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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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方-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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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表妹这不是少有机会来么,可是机会多的是呢。”三舅母倒是言简意赅的很,瞪了士慕表哥一眼后道:“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坐下!”

然后两位表哥各自乖乖的坐了下来,书容低了低眼,又偏头与大哥浅浅一笑,书容想大哥住国子监或许比住这里要好过些,又问士衡士杰两位表兄要不要同去,士衡笑道:“那岫云寺们早已去了多次,此番与崇孝难得相见,好好的去玩一趟吧。”又与崇孝道:“表弟的文章想来已写得极好了,等晚上回来,们兄弟几个来与请教请教。”

崇孝赶紧的起了身作揖,说:“表哥言重了,表哥大才,不屑进国子监,又哪里是能比的,等晚上,去表哥房里讨教才是。”

士衡微微一笑,也向崇孝揖了揖,两位舅舅听了这话眼光都往士意士慕身上扫去,大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意,唬得两赶紧的都把头埋了下去。

第二日,书容穿上昨晚上崇孝给她弄来的一套骑装,里头裹得厚厚的,外头披上那件黑色大氅,脚下瞪着马靴,一早就大门口等着崇孝。因绿苔并不会骑马,是以没有跟着去,崇孝见书容没带丫头,自己便也把跟班留了府里,两打着马往西郊去。

崇孝熟路,行前头,书容跟后面。书容瞅着白茫茫的大地,不由想起宝庆大雪灾那年,那一天也是与大哥一块儿骑着马,四周衣衫褴褛的灾民黑压压的往自己身边聚来,心慌的当头是大哥一把将她抱到了怀里,那种温暖是终身难忘的。“大哥!”书容朝着前头大喊一声,扬着鞭子狠狠一抽去追崇孝,崇孝听到叫喊减了马速,回头望着书容,只见书容迎着冷冽的晨风疾驰而来,躲大氅帽檐下的小脸蛋儿红扑扑的,既英姿飒爽,又似乎娇弱可怜,想起那保绶郡王,不由得心里叹息。

两并驾齐驱一段时间后,崇孝拿马鞭指着一坐巍巍巨峰喊道:“那是回龙峰,回龙峰过去就是岫云寺了!”

迎着风声,书容费力的听着大哥的话,然后点点头,再加快了马速,两行至回龙峰下时,前头驶来另一匹马,书容微微纳闷,这一路走来,可是没有碰上一个路,即便岫云寺香火再盛,今日这样的天,善男信女们也都选择待了屋里,前头的又是什么样的呢,一思量间马儿已驶近,竟是个翩翩少年郎,背上扛了弓与箭,左手提了个篓子,篓子里头似乎装了几只猎物。

这冰天雪地的,他这么一大早的就从山里打猎回来了,着实令书容生出些许敬意,想她的士意士慕两位表哥,这会子应还捂被窝里不肯起床吧。书容虽有些许敬佩那少年,但也只是随意想想而已,怎知旁边的大哥却慢慢减了速度,笑望着前头驶来的,书容跟着望去,只见前头的也拉了拉缰绳慢下来,书容遂也跟着减速,又听得大哥与那笑道:“大冷天的,承修兄如此早就满载而归了,叫好生佩服!”

说话间三已驶近,只见那承修提着篓子一下就从马上蹦了下来,与崇孝揖了揖,又扫眼刚刚从马上跳下来的书容,抿着坏坏的笑与崇孝道:“崇孝兄好雅兴,一大早就领着美来这郊外踏雪,当真是羡煞旁呢!”

书容本对这英俊的少年有些赞赏之意,如今听了这话,立时反感起来,侧了脸望向一边,礼都懒得给他施。

崇孝见他误会,笑着说:“承修兄说的什么话,是那样的么,这是舍妹,才从保定来的京城,这领着她出来遛一遛呢!”崇孝说着又去望书容,给书容介绍道:“这是尚书大家的三公子。”却见书容一直偏着脸不说话,便知道书容是为方才承修这话生气,遂也不好叫她给承修行礼,只与承修道:“舍妹家娇生惯养的,礼节上还有待多多□,承修兄莫怪。”

那承修坏笑坏笑的将书容的侧脸望着,又回过头与崇孝道:“不碍事儿,今日猎到不少,给只大兔子。”说完就从篓子里拽出一只白绒绒的兔子来,崇礼赶紧摆手道:“承修兄说笑了,这领着妹妹去佛门禁地呢,哪里敢提着这兔子去?”

书容旁扫了眼那承修,翻身先上了马,承修将兔子扔回篓子,又笑望着马上的书容道:“妹妹这么急着走做什么?今日岫云寺不多,不如咱们先找个地方把这兔子烤了吃了,再去也不迟!”

书容没好脸色的瞟了马下那登徒子一眼,冷冷的望着前路说:“多谢好意,与大哥诚心去礼佛,可不想到了寺庙遭佛祖责怪。”

书容无礼,承修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冲着书容挑挑眉又点点头,崇孝见此便与承修揖了揖,道:“路上冷,舍妹大病初愈不宜多耽搁,便告辞先行了,过两日寻喝酒。”

承修大声道了句好,目送崇孝书容打马先行,待二走了几十米后他才跃上马背,拉着缰绳冲着二离去的方向坏坏的抿了个笑。

再走了不久便到了宝珠峰下,崇孝御住了马,望着前头幽幽山林中的一众院落与书容道:“那便是岫云寺了,这山峰叫宝珠峰。”

书容放眼望着眼前的深山禅院,心情颇是愉悦,闭着眼吸了吸这里的空气,淡淡的花草树木芬芳让她闻着很舒服。

“若是能常住这儿多好!”书容情不自禁的说着,旁边崇孝没好气的伸手过来往书容的头上打了打,“个傻瓜,常住这儿的只有这寺庙里的和尚和对面山头上白云庵里的尼姑,快点呸了!”

书容咯咯的笑着,冲着地面呸了一句,又与崇孝打马慢慢的往岫云寺去,因见书容心情好了,崇孝便与书容道:“大哥知道方才三妹生承修兄的气了,其实他不坏,就是爱与姑娘家开玩笑罢了!”

书容道:“有这么和陌生姑娘开玩笑的么?看他面上那坏坏的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

崇孝哈哈笑了:“三妹这可说错了,他那坏坏的笑,可是迷倒不少京中闺秀,再加之他阿玛席尔达,乃朝风云物,备受圣恩,京中不少达官贵都想将格格嫁与他!”

书容呵呵笑了句,不屑道:“京中姑娘的眼光真是不敢恭维!”

崇孝望着书容叹息一声,“倒是觉得家的眼光比三妹的要好!”见书容没接话,崇孝又叹息一声,打马默默的走着。

书容前世并不是个佛教信徒,但如今这一世却是对佛诚心得很,进了寺庙后,但凡摆有蒲团的地方书容都要跪下来磕三个头,但凡要上香的地方,书容都要点了香烛立于佛龛前默默祷念,书容如此,可愁煞了崇孝,崇孝于佛并不是多么的笃信,却不得不陪着书容一处一处的磕拜过去,待书容绕着大雄宝殿走了十三圈后已近午时了,崇孝立宝殿外头的台阶上甚佩服的望着书容:“三妹这是受了谁的影响,对佛如此的虔诚?们家里好像没有这么号吧?”

书容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与崇孝道:“知道一个上午大哥辛苦了,等会子回城请大哥吃好吃的,不过眼下大哥还得陪去寻方丈求个长命锁!”书容说完嘻嘻嘻嘻的笑着讨好崇孝,崇孝无奈,“走吧!”书容遂欢欢喜喜的挽了崇孝的手臂寻岫云寺的方丈去了。

长命锁求得很顺利,书容寺内的一间叫圣物堂的屋子里甩了一锭金子买了个长命金锁,然后交给方丈,由方丈拿到大雄宝殿,于佛祖面前念经开光即好。待开完光正正是午饭时间,方丈挽留两留寺用斋饭,因知大哥饿了,书容便笑着应下,只是书容不曾想到这寺庙里的东西这么难吃,虽然自己平日里也喜欢吃素,但毕竟是家里的厨子细心做的,哪里像这寺里的,虽然有四样小菜,但样样都是大锅子水煮的,真真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待未时回道城内,崇孝幽幽的骑马背上与书容道:“记得三妹说回了城要请吃好吃的,眼下这可是城里哟!”

书容坐马上摸了摸自己的胃,呵呵呵呵的笑说:“其实也好饿,咱赶紧的去找个地方吃吧!”

崇孝听后扑哧笑了,将书容领到了一家酒楼,因这天气太冷,地上的雪压得太厚,是以这酒楼的生意并不好,楼下普通桌还算可以,坐了些来往京城的江湖士,楼上稍好点的雅座,便是稀稀拉拉坐了三四个,实惨淡的很。

书容往窗边的一桌走去,长条几式的桌案靠墙而立,两边各能坐下两,这酒楼的老板想来是喜欢风雅的,墙上挂了几副山水泼墨,每个窗台上又左右各摆一株小盆栽,映衬着外头白茫茫的冬景,也算相得益彰。

书容二方坐下,便有一小二过来招呼,两点了四样菜品后便有另一茶水间的小二来伺候,只见那小二手里揣了个长嘴壶,立三米开外的地方给书容崇孝二鞠了鞠,道:“小的新近学了隔空斟茶,想表演给两位看,两位若是喜欢,日后便多多光临小店。”

书容不曾想到今日,这大清朝的酒楼竟然能享受这等服务,心中一时欢喜,笑呵呵的说好,那小二便是又后退一步,抬手先对着崇孝那头斟来,崇孝起先还想退出位子避一避,不想那小二动作麻利精准,他尚未起身,面前是茶杯已然斟满,又见那茶水方向一转,急速的往书容那头斟去,书容方才见着了他给大哥斟茶,心中早已佩服,却不想如今论到自己时,那茶水却是抖了三抖,呼啦啦的水花儿眼看就有直扑自己脸蛋的危险,书容赶紧的起了身往窗台靠去,这一靠就坏事儿了,书容的左臂不偏不倚的就撞到了摆窗台上的一株盆栽,待书容崇孝二纷纷着急的伸手去捞时,那盆栽早已翻了几个筋斗往楼下掉去,俯身窗台上的书容如今只祈求不要砸伤,怎想此刻路中偏生就有一骑着马儿幽幽行来的少年,书容大惊,再看那盆栽,老天爷,不正正就是往那光溜溜的半秃头上砸么?“小心!”情急之下的书容大喊了声。

路中央骑着马儿,哼着小曲儿想着下午这时间如何打发的承修忽然听到女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自然的抬眼望去,却见一株绿油油的盆景正朝自己英俊难得的脸庞砸来,心中一声低叹,抬手就将那盆栽接住,又仰头对着楼上戏谑道:“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扔什么不好,偏扔这么个东西下来,妹妹是想毁了这一张花容月貌么?”

 73承修承修,不是冤家不聚头

书容不曾料到底下的人是他;即不待见又心生不少惭愧;于是愣愣的望着他不出声;还是旁边的崇孝对着底下揖了揖;道:“承修兄武艺超群,没伤着就好;这是往哪儿去;不知可否赏脸上楼来一道用个午饭?”

那承修嘴角扬了扬;也没回话;下了马径直就往这楼上来。

“方才差点砸伤承修兄,等会子他上来;你给陪个不是。”崇孝拉了书容同坐下,书容点头说知道;又朝方才那店小二望去;那小二赶紧的躬身赔礼,书容盯着他皱了三秒的眉,然后挥手让他去了。那承修上楼的速度也忒快了些,书容才打发了那小二,便见楼梯口掌柜的亲自引了他上来,又见他随意的摆了摆右手,那掌柜的便乖乖的退了下去。

崇孝起身迎出去,书容也跟着起身,承修双手背负了,慢摇摇的摇了过来,嘴上照旧挂着那抹坏笑,说:“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用午饭呢?”

崇孝笑着将他引向座位,他却不急着坐,只负手立在书容跟前,双眼含笑望着,书容知道他什么意思,遂低头给他福了福,又道了歉,他便又扬了嘴角,也不说还礼,身子一转,与崇孝坐往一块儿。

书容觉得他这是严重的轻视女人,心中那点愧意一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轻横了他一眼,板着脸在对面坐了下来。

崇孝将小二又叫过来,说多点几个菜,书容见着菜品中有道韭菜,便生了个坏心眼,说她要吃个韭菜,崇孝便点了,又将菜谱递到承修面前叫他点,他却随意的将菜谱又推了回去,说崇孝点就好,又双手抱了胸,坏笑的问书容:“韭菜壮阳,食之口中遗味,京中姑娘多是避开不食的,妹妹这是特特为我点的么?”

书容哼哼的笑两声:“三公子既然如此觉着,那等会子就多吃点。”书容说完又与旁边的小二道:“贵店可提供蜂蜜水?”

那小二摇摇头,书容便道:“那烦请小二哥替我去寻一杯来。”小二点点头,此时崇孝已点好菜,那小二便揣着菜谱走了。

待吃到一半,小二才将好不容易弄来的蜂蜜水给搁置到书容跟前,书容冲那小二笑笑,给了辛苦费后笑着将桌上的那杯蜂蜜水推到承修面前,说:“方才差点酿成大祸,这杯蜂蜜水就当是我给三公子赔礼了,多谢三公子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

承修眼中笑意浓了几分,瞅着那蜂蜜水说:“妹妹这赔礼的方式倒是独特。”说完就咕噜咕噜将那水一口饮下,书容偷偷抿了下嘴,复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冷艳冰霜。

待用完饭,书容说出来久了只怕舅舅舅母们担心,崇孝便与承修约好下次喝酒的时间,与书容打马走了,怎知书容却不往家里去,行了一段距离后便慢悠悠的御着马儿,脑袋时左时右的往街道两边的店铺里瞅,崇孝在旁道:“妹妹不是着急回去么?”

书容想起那承修,扑哧笑了,又道:“着什么急,难得来趟京城,明日大哥回了国子监,后日我便也回保定去,今日便得好好的把这京城逛一逛。”

崇孝听后便知书容是故意想甩开那承修,无奈一笑,说:“人家承修兄不是你见到的那样,大哥在京城,没少受他照拂。”

书容道:“我见到的就是那个样。”稍后又冲崇孝笑道:“既然他对大哥好,那下次就不捉弄了他了。”书容说完又想日后是不会见到他的,遂挑眉一笑不再说话,崇孝却将马儿往书容边上赶近点,问:“什么叫下次就不捉弄他了,难道今天捉弄他了?”

书容只鼓着嘴噗嗤噗嗤的笑着不说话,崇孝见她这模样就知道自己是问对了,虽不晓得书容到底是做了什么手脚,但也估摸着有那承修兄受的,遂摇头一笑,陪着书容在街上慢悠悠的骑着马,待进入主街道,崇孝下了马,又冲马上的书容道:“前头是大栅栏了,人多,骑着马儿走不得。”

书容看到那大牌楼时便隐约猜到了此处是大栅栏,前世在前门大街逛得不少,不过那时的牌楼是新修的,颜色艳丽不少,如今这个朴素秀雅,书容觉得这个才与四周的华宇相得益彰。

下得马来与崇孝一人牵一只马越发慢悠悠的走,书容对周边的小摊小贩甚敢兴趣,起先是牵着马儿左右探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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