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世界自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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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自由行-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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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从未见过乾隆如此疯癫模样,见他口角流出血涎,左眼肿胀乌青眯眼成缝,右眼中却是如欲喷出火来,神情狰狞,极为恐怖,都不自禁的身子微颤,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但这些大臣见到乾隆唇肿齿落,脸庞乌青一片,心里却又不可抑制的露出一个念头,“原来他也会受伤,一跤跌下牙齿也会摔掉,也会有鼻青脸肿的时候!”

这个念头出现的是如此轻微,轻微到这些大臣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但他们的身子却是不再摇颤。

自登大宝以来,乾隆还是首次如此失态。

他为人精明,学识渊博,深通御下之道,在诸多文武大臣严重,都是威严无比,不可直视,更不可违逆,也只有和绅与福康安能与他多说几句。

和绅乃是宠臣,自不说他,单说福康安。

福康安名为傅恒之子,实乃乾隆的私生子,乾隆对他一直宠爱有加,对他多次封赏,宠爱之情,满朝文武那个不知?

便是和绅较之福康安,也多有不如。

今日福康安被杀,乾隆如何不伤心动怒?

只觉得心头一块大肉被生生剜了下来,胸闷气胀,怒火满胸,盛怒之下,方才有了如此举动。

但这怒火之中,还夹杂了几分恐惧之意。

后金入主中原之后,每一朝皇帝最担心的便是中原汉人生有异心,起了反抗之念,到时候一旦反抗之火燃起,若想扑灭,定要花费极大的精力,更何况八旗子弟在中原大地的人口,毕竟还是少数,皇太极口中的“四百万统治四万万”的口号,未免有点给满清脸上贴金,满清入关之后的人数根本没有四百万,便是加上汉八旗,也达不到如此人数。

人数如此之少,却统治人口如此之多的人口,这对每一朝的皇帝,都是一个极的负担,生恐那天早上醒来,皇城外面已经站满了反抗压迫的汉人。

因此他们才会加大培养汉人的奴性,呼之如狗,喝之如狗,杀之如狗,断掉汉人的文化传承,大兴文字狱,力求百姓安顺如羊,不能发出半点声音,一有风吹草动,便会举起屠刀,杀之而后快!

他们深知不能让汉人发出反抗的声音,一旦声音喊起来,那便是个大麻烦!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使用的便是这种灭绝的手段,来控制民心走向,来愚使天下百姓,少有出错。

但今天,一个狂徒杀了他的爱子之后(虽然外人并不知道福康安是他的儿子),竟然还留下一枚令牌,竟然还叫做杀满令!

如此猖狂之辈,自有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闻。

乾隆想到了五胡乱华时期的冉闵天王所颁发的杀胡令。

深知此令一出,大清将会出现无穷尽的麻烦,因此才会如此失态。

他是精明之辈,吼了几句之后,见群臣面有异色,立刻反应过来,“我如今仪容大失,不宜多说,说多了反而不妥!”

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力压制一腔怒火,将声音压低,沉声问和绅道:“和绅,你可查出这杀害福康安的凶徒是谁了么?”

和绅被他用铜牌砸的脑袋上血流如注,昏昏沉沉,闻言叩首道:“禀皇上,根本就不用查,这反贼已经在城门附近的墙上留下了字号。”

乾隆问道:“是谁?杨易么?”

和绅脑袋触地,道:“皇上圣明,确实是前朝余孽,反贼杨易!”

乾隆问道:“嗯,城墙如此他都写了什么?”

和绅道:“他……他削掉了福大人的脑袋,以大人的身子作笔,血液为墨,脖颈为笔头,在十丈城墙之上写了‘杀福康安者杨易是也’,今日特在京都人杂之处颁发杀满令,凡杀八旗贵胄上等人物者,便赠送武经一部……”

和绅尚未说完,乾隆道:“好啦,朕知道了!三日之内,你把这个杨易给我抓出来,若是抓不出来,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和绅叩首道:“奴才这就去!”

乾隆见他说话声音发颤,满脸鲜血,甚是吓人,叹道:“一头鲜血,成了什么样子?先让御医给你包扎一下,你再回去也不迟,朕已经失去了福康安这个左膀,可不能失去这个右臂啦!”

和绅跪倒磕头,哽咽道:“得皇上厚爱如此,奴才怎能不以死报效!”

乾隆道:“朕知你忠心,用心办事便是。”

和绅叩了几个头之后,被值日太监领进厢房,进行包扎。

乾隆道:“胡升,朕今天身子不适,这便退朝罢!”

胡升将拂尘一摆,尖声喝道:“皇上有旨,退朝~”

今日之事非但皇宫震动,皇宫外面则更是乱成一团。

杨易扛着福康安,往城门走的时候,可是被京都百姓一路围观了不少时间,待到他将福康安的脑袋斩下,提人作笔写字留言之时,围观百姓这才惊叫逃走。

这么多人看到他这一番行事,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传遍了京都。

更何况这福康安的尸体悬挂在城墙之上,往来百姓,哪个不瞧上一眼?

一传十,十传百,非但那京都传遍,便是附近的通州、顺义也都知晓了此事。

普通百姓听了此事只觉得杨易乃是天杀星降世,感到杨易胆大包天,不可一世,是个杀神。

但江湖中人更关心的则是,杨易所发的杀满令,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

有些平日里被官老爷欺负的狠了的,早就动了杀官造反念头之人,开始磨刀霍霍,蓄势待发。

第二十章小楼一曲北风寒

“杨易,你好大的胆子!做了这么多的恶事,竟然还敢在京都逗留,你就不怕王法么?”

一个中年军官站在京都得月楼下,对楼上窗户处喝酒的杨易大声喝骂:“前朝余孽,血手屠夫,杀了福大人,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当街饮酒,当真是胆大包天,死不足惜!”

杨易端坐窗里,把酒畅饮,对楼下军官斜眼向睨,“你是什么个东西?是汉人还是旗人?”

中年军官相貌魁梧,方脸重眉,仪表非俗,往街心一站,自有一股气度。

闻言道:“如今圣天子在位,哪里还有什么满汉之分?你这人胡言乱语,祸乱民心,罪不可赦!你是乖乖的跟我走,还是先要受一番苦楚再说?”

杨易不理会此人,转头对身边唱曲的一个窑姐道:“拿你的琴来。”

窑姐儿战战兢兢的泣声道:“大爷,我……我不会走路了!”

杨易见她身子抖动的厉害,确实不像会走的样子,不然也不会这酒楼里酒客都逃走了,就剩她一个人还坐在附近,没有起身。杨易一开始还以为遇到了风尘中的奇女子,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吓呆了。

不由摇头笑道:“何必如此害怕?放心,死不了!”

他伸手虚招,这窑姐儿面前的七弦琴便被他摄到了手中,将琴摆放在酒桌之上,杨易笑道:“听了你好几首曲子,我也弹一首让你听听好不好?”

不待窑姐儿回话,他伸手一拨琴弦,“叮叮叮”一串声音从琴上传来,只这随手一划,便使人听的精神上一振,似乎昏睡之际,一瓢冷水浇头,令人头脑顿时清醒起来。

杨易看向窗外的中年军官,“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如今天色阴沉,寒风骤起,杨某忽然手痒,想弹上一曲给诸位品鉴一下。”

说话间,他眼睛看向四周,只见酒楼下面的长街之上,一排练官兵肃容而立,持刀挎剑,手扶长枪,更有一排排的弓箭手站在附近酒楼的窗户处,弯弓搭箭,瞄准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中年军官见他如此局面,还说什么弹琴,也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别有用心,将手一挥,道:“将死之人,还弹什么琴?”吩咐身边军士,“上楼,杀贼!”

他刚刚迈步,忽然一串琴音从酒楼之上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这琴音在耳中响起,就觉得顶门一凉,似乎有冰水下浇,他这一步竟然就没有迈下去。

就听的杨易的声音从楼上传了出来,“天晚暮云低,冷日照斜栏。一曲肝肠断,送君北风寒!”

言罢琴音猛然一沉,“嗡嗡嗡”的弹奏起来。

杨易身边的窑姐儿也是坐在一个窗户附近,低头就能看到抓人的大队官兵。官兵一拥而上准备抓人之际,此时杨易琴音响起。

琴音一响,一股冷意猛然从心底泛起,这个窑姐儿便看到下面这些本来欲上楼抓人的官兵,身子竟然忽地顿住,如同僵直了一般,本来迈步行走的官兵,一脚抬起还未落下便凝固了架子。这将落未落的姿态竟然一直保持不动,这一步始终没有落下。

杨易左手端酒畅饮,右手划琴轻挑,高声唱到:“边塞风大吹石滚,冷气森森透骨寒。雪花片片大如席,将军营帐多加毡。千里河川冰塞满,万里草原无人烟……”

他每唱一句,每唱出一个字,旁边的窑姐儿便觉得心里泛出的冷意便冷上一分,这股子冷意随着杨易的弹唱越来越冷,弹到最后,酒楼对面的长街鸦雀无声,一只从空中飞过的鸟儿被琴音一激,竟而双翅不得展开,唧唧惊叫声中向下垂落。

看到鸟儿下垂,杨易口中歌停,哈哈一笑,手指在琴上划了一道斜音,街上鸟儿得此一缓,叫了一声,展翅高飞,不敢再临此地。

就这么缓了一下,街上呆立的官兵中猛然有人大叫起来,“有妖法!这人会妖法!”声音凄厉无比,似乎经历到了世上最可怕是事情一般。

下面为首的中年人停在半空中的脚步终于落到地面之上,神志开始恢复,只觉得浑身僵硬,似乎冻僵了一般,就这么单脚轻轻落地,周身骨骼都发出格吱吱的轻微响声,浑身酸痛无比,似乎在雪地里赤身睡了一夜,五脏六腑都凝固住了似的。

中年人大惊,一时不明白这是什么缘故,但猜想定与杨易的弹琴脱不了干系,他脑子虽然昏沉,但心智还算清明,知道不好,“此人定然会使用妖法,不然我等何故会凝立于此?这琴音大有古怪!”

想到了这里,身子一个踉跄,急忙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巾,撕成两块,准备塞进耳朵里,艰难的转身向身后兵士喝道:“塞上耳朵,别听他弹琴!”

便在此时,杨易探身出窗,“塞上耳朵?阁下这么瞧不起杨某的琴艺么?”

手指在琴上轻轻一划,声音从新响起。

下面中年人的双手已经将丝巾递到耳朵边上,正欲塞进去,听到琴音之后,只觉得这琴声铮然,如击翠玉,与鸣玉罄,虽然知道再听之下恐怕命之不存,但偏偏却舍不得这美妙仙音,两手在耳边一会举起,一会儿放下,两块丝巾总是塞不进耳朵里去。

便听到琴音轰然一震,中年人手里的两块丝巾再也拿捏不住,一阵北风吹来,丝巾飘然而飞。

中年人心底升起一声暗叹,但这叹息声刚起,心神一乱,随之迷失在琴音之中。

酒楼上杨易豪情勃发,双手挑捻弹按,口中歌声不断,手下挥动不绝,间或啜唇一吸,酒碗里的酒水便化成酒线飞到口中。

他即便是喝酒,口中歌声竟然不断,待唱到“天地肃杀万物消,倚天长剑断天关”最后一句时,杨易双手齐齐一按,琴音立止。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黑云压城,簌簌簌几片雪花落了下来,渐渐的越来越急,鹅毛大雪片刻间将面前长街铺满。

站在长街之上的官兵们一动不动,已然成了一个个雪人。

杨易将瑶琴递给窑姐儿,扔给她一块金饼,“好啦,天色不早了,这块金子你拿着,从良去罢。”

哈哈大笑,走下了酒楼。

他自成就武道宗师之境,这还是第一次运用精神力量,一用之下威力果然不凡,虽然初次使用,未免技法粗糙,但总归是用了出来,因此心下颇为高兴。

走出酒楼之后,寒风夹着雪花,呼啸扑来,但未及近身,便从杨易身边绕了过去。

为首的中年人怒目圆睁,须发皆张,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胡子头发上竟而都凝成冰渣来。

杨易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笃”的一声,嵌在了他的胸口处,“这是第二块了!”

第二十一章一路行行到海宁

长街之上静悄悄无有生息,两旁店铺窗门紧闭,原先站在附近楼窗前弯弓搭箭的士兵也都从窗户处跌落下来,死了。

杨易前段时间疗伤之际,曾碎剑射人,使得田归农瞬间白头,便是精神力量的缘故,他当时随手一剑,却给了田归农一段精神暗示,让他他感官大幅度提升,感觉自己在一瞬间经历了漫长的时间。

因为在精神上觉得过了很长时间,觉得自己应该会老,所以才反应在外表之上,便真的变得苍老起来。

人体的精神有无穷奥妙,杨易也只是稍有涉猎,因此没有杀掉田归农,若是换了杨慎行出手,恐怕只是一眼望去,田归农便会瞬间老死。

今番杨易弹奏一曲,以琴音杀敌,以肃杀琴音勾起人体精神上的寒意,外加时值隆冬,内外交攻,使得这些围杀他的官兵心神飘忽进入幻境,死于自己的幻想之下,有此种原因,方才有了杨易这番一举功成。

看着街面上站立的一具具僵立的士兵尸体,杨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诸位,一路好走!”

他征战杀伐多年,杀人已经是家常便饭,今番死人虽多,却也不以为意。

风雪渐大,杨易走出长街,消失在雪花之中。

过了好一阵子,两侧楼肆的窗户方才慢慢打开,其中一个酒楼的窗户里探出一人的身子来,扭头看了看向杨易消失的方向,随后抽身回屋,对面前的一个老者道:“老舵主,他已经走了!”

此人正是文泰来。

他对面的老者瘦瘦干干,一缕长须,眼窝深陷,戴着瓜皮帽子,细细小小的一条小辫子。此刻呆坐在酒桌之前,一脸震惊之色。

听到文泰来的话后,他忽地叹气道:“泰来,你可听说过天下有如此神功?”

文泰来道:“没有,便是让我想也想不到此人竟然会这种妖法。”

老人摇头道:“这不是妖法,是功夫!”

文泰来道:“老舵主,你可知这是什么功夫?”

老人道:“据说在南宋时期天下有五位绝顶宗师高手,其中东海桃花岛,东邪黄药师尤擅音律之道,曾以箫音制敌,令人听了他的箫声之后,狂奔乱舞,心神杂乱,最后便力竭而死。此人弹琴之术与传说中颇为类似。”

他皱眉道:“我还以为这是传说中的功夫,不足为信,没想到世上当真有如此惊人功夫,此人当真可惊可怖。”

文泰来道:“舵主,此人慷慨豪迈,专与清狗作对,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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