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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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喜-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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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寒骑在马上,剑无尘等人都在其身后。长孙秋硕匆匆看了一眼那身红衣就忙率全员下跪,“流风城城主长孙秋硕携流风城所有官员特地在此迎接镇国将军——”话还没说完,一阵尖锐的争吵声渐行渐近。

“这鸡明明是我的,真是不要脸,还跟我抢!”

“你怎么能血口喷人?这鸡明明是我的,今天早晨还下了个蛋!”另一个声音有些委屈。

两人吵着吵着就到了城门前,四只手同时抓着一只老母鸡,似乎争得很专注,根本没发现城门前有两万多人!

“别不知羞耻了,这鸡明明是我的,我现在就去城里把它卖了,看你还怎么抢别人的东西!”

长孙秋硕急得额上汗都下来了,这两个妇人是从哪个山野乡村来的?这么多将士和官员在这儿,她们是眼瞎了还是怎么的?“将、将军,我这就把她们赶走!”

司徒寒皱眉,“慢着。”这明明就是一场争鸡的纠纷,不处理就赶人?“长孙大人,民乃国之本,既然有了会伤和气的案子,就应该及时把它处理掉,还百姓一份融洽和谐。你们都起来吧,把事情处理好,我们再进城。”

长孙秋硕一听,连忙起身向后张望,找衙门管事儿的,这不是他一个城主擅长的事啊。“前大人,前大人!”前台卫,你还不赶紧死出来!

“下官在!下官在!”前台卫立即微微躬身走到前方。

“快把这案子审了!就地审,就地审!”将军说了,他要看着他们审完后恢复和谐再进城。

不一会儿,衙役就把两名妇人带到,“到底怎么回事,把你们的情况赶紧跟我们大人呈述,我们大人为你们作主!”

前台卫忙道:“不,是我们城主大人为你们作主!”他在这儿哪儿还能称大呀!

长孙秋硕也忙接口,“不不,是我们东炫国的镇国将军为你们作主!”

两名妇人乍一看这么多人,且个个身穿官服,吓了一跳,再看还有乌泱一片军队,更骇,腿都抖了,扑嗵一声跪了下去!

“大、大人,我们俩是一个村儿的,她、她偷了我家的鸡。”其中一个妇人道。

“你、你胡说!明明是你偷了我家的鸡想炖汤,被我发现后又想拿到城里来卖掉,怎么能、怎么能反过来诬陷我?”另一名妇人急得眼圈儿直红。

“我没偷她的鸡,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今天我想把它杀了炖汤给我女儿补补身子,可她却冲到我家来说她的鸡丢了,说我手上要杀的鸡是她家的,死拽着非不让我杀!”

“那怎么吵到这里来了?”前台卫问道。

“她不让我杀,我女儿吃不成,那我还不如把它卖了,卖出银子买些别的补品回去。都一个村儿的,不能伤了和气不是,可她却跟我纠缠不休,一直跟着我想抢走我的鸡!”

“你!你!大人,不是这样的,这鸡明明就是我的,不是我要抢她的!这——”

“胡说八道,这鸡明明是我的!”那个妇人打断她抢话道。

“放肆!报上名字,一个个地好好说,不许打断!”

那妇人被怒斥,吓得脖子猛然一缩,不敢吭声了。

另一个妇人接着道:“大人,民妇叫吴菊,这母鸡是我养了几年了的,天天下蛋,今天早晨下的蛋还是我女儿小花儿拾回去的。俺俩是邻居,当初母鸡下蛋时,我就给她送过几个,俺们是农村人,手上并不宽裕,这鸡下的蛋就是攒着卖钱,再给俺家娃补补身子解解馋,可自从收了我家的蛋后,她就想一直要,又从不给钱,俺们也给不起啊,所以又给了几次后再也没给她了,她说赊也好、借也好,我们都无法再相信她。没想到她要不到鸡蛋,竟然起了坏心想把我的鸡杀掉!求大人为草民作主啊大人!”

“大人,民妇叫严小翠,她刚才说的都是一派胡言,她说的话都是反过来的,是我给她家送了一次蛋后她想吃又不想掏银子买,我不给她,她才到我家来抢鸡并反咬一口的!”

前台卫想了想,道:“你们都说这只鸡是自己的,我问你们,有没有对鸡做什么记号?”

叫严小翠这回没抢着答话了,眼睛悄悄向鸡瞄了两眼,又斜着眼看了吴菊一下,等她先说。

吴菊道:“大人,这鸡我都养了好几年,它已经认得自己家了,都会自己回家、晚上从不曾走错过门到别人家去睡觉,所以未曾做记号,谁又能想到一个村里的人会偷只鸡呢!”

“那你呢?”前台卫问严小翠。

严小翠撇了撇嘴,“没有做记号,都是乡里乡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没想过会有人来偷抢。”

“既然没有做记号,”前台卫看了看长孙秋硕,长孙秋硕装作没看到他投过来的目光,将军在这儿,你看着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可别往我身上扯,我又不是破案能手。

前台卫无奈,只好直接向司徒寒请示:“将军大人,下官前台卫想带她们一起回村。”

司徒寒淡淡道:“你是想看这只鸡自己往谁家跑?”

前台卫一抬头,顷刻间又低下去,“正是。”

“主意是不错,但现在辰时刚过一半,离晚上还早得很,再说,如果其中一个人的大门前和院中撒有很多稻谷,而另一个人的门前没有,你觉得作为一只鸡,它会选择往哪边跑?”

第一百一十章 彪悍西北 人造预言

前台卫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啊,一个能认家的鸡能被别人诱走抓住,定然是用稻谷等吃食诱捕的,真正的主人因为不需要,所以不会用这种手段。可道理虽是这样,却也不能说撒有稻谷的就是偷鸡人,谁规定主人不能把稻谷撒在门前和院内了?

“那将军的意思是?”前台卫小心翼翼地求询道,那个马上的红衣少年将军让他倍感压力。

“问问那只鸡不就知道了?”

什么?全场哗然,但声音却很快自动消了下去。可是,问不会说话的鸡?怎么问?

司马睿坐在马车中掀起帘子的一角,含着浅笑向那个背影望去。

前台卫一脸纠结,他要怎么问?难道走到鸡面前说:“喂!这只母鸡,你到底是谁家的?”那不被人笑死?

“你们觉得本将军在开玩笑?我告诉你们,这完全不是玩笑,所以,一点也不好笑。”话音一落,满场之人但凡脸上有笑意的,全都瞬间收敛了起来。

前台卫跪下,“请将军指点!”

“附耳过来。”

“是!”

司徒寒从马上稍稍弯腰,对前台卫轻语了几句,前台卫越听眼睛越亮,“是,将军大人!”

前台卫走到两名妇人跟前,“你们两人一个站南边,一个站北边,离远一点!”

两人不知他是何用意,但大人让这么做,就只能照做。其他人都默默看着,很显然,前台卫在做的事,正是刚才将军所授,他们更想知道将军教他的是什么方法。

“杨老三杨老四,你们带她们两人分别站过去。”

“是!”

待四人分开,前台卫才道:“现在,严小翠,吴菊,你们小声告诉自己身边的衙役,都说属于自己的这只鸡,早晨喂了什么吃食?注意,要小声,不要让对方听见。”

吴菊毫不犹豫地立即轻声告诉了自己身边的衙役杨老四,严小翠却看了看吴菊,发现自己别说听不到她说的是什么,连她的口型都看不见,因为她是背过身去说的。恨恨地瞪了一眼吴菊,迟疑了一下,还是对杨老三说了两个字。

“杨老三,严小翠对你说的什么?”前台卫问道。

“回大人,她说她早晨喂的是粟米。”杨老三回答。

“严小翠,你是不是这么说的?”前台卫又问严小翠进行确认。

“是。”

“好。杨老四,吴菊说她喂的是什么?”

“回大人,是稻谷。”

“吴菊,你刚才对杨老四是不是这么说的?”

“是,大人。”

“好,现在我们就来问问这只鸡。”

还真问?问鸡早晨吃的是什么?众人睁大了眼。

前台卫顿了顿后继续道:“杨老四,拿把刀把鸡杀了!”

什么?杀、杀鸡?活鸡都不可能能问出来,那杀死了不就更问不出来了?

“是,大人!”杨老四解下腰间挎刀,捉住那只双脚被绑在一起的鸡举刀就要杀。

“不能杀!大人,不能杀啊!它可是我养了好几年的鸡,还正在下蛋啊!大人求求你,不要杀它,不要杀它!它若死了,我家小花儿都会伤心的!不能杀啊大人!求求你了!”吴菊扑嗵一声跪在地上红着双眼哭喊着恳求着。

严小翠朝吴菊翻了翻眼睛,“哭什么?又不是你家的鸡,装得那么伤心做什么?杀吧杀吧,反正我今天就是准备杀了这只鸡炖汤的。”

“不要杀!我不争了,不争了!它还能下蛋,求你们别杀它!”吴菊哭泣着。

“吴菊,如果你放弃,就说明这只鸡是严小翠的,不但鸡要归她、让她带回去杀掉炖汤,而且,由于你抢夺他人财物而造成我们东炫国镇国将军进城的时间被耽误,是要治你的罪的!杀了这只鸡,我们就能知道这只鸡它到底是谁家的,给真正的主人一个清白,将偷盗之人下狱惩办。你可要想清楚!”前台卫提醒道,他如今也能看出鸡的真正主人是谁了,但,破案需要证据说话才能令百姓信服。

吴菊闻听此言呆愣住,鸡归严小翠?那还不是要被杀掉?她自己还要获罪?“我,我,那,那,杀、杀吧,你杀吧!”

司徒寒看着根本想不到是为什么而杀鸡的严小翠,鼻间冷哼了一声,“早晨刚吃的食,还没有那么快变成鸡屎,所以只要杀了这只鸡,看看它肚子里装的是什么,就知道鸡的主人早晨给它喂食的是什么,谁也赖不了!”她不说嗉囔,说了妇人也不懂,不如说得通俗易懂些,让她们能听明白。

众人这才全部恍然大悟,原来杀鸡是为了取证。

严小翠一听,眼看那衙役的刀已经挨近母鸡,想到刚才大人说的还要下狱治罪,脸色立即白了。

“慢着!”司徒寒出声,杨老四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刀。

“本将军现在给偷鸡之人一个机会,若现在肯站出来承认错误,跟鸡的真正主人道个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取得鸡主的原谅,这件事也就算了,本将军也不再治罪于你,毕竟你们还要为邻一辈子,不但你们要为邻一辈子,你们的后代也会为邻一辈子,人说远亲不如近邻,就算为了自己的孩子,也要和睦相处才好。机会只有一次,你们可要好好把握,一旦鸡被杀死剖开取出证据,不但要三倍赔偿鸡主人的损失,还要下狱一年,想清楚!”

严小翠在马上那将军的带吓带骗下,扑嗵一声跪下,痛哭流涕,“民妇错了!将军,民妇错了!民妇愿意跟吴菊道歉!吴菊妹子,请你原谅我一时鬼迷心窍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丑事了!我们一直都是好邻居,以后继续互相帮衬好不好?将军大人说得对,远亲不如近邻,何况以后咱们的孩子还要继续做邻居生活在一起呢,你就原谅我吧吴大妹子!”说着就嘭嘭嘭地在地上叩头。

吴菊泪流满面,抬眼看了看马上的红衣将军,司徒寒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吴菊先对她跪下,“谢将军!”

随后才起身走到严小翠面前扶住她的身体制止她继续叩头,“小翠姐,人生在世,谁能没个有难处的时候?就算是为了咱们的孩子以后能和睦相处互相帮衬,咱们两家以后也都好好儿的,可好?”

吴菊忙不迭地点头,“将军说得对,吴大妹子说得对,我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以后好好儿的!”

“好,那咱们回家吧!”吴菊边说边搀起她。

“好,回家!回家!”她现在恨不得能长双翅膀飞回家,下入大狱坐大牢?吓死她了!可刚走了两步,却突然转回身来,扑嗵又一次跪下,对着司徒寒深深跪拜,“谢将军大人!”

吴菊也随之再次跪下,“谢将军大人!”

“都起来回家去吧,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好好为邻,好好过日子。”

“是,将军大人,民妇谨记!”

两人拎着母鸡相携离开,司徒寒道:“长孙城主,还不让我们进城吗?”

长孙秋硕回过神来,“啊啊,下官没想到将军大人断案亦如神,一时太过佩服,竟怠慢了将军,请将军恕罪!镇国将军请!”

军队入城,城内居民早就翘首以待。

城主长孙秋硕等三名官员在前面引路,穆将军作为护将骑行在司徒寒的前面,以防不测。

司徒寒骑在马上缓缓而行,贴身侍卫剑无尘换回了一身白衣随后而行,那双独一无二的紫瞳便无声地说明了他的另一层身份——正夫。

再后面是一辆颜色和装饰都很低调的马车,但得到消息的灵通人士立即就能猜出那马车里必是将军新娶的两名侧夫——一个曾是丞相高高在上,一个曾在青楼低如尘埃。

喧嚣的街道因为司徒寒的出现,出现了短暂的无声静默。

众人只见七年前的那小人儿,如今一身红衣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单手执缰,一张不大但英气的脸上噙着淡淡微笑,那眉那眼那鼻那嘴,分开单看甚是好看,合起来更是美貌如神,身材在马上看起来虽然没有穆将军和正夫剑无尘那般高大挺拔,但仍是气宇轩昂,在一身红衣的映衬下,又透出几分妖娆。那双在看向众人时的慧眼眼尾似延伸扫出了黑珍珠般眼球的幽深与神秘,聚集了世间无数智慧的额间,散落着几丝被风吹散的碎发。头顶插着的那根通体赤红玛瑙簪与一身绣白边红衣相配一直是平叛将军、司徒上将军、扬威大将军、如今镇国将军的醒目标志。

正因为他这种独特的标志,全国所有的狂热崇拜者全都穿起了红衣,戴上了红簪——不管是不是玛瑙,只要是偶像发髻上的那种红色就行!但今日的流风城,平日穿红衣的男子全都在城主的提前布告提示下自觉换成了别色,为的就是保留和衬出偶像的独一无二!

所有崇拜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司徒寒的身上,如同镁光灯闪啊闪,闪个不停!

短暂的专注默视之后,人群爆发出了呼喊声:“将军威武!镇国将军威武!”

“将军好俊美!”

“将军好英气!”

“将军是英雄!”

男人的喊声中渐渐加入了越来越多的女子声音。

司徒寒一愣后又很快释然,果然是民风豪爽彪悍的大西北,就是比那些成天养在深闺中的娇滴滴的大小姐有味儿!司徒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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