,还有洪过在石州的作为,可无论完颜亨如何打听,洪过就是不肯说出实情,饶是完颜亨知道一鳞半爪地,这个时候不好点明了一直在监控洪过的所作所为,惟有继续陪着洪过装糊涂。

冬日里就着小菜喝上几壶热酒,欣赏下都总管府后园的景致,倒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这座后园洪过已经是第三次来,可每次都是不同季节,也能找到不同的情趣出来。

完颜亨喝下一口热酒,吐出口酒气,叹气道:“可惜了,这主人家不在,否则我们临雪吟,倒是一件雅事。”

洪过眉头微皱,这个时候提到张浩,完颜亨是个什么意思?想不清楚,他索性继续装糊涂:“那个,作诗么,东翁要是不嫌弃,小生倒是能上几句,就怕入不得东翁地眼。”

洪过至今还是完颜亨府上的西席先生,虽然不称职之至,可名头仍在,所以用个东翁来称呼完颜亨,拉近两人间的关系。

完颜亨笑了:“能吟出‘蛟龙偃,观阙嵯峨,缥缈笙歌沸。霜华满地,欲跨彩云飞起’这般佳句地,岂是一句胡诌能等闲视之的,改之是在笑话我这个军汉粗鄙吧。”

洪过心头一动,这首文徵明地念奴娇,是他初到河东时候吟给张浩的,完颜亨不但知道了而且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心里如此盘算着,洪过脸上除去一开始闪过地讶然,而后还是那副淡然:“诗词小道,过一介布衣,惟有在小道中寻些乐趣,至于王爷学的是治国兴邦这等煌煌正道,又何必与小道相提并论?”

完颜亨看着洪过的表情,在心中暗自惊讶于眼前这个书生的成长速度,与那次顶撞他的时候相比,眼前的洪过就好似换了一个人相仿,若非是一开始听到自己念出他的诗句时候,脸上闪过的惊讶之色,这时洪过的表现就像是一个老练的官吏,哪里有半分生涩?

因为被恭维,完颜亨好似很满足的点点头,随口道:“入冬了,回去上京路的不好走,尤其是回宋王庄的路更加难行,改之想好什么时间回家么?家中你母亲也是大半年没见到你了,至于羊蹄的学业,你也扔下了大半年,我可应该如何罚你才好?”

想到宋王庄,洪过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个洪家母亲,老人对洪过的爱是那样真挚,令他在穿越后能再次感受到一分母爱的关怀,化解了他穿越初期地失落与彷徨,想到母亲,想到自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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