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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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方-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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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继母失宠,大哥来信

大夫很快尾随一丫头进来,给廉正叶赫氏行了礼。出了这种事情,酒宴自然不能再续,遂待那大夫进来,酒宴都已撤走,廉正与叶赫氏坐在正屋的主位上,廉正脸上阴沉得吓人,叶赫氏因为生气,脸涨得通红,娘家二哥坐在左边靠背椅上,凉凉的看着当中立着的大夫,书容崇礼各捡了个凳子坐在右边。画容与墨容靠着舅舅坐一起。

廉正冷冷的开口道:“大夫说安胎药里参了川芎红花,有何证据?”

那大夫想来也没少遇上这等事,甚是淡定的给廉正揖了揖,道:“草民只是据脉象说话,大人要问证据,便得去将那药渣寻来,草民自然能将证据给大人呈上。”

叶赫氏朝那大夫冷笑一声,道:“药渣是么?我这就给你寻来,若是证明你纯属胡言乱语,那砸了你的招牌可就不要来寻我闹事!”

那大夫极潇洒的又冲叶赫氏揖了揖,书容与崇礼坐在一旁,两人都在心里暗暗赞那大夫好风度好气场。

叶赫氏遂命海棠去捡那熬过的药渣子,海棠领命离去,众人便都静静的坐着等,谁都无言语。书容见那大夫一人立在当中实在不妥,遂起身亲自给那大夫搬了把椅子,笑道:“不管您此番是否误诊,上次您给我五妹医治便是教我们一家承了个大恩情,您且先坐下,事情究竟如何发展,且等海棠寻了药渣来再说。”

那大夫又给书容揖了揖,却是不坐,廉正道:“书容说的有理,大夫请坐,方才我是气糊涂了,大夫莫要见怪。”那大夫这才笑笑坐了下来。

书容遂也回身坐好,不多时海棠从外头进来,给廉正回话道:“药渣许是被熬药的丫头收拾干净了,四处寻不着。”

叶赫氏听后面上呈现的那又怒又惊又得意的表情,当真是精彩的很,精彩过后叶赫氏又甚专业的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向廉正:“海棠并未找到药渣,那便也无法说明妾身往药里参了川芎红花,爷,妾身真是没有,妾身是被冤枉的呀!”

叶赫氏只以为内宅之事向来都是她一阵耳边风便可吹过去,不想今日廉正自她请大夫与崇礼发生分歧时便已对她起了疑心,于是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非但未能派上用场,反倒叫廉正觉得恶心,冷冷的哼了一声问她道:“既然无证据可寻,你便自己说,你屋里究竟有没有川芎红花两味药?”

叶赫氏瞪大了双眼,身子硬生生往后倒去几寸,一日夫妻百日恩那,她与廉正做了这么些年的夫妻,如今廉正却在众人面前如此待她,叶赫氏眼里一时来了眼泪,若不是强忍着,只怕哗的一下就要留几串下来。

书容与崇礼各自冷眼望着叶赫氏瞬间万变的表情,各自暗暗的欢喜。

“有没有?”廉正极力的压制住欲怒火的嗓子问叶赫氏。

叶赫氏哽咽着不说话,廉正冷冷的扫向她道:“你不说,莫非要我当着二哥的面命人去搜你的东西?”

那二舅子甚是惋惜的望着自己的妹妹叹了声气,看神情是确有其事了,他便也不好替她说什么,他本就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

叶赫氏不愿接受现实,再接再厉的带上哭腔,极尽凄楚可怜之神色与廉正道:“爷,妾身屋里确实有这两位药,但那是上次墨容摔倒,身上有块瘀伤,妾身特特为她备下的。”

廉正闭了闭眼,不愿听她解释,抬手摆了摆示意她不必说了,叶赫氏这下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娘家二哥看了忙对廉正道:“墨容摔倒确有其事,妹妹屋里收着活血化瘀的药也属正常,

妹婿如此就断定是妹妹所为,未免太无夫妻情意。”

书容望着这二舅舅笑了笑,想着他替继母说话时倒是有条理的很。

廉正望眼那二舅子,没回话,坐在一旁的大夫这时起了身给廉正作揖道:“草民不过是来府上问诊的,草民诊断得如何想来大人心里已有数,如今大人有家事要处理,草民便先告退。”

廉正遂起了身走近那大夫,回那大夫一个揖,道:“大夫医术高明,胎儿之事,还望大夫好生料理,廉正感激不尽。”

那大夫道好说好说,廉正环视众人一眼,点了书容的名叫书容送大夫出去,书容将那大夫送出正房大院,大路两旁无人,便立在大路当中那大夫低低的道:“多谢大夫帮忙演这出戏,今日不便与大夫银钱,下次大夫进来给姨娘诊断,我当把说好的如数封好给大夫。”

那大夫呵呵笑了两声,又低声道:“本也以为是来演场戏码,不过切过脉后,倒都是真真的了!”那大夫说完便走了,书容立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神游了片刻,许久才回过神往屋里去。

正屋里叶赫氏正在哭哭啼啼的,见了书容进来红着眼瞅书容一眼,书容觉着继母这一眼瞅得颇有杀气,再看眼那二舅舅,也是一副冷冷的表情盯着自己,书容觉得奇怪,看眼二哥又看向廉正,廉正问道:“大夫送走了?”

书容点头说送走了,又往自己起先坐的地方坐好,听得廉正又道:“你也长大了,之前也料理过家事,如今你额娘精神欠佳,你便帮着管些事,出阁前,家里的一切事情你都可以拿主意。”

廉正当着继母与二舅舅的面如此安排,当真是狠狠的扇了继母一个耳光,也狠狠的打了叶赫氏家的脸面,难怪两人方才用那般眼光望着自己,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起身给廉正行礼,书容道好。如此书容便是捡了个甚好的闲职,说是闲职,那是有道理的,廉正惩戒归惩戒,却并没有夺了叶赫氏当家主母的地位,这个家叶赫氏还是女主人,不过是个失了宠的女主人,有个什么事,下人们还是照旧会报到叶赫氏那里去,而书容嘛,自然只有在叶赫氏忙不过来的时候会有人来找她拿主意,又或者谁有求于她时会来扰她一扰,而其他时候嘛,书容照旧是无事一身轻的三姑娘。至于说这闲职甚好嘛,那也是有道理的,譬如书容若是看着身边的哪个丫头不顺眼了,不肖叶赫氏同意便可换个可人的来,又譬如哪日画容又来自己面前叫嚣了,不肖看叶赫氏的脸色,一道口令下去便又可将画容关上几日,实在是爽得很那爽得很。

于是书容倍儿高兴的回到自己院子,今日此番,既达到了保住姨娘的目的,又狠狠的打了继母的脸面,最后还来这么两个意外的收获,实在是鸿运当头,额娘显灵啊!

丁香笑着问书容何来两个意外收获,书容笑着不答,大夫给的那意外收获,轻易说不得,但是一旦说了出来,那便是风起云涌势不可挡,直扼继母咽喉啊!

而叶赫氏,好好的一个生日宴,便就这么惨淡收场,她万万也没想到,那大夫能将脉象诊断得那么细致,廉正又那么轻易的就信了他,想来这么些年自己在他的心里依旧是没多少分量,不由趴了桌子痛哭,哭着哭着又想起那替自己办事的大夫,实在无能的很,说自己今日惨败都是托他的福,海棠见叶赫氏如此伤心,便说要去那大夫家里狠狠骂他一顿,替叶赫氏出出气,叶赫氏正在气头上,听了海棠这话没骂那大夫反倒将海棠重重的骂了一通:“你个没长脑子的东西!你去骂他是想叫他来爷面前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么!就是养了你们这些没用的我才处处不得意!滚出去!”

于是海棠甚是委屈的滚了出去,又想起叶赫氏自小产后便对自己冷淡了不少,先前还说要与自己寻个好人家,后来是一句也不曾提过,海棠想着想着便也来了气,愤愤的去了自己屋子睡大觉去。

二月二十九这日,崇孝从京城寄来三封信,一封是写个大家的,另两封则是单单写给书容与崇礼的,在给崇礼的信里,崇孝将京城的繁华粗粗道了一遍,重点说了国子监的情况,说国子监的人读书都是如何的用功,才学个个都比他好,勉励崇礼即便在家也要好好学习,在给书容的信里照旧说了些国子监的情况,又说了舅舅家的情况,再说他已经启程去奉天,准备代表全家去给祖上扫墓焚香,最后还兴致勃勃的写到了保绶郡王,说保绶郡王于二月初三这日特意去国子监找了他说话,又将保绶郡王的人品气度才华好好的夸赞了番,言语中既透着对保绶的敬仰,又流露着对自己光明前景的憧憬,书容阅完信后笑着把信纸翻了翻,统共三页纸,写保绶却用了满满的两页。

“想来大哥与郡王也是极谈得来的。”书容笑着将信封好,笑着递给丁香叫丁香好生收着,自己又往里屋桌案后去回信。

丁香收好信后蹭到案头来给书容磨墨,乘机问:“郡王是特特去找的大少爷吧,大少爷本与郡王不相识,郡王是因着姑娘才去寻的大少爷么?”

呃。。。丁香近来除了越来越机灵外还越来越八卦了。书容提着毛笔的手顿了顿,抬眼嗔丁香一句:“胡说!”又低下头去写信,心里却忍不住将保绶郡王那张脸想了一遍又一遍,数月不见,现在即便只是想想,书容也觉得那张脸实在是好看得很。

丁香瞅着书容低垂的脸偷偷的笑了笑,又道:“那估摸着是因二少爷才去找的大少爷,与姑娘定然是无关系的。”

书容遂又抬眼嗔丁香一句:“多嘴!”再低回头便见着桌案上一滩墨汁从砚台里蹦了出来,遂又笑着望向丁香道:“你知我现在有权管理家事,你这么不用心的当差,是想我把你扔到哪个灶台前去生火?”

丁香早已发觉自己这墨磨得不甚好,干干的笑着,又去寻了块抹布来把书案好生擦了,继而再也不敢乱八卦,认认真真的磨着墨。书容则凝了神给崇孝回信,道家里一切都好,又道保绶郡王是个好相与的,大哥能与郡王结识相交,于日后的仕途大有裨益等等云云,也足足回了三页纸。

话说书容自打有了掌家权后,还未真真正正的派上过用场,当然了,书容也并不期望自己变成那种无事找事的人,于是日子过得依旧潇洒欢快,每日里大半时间学下棋,其余时间看看书练练字,偶尔温习下礼仪,日子过得充实又安逸。

淳妈妈与丁香却觉着书容实在不该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在看了书容数日来的表现后淳妈妈终于忍不住了,这日特特拉了书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四爷既然给了姑娘这个权力,姑娘便得好生利用着,这么一声不吭毫无动静的,一来是有负四爷对姑娘的期望,二来则是教四奶奶看了笑话。”丁香听着又在旁加了句道:“三来还叫下人们看了笑话。”

 35书容用权,提携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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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容皱着眉头将两人的话细细想了想;觉得也甚有道理,可是她实在没事可做,遂两手一摊,道:“那妈妈打算叫我怎么办?巴巴的去额娘屋里;将额娘管着的事情都翻出来看看,看看是不是都合我心意?”

淳妈妈道:“那自然不是,但是姑娘也得拿出自己的威风来,这么悄无声息的,只叫四奶奶将姑娘看扁。”

书容往旁边一坐,道:“那妈妈给想个好法子,如何才能叫我威风威风;不负阿玛期望。”

淳妈妈便笑了,笑得倍儿不好意思;说:“其实呢,奴婢劝姑娘这番话,也是有些私心的。”

书容似乎明白过来,斜着脑袋笑瞅着淳妈妈,淳妈妈立时又正气凛然的加一句道:“但是私心占只少部分,大部分还是为着姑娘好。”

书容自然明白她一直都为自己好,遂笑着说她知道,只叫她说她的私心究竟是件什么事儿,淳妈妈便道:“就是奴婢家里的一个侄子,从奉天来府里做事已经半年了,起初奴婢应承了他阿玛额娘,说他过来了定然会好生照料,但不想他却是一直都窝在厨房,平素就砍点柴生点火,实在展不了身手,奴婢想请姑娘将他提一提,一来了了奴婢一桩心事,二来姑娘也叫大家看看,姑娘虽不动声色啥事儿也不管,但姑娘若是妖管起来,说的话还是忒中用的。”

书容听了微微笑,又将她说的那侄子细细想了想,却是想不起,“不曾听妈妈说过你侄子的事,是哪一个?

淳妈妈笑道:“姑娘倒是见过他几次,去年末,姑娘掌家,头一天施粥那日,姑娘曾在大厨房见过的那小子,把粥装桶的那一个!”

书容遂又细细的想了番,然后长长的哦了声,“原来是他啊!当时看着就觉着是个憨厚能干的。”

淳妈妈笑道:“可不是,很能干的一小伙儿,偏生四奶奶一直不肯提他。”

淳妈妈没有多说,书容却是能想到这个中的缘由,继母定然是因着自己的缘故,不愿给淳妈妈脸面才拘着那小伙儿罢了,说来倒是自己牵累他了,遂问淳妈妈道:“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淳妈妈喜道:“叫桂生,就快十五了。”见书容点点头,便又问:“姑娘打算给他安个什么差事?”

书容遂又笑瞅着淳妈妈,道:“你说呢,你希望我给他安个什么差事,既是来做面子的,只要不过太过分,凭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淳妈妈听了这话大喜,丁香笑话她道:“妈妈该不会叫姑娘给他安个管事做吧!”淳妈妈笑着打了她一下,道:“鬼丫头,我这与姑娘说正经事呢,别捣乱!”说罢又与书容道:“奴婢对这侄子还是甚了解的,做事机灵,想请姑娘把他放到姑娘这院子来做个小厮,保管姑娘受用。”

书容想了想,觉着一用权就是往自己屋里挑个能干的,还是个小伙儿,实在不妥的很,遂道:“我院子里就算了,终究我是要嫁人的,他一个男子汉跟着我,日后我嫁人了难道还能带上他走不成?倒不如把他放我二哥院子去,给二哥做个贴身跟班,日后也好随着二哥慢慢的在府里站稳脚跟。”

淳妈妈觉得书容这个想法甚好甚长远,直点头说好好好,书容便又笑瞅着她道:“好是吧?那淳妈妈拿什么报答我?”

淳妈妈呵呵呵呵的笑道:“奴婢前日刚与人学了宝庆这里的一味特色糕点,等会子安排好了桂生的差事就做来给姑娘尝尝鲜。”

书容嘿嘿嘿嘿的笑着,“我打的就是这个小算盘呀!”淳妈妈便笑着去了。

是日下午,那桂生便拿自己好不容易存的几个钱买了些坚果来给书容磕头,书容坐在椅子上,细细的打量番淳妈妈这侄子,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遂欢喜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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