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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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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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折闻言快速跳下来,拉着春江的手向后面跑去。

朱砂看着小折消失后,脸上的表情立即难看,严厉的看向巫崖:“本宫说过,证据拿来本宫自会你处理,别掖着藏着不说名字,不就是曲太督那点事,如果真是曲太督所谓,本宫绝不姑息!”

巫崖想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抬起头,直视太后的裙摆:“太后所言属实!至要微臣拿到证据,太后定严惩曲太督!”

“绝无虚言。”

巫崖闻言想了片刻,起身告退,他要去找证据,秋凯归必有曲云飞的把柄,还怕搬不倒一个本来就有问题的臣子!

巫崖出了皇宫,不顾头上的伤,挥退上前的小厮急忙向秋府冲去。

秋凯归已经醒了,眼神茫然的看着青色的床顶,心中戚戚,本以为可以为兄弟讨回些公道,想不到却落的这样的下场!想到曲云飞目中无人的话语,秋凯归怒的胸中烦闷,咳嗽不止!

徐天放守在一边,见秋凯归醒后不言,徐天放也没有多问,如今的局面说什么都是多余:“喝点水?”

秋凯归摇头,暗恨自己没用,救不了苗帆也不能替夏国行使天道,让这样的奸臣混在太后身边焉能有清明政治。

巫崖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直接奔到床边,着急的道:“我求了太后旨意,只要你能证明曲云飞打了你,太后定严惩曲云飞!”

秋凯归闻言,眼中似乎有亮光闪过但顷刻间恢复死寂,似自嘲又似无力的问:“你找太后了?”他的不敬之言会不会传到太后耳里。

巫崖不想听这些:“你快说曲云飞怎么处置的你!他把你打成这样你就不想报仇!”

秋凯归闻言突然大笑,报仇?谁不想,可……最后都剩苦涩:“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怎么能这样算了!多少人看见你从曲府出来!他曲云飞难辞其咎!”

 
167各情 
徐天放让巫崖小点声:“凯归不提自有他不提的道理。”

巫崖愤怒的指着自己的头:“我的伤白受了!秋凯归!如果你不想苗帆死的不明不白,拿出你男人的气魄跟曲云飞斗到底!你说,是不是你跟曲云飞提了苗帆,他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

徐天放不认同的看向巫崖:“如果曲云飞有意杀人灭口秋凯归能出来?”

巫崖才不管:“无辜处置朝廷命官就是他曲云飞不对。”

“他当年处置四王爷,还不一样逍遥法外。”

秋凯归闻言,面容苦涩难堪,心想原来那个时候曲云飞已经得宠:“去包扎伤口……”

巫崖不,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睁大,抬起秋凯归就往外溜:“我们现在去告御状!让他尝尝目中无人的滋味!”

秋凯归被拽了措手不及,刚想阻止就听身下的人说:即便我们死也不能让曲云飞蒙蔽圣上、太后的眼睛!

秋凯归颤抖的收回推却的手,安静的认巫崖把他往外拖,他死不足惜,若能换取太后清明,他甘愿牺牲。

……

阳光热如红辣,水过气蒸一片萎靡,即便是皇家马场也少了绿意盎然的生机,能在烈日下依然活蹦乱跳的只有没长心眼的孩子。

曲折扯着小马绳,使出吃奶的劲想让小白马移动。

春月为小主子撑着伞,不断给曲折擦汗:“小公子,奴婢带您去阴凉的地方驯马好不好?”这里烈日当空,周围一颗大树也没有,太阳直烤下来简直要人命。

朱砂侯等在一旁的凉亭里,喝着冰镇过的茶水,看着远处跟马匹较劲的儿子,不是她不愿牺牲陪儿子,实在是太热:“秋江,他还是不动?”

秋江无奈的摇头:“回太后,小公子说,那地方宽阔,马就该在草原上跑。”

朱砂看眼浓烈的日头,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中暑曲云飞还不翻脸:“你去把本宫的马牵来。”说完准备退去表面的纱衣,束起利落的马装。

一盏茶的功夫后,朱砂骑着雪白的海阔出现在马场上。

曲折顿时欢呼,吵着闹着要上去。

朱砂伸出手,侍卫给曲折一个助力,小曲折已经坐在朱砂身前,兴奋的让马跑起来:“太后好棒!”

朱砂无语,大热的天被太阳烤着就叫棒,朱砂让马轻轻的跑起来,转头对候着侍女道:“你们远点伺候,这里有本宫。”

侍卫没一个敢离开,侯在马旁小心戒备,唯恐伤了主子。

曲折随着马身的起伏,不断兴奋的狼叫,就像小男孩都喜欢车和枪一样,曲折对马也表示了浓厚的兴趣。

朱砂拿着手帕不断的给儿子擦汗,顺便接过一片荷叶给儿子撑在头顶:“小心,别摔着。”

曲折突然回头,笑眯眯的看着朱砂:“娘,好。”说完不等朱砂高兴,立即转过身兴奋的揪马毛,雪白的长毛落入曲折手里海阔顿时吃痛。

马瞬间开蹄奔驰。

朱砂险些没摔下来,急忙从儿子为数不多的娘中惊醒,快速勒住马绳,压制吃痛的海阔。

曲折更兴奋了,他见马狂奔,起伏畅快,高兴的嗷嗷欢叫,恨不得站在马上体会高难度的颠簸。

侍卫们快速飞追,企图拦下失控的马。

朱砂一手按住儿子,一手控制马缰,忙的汗流浃背,心想儿子的娘果然不是白叫的,这哪是骑马根本是马上杂技。

朱砂凭借年轻时的经验,完好的控制的一马一子,必要时还能配合儿子的要求,做些高难度挑战,只希望曲折早日放开揪毛的手,让大家清净一下。

侍卫们察觉出太后无碍,更是片刻不离的跟着,时刻准备营救。

侍女们没人敢在阴凉处休息,全部等在马场周围,眼巴巴的看着险象环生的马:“太后,小心。”

朱砂何尝不想小心,一身老骨头她才不想在烈日上练什么马上功夫,但看着曲折兴奋的小脸,朱砂忍着长期不运动引发的肌肉酸疼,一次又一次满足儿子冒险的精神,不禁暗叹,自己也有溺爱他如此的今天,可让这么多人陪儿子晒着也不是事。

朱砂让马放慢脚步,强行握住儿子的手:“你看你热的小脸都难看了,咱们下去行不行?太后的寝宫有一匹竹马,你去看看好不好?”

曲折好奇的回头:“竹马?”听起来比马还多个字,曲折恋恋不舍的看眼屁股下面的马,取舍不定。

朱砂已经让海阔恢复原来步调,随时准备下马。

曲折突然伸出一根指头,大叫:“两个……”都要。

朱砂包住他的小指头:“行,但咱们要见一见另一只不是。”

不远处,曲典心未撑日盖,带着宫女一步步走来,跪在马场之外烈日之下向太后请罪。

朱砂抬起头,看眼跟在后面走来的春江,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心想夏之紫也不笨,派来的是能解决事的典心果然对郑贵人上心,想想也是,毕竟是夏之紫的生母,他不如此又能怎样。

曲典心跪在外面,不敢进去打扰也不让人通传,不遮阳亦不避暑,恭敬万分的侯在外面。

朱砂又陪曲折跑了一圈,才哄着曲折出来。

侍女立即送上清水遮上日盖为太后消暑:“太后,您喝茶。”

侍卫迁走马匹,给马驱热。

曲折蹦着要喝他母亲手里的茶。

朱砂递给曲折,看向跪在外面的身影,惊异道:“怎么在这里跪着?起来,起来,如此热的天气万一跪伤了怎么办。”说着上前一步,扶典心起身。

曲典心低着头不敢多看太后,她对后宫之主的感情很复杂,深知太后色绝天下深得先帝宠爱,如今依然不减当年风采,身着马装更显青涩,让她不禁自行惭愧,却也庆幸不会沦落到与眼前人争宠的境地,否则将多么悲哀:“是臣妾不懂事。”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少史遮盖。”

侍女们立即给曲少史布上消暑的用具:“奴婢该死,让少史受了委屈。”

曲典心不敢消受,她来此请罪,怎敢逾越。

春月是老姑姑,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消除这件‘实则惩罚虚则不知’的教训:“太后,曲少史不想扰了太后的兴致才不让奴婢进去通报,曲少史一片孝心实属皇上之福,也是太后之福。”

朱砂握住曲典心的手,语重心长道:“瞧你这孩子,下次记得到阴凉的地方等着。”

曲典心闻言噗通一声跪下:“妾身罪该万死,担不起太后厚爱,太后,臣妾犯了错事,请太后惩罚。”

曲折咯咯发笑,扔了茶杯,抱着朱砂的腿偷偷的从眼缝中看跪着的曲典心:“呵呵。”

春江示意小公子噤声,偌大的马场,如此多的人,只听到小公子突兀的笑声,实属不应该。

曲折才不管,睁着晶亮的小眼睛,眯的像偷吃了鸡的狐狸。

朱砂不痛不痒的斥了曲折一眼。

曲典心被笑的心虚发慌,不解曲折怎么会在太后身边,但听哥哥说过,曲折爱好奇特,有这样的笑声也不奇怪,于是镇定下心神,叩首请罪:“太后,妾身刚在静心殿要下了一人,未经过太后首肯便私自在静心殿行事,是妾身不对,请太后责罚。”

曲折忽闪着眼睛看向太后。

朱砂伸出手扶她起来,笑容和蔼:“不就是一个下人,本宫知你是有分寸的人,你那么做有那么做的道理,好了,别跪着了,看着你跪本宫心疼。”

曲典心惊讶的抬起头,又赶紧垂下,没想到太后竟然不追究?曲典心虽然不知前因后果,但想着怎么也逃不过太后的埋怨,想不到太后竟如此放过自己,话中的心疼亦不像不假:“臣妾……”

“无碍,一些小事而已,难为你跪了这么久什么惩罚也够了,但……你身为主子为了奴才这样委屈自己实在不应该,本宫知你宅心仁厚,可也别让某些奴才欺到你的头顶上,行了,这么热的天,你回去吧。”

曲典心不知该说什么,想解释又不知怎么解释,毕竟她也不知那人犯了什么错:“臣妾……”

“好了,送曲少史回去。”

曲折突然道:“太后,她……姐姐……?”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准备起身的曲典心,幻想着她再贵两下博他一乐。

曲典心五味参杂,她和哥哥对这个弟弟都不慎喜爱,可当着太后的面,不得不顾念情意:“难为弟弟记得我,曲折弟弟若是有时间,可以去姐姐宫里玩耍。”

“跪……唔唔……”

朱砂赶紧捂住曲折的嘴,似乎现在才想到两人的关系:“曲折,还不谢谢姐姐。”

曲折不高兴的蹭蹭朱砂的裙子,把手上的脏污都抹在太后身上:“姐姐,亮……太后,丑。”

朱砂扯着笑,拍上他的小脑袋:“就你嘴甜,春江,送曲少史回去吧,这么热的天别染了暑气。”看她回头不揍这吃里爬外的小子!

曲典心尴尬的退开,不敢接曲折的话,心里暗恼,曲折在太后面前说话不懂顾忌,若是太后不高兴,曲折不是给她树敌!

曲典心不动声色的离开,她和曲折与哥哥之间的恩怨焉能让外人理解,可现在不是她想这件事的时候,荣安传话时她确实惊了,可皇上为什么要保一个嚒嚒甚至不惜为此得罪太后?

曲典心虽然未曾见太后因此发怒,但从太后手中把人带走,太后怎会没有疙瘩,不知皇上是害自己还是要做什么?

曲典心想到曲家和哥哥叔叔的微妙地位,唯恐成为朝中争斗的棋子,心下烦乱。

曲典心回到寝宫,不顾身上炎热粘湿的衣服,直接去了下人房,挥退了身边守着的人,没了见太后时的柔弱,冷气渗人:“你是何人?”

郑贵人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嘴角肿起血痕交错,屁股上的衣服全部被血水浸泡惨不忍睹:“你……我……”

曲典心严肃的盯着床上的人,怎么看都没觉的此人有何过人之处:“不用念我的情,是皇上亲自要保你,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做什么事,你该知道皇上最敬重的就是当朝太后,别办了错事惹的皇上放弃你!”她多少知道皇上在静心殿有人,可这些人别以为有皇上照应就高人一等:“若是冲撞了太后,皇上绝不姑息。下次做事小心一点,别弄没了你的脑袋。”

郑贵人震惊的望着曲典心,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服,想再听一次谁救得她:“唔……唔皇……皇……”

曲典心不喜欢她恃宠而骄的表情:“注意你的言辞,皇上纵容你们一次两次是皇恩浩荡休想再有下次。”

曲典心并不瞒她,更不让这人逞她的情,得罪太后何等大事,她宁愿这人跟皇上报恩去,也不想牵扯其中。但看此人的态度似乎不知道皇上会救她一样:“既然我要了你,就不会让你死了,养好了伤,我自然带你见皇上,这段期间你住在我这里,少出什么妖孽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抬身而走。

郑贵人眼睛红肿的看着曲典心离开,心里不是滋味却也欣喜欣慰,此人才像皇家的儿媳,身份应该很高吧,她多像当年的自己,不霸宠不抢功,不知夏之紫是否欣赏此种女子。

郑贵人趴回石枕上,想到皇上派人救了她,心中满足悔恨,都怪她不小心出了这样的意外,可皇上为什么要救他,若是知道她的身份,为何不来看自己,若是不知的为何要救她?

郑贵人忍着脸上的疼痛,眼泪不期然的泪下,砸痛了脸上的伤痕,她突然希望皇上不知道,否则对自己多么残忍,他不来救自己任那个女人打自己,她怎么能认这样的儿子。

弄词见主子出来,急忙追上去:“娘娘,娘娘,皇上来了?”

曲典心微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报?”说着急忙整整自己的发髻赶紧向正殿走去。

弄词慌忙追上:“来了一会了,刚才奴婢没找到娘娘,听说娘娘来了这里赶紧追来了。”

“知道了。”曲典心走近正殿,深吸一口气,用力拍拍自己的脸生出一片红晕,随后慢慢的推开门,恭敬的曲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夏之紫坐在高位,龙袍整平威相心声,他急切的想问什么见典心身姿不稳、脸色娇红,忍下心里的问题走下去,扶她起来:“可是晒着了?太后可有为难你?”

曲典心摇头,摇动的太急有些眩晕,晒了那么长时间不适也属正常:“回皇上,不曾,太后听闻是妾身要人,什么都没说让臣妾带走了,太后宅心仁厚是天下之母,怎会真的为难一个下人,皇上别误会了太后。”

夏之紫听到下人二字,心里有所抵触,可又无话反驳:“传太医给你看看。”

曲少史含笑摇头,她怎么能传太医,若是被太后知道,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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