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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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喜-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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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憨厚的睁眼瞎农民!司徒寒除了交待他们干什么,比如筛出什么样的细末,比如每天捣碾次数的定额、臼力要足,其它的不多一言,尤其是硝与硫磺的煅煮,几乎是她一个人倾力完成,只在最后用筛时才用上他们,原料与配料成份以及配药比率更是不落于纸的秘密,只存在她的脑子里,谁也窃不去!

除种种措施之外,司徒寒还规定泄密刑罚:一旦将自己所做的事泄露出去,全家老小都会被捕入狱囚禁终身!

憨民们全都点头答应下来,大将军给的工钱太高了,他们想得到这份差事。不泄密而已,只要自己不大嘴巴,在村民们面前说大将军教的话“到流风城北城扩建工地上去了”即可。

司徒寒也是无奈,别说她想保密,就是国家拥有了火药火炮制造技术,也会因造法“不为奸细所窥”而立下严厉刑罚要求工匠保守机密,何况她的本意是用一回即废,根本不让它流传。跟历代泄密刑罚相比,囚禁终身已是最轻的了,她也无法对憨厚朴实的老百姓腰斩杀头那么狠。

捣碾三天的火药都作为军需在专门的秘密库房暂时贮存起来,捣碾一天的火药作为演放使用,她得确定在发射时炮管不会在猛烈的火药试验下炸膛、观察火药的威力是否足够。

除了炮身、演放发射火药和烘药——火门火药与火绳火药,还得鼓捣炮车,司徒寒忙得像咬着自己尾巴转个不停的土狗!

又一年过去,司徒寒的智囊团开始真正行动了,上攻伐谋,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司马睿,为了自己的女人,拼着脑子上,恨不得把一个脑子掰两半儿分成左半球和右半球……

尧柏思被秘密潜送回国……

一头扎入水利的北冥瑜不愿走,便随他意让他继续跟随三大水利匠师,何况有他在这儿,他的母妃便能在北都皇宫为司徒寒和司马睿所用……

出师不能无名,所以同一时间,司徒寒一封密函发往京都皇宫……

一切都安排妥当,事情便一件接一件莫名其妙而诡异地发生了!

先是幼主刚长大几岁的北冥国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要以夺回不知道几百年前被西风国霸去的一座城为由呈兵于西风国北部边境,那气势是不夺回此城誓不罢休……

紧接着是南玉国以当年公主被逼疯于西风国皇宫大殿的陈芝麻烂谷子一事找西风国算账扯皮,扯着扯着发兵八万于西风国南部边境要打架……

西风国将快速集结的现有兵力二十万人分派到南北两头儿,各一主将两名副将带兵。军队刚到达边境,还没开打,便传来西风密探混入东炫国皇宫刺杀东炫国皇帝的大事,百里默因躲开及时只被刺伤了手臂,怒不可遏下差遣使者将被砍下的刺客人头连带刺杀带血的凶器送还给西风皇帝,下旨要镇国大将军攻打西风!

西风国那个冤啊!

“皇上,难道您下了密旨?”丞相陆思也失了稳重,急切地问道。

坐在龙椅上变得体弱气虚的尧真基缓缓摇头,“朕是老了,可还没到糊涂的地步,如今南北边境都被挑衅,这种关键时刻,我怎么还会去招惹有个变态女将的东炫国而被三面夹攻?”

陆思皱眉,“既然我们根本就没有对隐藏在东都的暗探下这种密旨,又何来刺杀?”

“可如今我们却还百口莫辩,这确实是我们安排在东都的人,匕首上刻的字都已表明它产自西风,百里默如何会信我们的解释?”

大司农表善道:“微臣猜测,是不是南玉国特意针对咱们使用的手段?”

陆思道:“人和凶器都是我们的,如何栽赃陷害?”

大鸿胪聊旦猜测道:“会不会是我们的人被下了药才听了他们的使唤而去刺杀东炫国皇帝?”

朝臣们双目猛醒,陆思道:“是有这个可能!但是,”顿了顿才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百里默自己策划的这一幕!”

“叫我们的人刺杀他?这,不大可能吧,首先他要找出谁是我们的人,其次,我们的人为何要那么听他的话?刺伤他的后果,他们不会想不到,尤其还是这个时候,怎么会乖乖听话?”表善道。

陆思道:“他也可以下药。何况,伤他手臂的人,不一定非得是我们的人,只要他的伤是事实,只要我们的人是在皇宫被斩杀人头送出的,只要凶器是产自我们西风国的,只要在外人看来这一切都像是真的,那么他要像其它两国一样攻打我们,就有出兵的理由了。”

表善摇头不太赞同,“如果他们像南玉国和北冥国那样无耻,只要借我们当年曾派杀手刺杀司徒寒一事,就能发兵,当年司徒寒自己都没有率兵来报仇,如今又何必多此一举让皇帝受伤寻找出兵借口?”

朝臣们都沉默了,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聊旦却道:“当年我们痛失三座城池,丞相大人回来时都说过,司徒寒并不好战。如果丞相的推测是真的,那也就是说,为了驱使不知情的司徒寒出战,百里默瞒过天下人,独自一人自编自演了这个苦肉计。”

尧真基苦叹一声:“唉,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即便猜对了,人证物证俱在,又能如何?如今还是要赶紧派兵才最为当紧。”

陆思道:“可是两大主将和四大副将都已派出,现有士卒也全部出征,只有花时间临时征兵了!”

尧真基感觉身体似乎更软了,“只怕司徒寒不会给我们那么多的时间……”

司徒寒此刻正在出发的路上,“穆将军,派使者去跟费莫泽尚说,我们要用道,让他给我们让路,奉上马匹和粮食以及牛羊。”

“是,将军!”

使者很快去了,在东炫军队到达费莫部族的地盘儿后不久,使者便回来了,“将军,费莫泽尚说物资有限,恐怕不能令将军满意!”

司徒寒柳眉倒竖,“什么?一个小小的附属部族,敢跟老子叫板?上次留他一条狗命苟延残喘,如今是不是又积蓄了力量想再反一次?娘的!穆清流!”

“卑职在!”身后的穆清流小跑着上前屈膝半跪。

“带着女子炮兵队去给我轰他一炮!正好试验一下咱们的新武器瞧瞧效果!”正好还没有在自己的地盘儿里试放过呢!

“卑职得大将军令!”

“走!当年害我老爹吃了一箭,老子今天就端了那狗日的老窝打得他满地找牙!让他娘的跟老子嚣张!穆将军,让骑兵营将马耳朵都塞起来,免得一会儿马儿受惊!告诉全军将士,新武器的爆炸声音很响,捂着点儿耳朵,别被震聋了!”

“末将得令!”

随军而行的司马睿在心里摇着头叹息,这一小会儿的时间,说了多少个字的粗话了?

可看看剑无尘那波澜不惊的脸,再看看穆将军他们司空见惯的样子,又看看只顾着兴奋的女兵们,他便无语到极致了——全都见怪不怪了,可见这几年得说了多少粗话让他们听到已习惯的程度!

大军直开到费莫泽尚的坞堡前停下。

坞堡,跟城池的建筑形式差不多,外有高墙深沟,内有碉堡望楼,堡内有大批的刺客和敢死士作为护堡打手,四隅建有角楼,围墙之中修有庭院。坞堡庄园非常大,如一座城,里面聚居的都是数量庞大的同族人,统帅费莫泽尚就是坞主,也是权威最高的家族之长。

所有族人都在家族长的统治下依据坞堡庄园雄据一方,庄园内有家丁,庄园外的田地由依附他们的农民付租耕种,所有族人包括庄园内看家护院的家丁都要接受军事训练,族人成为领军之人,家丁在战时成为下层军官,而出身于农户的兵员都是普通士兵,平时务农,遇战全都拉出去打仗,就如同一个全民皆兵的小国家。东炫国若不闻不问,堡内的家兵数量就能达到两三万人,还不算必要时拉出来的农民兵。

“怎么滴?没人?费莫泽尚,既然敢跟老子叫板,就给老子滚出来,别他娘的当缩头乌龟!想从后面包抄偷袭的话,也是妄想,趁早打消了那个愚蠢的主意!”老子这一嗓子下去,你即使已经有爪子伸出来也会给老子缩回去!

堡内的费莫泽尚一听,瞪了眼,那女人都叫嚣出来了,可见早有防备,去了也白搭,搞不好又反过来被人干掉了,遂命人撤回偷袭兵改变计划。

一进入战争状态就忘记自己是女子、更加没有女人味儿的司徒寒,丝毫不顾将军形象地继续亲自骂着:“你以为把你的小城堡加高加固就行了吗?老子今天不用云梯,不用床子弩,老子今天照样儿能弄死你个缩头乌龟!”

众男女军兵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那一身男装、最爱踹人的女将军嚎骂着,有啥呀,就是换了个性别,哪儿哪儿都没变,还是一身男装,还是那样健步如飞,还是那么粗鲁,还是有着一身本事……

劳师袭远,兵家大忌,所以司徒寒只带了四万人马,两万骑兵,两万步兵。迟将军带来的三万人和原来的两万人中抽取一万人留下守城,各种守城器械齐全,那是她辛辛苦苦治理出来的大西北,自然不能被人抄老窝毁损。

这五万人几乎都是跟随司徒寒打过仗的士兵,所以他们都愿意继续跟随,谁都知道,跟在大将军后面,不仅军营里的生活待遇好,还基本不用死,生命面临的危险程度降低了不知多少倍!另外,将军最忘不了的就是为将士们向皇上报功请赏……女的咋了?女的就女的,上哪儿找这样的好将军?再说哪个军兵能打得过她?不一箭射穿你眼珠子,也能把你的小腿儿踢劈飞了!

“穆都尉,把咱家可爱的小骡子拉出来蹓蹓,让费莫家的龟儿子看看咱骡子屁股的威力!”

骡子屁股还有威力?头发已有些发白的费莫泽尚闻言不解,顺着碉堡窗口向外望,可又不敢伸出去,司徒寒那变态女人的弓箭之术早已闻名四国,他不敢冒这个险。十几年前那十岁的小屁孩儿让他的人马几乎死精光只剩下他一个,这种经历,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穆清流带着女兵拉着两匹骡子、骡子带着屁股后的两架炮车,将演习了无数遍的动作再次展现了出来。

那炮身就是安装在双轮炮车上,炮车盘上安置一个用榆槐木挖成的车厢,炮身嵌在车厢内,加铁箍五道,车厢两侧各有两个铁锚。

穆清流与女兵们将铁锚放在地上,用土压实——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徒寒也没有告诉她们这是为了削减火炮发射时的后坐力,反正说了她们也不懂。

前面能看到的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四名女兵的动作,更不知道大将军这一年来捣腾出的乌黑铁家伙到底是什么武器,这其中也包括费莫泽尚,敌情未明之前,他定然不能轻举妄动,坚守固堡就是。当然,等他明了,也晚了!

“调整木块,在一到六寸之间垫高,前端准星、后部照门和打击目标三点一线瞄准坞堡堡门和堡楼!”司徒寒下令道。

“是!”穆清流亲自增减炮口下的垫木块,以调整炮身与坞堡之间的射程,再通过三点一线法精确瞄准。将军说这黑色的铁家伙能打击千步之外的目标呢!但到底是怎么个打击法儿,不知道!

“全体将士后退五十步!”虽然她对自己的技术和产品有足够的信心,但毕竟是初次试射,还是安全为好。

令旗一出,四万将士齐刷刷整齐后退五十步!

“费莫家的龟孙子,最后一个机会,老子决定不给你们!点火!”

部分军兵差点儿没绷住笑出声,不但从龟儿子“升级”到龟孙子,说话还那么气人!

“是!”点炮手杜昔手执已点燃的小火把伸向火绳,心里不由有些紧张,虽然几人演练过无数次动作,但并没有真正点燃火绳,更不知道点燃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火绳被点燃,很快烧进了炮身内。

剑无尘、司马睿、穆将军、迟将军及所有前排之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黑色铁家伙,连堡洞内的费莫泽尚都不明所以地看着,直觉告诉他,那东西很危险,但又不知具体是如何危险。

有人对未知的东西惧怕,也有人因未知而无知无惧。

火绳烧着了火药!

“轰!”爆炸声起!

“啊!”连续惨叫!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惊得没有及时捂耳朵的将士们几乎跳起来!

个别半张着嘴看的士兵上牙齿打着下牙齿、几乎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第一时间投向了费莫泽尚的坞堡,只见那高庭大门楼及两侧的高墙全都轰然倒塌!

浓烟在火焰中翻滚而上,如同暴雨前天空中不断翻滚的浓黑乌云!

费莫泽尚只觉像发生了地动般,连房屋都跟着那声可怕的爆炸声摇晃!

堡门处传来家兵们心神俱裂的恐怖惨叫声,惊住了他们的心魂!

“别发呆!下一炮,给老子炸他的堡楼!点火!”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徒寒继续对同样目瞪口呆的女子炮兵下令。

“是!”另一个点炮手何丽连忙点燃另一个炮车上已做好瞄准工作的大炮火绳!

堡内的费莫泽尚和众副将、谋士一听,吓得屁滚尿流地忙不迭往下跑!

但刚跑到最下层门口还没出来,就随着“轰!”——

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堡楼在众人的眼前、在另一种“轰”声中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瞬间倒塌了!

这次反应快的都及时捂了耳朵,没有真的被震聋。

司马睿及众将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如惊涛骇浪般拍打翻滚!那可是用坚石块儿砌起的堡楼啊!

看着那将族主首领砸死在里面的倒塌堡楼,看着那被炸得粉骨碎身的堡门和石砌堡墙,看着被炸过及波及到的断垣残壁,看着那倒在地上被炸糊烧焦的尸体,看着被爆炸引燃的堡内大火,看着继爆炸烈焰而起的燃物弥漫而出的大片烟雾……活着的费莫家兵惊魂未定,似乎都被镇锁了三魂七魄,有的呆愣着不知道动一下,有的像女人般尖叫着四处逃散!

“将、将军!”穆清流首次打了个结巴。

“结巴什么!这可是从你们手中点燃发射出去的!后面用的地方还多着呢!”司徒寒瞟了她一眼,又看向塌堡,抬起下巴扬声道:“小样儿的,敢跟老子叫板不让路不上贡,给脸不要脸!老子说过,想怎么弄死你就怎么弄死你!”

穆将军及时半跪高声道:“将军威武!末将唯将军令!”

迟将军立即跟着屈膝道:“将军威武!末将唯将军令!”

巧方及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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