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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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喜-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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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泄愤!”

行赢点着头,“嗯,这倒也是!”

玉清无声地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侃着,不插一言,乖得像猫咪!

聊天说笑之余,玉清照例又抚琴伴她小憩。

行赢只身离去后,玉清轻轻走到那又大了一岁的人儿面前,许久不见,皮肤的肤色更加健康了。行军打仗定然辛苦,可除了他爹娘,又有几个人真心疼他?小小年纪就开始在军队中摸爬滚打,攻城杀敌,每战必捷。行赢说得对,将军夫人怀的,定是神胎,知道人间苦累,所以迟迟不愿下凡遭罪。

看着他闭上眼垂下的细密长睫,轻抿的唇瓣儿,玉清生怕惊动他般地轻轻坐下,又轻轻执起他那比同龄人小了一圈儿的手放在手心里,用指腹轻轻在他指甲上反复摩挲来回滑动着,似自语般地轻喃着:“寒儿,你曾愿意付重金赎我,可你若只是赎我出去,而不是娶我,我出去又作甚?还不如就在这儿等你想起我时来看看我,如此,也能见上一见,若出去了,我又如何能再见到你?”

如果真的出去了,皇上他定会派我去执行别的任务,而这里,必定会再派人来接替我靠近你继续这个使命。与其由别人来做,还不如一直由我做。想到如果你也像吻我般吻另一个皇家密探,我就不能接受,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千年前会真的有男子之间的生死之恋。

司徒寒怎么可能真正睡着,玉清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进入司徒府?司徒府里不是已经有皇上的人了吗?百里一铭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他的手软而无力,他的呼吸均匀,他的眼睫一动不动,以至玉清竟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睡着了,直到他睁开双眼用乌黑又迷朦的眼睛看着他,“刚才迷迷糊糊中好像听你在叹息?怎么了?”

玉清看着他,幽幽道:“将军,还愿意赎玉清吗?”

司徒寒的眼神顿时清明起来,“玉清想离开、想出去了?”

“若将军肯娶玉清,玉清愿自赎。”

他的声音不急不迫,却极度认真,看来这是百里一铭的安排了。司徒寒静默着,垂目思考着。

玉清也不再说话,他了解这个人,此刻他说任何话都是多余,反而会因扰了他让他恼而起反作用。虽然心里急迫,希望他能答应,可却控制着语速语调,使其从容。

她刚要娶剑无尘,百里一铭就借此机会把玉清塞进司徒府,这是要在她身边安插枕边人啊!她能拒绝吗?她好像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清倌儿的身份也根本不是她拒绝的理由。不娶玉清,定会有第二个某某某出现,越有阻力,他越会想办法达成目的,因为,次数越多,他就越疑心了,他若不相信她,便更不会相信剑无尘的出嫁。

反握住他的手,“若我不娶你,你就无处可去?”

玉清短暂地默了下,点点头。

“我可以娶你,但只是为你暂时提供一个庇护之所可好?之所以说暂时,是因为你该知道,一时的风光不代表一世的风光,将来的事谁也料不准。我娶你,为掩人耳目,你也可以入住我的暖阳院,若我搬入新的将军府,你也会有自己的新院落。府内府外,你有出入的自由。但只一点,我现在还无法与你同床共枕行夫夫之实。你若能接受,我便在娶了剑无尘之后接你入府。”

若不能,便要拒绝吗?玉清垂目片刻便又抬起,“好,我愿意!”不是玉清,是我。只要能以这种身份嫁入司徒府,便是成功的第一步。

但玉清已模糊了自己这成功二字,是指密探又靠近目标一步,还是他本人又离喜欢的人又近了一步。

司徒寒牵起他的葱玉之指,将手背放在唇上轻轻一贴,心里却在想着如果把他接进府中同住一个院落,他便会知道剑无尘也是虚嫁,该如何瞒天过海呢?这件事还是要跟爹娘和剑无尘通个气儿才好,但要等到娶了剑无尘之后再说。

二月初二,太子娶妃。凌晨两三点时,司徒静就起床梳洗被上妆打扮,整个司徒府灯火通明。等太子大驾亲临相迎时,司徒静已盖着红盖头盛装等待。长兄司徒长青不在家,只能由唯一的弟弟司徒寒背新娘子出门上轿。

司徒寒站在静心院主屋前,屈身弓背,“二姐,弟弟背你,定不让你掉下来,以后的生活也会像今天这样如同云中仙境,一生受尽太子宠爱!”

“谢弟弟吉言!”司徒静轻语着,趴到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亲弟弟背上。

“走起!”司徒寒一声吆喝,她是习武之人,又行军打仗,背一个弱女子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一边脚步轻快地向外走着,一边嘻笑道:“姐,你嫁过去后,可要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我可是想多有几个外甥叫我舅舅!再多生几个小姑娘,每天把她们打扮得美美的,让那些臭小子们天天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她们后面跑,让他们干嘛他们就干嘛!”

盖头下的司徒静红了脸,“弟弟!”

“哎?别羞啊!嫁过去以后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就是生孩子呀,要生就生一群,生一个两个太少,他们自己也孤单。再说兄弟姐妹多了,也能互相帮衬,谁若被人欺负了,咱就群起围殴!”

旁边的媒婆和侍女都忍不住笑了,这刚嫁出门孩子还没生呢,就想着打群架了!

“好,就听弟弟的,以后姐姐的孩子,就交给弟弟教习武艺,可是,只能像你这样做英雄,出谋划策,保家卫国,不能让他们打架惹事欺负别人,尤其是欺负老百姓。”

“好好,姐姐自己作主。不过,弟弟我可不想因为那些小兔崽子而被拴住了腿哪儿也去不了,你和姐夫还是找教习师傅吧!”说完自己嘿嘿笑了起来。

司徒寒一边背着她往大门口走,一边跟她瞎胡扯,逗她和大家笑。嫁人就该开开心心的,哭什么嫁?才出门就哭哭啼啼的,一点儿也不吉利,以后在夫家还能有好日子过?

待司徒静依弟弟之言无泪拜别了司徒简和孝青云,司徒寒将新娘交给一身新郎红衣的百里默,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中,正色道:“姐夫,我就把我姐姐交给你了!”

不称他为太子哥哥,也不称他太子殿下,却只称他姐夫。

看着那眼中的期望,百里默心里一痛,却将司徒静的手当作自己的寒儿的手般紧紧抓着,“放心,我一定会永远对你好!”

司徒静听在耳中,满心欢喜,却不知道太子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司徒寒的。

司徒寒垂下眼帘,百里默,即使让你知道我是女儿身,我也坚决不会成为你的后宫一员,所以,我们终将有缘无份。帝王无情,我不盼着你多爱司徒静,但只要对她好,多费心暗地里护着她些,以后不让她受其他女人之害,我就定会兑现诺言,助你稳坐皇位,保边境无敌,四方安宁。

终于说服了皇帝闽清水、行在前往东炫国路上的南玉国丞相司马睿心急如焚,马车速度毕竟有限,她三月初三就要迎娶剑无尘,他不知道是否能赶得及。

将军府二月初二刚嫁出了太子妃,府中下人们的两条腿儿更似装了风火轮儿大忙特忙,因为三月初三又有喜事。可这喜事却让人们很纠结,男子娶男子,这娶进府的究竟是叫夫人呢,还是叫夫君呢?若是叫夫人,说明将军是攻,剑无尘是受;若是叫夫君,那就说明将军是受,剑无尘是攻!

尤其是秋月等府中下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新、新什么呢?新郎?可少爷才是新郎,不能有两个新郎吧?新娘?他又不是女的!是老爷夫人的佳婿还是儿媳妇儿?

人们一直很好奇剑无尘出嫁时,是穿女子新娘装,还是穿男子新郎装?梳什么样的发型?戴什么样的头饰?是否盖红盖头?这好奇心挠得!把众人的心肝肺越挠越痒,誓要看个究竟。千年前的帝王攻都没能把心爱的男人娶回宫中,只能死后同穴,留下千古遗憾,如今这战神将军却能活着实现了前人的心愿,这样的奇观若不看,恐怕真的会死,被自己心里的猫爪子挠死的!

剑无尘被安排在烟雨湖边的雨烟楼出嫁,所以雨烟楼外一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人们不时地伸长脖颈跟个鹅似的不断张望新嫁之人是否出来了。

雨烟楼老掌柜的看着一身男装红衣的剑无尘,终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公子如此好相貌好气度,当真是要舍了一切嫁给司徒大将军吗?”你被剥夺的,可不仅仅只是尊严,还有你的子嗣后代。

剑无尘语气坚定道:“无论嫁娶,今生都非司徒寒不可!他喜欢我,我更爱他,我们两情相悦已久,在一起是必然。有了他,其它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他,才是我剑无尘最不能放弃的!”

老掌柜的摇摇头叹息一声,“也许,我真的是老了!我们这就送你出嫁!”送亲队伍将他送到将军府门口就算任务完成了。

剑无尘鞠了一躬,“多谢!”

已行至东都京郊的司马睿对车夫急声道:“快!快!再快些!”

“丞相大人,已经是最快了!这样的一路颠簸,就算赶到了,您恐怕也没力气说话了!”

“无论如何,一定要在他们拜堂前赶到!”

车夫不再说话,只是用力再次扬鞭,可他心里清楚,此刻就算把马抽死,也再无法增加速度了。

“快!快看!出来了!出来了!新、新——”新半天还是没新出来,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用称呼。

前面的人一吆喝,人们都呼啦围了上来!只见那身材颀长、上下匀称的美貌男子一身大红色新男装,腰间系的是红色腰带,头顶发中插着一根红色玛瑙簪,脚蹬红色锦缎靴。那双被人看不惯的深色紫瞳经过司徒寒十几年的夸奖,人们竟也习惯后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好看了!

一匹全身通白的高头大马被牵到他面前,人们看着他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可马上的人却看着前方愣怔片刻后笑了!这一笑,顿时迷了人的眼!尤其是他所看的那个人的眼!

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人们才发现他们的大将军竟然又来亲自迎接了!

而大将军的装扮,跟剑无尘一模一样!

不,是剑无尘跟大将军一模一样,因为大将军从十岁起就一直身穿红衣、头插红玛瑙簪了。

司徒寒穿着纯红色新郎袍装骑在纯白色高头大马上,笑吟吟地看着对面的人,虽然中间隔着不少百姓,但两人相望间,似乎其他人都已不存在,他们的眼中盛着满满情意,只有对方。

司徒寒伸出手,剑无尘便驱马缓缓行来,人们自动让开道路,看着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看着两人相视一笑,看着两匹白马开始并立而行,相握的手,一路上都不曾放开,竟已是那般恩爱!

人们跟在骑在白马上的一对新人身后,直到行至将军府门口,鼓乐声才骤然响起。

两人放开相握的手,一同下了马,马儿被牵走,司徒寒又牵起了剑无尘的手,对他展开笑颜,在剑无尘也对着她笑时,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执起他的手背到唇边吻了一下!

围观的人群中立即有人吹起了口哨大声起哄,司徒寒也不计较。

新娘跨火盆之类的程序全部免除,进了府门后就直接拜堂。

司徒简和孝青云坐在上位,看着儿子牵着一个比他还高的男子举行大婚之礼,心里不断地自我催眠着:“这是假的!这是假的!”不然他俩在那儿真坐不下去。

“一拜天地!”

司徒寒与剑无尘向门外天地弯腰一拜。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对坐在上方的老爹老娘弯腰拜去。

“夫夫对拜!”

“等等!”门外远处传来一声喘不过气来的呼唤,可那声音太远太弱,堂内又嘈杂,司徒寒虽然似乎听到了什么,却没有在意。剑无尘武功高,他听得比司徒寒清楚,而且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顿时紧张了一下!可看看寒儿没有什么反应,便快速与他对站弯下腰去进行互拜。

“送入洞房!礼成!”

好不容易在车夫的帮助下冲进府门的司马睿闻听此言,浑身立即瘫软,跌坐在地。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车夫大叫着冲了进来。

司徒寒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剑无尘却松了口气,好险!司马睿只差一步,否则大婚之礼恐怕就要被他破坏了!现在不怕了,礼已经行完了!拉起他的手轻声道:“要不要去看看?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丞相大人。”

司徒寒点点头。两人穿过堂前庭院又过一个不长的走廊,才看到府门内地上刚被扶起、看上去苍白虚弱的司马睿。

司徒寒惊讶道:“司马丞相?”抽出被剑无尘握住的手,疾步上前,“你怎么来了?是知道我要大婚特意赶来喝我的喜酒的吗?”

司马睿有苦难言。

司徒寒见他头上还有虚汗,探手摸去,竟是冰凉。从车夫手中接过他亲手扶着,“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路上太累了?走,我扶你休息去!想喝喜酒也不用赶得这么急啊,你什么时候来,都会有酒留给你!秋月,秋月!”

“哎哎,少爷,少爷,我来了!”

“去泡壶茶、啊,不,倒白开水送到我房里!还有,再打盆水来!”

“是,少爷!”

剑无尘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空出的手,再看那人满脸的急色,心里不是滋味儿。再听他竟然要把那个没用的男人让到暖阳院休息,更是又悲又恼,他一来,自己就被冷落忽视了么?

正胡思乱想间,竟听到寒儿唤他:“无尘,无尘,傻站着干什么?家里来客人了还不来帮忙?你可是司徒府的主人,这会儿是看到贵客,高兴得忘了礼数了吗?”

家里?主人?贵客?剑无尘又短短地愣了一下,心里那个乐哟!

司马睿心里那个苦呀!

于是本应送入新房的剑无尘也帮忙搀着南玉丞相到了沐在一片红色中的暖阳院,其实司马睿真不想他也来扶自己,只要寒儿搀着他的胳膊便好,他已经缓过劲儿来了,根本不需要再进房休憩,但有寒儿的关心和搀扶,又听是要到寒儿的暖阳院,他又开始故作虚弱了。

剑无尘本以为寒儿会将司马睿安置在新房主卧,心里一直有点不舒服,虽然两人以后依然分房睡,可那是寒儿睡觉的地方,他剑无尘还没睡上一次,怎么就能让外人占了先?没想到司徒寒搀扶他去的地方却是主卧旁边的偏室,剑无尘一看,乐了!

“你笑什么?怕人看不到你满嘴白牙?”司徒寒翻了个白眼儿,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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