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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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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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城的大雪又开始宣扬它的主权,晴了没有半天的天又飘起鹅毛大雪,被战争挤乱了雪地重新盖上一层粉装恢复了原本的艳丽,雪中的首级孤零零的挂着,金国的将士们难过的想给将军戴上一顶帽子。

突然徐君恩带着首级,叹息的交到金国官兵的手里:“天冷了,让啸将军入土为安吧。”说完猜着厚厚的积雪消失里南燕城门之下。

等徐君恩完全消失,守卫才猛然拉起弓想射杀这位夏国第一大将。

南燕城内的士兵突然变的更加沉默,取回将军首级的他们没有一丝满足的喜悦反而更加伤感,啸容天的大儿子在大雪中为父亲举行葬礼。身为金国的将士早已将生死之地置之度外,埋在白雪皑皑的雪城,也是他这一生的归宿。

金朔脸色苍白的立在石碑前,身体瘦了一圈,他手指颤抖的接过刻刀,一点一点的为他的爱将刻字,他知道啸容天不服气!输在两个听都没听说过的人手里!他一定满腔怨恨!

太医权皇上回去。

金朔没有动,他认真刻着,一笔一划异常认真,他没有刻啸容天的战功,他只是刻容天的求将之路,啸容天说过,他的战功世人皆知却不知道他一路走来的坚信,他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成为金国的另一个啸容天。

……

修正了十天后,夏国再次拉开了对金国的小规模作战,由夏国新锐率兵老将跟随,攻打南燕周围的城镇,现在的金国犹如摆在面前的蛋糕,只要有嘴就可以吃。

徐君恩扶着盯科缄形的军队,现场指挥他的应敌策略,对他在战争上的疏忽和可能出现的危险一一进行分析。

另一队由科斐率领,主攻是徐天初和徐天放,科斐觉的两个孩子都不错,只是徐天放要更加成熟,显然受过良好的系统训练,甚至有些细节上比他父亲把握的还要谨慎。

徐天初很努力,他不怎么说话,却也有远见,可远远不如天放的发挥自如。

科斐趁大军休息的空挡赞叹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徐将军没少教你应敌的功夫,刚才那一招刀法很有老王爷当年的风采!不简单不简单!”

徐天放谦虚的垂下头:“是爷爷教导有方。”

科斐闻言感兴趣的看着他:“是徐老爷子亲自教你的?”

徐天放点点头,觉的没什么不妥,在京城爷爷辈分的长辈亲自教导孙子的很多,曲太督也是曲老学士一手养大的。

科斐不禁多看了徐天放一眼,心眼果然好根基,难怪徐老王爷偏心,科斐不好意思的看徐太初一眼把面前的兔子腿扔天初碗里:“吃,不对跟我客气。”

“多谢科将军。”

科斐‘含蓄’的垂下头吃饭,心想有两个优秀的儿子也不是好事?“呵呵,叫叔叔,都是一家人。”

徐天放无所谓的喊了一声。

徐天初却没有,他喊叔叔似乎不妥,尤其是大哥在身边,无形中就不敢逾越。

科斐再次‘含蓄’的笑笑,含糊的带过:“吃,都吃。”

接下来的战争纯粹是教导子孙的实战课,新一代的将士被提到前面,真刀真枪的磨练他们的实战!

待到年节结束的时候,夏国的已经拿下五座城池占领雪域山脉。

……

朱砂心情不错的靠在窗前看雪,长发披散下来没来得及梳理,她捧着热茶看着白茫茫的雪色,深思着望着这片土地:这里天寒地冻并不是物资缭绕的地方,这里除了战略意义恐怕没什么好处。

朱砂捧着杯子让热气在手指间蔓延,她想日子应该快了,等孩子出生后,要着手谈盟约的事宜,可派谁去呢?由谁从中做内应:“春江,你刚才说谁来了?”

春江俯身道:“回太后是陆大人。”

……

夏国的都城依然寒冬笼罩,紧张的气氛终于因为边疆的频频胜利有了稍稍的缓和,压抑的空气和连坐制的打压,让京城里说书唱曲的统统关门歇业,静悄悄的京城犹如冬天万物的安宁都躲家里不敢轻易出来。

年的气氛并不热闹,象征的走了下形势皇上便带着皇室成员祭天去了。

流年穿着新衣第一天办公,听说太后打了胜战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深深的吸了口气,觉的世界如此美好。

卫昌隆捧着积压的文案经过,好笑的看眼自家大人,闹道:“人至于吗?不知道的以为大人便溺终于通畅了。”说着就要走。

流年苦笑的拽过好友,语重心长的诉苦:“你是不知道兄弟的难处,年我都没过好,这些天快被庄客烦死了,自从金国的大军到了边境,你看庄客那眼神活像有人吞了他爹一样,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良臣将相,只有做到庄尚书的地步才算功德无量啊。”

卫昌隆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对,庄尚书堪称表率,太后神机妙算,这次总算化险为夷,听说皇上明日启程去国寺敬香,祈祷太后早日归来。”

流年庄重的点点头:“皇上仁孝。”说完,突然小心的垂下头不吐不快的道:“你说太后是不是不安好心,她都多大岁数了还亲征?她把持朝政十年,好不容易把权利给了皇上又突然搞出个亲征,不知道以为她想夺权呢?太后这件事办的真不给皇上面子,简直是越权了。”话压他心里太久了,不说会被憋死他。

卫昌隆闻言急忙看眼周围,谨慎的警告道:“你小心点,要是被皇上听去了,我们全部卷铺盖走人。”

流年却不在意,他觉的他没说错:“你想,太后上台时没有过错的曲继盛都弄下去了,凭什么皇上亲政后不准把曲太督踹下去,我告诉你,这些事无论对错,皇上就该把这些人扔下去,即便小一辈的人扶不上墙,但,管老一辈的人屁事,可你瞅瞅太后党的气焰,分明是不想放权,我要是曲典墨我也跟这群老不休的斗。”

卫昌隆觉的流年越说越不靠谱,只能缓和气氛:“大人,曲太督年纪不大呢?余审法也正当壮年,你怎么能说他们倚老卖老。”

流年想想还是觉的太后这事做的不地道,她当政时杀一儆百凭什么皇上就得用她的人:“这点你不懂,不是说他们年纪老,是他们向着的人老了,如果你是皇上,你天天对着一群歌颂太后的人,你心里舒坦吗!要是我肯定不,看人脸色的事我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皇上对上面那位不错了,当儿子当到皇上这地步够给上面面子了!”

卫昌隆惊讶的看眼流年,他不想活了,立即避重就轻的转入轻松话题:“你敢说太后老?”

流年真心真意的拍拍兄弟的肩,知道他担心自己,:“呵呵,走,喝酒去,反正庄客听说了太后胜利,一会屁颠屁颠的跑来找咱们。”

两人刚转身,突然小厮战战兢兢出现在两人面前,浑身打着哆嗦不敢看主子们一眼。

流年心里顿时一紧,骤然勒住小厮的衣领狰狞的道:“庄客来过了是吗?他听到了多少!快说他听了多少!”

小厮顿时脸色铁青的发不出声音。

卫昌隆脸上也多了丝凝重,急忙走过去剥开流年的手让他冷静,随后看向小厮:“庄大人听到了多少。”现在正直严打,千万不能出事!

小厮脸色通红怯弱的望着主子:“全部……”说着扑腾一声跪下:“主子,您放过奴才吧,奴才什么都没听到,奴才想通报来着,是庄大人不准奴才出声,主子,您放过奴才吧!奴才对主子忠心耿耿……奴才……”

流年冷着脸挥挥手让人把他拖下去。

“老爷!您饶了奴才吧……老爷……老爷……”

卫昌隆面容严肃的看向流年:“怎么办?庄大人肯定都听见了,咱们还是自己认了吧,皇上已经下了封口令,这时候如果撞到皇上的……”

流年突然转身,心里的恐慌慢慢平静,脸色已经缓和:“说就是说了,我去见庄客,他要是把我送进衙门我认了。”说完直接离开。

卫昌隆看着大人走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这两个月皇城一直戒严,甚至下了‘馋口令’不准对太后和皇上出言不逊,流大人撞到稽查的庄大人手里,不知会不会有事?

庄客回到尚书府心里非常不舒服,原来外界的官员是这样想太后的,原来所有人都以为太后霸者权利不放想架空小皇帝,原来他们是阻挡皇帝亲政的人,原来太后就不该出征!

庄客气恼的坐在椅子上,猛然喝完杯子里的茶瞬间把茶杯摔在地上!他不怪流年有自己的想法,流年不在京城为官,他想怎么理解是他的自由!

但是现在是什么时期?皇帝都忍着没有开口,他装什么‘人才’!如果是平日,流年诋毁太后一百句他什么都不说,充其量就是几句废话,现在好了,在风口浪尖上造次!他是不想活了,以为这里是北永县说话可以当放屁!

庄客找来左右侍郎,吩咐下去如果有人检举原北永县县令流大人先向他汇报一声,他能压的时候尽量压制!

流年大步进来,对尚书府的布局一点也不陌生,他见庄客阴着脸看他,面上立即赔笑:“我就是说着玩玩你别当真。”

“我当不当真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下次关起门在躲被子里说!不对,被子都透气,下次滚天边说!”

流年苦呵呵的向庄客走去,笑眯眯的赔不是:“我就是一时口快,你也知道我这人管不住自己的嘴,下次再也不了还不行吗?好了老大,别绷着脸笑一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庄客现在没时间听他耍嘴皮了:“少来这些有没有的!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不至于为了您那点事气到伤身,你坐回吧,等一会确定没事了我们去第一楼喝酒。”太后回宫在即,希望不要再生事端。

流年闻言立即眉开眼笑的对兄弟感恩戴德:“庄大老爷,下官就知道您是肚子里能撑船的人,喝什么?我请客?”

流年话落,尚书府左侍郎突然闯进来:“不好了老爷!曲修正带着人向这边来了,估计是有人告到曲修正那里,曲修正亲自过来拿人!”

流年刚想饮茶的动作一僵,难以置信的看着庄客,怎么会这样,他不过是说了几句,还把小厮解决了,怎么会泄露风声?流年顿时紧张的盯着庄客,希望他救自己一命,他深知皇上打击‘馋口令’的力度,他才刚刚来京城不想把命交代在这里!

庄客面色凝重的看眼左侍郎:“曲修正带了多少人?”

左侍郎皱着眉,情况不容乐观:“带了上书房的皇衣监卫……看来是想让流大人好看。”

庄客突然道:“卫昌隆呢?”

“已经被收押。”

流年闻言不敢相信的听着这一切:“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过是……最主要的是……当时就我们四个在场怎么会传出去?!”

左侍郎语重心长的道:“流年,这里是京城,想绊倒你的人比你想象中的多,盯着你院子的人更多。”说完摇摇头准备差人去找余大人,事情闹成这样流年想保命难啊。

流年突然怕了,他不是来送死的,他那时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怎么会怪他头上!

庄客皱着眉,急的在大厅里团团转:“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曲典墨进了尚书府,看也没有看庄客一眼,直接压了流年走人!

庄客想拦,他和流年多年兄弟,知道他有口无心。

曲典墨一身银白的衣衫,笑容如天边模糊不清的黑云,声音小的能在寒冷的空气中冻住:“庄大人想妨碍公令包庇逆臣吗?”

庄客骤然收回手,他知道了,曲典墨向趁机除掉他,庄客立即去找余展,他觉的曲典墨一定会用最快速度的处死流年,他必须要快。

与此同时,卫家也乱成一团,老爷被捕的消息传来,老夫人顿时乱了阵脚,她焦急的在屋里转来转去,手吓的不断颤抖:“你们愣着干嘛!赶紧去找流大人啊——”说着眼睛发肿,老泪纵横。

侍童伤心的道:“老夫人,没有用,流大人也被带走了,说大人和老爷说了对太后和皇上不敬的话!奴才回来的时候听说庄大人已经去找余大人了。希望余大人能出面救出咱们老爷和大人。”

梁婉本焦虑的心一怔,突然道:“找他有什么用!他能为我们卫家做事!还不如直接去求皇上!”

老妇人闻言顿时猛敲手里的拐杖:“闭嘴!你这个扫把星!自从您来了这个家就没有安生过,现在老爷出了事你不想办法解决还在这里废话!你是不是想把我这把老骨头气死!咳咳!——”

梁婉心里顿时觉得委屈,她说什么了,她心里不着急吗?她也在想办法!再说了庄客和流年是朋友,庄客肯让流年出事!她现在已经尽量分析其中的可能性!还想怎么样!

晓姨娘立即扶着老夫人坐下此刻丝毫没有和大夫人争什么的意思,担忧的道:“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找找门路,流大人有庄大人照顾,就算关进去能受什么委屈,咱们老爷只是个下人,到时候牢里的人还不全拿咱老爷出气,老夫人,不如先拿点银子让老爷住的舒服点。”

梁婉立即让人去办,同床共枕的夫妇她当然着急。

荣姨娘也冷静下来问侍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谁敢在京城抓庄大人的朋友,而且这么快?”

侍童担忧的道:“是曲修正的,听说当时去了很多人,直接从尚书府就把人抓走了,庄大人都没拦住,不知老爷受不受得住严刑拷打。”说着侍童就要掉眼泪。

梁婉闻言突然向门口冲去,她要去见父亲!让父亲想办法救昌隆,晓晓说的对,流大人有庄大人帮衬,卫昌隆什么都没有,难保庄客为了保流年不会牺牲昌隆。梁婉推开丫头向丞相府跑去。

……

余展正在陪夫人整理孩子出生用的东西,见庄客跑进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可他还没得及说话。

庄客拽着他就往外面跑:“大人,救命啊!要快!”说着拖着余展跑了!

夏小乐拿着小衣服,行动笨拙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消失,纳闷的问身旁的侍女:“庄大人这是怎么了瞧这急的,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小丫头乖巧的一笑:“能有什么事,现在太后不在京城,皇宫里可一条心了,夫人不用担心。”

夏小乐随即释怀,与丫头一起整理房里的东西。

余展被拉出来,听了事情的始末急忙向太督院赶去,但是脸色相当难看:“那些话他真说了对吧!”

庄客汗颜的垂下头:“是……可余大人他没有恶意,流年那人您还不清楚吗,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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