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为君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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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君妇-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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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素歆想起月郡主活泼灵动眉目如画,又想起水柔和煦娴雅清丽动人,心中惭愧,自己一向清高自负,原来却是井底之蛙,单单这两位女子,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学,自己均不能及,惭愧之余眼眸亮起来:“父亲,女儿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正有才学之人不需外露张扬,修身养性远好过才高八斗。”
云阁老欣慰得看着女儿,笑声中已到县衙,水柔正在廊下逗着团团圆圆,韩大叔进来禀报说云阁老和云小姐来了,水柔无暇猜测他们的来意,慌忙前去迎接。
云素歆扶了云阁老进来,云阁老看着水柔两眼中泛起泪光,水柔不解得看向云素歆,云素歆并不说话,只是歉然得笑着,进了屋云阁老颤着手喝了半盏茶才说:“真的就是水柔那个女娃儿,意谦兄的女儿,我也是老糊涂了,可不长得象极了落雪。”
水柔一听他提到父母亲的姓名,就知道是父亲的故交,父母闲谈时也曾提到过一位云伯伯,可谁能想到就是云阁老呢?慌忙跪下行礼:“原来是云伯伯,水柔有眼不识泰山。”
云阁老忙扶起她问她父母亲可好,水柔流着眼泪告之父母亲都已离世,在云阁老追问下,仔细说了父母亲带她隐居在定远的点点滴滴,还有父母亲去世前的病况,云阁老听着唏嘘不已,安慰水柔说:“意谦兄在天有灵,让小柔来到我云某人故里,这是托我照顾你呢,放心,日后云伯伯定对你比对素歆还好。”
水柔忙看向素歆,一直没说话的素歆听水柔受那么多苦,心下又感慨又叹服,当下红着脸笑道:“柔姐姐放心,素歆不会在意的,这么多年来,寻找水伯伯一家一直是父亲的心病,如今能与你重逢,我也替父亲高兴呢。”
正含泪叙话时,袁熙匆匆回来,他在前衙听见韩大叔说云阁老父女来了,忙完手头事务就往回赶,生怕水柔受了委屈,进屋一看水柔满脸泪光,过去护在怀里怒气冲冲说道:“就算是贵为阁老也不能干涉我的家事,陪着女儿到后衙来欺负我家夫人。。。。。。”
水柔慌忙扯着他袖子说:“子昭误会了,快别说了,云伯伯是。。。。。。”
云阁老笑眯眯打断水柔:“让他说,倒要听听他说些什么。”
袁熙看也不看云阁老:“说就说,柔儿你也不用忍着,你家女儿再好,我袁熙也不稀罕,我也不怕得罪阁老,大不了我辞官不做就是。。。。。。”
水柔急得用力掐着他手臂说:“云伯伯是我父亲的故交,你快住嘴。”
袁熙愣了愣才明白过来,闹了个大红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云阁老呵呵一笑:“好小子,有志气,如此一来,我也替意谦兄夫妇感到欣慰。”
水柔歉然看向云素歆,袁熙则看也不敢看人家,恨不能把舌头咬下来,云素歆微微一笑说:“柔姐姐好福气,袁姐夫倒是性情中人,既是一家人之间的小误会,过去了就别放在心上,都是素歆不知事,柔姐姐夫妇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却搅出这许多乱子。。。。。。”
水柔忙笑道:“都说了是一家人之间的小误会,云妹妹就别再提了。”
袁熙这才红着脸冲素歆抱拳道:“一时莽撞,对不住。”
云阁老呵呵一笑:“你们两个日后有好人家替素歆留意就是。”
素歆就红了脸扯着父亲袖子不依,水柔亲自下厨款待云阁老父女,二人用过午饭离去后,水柔觑着袁熙笑道:“袁子昭,你丢死人了。”
袁熙羞赧着嘟囔道:“我一看你眼泪汪汪的,以为受了他们欺负,这血就冲到头顶来了,哪还顾得了许多,我是个芝麻官没错,他们欺负我可以,不能欺负我的柔儿。”
水柔环住他腰脸贴在他怀里喃喃道:“虽有些丢人,可是我心中更多的是高兴。”
袁熙放下一直忐忑的心,孩子气得往她身上一靠:“柔儿没有怪我,也不偷偷跟我说一声,我一直很不安,饭也没吃好。。。。。。”
水柔被他靠得身子一晃,站稳了忙说:“这就去为子昭做几样好吃的。”
袁熙拉住她笑说:“算了,虽然没吃安稳,不过你们只顾说话,我就只顾吃,所以吃得很饱,柔儿做的饭菜就是好吃。”
水柔看他颠三倒四不由得笑:“看来子昭是撑着了,一会儿说没吃好,一会儿说吃得很饱。”
袁熙耍赖道:“说没吃好是心情,说吃饱了是肚子,怎么能一样呢?还有啊,手臂很疼啊。”
水柔奇怪问:“手臂怎么会疼的?”
袁熙掳起袖子满腔委屈得说:“就是那会儿说混话时被掐的。”
水柔这才想起那会儿为了阻止他说下去,使了狠劲儿掐他,看着那几个渗血的掐痕笑说:“使那么大力气也没拦住你。”
袁熙撒娇说:“反正我疼得不行。”
水柔瞅着他笑:“怎么才能不疼?几个掐痕总不能再上些金疮药吧?”
袁熙就在她耳边如此这般,水柔通红着脸直摇头,袁熙就说:“柔儿这些娘家人一个比一个有势力,不好好安慰安慰我,我怎么敢再做你们家女婿?”
水柔就笑:“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当着云阁老什么话都敢说,就是皇帝惹了你,你也得翻脸。”
袁熙也笑:“柔儿一流眼泪,哪儿还记得什么阁老不阁老,好柔儿,你依了我。。。。。。”
水柔推着他说:“白日里不行,夜里再说。”
袁熙拦腰抱起她说:“夜里就夜里,这会儿先歇息会儿去。”
放她在床上瞅着她眼睛说:“这会儿不红肿了,睡会儿吧。”
水柔摇头:“睡不着,又碰见一位父母亲的故人,跟见着父母亲一样,这心里翻腾着呢。”
袁熙抱住她说:“那就不睡,我陪柔儿说说话,想想在国都那会儿只顾嫉妒凤林岐跟柔儿青梅竹马了,没体谅柔儿找着娘家人的心情,明年春节休沐陪柔儿回江南故里看看。”
水柔偎在他怀中笑着点头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熙熙的英勇表现,怎么没亲们夸夸他,是不是都习惯他的好了?
59
59、棋逢对手 。。。
尹兰漪从云府回去后,沐浴时见里裤上有一点浅粉色的血渍,想是一路受了颠簸,连忙吩咐人找了郎中过来,把脉后说并无大碍,只是要在家静养安胎,她老实安分呆了几日后,突然就肠胃翻滚害起喜来,本来已有身孕三月有余,怀儿子那会儿两个多月吐了几次,后来就好了,这次以为能躲过去,不想却一日重似一日,后来看到吃的就吐,直到吐出黄水才罢休。
人自然瘦了一圈,脸色黄黄的,向来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有些散乱着,不吃肚子饿,吃下去就吐,少不了和孙守仁撒娇,孙守仁体谅她辛苦,总是耐心哄着,不停换了郎中过来把脉开方子,吩咐嬷嬷们熬了汤药调理,只是也不见好转。
尹兰漪心绪烦乱,总是摔东西发脾气,后来嬷嬷劝慰她说:“夫人,都说女孩儿爱折腾,夫人肚子里可能是个贴身小棉袄呢。”
尹兰漪心中一喜问道:“真有此说?”
说完又看看一旁的孙守仁,怕他不高兴,他已近知天命之年,定是想要儿子的,没料到孙守仁呵呵一笑说:“女儿好,都有两个儿子了,再生个女儿岂不是。。。。。。”
话没说完,尹兰漪奇怪道:“老爷哪来两个儿子,不就兴儿一个吗?”
孙守仁嗯了一声站起身说:“兰漪好好歇着,我去江边走走。”
尹兰漪答应一声,心里飞快盘算着,这也三月没有同床了,他怎么一日比一日精神?夜里也没有来纠缠过,以前怀兴儿的时候,还经常忍不住,少不得拿手打发他,这次怎么如此忍得?刚刚说两个儿子,自己提醒他说错了,也不纠正,站起身就走,从国都回来后怎么总去江边?什么时候爱上垂钓了?
越想越疑他在外有了小的,要唤人来跟着时,又是一阵呕心呕肺得吐,吐完接过小丫鬟手上的杯子喝几口水,抚着肚子笑说:“要折腾死娘亲不成吗?这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说完就觉肚子里轻轻动了一下,虽极其轻微,她还是感觉到了,心里一高兴就忘了刚刚的疑惑。过几日呕吐止住了,总是想吃东西,时下又没有什么新鲜蔬菜瓜果,孙守仁只得派府中仆人去求江南几名有些交情的大户,把他们冰窖中藏着的瓜果拿回些来给她解馋,尹兰漪吃得高兴,就腻着他说:“守仁,这次怎么对人家这样的好,怀兴儿那会儿也没怎么管我。”
孙守仁那会儿心中愧对娇娇,对尹兰漪忽冷忽热,此时想起来更为歉疚,拍着她肩说:“兰漪为我孙家开枝散叶,那是大功臣,能不对你好吗?”
说着又站起身说去江边,尹兰漪嘴馋贪吃,眼前一盘子瓜果吃进肚中,就觉腹中饱胀,想出去走走,扶了小丫鬟的手出了府门,看见孙守仁从一家珠宝铺子里出来,竟是不骑马不坐轿也无随从,又想起前些日子的疑心,远远跟在他身后,看看到底在做些什么。
眼看他熟门熟路进了一处小院,在院门外听见里面有一位女子细声细气喊着守仁,又听见一个小男孩清脆叫着爹爹,尹兰漪脑子就有些发懵,咬着牙上前去用力拍打门环,门一开看见院中站着一位着青色布衣温柔秀丽的女子,骂了声贱人就冲过去往娇娇脸上抓去。
娇娇猝不及防被挠了一下,脸上火辣辣得疼,眼泪就流了下来,在门口站着的孙守仁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上前去抓尹兰漪的手腕,尹兰漪挣扎着连打带踢,嘴里尖叫双手去拽他的胡子,孙守仁忌惮她有身孕,也不敢太用力拦她,又想护着她又得躲着她,胡子也被拽下几根,头发散乱下来,说不出有多狼狈不堪,这时娇娇轻斥道:“你再混闹,小心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尹兰漪听见孩子两个字,头脑中清明了些,愣了愣住了手,一个五六岁的男童从屋里搬把椅子给她,礼貌得说:“孙夫人请坐吧。”
尹兰漪一屁股坐下,看着这个和儿子有七八分象的孩子,咬牙道:“好啊,孙守仁,还以为因我有了身子,你耐不住找了个小的,竟有这么大儿子了,她算什么?这孩子又算什么?”
孙守仁一叹道:“本来要跟你说,看你有了身子,就想着等你生了再提,可那日一时失言,你还是起了疑心,这是娇娇,十年前我在芦州时就另辟一处居所,与她夫妻相称。”
尹兰漪一愣,呆呆问道:“那么说表姑知道她和这孩子?”
孙守仁点点头:“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容她们母子,回定远时才认了你,就是死也不让娇娇续弦。”
尹兰漪怒极而笑:“你们早就设了套子,等着我来钻是不是?”
孙守仁摇头:“是你的表姑为你想好了后路,我也是被她推到你房中过了一夜,才明白她的意图,当时我想离去,可是兰漪。。。。。。”
尹兰漪紧咬着嘴唇,心中不住冷笑,千算万算又算计得了哪个?原来算计的是自己,本来心中舍不下子昭,却迷惑于人家的荣耀富贵,跟着到了芦州后,总觉表姑慈和的双眸中,偶尔会射出两道冷光来,好像自己抢走了她最心爱的东西,忐忑中就会想起子昭满不在乎的嬉笑,想念他温暖有力的怀抱。。。。。。
想念又怎样,白日里又得面对一脸病容琢磨不透的表姑,下人们看她的目光讥笑中夹杂着怜悯;整个孙府也就表姑父的笑容里有些关心,所以那夜她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在离家千里的孤单无助中;只想抓住这个唯一能给她温暖的依靠。
表姑去后她顺理成章做了孙守仁的续弦,不到一年为他生了儿子,她穿金戴银,出门时排场赫赫,多少人在她面前卑躬屈膝,她的虚荣心无限满足,她忘了曾经的悔恨,直到又碰上子昭,可是费尽心机,他也再不会回头了,只能紧紧抓住眼前拥有的。。。。。。
她看着孙守仁冷笑道:“十年前又怎样?我才是孙府的主母,如果我不答应,她和儿子就别想进门,庶出也不能够,只能是个野。。。。。。”
娇娇突然喝了声住口,让儿子回屋去,这才盯着尹兰漪说:“孙夫人闹也闹过了,气也气过了,这么快就琢磨明白要保住位子,娇娇倒真有些佩服,不过,孩子无辜,你自己也有儿子,肚子中又有一个,请你为他们积点口德。”
尹兰漪一口气憋在那儿,说不出话来,这个娇娇表面柔顺骨子里刚硬,恐怕不好对付,当下冷冷问道:“你想怎样?”
娇娇一笑说:“孙府的主子是守仁,不是你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如今我只听守仁一句话。他就是不让我儿子认祖归宗,我儿子一辈子跟我娘家的姓,我也认了。”
尹兰漪明白她是以退为进,孙守仁心中却觉娇娇声明大义,柔情看了看她说:“我早想好了,我的原配夫人无所出,所以准备将长子过继给她,他日后就是孙府的嫡长子,过几日我就去青州宗族里禀告族长,做了官证让儿子认祖归宗。”
他一句嫡长子,尹兰漪想起自己的儿子,气急攻心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她悠悠醒来时,娇娇正端着一碗汤笑看着她,轻声细语说:“夫人可真是,该拦着的时候偏偏晕了过去,守仁待夫人可真好,赶忙请了郎中来,听说是腹中胎儿安好,这才带着我们的儿子回青州去了。”
尹兰漪嘶声道:“他就如此急迫?我还没有认可。。。。。。”
娇娇笑道:“守仁也没有跟你商量的意思,只是知会你一声罢了。”
尹兰漪气得手只哆嗦,娇娇手中的勺徐徐搅着碗里的汤道:“孙夫人也别急,有了身子的人切忌动了肝火,对孩子不好呢。你不用着急,只要我儿子认祖归宗就行了,我是不会去孙府抢你的位子的,我也不稀罕做什么当家主母,我能得守仁的心就足够。你就放宽心,守好你那一亩三分地,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
尹兰漪长这么大泼辣无忌,也自认有些心眼儿,从来都是她抢白算计别人,可这个娇娇绵里藏针,守仁又偏着她,她直觉无奈,心中空洞洞的,找不到话来反击,半晌才反问道:“井水不犯河水,你说得倒轻巧,他置了外院养着你,三天两头往你这边跑,怎么叫井水不犯河水?”
娇娇看看她说:“那孙夫人的意思呢,我住到孙府去?我是不会做妾室的,我也不怕身份不明不白招人笑话,那样你日日看着我们柔情蜜意,岂不是更得心里添堵吗?我住在外院,岂不是两头清静?你放心,守仁也放不下你,你毕竟比我年轻貌美,听他说在床第间又有些手段,你抢了本属于我的位子,我不恨你,你难道还恨我吗?”
尹兰漪知她一番歪理,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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