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卿(第一部)by: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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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卿(第一部)by:瑞者-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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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空荡,显见他这些日子来被折磨得厉害。 

      外袍带著些许温度,让白衣剑卿有种被白赤宫搂在怀里的错觉,原本应当很甜蜜的感觉,此时却让他一阵胆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却又引起了胸口的剧痛,强忍著咳嗽的感觉,他猜度著,难道。。。。。。白赤宫又想出新的法子折磨他? 

      意外的是,白赤宫却把他带到了凤花重的漱玉阁。 
      凤花重精於药物,她的漱玉阁有一间专门练药的药房,白衣剑卿曾经来取过几次药,当他被白赤宫带到漱玉阁的药房时,他感到迷惑了。 
      药房的中央,就是一个炼丹炉,而昨夜产子的凤花重不在房中休息,却躺在药房里的一张软榻上,正有气无力地指挥几个丫环往炼丹炉里倒药。 
      看到白赤宫进来,凤花重明显精神一振,道:〃汝郎,药材都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我的性命全都交给你。。。。。。〃 
      她一边说,一边就落下泪来。 
      白赤宫温柔地擦去她的泪,道:〃凤儿,你若早说你的体质不能生孩子,我绝不会让你这样冒险。。。。。。放心,这药,我一定帮你练出来,绝不会让你死。〃 
      他语气里的温柔,让站在门边的白衣剑卿身体微震,对白赤宫的温柔,他已经产生了恐惧心理,旋即又自嘲,对凤花重的温柔与对他的又怎会相同,白赤宫对凤花重,那是真正的温柔,是他永远也得不到的。 

      〃以内力催火,七天七夜,丹成香逸,汝郎,你千万记清楚了。〃 
      〃好,你回房去,好好躺著,知道吗?〃 
      白赤宫在凤花重面颊上轻轻一吻,方才起身挥手,让丫环们抬著软榻离开药房。 
      〃白衣剑卿,你都听到了,用内力催火,七天七夜,你帮我把转生丹练出来,我就不为难李九月和你的孩儿,否则。。。。。。哼,後果你知道。。。。。。〃 
      白衣剑卿的嘴角往上弯出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蹒跚著走到炼丹炉边,伸手贴在一处凹洞里,内力一催,炉下顿时火起 ,药房里的温度也随之升高。 
      六个时辰之後,白衣剑卿终於力竭,换上了白赤宫,他勉强走到靠窗的墙角,盘膝坐下,一边调息,一边却望著白赤宫发怔。这七天,是他与白赤宫和平相处的最後七天了吧。他真是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想要珍惜这七天的相处。 

      一天、二天、三天。。。。。。尽管两个人的内力深厚,也经不住这样无休止的消耗,恢复的速度越来越慢,白赤宫还好一点,可白衣剑卿就不行了,他本来就受了严重的内伤,又被折磨得身体虚弱,到第五天的时候,就已经支持不住,完全是靠凤花重的一种激发人体潜力的药撑著。 

      终於,离七天七夜只有一个时辰了,这时候,白衣剑卿上前替换下了已经没有半点内力的白赤宫,双手贴在凹洞处,白衣剑卿几乎感觉不到内力流泄,不得已,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丹田里的内力再压榨出来一点,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忍不住咳了几声。 

      药房里突然异香大放,调息中的白赤宫眼一睁,飞快地掀开炼丹炉,浑然不顾白衣剑卿软软倒下去的身影。 
      〃为什麽会这样?〃 
      下一刻,白赤宫惊怒的吼声震得药房漱漱抖动,白衣剑卿微微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只见白赤宫的手上,拿著的却是一团黑糊糊的药渣。 
      炼丹失败了,这是他昏迷过去时最後掠过脑海的念头。 
      白衣剑卿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脚下沈重的感觉又回来了,微微一动,熟悉的铁链声响起。 
      这里是东华阁。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全身没有半分力气,他挣扎著从床上爬下来,回到最常蜷著的角落,试图恢复一点内力,然而一运气,丹田里空荡荡的,几乎感觉不到内力的流动。 

      一夜过去,到天亮的时候,他终於能感觉到熟悉的内力又回到身体里,很微弱,还不到原来的一成。微微吐出一口浊气,耳中却传来阵阵哀乐声。 
      谁死了?白衣剑卿脸色大变,难道凤花重她。。。。。。炼丹失败,她真的无救了吗? 
      这个问题,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一直到了三天後,白赤宫才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一身的酒气,睁一双发红的双眼,死死盯著他。白衣剑卿打了一个寒颤,他不想承认他害怕,为了一个李九月,白赤宫已经把他身为男人的最後一点尊严以及为人的自尊全部催毁,如果凤花重真的死了,他不知道白赤宫还要对他做什麽,他只知道,白赤宫绝不会让他轻易死去,他会将他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酒气逼近,白衣剑卿忍不住缩了缩脚,试图借著屋里的阴影来掩盖自己的身体,却不料脚上的铁链发出一声闷响,他立时全身都僵了。手上一紧,人已经被白赤宫拖过去。 

      〃想不想喝酒?〃 
      白赤宫的声音出人意料地轻柔,询问的语气透著几分亲密。 
      白衣剑卿苍白的面孔,又退去了几分血色,这几个月以来,他已经知道,白赤宫表现得越是温柔可亲,旋即而来的折磨就越凶狠,每一次,都能让他生不如死。 
      桌上摆了一坛酒,是白赤宫带进来的,里面的酒已经只剩下一半,白赤宫取过两只茶杯,倒满,将其中一只推向被他强按在椅子上的白衣剑卿。 
      〃喝。。。。。。陪我喝。。。。。。呃。。。。。。我记得你很喜欢喝酒,对吧。。。。。。我一直都记著呢。。。。。。〃他打了一个酒呃。 
      白衣剑卿拿起酒,一口饮尽,久违的热辣感觉顺著喉管一直往下,无力的身体仿佛立时恢复了几分,他精神一振,三十年的极品梨花白,可不是经常能喝到,想到这里,自己动手又倒了一杯,还是一口饮尽,如果这一场折磨注定逃不掉,就让他先把这美酒喝个尽兴。 

      不知喝到第几杯,白衣剑卿也感到几分醉意,梨花白的酒劲极大,一般酒量小的人一口就能醉。就在这时,白赤宫摇摇晃晃从他背後欺过来,一把抱住他,双手绕过肩膀环绕在他胸前。 

      白衣剑卿手一松,茶杯落地,碎成一片片。终於来了,他望著地上溅开的酒液,突然发觉自己竟然不为眼下的处境而有半分担心,反而是在可惜这一口没有入喉的好酒。 

      〃哈哈哈。。。。。。〃 
      他忍不住笑起来。这三年来,为了白赤宫,他忍气吞声,他受尽凌辱,以为已经渐渐没有了自我,却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一杯酒,又带起了几分本性。 
      白赤宫一把抱起了他,晃来晃去,好不容易才走到床边,把他压在身下,却没有动作,反而亲了亲他的嘴唇,道:〃你、你。。。。。。笑什麽?别晃。。。。。。我亲不到了。。。。。。叫你别晃。。。。。。你存心逗我是不是?〃 

      明明是他自己对不准眼睛的焦距,非说是白衣剑卿在晃,倒的确像一个醉鬼说的话,然而,白衣剑卿却已经不敢轻信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他不在乎,现在他更在乎的是,能不能再喝一口梨花白。 

      眼光不由自主地移到桌上的酒坛上,如果他一下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这坛梨花白还在,他一定要一口气全部喝干。 
      白赤宫终於对准了他的唇,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仿若对待珍宝一般,感觉到唇上的冰冷,他突然惊慌了,手在白衣剑卿身上摸来摸去,口里喃喃著。 
      〃怎麽是冷的。。。。。。你不会死。。。。。。不会死。。。。。。我不让你死。。。。。。不让你死。。。。。。〃 
      他的手顺着白衣剑卿的面颊,一路下滑,摸到了胸口,手掌下的轻微跳动,让他乍然绽开笑颜,顷刻间,冷魅尽去,眉眼间流露的,竟是一抹罕见的脆弱。 
      白衣剑卿怔怔地望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白赤宫这副样子,印象里的白赤宫,高傲,冷魅,无情,有些时候有点小任性,甚至连他残忍的一面,他也见过,可是,这样脆弱的白赤宫,却让人忍不住怜惜。 

      他抬起手,轻轻地握住了白赤宫按在他心口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生出眷恋,然而下一刻,白赤宫突然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用力之大,让他的手骨一阵生疼,刚刚生起的眷恋立时烟消云散。 

      〃别离开我。。。。。。答应我。。。。。。〃 
      白赤宫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面颊边,轻轻地摩搓着,一双泛起了红丝的眼睛看着他,迷茫而脆弱,带着三分水气,说不来的旖旎诱人。 
      白衣剑卿感觉到自己心跳得越来越厉害,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眼眸,这样的亲密,都是他无法抗拒的,他那颗濒临死去的心,又开始充血跳动。 
      〃答应我。。。。。。答应我。。。。。。永远。。。。。。永远。。。。。。不离开。。。。。。〃 
      白衣剑卿一句〃我答应〃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然而一股刺鼻的酒气却让他神智蓦地一醒,望着白赤宫醉得连眼睛的焦距都无法看准的模样,他的心在刹那间几乎停止跳动。 

      他。。。。。。又自作多情了。 
      紧紧地咬住了牙关,他闭上眼睛,不再看眼前这张扰乱他心的容颜,白赤宫是真醉也好,假醉也好,是酒后吐真言也好,是变相折磨他也好,他都无所谓了,不听,不看,不入心。突然之间,他觉得有些可笑,三年的痴缠,多少痛苦,多少情爱,此时此刻竟然不如那洒在地上的一杯酒让他来得更可惜。 

      出乎他意料的是,白赤宫竟然没有做出更多的举动,只是将头埋在他的颈项间,不多时,耳中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这是第一次,白赤宫不带任何欲望地抱着他,什么也没有做,平静地睡了一夜。 
      白衣剑卿却没有睡着,睁开眼睛望着屋顶,想了一夜。从在燕山古道相识,他惊艳于白赤宫的绝美,再到后来在燕山山洞,他身中花妖娘的媚毒,把白赤宫当成梦中情人,一番轻薄后总算还能保持一点清明,他放过了白赤宫,却没有料到白赤宫竟然侮辱了失去神智的他以作报复。 

      以江湖规矩来说,白赤宫的报复着实过份了,但他生性潇洒,本不应为这样的事而辗转反侧,心里即恨着,又无法对白赤宫下杀手,几番相遇,都是手下留情,他才知道他竟是爱上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绝美少年,不知何因,不知何时,他已经深陷情障,无力自拔。 

      白衣剑卿不是逃避的人,爱上了,就要得到,哪怕是不择手段,事实上,如果不是利用形势强逼白赤宫承认他男妾的身份,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跟白赤宫亲近的机会。其实他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的,当年的白赤宫,武功低微,他完全可以把人虏走,找一处绝地,过上二、三十年。 

      但是,白衣剑卿有他自己的坚持,他爱上了,就要对方付出相同的爱,他认为只要有接近白赤宫的机会,天长日久的相处,白赤宫不会对他无动于衷。所以,他甘为男妾,甘承骂名,甘为下贱,他付出了他可以付出的一切,只求白赤宫一刻的感动。 

      然而,他错了,被这份孽情蒙蔽了眼睛,他看不到这份感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白赤宫不是善心的佛陀,不会因他的牺牲而感动,而施舍,他的一切行为,在白赤宫眼里,只是愚蠢,他留他在白家庄,利用他的能力,为他争名,为他扫除江湖上的对手,甚至供他泄欲。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赤宫对他的报复,甚至连让他心生希望的那一段和谐时光,也不过是白赤宫一时的戏弄。 
      三年苦忍,一场笑话。 
      天渐渐亮了,白衣剑卿缓缓闭上眼睛,这场笑话,是不是已经到了收场的时候,决定权仍然在白赤宫手里。 
      凤花重生下的是个男孩儿,他十分宝贝,起了一个很优雅的名字:白月痕。出生的那一夜,天上月儿弯弯,这孩子生即丧母,人生已是一憾,顾名月痕。 
      满月的时候,白赤宫遍邀江湖各派中人,在白家庄摆了一场三日三夜的酒宴,他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袍,这大俗的颜色却是极衬他,抱着孩子坐在主席上与一干江湖中人谈笑风生,顾盼之间,风采焕然,一双桃花眼中波光魅影,迷倒了不知多少女子,就是少年男子,也有不少看呆了的,联想起白赤宫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男妾,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然而,却有一个胆子大的,整个酒宴中,他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白赤宫,如此明目张堂的注视,自然落入了白赤宫的眼里。 
      落花剑客的孙子赵明思,比他小五岁,小时候被他骑在身上狠揍过一顿,哭着找流水剑客哭诉,害他被外公罚跪了一天,那以后赵明思就跟着落花剑客回去了,再也没有见面,想不如今竟然长得十分俊俏。 

      他不着痕迹地拿起酒杯,对着那双眼睛的主人邪魅一笑,饮尽杯中酒。赵明思的面颊红了,眼睛却亮了,也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看上去斯文秀气。 
      白赤宫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满月酒宴过后,白赤宫把孩子交给杜寒烟抚养,他只身离开了白家庄,没过几天,江湖上就传出种种他的风流韵事,身边总跟随着一大票俊男美女,前呼后拥,但是很少有人能跟在他身边超过三天,只有赵明思,在他身边足足待了两个多月,最后惊动了落花剑客,亲自赶到,把赵明思押了回去。 

      白赤宫被落花剑客以长辈的身份教训了一通,看在已故的外公流水剑客跟这个老人家是挚交的份上,白赤宫倒是一句没有反驳,只是摇着玉扇,脸上从头到尾挂着迷人的微笑,弄得落花剑客到最后没了说辞,只得摇头叹气地带着赵明思离去。白赤宫依旧花天酒地,看到不平事,也顺手做一做,反而招来了更多少年男女的敬羡目光,纷纷效仿追捧。 

      这些消息,自然很快传回了白家庄,杜寒烟听了之后冷笑不已,时不时就跑去对白衣剑卿讲,期望能狠狠地打击到他,然而白衣剑卿每次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中一片死寂,无爱也无恨。 

      李九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郁结于心,身子虚弱,大多时候都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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