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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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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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门出了旧宅,外面是条背街,虽然才早上,不少小摊已经出来了。尤其是卖早点的,路边摆了不少。苏锦秋喝了碗豆花,还买了一个饼。走了大半夜的路,肚子真有些饿了,虽然有干粮,但论可口度,真不如路边小摊,至少是新鲜的。
已经到了平民区,路上行走的小媳妇不少,苏锦秋这样的也不算显眼。给了摊主几个铜板,从后街饶出去,没几步就是城门。
此时城门己开,几个门守守门,苏锦秋站在路口看了一会。此时并没有戒严,平民出入十分方便,并不见检验路引。
苏锦秋看的放下心来,京城是元凤的地头,凤池若是有本事把城门都掌握在手里,可以直接领兵进皇城了。抖抖精神,正要跟着人潮一起混出去。
“这里,跟我来。”
突然一句话在苏锦秋身后响起。
熟悉的男声,不是元凤,也不是凤池。
苏锦秋本来提着的心瞬间紧张起来,七魂都要出窍。
下意识地转头看,却是真的怔住了。
竟然是宋思宗。
只见他一身平民打扮,好像跟她配套似的,也是一般小地主人家的装束。本来还是俊郎的男儿,脸上好像涂了什么,显得黑了许多,十分不起眼。
“你……”苏锦秋惊讶。
宋思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巧合?绝对不可能,那么凑巧的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而且还跟她这么说,这绝对不是意外。
想想也是,以元凤的个性,怎么可能扔她一个人在外头。她一个年轻女子,只是安全系数就不够高,就是元凤不能来,也肯定会找个照顾她的生活。
本以为是相熟的人,像苏怀玉,郭丰之类,没想到竟然是宋思宗。
宋思宗道:“我带你出城。”
他已经在城门口转悠好些天了,就是为了等苏锦秋。把她平安送出城,安置好她接下来的生活。
苏锦秋看着宋思宗,神情有些复杂,却是点点头道:“麻烦你了。”
她是很不喜欢宋思宗,但要说宋思宗会害她,她绝对不会相信。相反的,宋思宗为她拼上性命,她倒是一点都不怀疑。
这或许就是元凤的安排,要是安排自己人接应,凤池肯定早派人盯上了。安排了宋思宗,把恩怨抛开,这个人首先信得过,再者凤池想不到。
宋思宗摇摇头,道:“不用说麻烦,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感到很荣幸。”
当元凤找到他,话说的不清不楚,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只让他这些天在城门转,他就马上来做了。身上背负着罪,他就要努力赎。拼上性命,拼上一切,他都无所谓。
苏锦秋默然,道:“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出城,年轻男子和年轻小媳妇一起,比单人独行更显得自然。
出了城门没多久,宋思宗驾了马车过来,苏锦秋上了车,宋思宗在驾车位置坐好,道:“我在城外有处庄子,那里有不少农户,你先暂住那里。只是要委屈你,对外说是姓宋,是我家的远方亲戚,身体不好来此暂住。”
“嗯,我明白。”苏锦秋说着。
宋思宗一路驾车过去,并没有多久,一个时辰不到就到了地方。庄子并不大,两进院子,黑漆大门,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破落劲,应该是许久没有人住了。佃户住所却是很集中,就在庄子周围。
宋思宗前头带路,进到院里,就有四个婆子迎了上来。
引着进到屋里坐下,三间房舍虽然破旧,打扫的却是很干净。尤其是帐幔铺盖全部都是新的,收拾的很用心,也很有诚意。
“这里许久没有人来,虽然已经寻人打扫过,却有些破旧。这几个婆子是庄子上的佃户,平常也会过来打扫。”宋思宗说着,又看向她们道:“你们好生侍候姑奶奶。”
吩咐完毕,四个婆子去厨房收拾,宋思宗便道:“你安心在这里住着,我就在庄子附近。”
男女有别,他不可能住在庄子上,但他也不会离庄子太远,苏锦秋万一有事,他要马上回来。旁边就是佃户,他会随便找户住下。
“不,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了。”苏锦秋说着,顿了一下道:“我想麻烦你帮我带话给元凤,凤池已经出宫,宫里那个是假的,他可能有好几个替身。”
凤池明明在宫里,却能出现在齐王府去找她。这肯定不是媚术,更不是妖法。而是凤池有替身,这招元凤也使过,打完仗自己早脱身出京,留一个熟悉他的手下,易容成他的样子,替他掌管一切。
现在凤池也一样,只怕从很早以前他就准备了替身,身高体型相似,容貌可以用易容术,再就是学习行行举止。
虽然这次没有跟凤池打照面,但她能感觉到,来齐王府这个是真的凤池。宫里那个多半是替身,而且这替身,只怕不止一个。



、晋江VIP154

夏末的雨总是带着几分凉意;尤其是到傍晚时;轻风吹起时,冷意也跟着来了。
南三所是元凤曾经的住所,就在东宫前头;以九龙壁为分割点。前头是皇子的住所,后头是太子东宫。
这一代是皇城里元凤最熟悉的地方;从小到大,甚至于成亲;都是在南三所;经常去的地方仍然是东宫。
“王爷;太子身边的内侍官全招了。”无念走到屋里;低声说着。
锦衣卫动手;都没撑一天;内侍官们全招了。毒确实是凤鸣下的,他感觉凤启有废他之心,一不作二不休,干掉凤启自己登基。
凤鸣会有这个想法,却是被有意挑唆的。从好几年前起,凤鸣跟几个世家公子关系不错。
考虑到凤池的存在,一直以来凤鸣身边的人都是严格挑选,不可能有莫名其妙的人混入。但谁都没想到,仍然混进来了一个。
凤鸣来往的公子里有一个,叫李淮仁。虽然不是世代名家,绝对的根正苗红,一家子都太子党。这位李公子很会说话讨凤鸣喜欢,内侍们也没有太当回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从这几年开始,李淮仁常跟凤池说一些政治话题,因为李淮仁表现的很有本事,很有见解,凤鸣身边的人,包括皇后都觉得凤鸣有这么个人辅佐,确实挺不错的。
李淮仁经常提醒凤鸣小心,太孙不容易,以后当了太子更不容易。本来这也算是好话,当太子确实不容易,太孙就更不容易了。
开始时李淮仁时是给凤鸣出谋划策,比如让凤鸣去讨永昌皇帝欢心之类的,确实启到了效果。但渐渐的李淮仁的话题让凤鸣很愤怒,对凤启的不满完暴发出来,有内侍看到凤鸣喝后失言,是愤怒责怪凤鸣的,偏心元凤,政治大事完不让他这个儿子插手,全部委托外人。
直到登基大典之前,李淮仁还跟凤鸣密谋了很久,因为是密谋,内侍们不知道这位李公子到底给凤鸣说了什么。再加上当时太忙了,就没太当回事,李家是太子党的人,李公子总不能把自己一家子坑死吧。
内侍们想的太天真,现在结果出来了,凤启中毒,已经在凤鸣那里找到证据。李公子已经入狱,锦衣卫十八般本事使出来,已经招的差不多了。
毒药是他带进宫给凤鸣的,凤鸣趁着太庙祭祠时下手。作为太子,他是次祭,紧挨着凤启,十分容易。此毒并不需要服用,皮肤上沾到就会中毒。
“解药呢?”元凤强急切地问,虽然心里已经不抱希望,却还是忍不住要问一问。
御医虽然开了方子,效果却是很不明显,至多护住他的心脉。凤启什么时候会清醒,或者会断气,现在全凭天命。
无念把头压的更低了,道:“审过了,他不知道。而且口风很硬,虽然说出了几个大臣名字,但并没有供出魏王。”
不是锦衣卫不卖力,或者李公子很硬,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解药的事。就连口供,估计李公子这种身份的都没机会跟凤池直接对话。中间还隔着一层联络官,是不是给魏王办事的,只怕李公子自己也糊涂着呢。
元凤听得冷哼一声,道:“供不供出无所谓,早晚都是一战。”
证据也好,道理也好,凤池并不是讲一讲就能定罪的人。对付凤池,需要的是绝对的实力,在战场上彻底打败他,砍掉他的头,胜败才能分出来。
无念心中也认同,现在定凤池的罪,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凤鸣身边所有宫人斩立决,株连家人,锦衣卫督办。”元凤身体靠在椅背上,声音冷硬的又道:“李淮仁凌迟处理,李家株连三族,凡五岁以上男丁斩立决,幼子流放三千里,女子入官奴籍,不准赎买。凡是被此案牵连到的官员,由刑部与大理寺会审,全部彻查,从重处置。”
凤启对人宽厚,永昌皇帝掌权时,还重办过几个大臣。到凤启时,他虽然整顿了许多,提拔了不少人才,但对于犯罪的臣子,他的处置向来从宽。
关爱天下,宽厚待人,这是仁君必备的。但是大臣们就多少有点放纵了,再怎么样也不会抄家灭族。他不想知道那位李公子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奇葩人家能养出这么个儿子,还送到宫里伴君。
全部都去死,直接肉体消灭,没必要在这种小人物身上多纠结。
“是。”无念应着,转身去传达。
元凤的政令下去,几乎是立即执行。从元凤拿出圣旨那天,凤鸣与皇后被软禁,他就是皇宫实际的主宰,连皇太后都没有再没质疑,应该说从元凤拿出圣旨那一刻起,她除了守在凤启身边,就什么都不管了。
凤池是她亲生儿子,凤启也是她亲生儿子,让她为一个儿子杀另一个儿子,她肯定做不到。但让她看着大儿子死,也不太可能。索性全部放开不管,她也管不了。
入夜十分雨又下了起来,元凤静静走到门口听着外头的雨声,黑漆漆的天空,什么都看不到。
记得很久以前,凤启说过他,太急躁了,总是沉不住气。这样不好,越是事情揪心的事情越是能沉住气。当时还年幼的他可以理解,却总是能难做到。越是揪心,也就意味着越关心,那时候怎么能冷静下来。
直到此时此刻,元凤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丢到了煎锅里,分分秒秒的煎熬着他。
但是他却冷静下来……
必须得冷静下来,打败凤池是他的第一要务,不然苏锦秋,凤启,所有的一切,他将一无所有。お 稥 冂苐
死亡并不可怕,他每时每刻都在制造着死亡,他担心苏锦秋,担心凤启,还有凤启一直想守护的天下。他一定会替凤启守住,等他清醒,把崭新天下交给他。
“我是太子,我是太子……凭什么这么对我!”
猛然一声咆哮,来自隔壁院里,是凤鸣的声音。
元凤在宫中的住所是南三所益智斋,是他原本在宫中的住处。皇后与凤鸣也软禁与南三所,跟益智斋就是一墙之隔。
凤鸣的咆哮,皇后的哭声一直没有断过,似乎想凭着怨气直冲天庭。要处理的事务太多,元凤一直没有理会。
直到今天,漆黑的夜里,猛然传出来的咆哮,好像惊动他了一般。
大步走了出去,雨势并不大,也并不算小,水点落到身上,元凤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一般。
“砰”的一声推开大门,院里四角点着防水的羊角灯,灯光有些暗,却不至于完全看不到。
凤鸣正在院子中间咆哮着,全身已经湿透,几个内侍廊子上站着,神情显得有些纠结,对这样的凤鸣,不知道要不要拉住。
直到元凤进来,几个内侍好像警醒似的,想上前拉,看看元凤脸色却又不敢了。
“元凤!!”凤鸣一声怒吼,直扑向元凤,上前拉住他的衣襟,吼着道:“我是太子,我是未来的储君。我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他最疼爱、最看中的应该是我。你算什么东西,你算什么!!”
元凤黑漆的眸子看着凤鸣,没有太多的愤怒,只是冷眼看着他。拉开凤鸣的手,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雨水早把地面打湿,凤鸣落地之时,身上沾满了泥浆,更显得狼狈。
凤鸣从地上爬起来,雨一直在下,他脸上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仍然大声怒吼着:“都是你的错,你就不该出现在皇宫里。你抢走了我的父亲,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荣耀,现在你还要抢走我的江山吗。”
要是元凤不存在,凤启不会那样无视他,他跟凤启本能成为一对好父子,他那样的仰慕着自己父亲。结果呢,得到的将是被废黜。
他不想对凤启下毒,他真的不行,他想到凤启的承认,但他从凤启那里从来没有得到过肯定。
被废的太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必须得得动。
“江山不是你的。”元凤声音冰冷,一直压抑的怒气一点点的溢了出来。
江山是凤启的,那是凤启用了半辈子换来的,想继承想得到那就凭本事来。因为是凤启的儿子就想要,那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是嫡长子,凭什么不是我的!”凤鸣吼着,他是最理所当然的皇位继承人,就是凤启,不也是凭着这个当上皇帝的。
元凤冷笑,无法压抑的怒火,让他伸出手,直掐向凤鸣的脖子。道:“所以,为了这个皇位,你连自己的亲爹都能下手。”
就这么一个东西,还想当皇帝,还要杀了凤启!
凤鸣只觉得脖子被收紧,几乎无法呼吸,死命挣扎着,却是完全动弹不了,元凤的两只手好像两只铁钳直把他掐紧。眼睛直瞪向元凤,断断续续地道:“他……从来……没把我……当成儿子……”
他从来没有享受父爱,从来没有得到过肯定。直到最后生死攸关,他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
“没把你当成儿子?那你这个儿子,又为他做什么!!”元凤怒声说着,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怒道:“他为了保住东宫老小,辛苦拼命时,你在做什么。你说他对你没有父爱,那你何曾体贴过他。现在还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畜生……”
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得的加重,凤鸣双手挣扎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放开我儿子,放开他,你凭什么这么对他。”皇后从后头冲了出来,雨水泪水混在脸上,跑得太快甚至还跌倒地上。顾不上身上的雨水泥泞,爬起来就冲向元凤。
本想冲上来阻止元凤,只是等她冲到跟前时,元凤突然松开手,软绵绵的凤鸣落到地上。已经没了气息,只有一双眼含恨着元凤。
“啊!!”
皇后一声尖叫,只觉得脑子里某个弦断掉了。愤怒压过了一切,她冲着元凤厮打起来,喊着道:“你杀他了,你竟然杀了他。他是皇上的儿子,你竟然敢这么做。”
元凤挥手将皇后推倒在一边,神情冷漠的看着她。
皇后跪倒在地上,脸孔早就扭曲起来,再次挣扎着从地上披起来,因为大声嘶喊,声音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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