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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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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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紫想起来,因为太久远费了些时间,讽刺的是他真的能想起来了,是因为他曾在太后身边伺候吗?夏之紫不远多想,之记得当时母后说他手艺不错,想升他去内堂伺候,可以后便再也没见过,依稀记得此人长的十分精致。

夏之紫望过去,除了狰狞的伤疤和让人作呕的容颜什么也看不见,夏之紫嘴角轻蔑的扬起又快速消散,看来他这张脸得罪了不少人,首当其中的就是万福吧。

夏之紫似乎回忆了片刻突然道:“你想继续伺候太后吗?”

荣安立即冷汗直冒,如果太后知道了,干爹的位置……荣安已经能开口急忙道:“皇上,是不是……”

夏之紫摆手阻止荣安说下去,冷冷的提醒道:“别忘了你是谁的奴才!”

荣安吓的立即跪下,他是皇上的人!终身皆是!

赵公公惊讶的看着皇上,急忙垂下:“可以吗?……”他现在的样子还有资格伺候太后吗,赵公公苦笑一声,他现在的样子只会冲撞了太后,他不敢强求:“奴才不敢奢望。”

夏之紫冷笑却也理所当然,不管他们为了谁落到了何种境地,有些人他们穷其一生也没胆量去恨、更不敢说恨:“怎么不可能,太后是个念旧的人。”只要让她想起……夏之紫的脸庞突然在阴雨中平静,一道微弱的亮光闪过,神态安静的让荣安害怕!

荣安心里没来由的恐惧,面对此刻的皇上,他从心底发凉。

夏之紫从不避讳荣安,即便他是万福调教的又如何,他心里知道他该忠于谁!:“你只管等着,朕自有办法,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今天见过朕,亦不要在你重新得宠后想占据你不该章占据的位置。”夏之紫说完,踏在雨幕中慢慢消失。

……

皇宫城外,阴雨一直持续,飘泉趁采买物品的空挡偷偷的溜进一座庭院,蓑衣没来气的急退去:“东西呢?”

院里的少年看四下无人,赶紧把东西塞给她:“姐,你要这些做什么?”

飘泉赶紧收起来:“你别管,好好跟着你师父学医,缺什么跟姐说。”飘泉说完盖起斗笠想走。

少年担忧的拉住她的胳膊,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掩不住他的焦急:“姐……你不可以出……”

飘泉扫开少年的手,背影快速消失在阴雨之中。

少年忧心忡忡,眺望着远处的巍峨的建筑群,为姐姐担忧不已……

乌云下午时散去,太阳透过缝隙普照大地,屋檐上的水滴慢慢滴落,树上的叶子明亮光洁,当太阳冲破乌云彻底占据天空,大地重回明媚,又是一片艳阳天。

朱砂被太阳晒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静心殿有两张床,她还是偏爱靠窗的这张:“春……”

春江见太后醒了,急忙拉开床幔,微薄的窗帘也掀开,太医嘱咐过要通风,何况太后也喜欢有阳光的环境。

朱砂已经好多了,想必是曲云飞做的手脚:“什么时辰了?”休息一下好多了,朱砂准备下床。

夏江、夏月、夏鸣、夏绿,瞬间为太后更衣洗涑、换衣换冒、描眉添妆。

片刻功夫,朱砂已经神清气爽的出现在空气清新的后院散步,后面跟着一排排的宫女太监:“一天没动就像散架一样,老了。”

春江扶着太后笑着宽慰:“太后这么说,奴婢可不许了,太后正直风华,怎么能说老呢?”

春月笑着跟上:“对对,太后容貌永驻,许多名门闺秀也比不上。”

朱砂笑了,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听好听的,朱砂亦不能免俗,何况苍老是很可怕的事情,没有经历的人怎么会懂跟命运抗争的薄弱:“本宫有些累了,去前面休息一下。”静心殿的这座后花园是他在时修的,如今风景未变,只是他们都老了?“曲大人可再有觐见?”他会老实的呆着才怪。

春江委屈的嘟嘟嘴:“一个时辰前刚被奴婢打发走,太后,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呀,奴婢不过是收了曲太督一对手镯没让曲大人进来,徐大人竟让奴婢还呢?”

众人闻言笑了,这里的众人也不过是朱砂最宠爱的几位宫女,其她人纵然听她们谈话的资格也没有。

朱砂也乐了,这个徐君恩永远能做出出人意表的事来:“他呀!”朱砂似乎陷入了回忆:“他在战场上可没如此小气。”当年他和他,被称为先帝征战的左膀右臂,如今一个仍在一个却走了,哎,不知是不是老了总想前尘往事。

春江为太后布上茶。

万福交接了中午任职的太监也到跟前伺候:“太后,外面风大,披件衣服。”

朱砂没有拒绝,只是突然多看了帮自己披衣服的新面孔,当此人退下的时候,朱砂突然道:“等一下,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春江闻言狠狠的瞪了万福一眼,她忙活了一天都没让太后正眼看自己带在身边的新面孔,他倒好,一次就成功,哼!果然是男人懂的看女人呀!前提是他也得算男人,春江若有若无的看眼万福的下面,鄙视的移开目光。

万福习以为常,只是心里的那道伤次次鲜明,何时他们才能冰释前嫌,当年他和那位宫女真的没什么,太后要提拔那位宫女他能说不,他不过是顺手推舟,却让她以为是见色起义,这么多年了还在气,女人的心思永远猜不透,又何必再去猜。

小宫女惶恐的抬起头,一张说不出柔和的小脸映入朱砂的视线,瞬间让朱砂觉的通体舒畅。

朱砂看着她的面容,满意的点点头,没有让人惊艳的美,却柔和干净,最重要的是思绪干净:“万福,说说你从哪里找来的孩子,果然标志。”她心知肚明下面人的想法,不就是比的给紫儿找教习宫女,也省了她的事,再说找来一个顺眼的不容易。

万福也不避讳,他们的那点事怎么能避开祖宗的法眼,只是他们知道该效忠于谁,该敬重于谁就够了,一般太后对他们下面的动作睁只眼闭只眼:“回太后的话,此女是工房的婢女,奴才见她画功、绣功了得,便把她调到身边伺候,希望能得到太后的赏识。”

春江撇开头!他调到身边的宫女还少吗!

清平心里五味参杂,她在工房安分守己,不知为何会突来变故,伺候太后纵然是很多宫女的梦想,但是有权势的地方就有争斗,她怕,她只想安分的赚份银子为父亲治病,不想走入纷乱的圈子。

清平心里惶恐之至,默默的祈祷太后不要看重她,她不够是来披件衣服。

朱砂满意的点点头,沉稳、有气质只是年龄小了点,藏不住心里的心事,一眼就瞅见她想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清平恭敬的跪着,手指紧紧的握着丝帕:“奴婢名叫清平。”

朱砂闻言揣摩着这两个字:“清平,倒也雅致。”取自清平乐吧:“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一般人家不会为女儿这么取名。

清平闻言更加惶恐,但不敢不答,眼前的人是她不敢反抗的主子:“回太后的话,奴婢的父亲是先帝二十年的解元,一直赋闲在家。”

难怪,没有一定的熏陶养不出如此钟灵神秀的女儿,朱砂打量着这个孩子,虽然紧张却应答有度,可见受过良好的教养,在工房当差想必有一门好手艺,这孩子不错,论气质、论品貌都配的上紫儿。

清平越来越紧张,被如此多人观赏她还是头一次,尤其眼前的目光让她从心底里敬畏、胆寒,大夏国的太后就是她吗?那份威严果然让人不敢直视。

万福见太厚满意,急忙提醒清平:“还不谢太后恩典。”

清平不懂谢什么,但万公公让谢怎敢不照做:“谢太后恩典。”

朱砂看向春江:“我看这孩子行,你觉的如何?”

春江微微一俯:“太后的眼光皇上一定满意,不知太后想怎么样安排清平姑娘。”春江加了姑娘二字,算是对宫女最大的敬称,此人若不是有望伺候皇上怎能担得起春江的这句称呼。

朱砂觉还行:“你带回去好好教,让春月费些心思,五日后皇上吃斋,等过了斋戒,让她去帝寝殿伺候。”

“是太后。”

万福闻言为清平松了口气,清平是玄元历三年入宫,一直本本分分,他知道这孩子不贪求但在宫里行事,万福知道怎么对她最好。

……

上书房的新一代年轻人是各大官员的子嗣,每个都是意气风发、眼光于顶,身为大夏朝首屈一指的大臣之子,他们是站在顶端的贵族和未来,骨子的傲气和嚣张岂是他人能比拟。

顾事看完折子急忙推一边,去找苗帆:“我娘今晚给我安排侍女,你当初怎么过的。”虽然他们身份尊贵,但现在也是十五六的孩子,眼里的纯真掩也掩不住。

苗帆指指徐天放:“问大哥,他试过。”

顾事下摆一甩坐在苗帆桌上:“我敢吗!”徐天放是他们除皇上外最忌惮的人,冷着脸的时候跟曲太督有十分相似:“不过老兄,你不是去过……”顾事挑挑眉大家心知肚明。

苗帆尴尬的咳嗽一声,他是想去不假,可半路被他老爹的人揪回来了。

顾事不死心:“你不是有了填房,到底是怎么……”

苗帆更加惭愧,羞的想钻地底下:“一边去!”丢人的事男人都不会说,那晚他甚至不得章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之紫突然抬起头看他们一眼。

顾事急忙下来,老实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重新拿起折子的他们俨然一副大夏国栋梁的姿态,论实力他们的确见多识广、朝气蓬勃,朱砂常说,看着这些孩子,她几乎就能预见将来更加鼎盛的大夏朝!

徐天放并没有注意他们,压在他身份的责任比他们都重,他写完一份折子,交给荣安,当他路过曲典墨身边时发现他还在写。

徐天放故作镇定的走过,却很羡慕曲典墨的淡然和悠闲的文笔,人人多说他睿智刚强,但他知道,与曲典墨比他永远少了那份历史积压的度量和风度,就像他会注意曲典墨,而曲典墨永远不会拿他当目标超越。

曲典墨最后一个交了折子,银色的衣衫在空气中翻转,俊朗脱俗的形象带着曲家特有的沉稳俊秀,百年曲家,养育出的这一代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文将。

……

皇上的斋戒日只有两日,说是斋戒也不过是一种形式,宫里并不强行安排,历代皇帝也不刻意不吃肉食,只是太后礼佛,夏之紫就重视这样的日子,从不在这两日沾腥为太后祈福。

夏之紫这两日一直很忙,太后在休息许多重任瞬间压在他的身上,往日井然有序的早朝,不知是不是因为母后不在,夏之紫觉得他们有些放肆起来,往往为了一个小问题争论不休。

如果一次如此,他可以怪自己多心,可次次如此那就不得不让夏之紫怀疑这些朝臣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夏之紫亦不恼,他登基已经十年,这点东西怎么会看不懂,不就是觉的自己年龄小镇不住他们,可他们永远不要忘了谁才是皇上!

荣安伺候着皇上从上书房出来,两天来皇上好不容易喘口气,荣安不敢饶了皇上的心情,不敢跟皇上提清平姑娘的事。

夏之紫把玩着手里的珠子,心情不好时他亦习惯拨弄两下平复脾气:“去地宫。”

荣安急忙跟上。

地宫的最深处,三座巨型铁笼内只锁着一位魔头,他从先帝在时被关押至今四十年,阴暗的环境和青苔透着更阴寒的冷气,蓬头散发的老年人见他进来,哈哈大笑:“快来,快来,吃蚂蚁,吃蚂蚁。”

夏之紫心情不好的靠在靠在墙上,拒绝了他送来的‘美味’,每当他觉得无力时就习惯来这里不断的修炼不断进步:“今天是十五。”满月的日子。

手上戴着铁索的老人闻言,目光哀伤的看着永远漆黑的巨石屋顶:“十五……”

荣安心里顿时发毛,今天明明十四。

夏之紫习惯的摸摸他的头:“对十五!”

老年人眼里的哀伤稍纵即逝,目光顿时变为骇人的红色,利爪瞬间袭向夏之紫的咽喉!

夏之紫本能的避开,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火光顿时炸开、四散的内力震得周围嗡嗡作响。

荣安顶不住的向上层跑去,这么多年了,他始终不敢认同皇上如此找死的行为,所幸皇上只有在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如此自残,十年了,每次干爹问他皇上在几层,他都说三层,他以为随着皇上长大,会知道危险,可最近几年皇上却次次挑拨此人,他不知那阴森的感觉为什么能令皇上心思平复,他只知道不该他说的他永远不能问。

太阳渐渐西斜,更声已经敲过,待太阳没入地平线时宫门静静的关上,一天又已经过去。

荣安心惊胆战的等了两个时辰,就在他不敢再等的时候。

夏之紫疲惫的走出来,龙袍残破不堪,身上伤痕触目惊心,夏之紫平静的阻止想上前的荣安,披了见披风,慢慢向帝寝殿走去。

荣安小心的更着。

……

雾气在帝华池上空飘荡,金黄的布幔如一道道屏障隔开偌大的帝华池,九龙吐水的龙头依然只有五只缓缓地注入新水,玉石铺成的池面金碧辉煌。

夏之紫脱去龙袍,没入金色的药水里,缓解刚刚积压的疲惫。

荣安一点点的帮皇上擦背,不敢触碰皇上的新伤。

帝华池外的房间里,飘儿吓的腿脚发颤,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被……

飘泉赶紧按住她:“你没有退路了!除非你想服侍那个老太监!”

飘儿闻言吓的不动,她不想去。

飘泉安抚好飘儿,拧动了第三只龙嘴的开关,六包大剂量的药物被她全塞了进去,帝华池那么大想不出错只有放如此多的剂量,再说皇上沐浴完毕就会重新换水,只要她多冲洗几遍浴池谁会知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

飘儿吓的险些叫出来,飘泉却越发镇定:“喜公公来了,喜公公有何吩咐?”

喜公公只是例行检查,看了一眼便走了,这么多年没出过差错,会养成人的一种惰性,何况刚刚出来时他用银针验过,水中没有毒物反应。

------题外话------

V了,嘻嘻

 
049 
飘儿吓的险些昏过去,她此刻终于认识到事情闹大了,目标可是皇上万一事情败落她必死无疑:“姐……”

飘泉瞬间捂住她的嘴,紧张的嘴唇打颤:“别说,求你别说……已经没有退路了……没有退路了……”

飘儿看着姐姐苍白的样子,果断的握住她的手:“不怕,就像你说的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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