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为君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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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君妇-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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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春花奇怪得说:“我说的那句不重要了?”
水柔忙问道:“母亲,璎珞和谁订亲了?”
苗春花道:“还能有谁?乐笙啊,要是别人璎珞还不上吊去。。。。。。”
袁熙松了口气,水柔却起了疑,乐笙明明不中意璎珞的,怎么突然就订亲了?还换了一个媒婆,为何不找张媒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端倪。。。。。。袁守用抚了抚胡子:“既然璎珞高兴,乐笙这孩子我和你母亲也喜欢,能订亲是好事,熙儿和乐笙又极好,也就没等你们回来,先订下了。”
苗春花喜孜孜说:“日子也订下了,就在四月初四。”
袁熙挑了挑眉:“这也太急了点。。。。。。”
水柔心下更是疑惑,刚要张口问,璎珞已端了饭菜过来,脸依旧通红着,水柔方明白她双眸中的光彩何来,那是沉浸于爱恋中的女子才有的光彩,心下一叹,先压下满腔怀疑,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了饭。
吃过早饭,两口子又陪父母亲话了会儿家常,水柔笑说:“那些点心要一家家去送的,我和袁熙准备准备就动身吧。”
苗春花点点头:“那自然好,水柔啊,你的东西我一下也没敢动,知道你心中自算计好都是给谁的。”
袁熙看着她偷笑,水柔假装没看见,两人先回屋,将公婆璎珞的那份拿出来送过去,袁守用拿出点心细细品尝,苗春花戴上珠钗在身上比着那块布,璎珞笑着谢过水柔将自己那份拿回屋去。
水柔在屋中低声和袁熙说了心里的疑虑,袁熙才说自己想得不够周到,说着就有些冒火,要去乐笙家问问,水柔把给张媒婆的那份包好说:“我们先去张妈妈家一趟,父母和璎珞那儿什么也别说,省得担心。”
离开前水柔又拉璎珞到一旁悄悄问可是和乐笙见过面了,璎珞摇头说自正月十六偷偷看见一眼再没见过。
水柔和袁熙到了张媒婆家送上礼物,一块上好的绸子一支珠钗两包点心,张媒婆直埋怨水柔太过客气,关心问袁熙赴考如何?
袁熙竟红了脸不大好意思说高中了,水柔就指着他笑说:“不只中了,还是探花郎呢。”
张媒婆听了喜笑颜开合掌说道:“阿弥陀佛,竟中了探花郎,总算我老婆子没看错人,这样才不委屈了水柔。”
水柔就冲着袁熙笑,意思是怎么样,要不是中了探花,你配不上我呢,袁熙就冲她做鬼脸,张媒婆笑呵呵看着小两口挤眉弄眼说:“如今已经有七八分的夫妻样了,这样我也不愧对水柔地下的母亲,将来才好去见她。”
水柔想起母亲有些伤感,袁熙一脸认真追着问:“张妈妈此言何意,要怎么样才能有十分的夫妻样呢?”
水柔看他那认真样子又笑起来,张媒婆就说:“十分夫妻样就是老夫老妻了,你们还是少年夫妻,还没有儿女,自然还差着几分。”
袁熙还要问,水柔瞪她一眼止了他话头笑着问张媒婆可知乐笙的事。张媒婆叹一口气,原来乐笙二月底回来过,回来就央求张媒婆去袁家求亲,张媒婆也诧异,之前不是不中意的吗?如今怎么态度大变,又如此着急?乐笙倒也敢作敢当,原来他真的投军去了,这次回来是为禀告父母,他的父亲倒没说什么,只是他的母亲哭闹不休,非要他先成亲才能让他离去,起初他也不愿意,可母亲抹脖子上吊得逼迫他,他就想起璎珞来了。
张媒婆告诉乐笙,这样的亲事她是断不会去说的,唯恐损了阴德,乐笙苦苦央求不行就告辞离去,第二日张媒婆想着看在水柔的面上,去提醒一下袁家二老,千万莫要轻率答应亲事,谁知赶到袁家镇子外,迎面碰上王媒婆从袁家方向走来,满面喜色告诉她自己又做成一门亲事,就是林家乐笙和袁家璎珞,还说乐笙去求你,你竟不应,如此你情我愿之事,不是合着该你积一份德吗?
张媒婆知道来晚了一步,此时再去说就是破坏人家姻缘,只好转身回家,过几日听说成亲的日子也定了,就订在四月初四,日子一定乐笙又离家走了,再没听说回来。
袁熙咬牙切齿在心里骂着乐笙,他本不喜欢璎珞,为了让自己母亲满意,竟要害了璎珞,没想到他为了投军参战,竟如此不顾一切,可叹父母亲和璎珞蒙在鼓里满心欢喜,尤其是璎珞,如果知道实情,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水柔看袁熙双手握拳,手指关节泛着白,知道他动了怒气,示意他先等等,就问张媒婆:“可还能退亲吗?”
张媒婆说:“如果你们执意要退亲,找了王媒婆是可以去林家说的,只怕乐笙母亲不肯,袁熙如今有了身份,乐笙母亲如果说你们仗势欺人,只怕未入仕先坏了官声。”
袁熙咬牙道:“为了璎珞好,顾不了那么多。”
张媒婆说:“最重要是顾及璎珞,她如今满心欢喜等着嫁给乐笙,你们说了实情,我看那姑娘脾气倔,只怕会想不开罢。”
袁熙和水柔对视一眼,这才是最担心的,就算能退亲,璎珞心里能过了这个坎吗?水柔说:“她对乐笙心意已久,为了讨乐笙欢喜变了很多,知道实情只怕要伤心,糊涂嫁过去如果乐笙对她不好,只怕这辈子都。。。。。。”
袁熙咬了咬牙说:“还是退亲,这阵子我们没什么事,她伤心难过,我们陪着开解就是,总好过这样嫁了乐笙,一辈子都不好过。”
二人打定主意从张媒婆家告辞,沿途问着人去了王媒婆家,袁熙这次倒是坦然道明身份说明来意,王媒婆一听竟是今科探花,心里也知道乐笙订亲确实诚意不足,委屈了袁家姑娘,满脸推笑着应承下来:“这事包在我身上,只是乐笙的母亲比较难缠。。。。。。”
水柔不明白她为何痛快应承,又一副为难神色,袁熙就比她要精于世故,对王媒婆痛快说道:“此事成了,定当重谢王大娘,二十两银子可好?”
王媒婆没想到他如此大方,笑着连连点头,送二人出门时还说:“探花郎和探花娘子就在家坐等好消息就是,此事定能成的。”
走得远了,水柔才问:“她要银子直接说就是了,怎么支支吾吾的?”
袁熙捏捏她鼻子:“这世间之人阳奉阴违真真假假的事太多了,哪会都如柔儿这般赤诚待人。”
说着拉住她的手瞅着她说:“累了吧?跑了大半天,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28
28、退与不退 。。。
二人离去后,苗春花对袁守用说:“这是什么道理,那么多舅舅姨母姑母家不去,倒先去张媒婆家去了,把她抬那么高做什么?”
袁守用瞪她一眼:“又多事了不是,水柔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她没了父母,听说张媒婆与她母亲交好,自是把那儿当娘家了,再说如果不是张媒婆,袁熙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吗?”
苗春花嘟囔道:“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张媒婆,水柔也嫁不了熙儿啊,按老一辈说法,熙儿那是天上星宿下凡。”
袁守用摆摆手:“子昭一高中,你又狂妄起来了不是?依我看,是水柔八字旺夫,你看她到我们家后,我们的光景就越来越好,哪象原来那般惨淡,总想着糊涂着过,如今这心里竟越来越明白,觉得日子有了盼头,过一两年抱个大胖孙子,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苗春花听他说原来日子过得惨淡,心里有些气,自己持家他就觉得惨淡,水柔一来日子就有了盼头,听到他说抱孙子,心中也莫名激动起来:“是不是去年小产伤了身子?怎么再不见动静?”
袁守用指着她说:“你可别生事啊,拿这个去逼水柔,该来的早晚会来的,这是能着急的事吗?眼下该忙着准备璎珞的嫁妆才是,这些日子怎么未见你做些什么?”
苗春花嘿嘿一笑说:“本来想着准备的,水柔一回来,我这心就落下来了,她心细想得周到,女红又好的没话说,一切她来安排,我听她的就是。”
袁守用一捋胡子:“这下知道水柔的好了不是,以后莫要无事挑剔搬弄是非。。。。。。”
苗春花爽快答应着找璎珞去了,袁守用看着她的背影叹气,这个不知足的老太婆,又闲不住又不安分,子昭如果做了官,她免不了在邻里亲戚间仗势招惹是非,还要常嘱咐着点才是。
水柔和袁熙进门时,全家已吃过午饭,袁熙往堂屋一坐嚷嚷着饿,苗春花一边去准备一边说:“这张媒婆也真是,送她那么些好东西,竟连饭也不让吃。”
水柔起身要去帮忙,袁熙拉她坐下:“你也怪累的,就辛苦母亲了。”
苗春花心里别扭着去厨房忙活,看着进来帮忙的璎珞说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怕媳妇累着,倒不怕累着老娘亲,不过这小子真是争气,今上午街坊们都说,定远县多年没出过一甲进士了。”
璎珞皱眉说:“娘,爹不是嘱咐说邸报来前不要出去乱说吗?你怎么说去了?”
苗春花刀切在砧板上用了用力说:“你怎么知道我说去了?谁说我说去了?我这次还真忍住了,我只是问她们中一甲是不是很了不得,她们说那是自然,我这心里美着呢,夜里醒来生怕是在做梦。”
璎珞吃吃得笑着往灶膛里添柴,水柔在门外听见她甜甜的笑声止了脚步,要怎么说才好?低头想了半天才进去笑问:“母亲都为璎珞准备了些什么?”
苗春花忙有些讨好笑道:“我笨手笨脚的,就都交给你了。”
水柔点点头说好,璎珞噘了嘴埋怨:“娘,你这不是甩手掌柜吗?女儿的事一点不放在心上。”
苗春花忙上去抚着她头发哄道:“我的乖璎珞长大了要成亲了,娘心里比你哥哥中了探花还要高兴,娘不是手笨吗?怕做的东西你不喜欢,你嫂子手巧心细,交给她娘才放心,你哥哥又有了功名,定要让我的乖璎珞风风光光嫁出去,一想到你要离开娘,娘这心里怪不是滋味。。。。。。”
苗春花说着说着抹起眼泪,璎珞也有些伤感,水柔笑说:“母亲太疼爱璎珞了,我这个没娘的人看了实在眼红。”
三个人又笑起来,苗春花拍着水柔说:“谁说你是没娘的人了?我这心里拿你当亲生女儿的。。。。。。就算没法和璎珞比,那也是差不多的。”
水柔笑着点头说:“我都知道的。”
说笑间饭菜做好了,水柔端在托盘上笑说:“母亲和璎珞去午睡吧,吃完后我来收拾就是,璎珞醒后拿那块布来嫂子屋里,我好为你量体裁衣。”
袁熙和水柔饭后在屋中仔细商量着怎么和璎珞说,正商量着有人敲门,璎珞笑嘻嘻说:“哥哥嫂子可醒了吗?”
水柔低低和袁熙说:“高兴得都睡不着,你千万别急,我们缓着点慢慢和她说。”
袁熙听着璎珞话音里的笑意就忍不住焦躁:“柔儿说,我听着就是。”
水柔戳戳他脑门:“也别老让我说呀,你也帮这点。”
见袁熙点头才扬声说:“璎珞进来吧,我们没睡,睡不着。”
进来看见袁熙就一愣吐吐舌头笑说:“哥哥如今清闲了,都习惯了你经常不在屋里,一看你在竟吓一跳。”
袁熙温和笑笑:“你和你嫂子说话,不用理我就是。”
水柔拿来尺子为她仔细量着,一边量一边说:“璎珞,今日和你哥哥去张媒婆家,听说乐笙拗着要去投军,和他母亲大闹一场。”
璎珞一听提到乐笙的名字,羞红着脸忸怩道:“好好得,提他做什么。。。。。。”
水柔看她欲语还休的娇俏样子,心在又不忍又为难,扭头看着袁熙,袁熙咳了一声尽量带着笑说:“一投军,有可能十年八年见不到人,也有可能。。。。。。”
水柔瞪他一眼,璎珞低了头声音低得象蚊子般:“我替他孝敬父母等着他就是。”
水柔拉璎珞坐下温和得说:“璎珞还小,也许还有别的更好的男子等着也不一定,乐笙既要投军,万一数年不归,战场上刀剑无眼,璎珞要仔细想清楚了。”
璎珞迷惑得看着她又看看袁熙:“既是订了亲,还能想着别的男子吗?不是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吗?”
水柔耐心说道:“这亲订了还可以退,如果嫁了想回头就难了。”
璎珞对乐笙中意时日已久,眼里心里梦里都是他,自订亲后日日满心欢喜,对未来和乐笙小日子的憧憬将一颗心装得满满的,她也不知投军究竟意味着什么,听水柔说到退亲,方知道自己想简单了,哥哥嫂子是不会害了自己的,可又放不下乐笙,只觉这辈子再碰不到比他好的了,心里紧拧着纠结,脸憋得通红,哥哥嫂子看着她,不由无措得落下泪来。
袁熙看妹妹落泪对乐笙的气又升腾上来,轻抚住璎珞双肩对她说:“哥哥只要你一句话,退亲还是不退亲,一切有哥哥为你做主。”
璎珞心里张皇着泪水流得更急,水柔推开袁熙说:“你让她好好想想,不要逼她。”
正安慰着璎珞时,就听门外有个十二分热情的嗓音喊道:“亲家亲家母在吗?来看你们来了。”
三个人在屋里就是一愣,苗春花已经从屋里出来回应:“王媒婆来了,这位婶子是。。。。。。”
王媒婆还没说话,先前那个声音说:“亲家母,我是乐笙她娘,我叫刘金凤。”
苗春花忙让进堂屋坐着,高声喊璎珞倒茶来,水柔让璎珞别动,端了茶和袁熙一起进去,袁守用听见动静也过来了,王媒婆垂头丧气得坐着,看袁熙和水柔进来,站起身讷讷说:“对不住袁老爷,那事啊没成。”
刘金凤呵呵一笑:“王媒婆和我们乐笙的舅兄能有什么事啊?总不成舅兄高中了就要娶房小妾回来吧?”
袁熙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水柔忙给他使眼色,他才忍着没有说话,刘金凤掀开竹篮,竟是满满一篮子的红鸡蛋,她笑说:“听说乐笙舅兄高中探花,这种天大的喜事,我也顾不得礼节,巴巴的下午赶了来道贺,庄户人家也没什么,这一篮子鸡蛋就当贺礼吧。”
一家人忙笑着谢过,刘金凤也不问怎么不见璎珞,坐下喝了口茶:“这天一日比一日热了,四月初四眼看不远了,亲家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袁守用说:“什么都用不着,虽然今日不比往日了,亲事还是不要太铺张。”
袁熙刚要说话,刘金凤先笑着开口了:“刚刚王媒婆到了家里,说是乐笙舅兄托她去退亲,这个混婆子平日里好喝点儿酒,喝了一吹风就胡说八道,我自是不信的,又忍不住担心过来看看,亲家亲家母总不能因乐笙舅兄要做官了,就嫌弃我们庄户人家,亲事岂是儿戏的吗?说订就订说退就退,我们是小门小户没错,要真被欺负到头上,也得找个说理的地方鸣一下冤屈,总不能就吃哑巴亏。”
一番话说的袁守用有些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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