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争的江湖奋斗记事作者: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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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争的江湖奋斗记事作者:纪妈-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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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此时在群雄的吼声中却响起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秦长老!那血魔纵然凶横,我们不去招惹他便是,何必要赔上阖派性命来围剿他,咱们小门小户,可比不得你们试剑堂家大业大啊!”
  这声音淹没在群雄激愤的吼声中,并不容易被人听见,但秦鹤何许人,一身功夫已臻化境,还是捕捉到了这一丝不协调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的显然不止秦鹤一人,那声音周围的人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旁边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渐渐安静下来,不一时偌大的青阳山顶便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清晰可闻。
  秦鹤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面上却看不出来有何变化。这样的情况是不可避免的,想也知道,在没有亲眼见过血魔的凶残之前,仅凭一张嘴就想让别人相信试剑堂的一面之词是不可能的。
  因为早就有了准备,是以此时的秦鹤也并没有气愤,更没有慌乱,只是脸上的神情不觉多了一分冷色。他对着声音的来处遥遥拱手,沉声道:“不知说这话的是哪位英雄,还请上台来,同老夫在众位英雄面前说个清楚明白。”
  人群骚动了一下,一个瘦小的老者钻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跃上木台,向着秦鹤抱拳道:“老夫金剑门扈涛,见过秦长老。”
  秦鹤眯了眯眼,还了一礼:“原来是扈掌门。适才听闻扈掌门对于诛除血魔颇有些不一样的见解,此时在天下英雄面前,扈掌门不妨同老夫一道,分说分说清楚。”
  扈涛看了他一眼,向着木台四周群雄团团抱拳:“诸位武林同道,老夫忝为金剑门掌门,自先师手中接过掌门重担已有二十余年,这二十余年老夫不敢一日稍有松懈,只怕辜负先师的谆谆教导,让本派在老夫手中没落。可惜老夫天资愚鲁,不仅不能在武道上有所进益,就连门派经营也是不得其法,老夫兢兢业业二十年,也仅能保住先师一片心血,要说将本派发扬光大却是不能够了。”
  在场几乎所有门派都是掌门亲临,是以对于扈涛的这一番话也颇有感触,一时骚动起来,就见扈涛对着秦鹤抱拳道:“秦长老,老夫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昔日先师在世时,也教导老夫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要匡扶正道,老夫身受先师教导抚养之恩,不敢一日或忘先师教导。如今血魔出世,我等武林同道自当勠力同心,共诛邪魔!”
  秦鹤一听这话心头颇感讶异,听这扈涛的意思,可并不像是来拆台的,那他先前所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扈涛一见秦鹤的神情便明白他想要问什么,苦笑一声,道:“秦长老,金剑门家小业小,创派至今也不过一百余年,比不得你们试剑堂底蕴深厚,血魔之事太过遥远,在场诸位掌门除了贵派这样的大门派,恐怕都不清楚四百多年前血魔出世究竟是怎样的情形。老夫不是信不过贵派,只是总有些疑虑,老夫说句实在话,也实在不忍心门下弟子白白送命,倘若秦长老有法子能够取信我等,别人不说,诛除血魔之事老夫二话不说,随你调遣!”
  

088、其心可诛


 扈涛这话说得合情入理,便是秦鹤一时也挑不出错来。台下众人听到扈涛的话,也议论纷纷。
  是啊,仅凭你试剑堂的一面之词,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派便要赔上阖派性命,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吧?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你试剑堂想要称霸武林,却花言巧语哄得我们去打生打死,自己却在后头坐收渔利——谁又能说这样的事不会发生?
  秦鹤功力深厚,自然将台下众人所说收入耳中,眼底不由怒气一闪,正要发作,却听台下一道清朗声音高声道:“这位扈掌门好生无理,若说是试剑堂说假话哄骗了天下武林,难道说我天星派尽殁于血魔之手之事也是假的不成?!”
  秦鹤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喝道:“说得好!”
  他说着环视四周,高声道:“诸位武林同道,适才扈掌门言道,昔年血魔之事太过久远,武林中多数门派并不知晓数百年前的旧事,是以对于我试剑堂所说血魔肆虐天下之事心存疑虑,担心是我试剑堂出言哄骗各门各派!但是老夫想请诸位好好想一想,我试剑堂能够欺瞒一家一派,但可能欺瞒天下英雄?!倘使老夫所说俱是假话,那么江湖上屡屡传来的被血魔灭门的消息可是真的?!被血魔屠灭的天星派的消息可是真的?!”
  “在下乃是天星派掌门卢俊山三弟子全英,可以证明秦长老所言确凿无误!”全英跃上木台,环视四周,神情悲愤:“敝派亦是经过数百年前血魔之劫幸存的门派之一,门中亦有血魔肆虐为祸人间的典籍!是以当初接到试剑堂的飞书,先师即刻率领敝派精英弟子赶来青阳山,不想半途同那魔头狭路相逢,倘不是先师见势不妙将在下送走,在下必定也同先师一道同赴黄泉!”
  “灭我门派,杀我师长,如此大仇岂能不报?!秦长老!”全英转向秦鹤,声音铿锵有力,“便是我天星派只剩下一个人,也绝不善罢甘休!我全英便在此当着全天下英雄的面,立下毒誓,此生誓要同血魔不死不休,若违此誓,管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秦鹤大喝一声,伸手拍了拍全英的肩膀,又转向扈涛,道:“扈掌门,若只是我试剑堂一面之词,尔等心存疑虑老夫也能够理解,但是如今有天星派全少侠在此,你还有何疑虑?!”
  扈涛看了全英一眼,正要说话,不防一声响亮的佛号响彻全场,一位老僧排众而出,对着众人合什一礼。
  “阿弥陀佛,老衲明苦,忝为普济寺方丈,愿为试剑堂证明。”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静默。江湖上谁人不知,明苦大师德高望重,又仁义好施,不论是谁提起来都要赞一声,如今明苦大师既然站了出来,那么试剑堂的话可信度就提高了不少了。
  “哼!”一声冷哼响起,一名老妇自众人头顶越过,不出片刻已然立身木台之上,冷厉的目光在台下人群中闪过,眼中寒芒爆射而出,令与她目光相接之人纷纷躲避目光,而后就听一道苍老冷厉的声音响起:“老身九幽门门主,愿为试剑堂证!”
  “阴阳岛少岛主傅越,愿为试剑堂证!”随着一道清朗的声音,一道人影猛地自人群中扑出,在半空中连闪几下,眨眼便来到木台之上,与秋华并肩而立。
  “伏虎门愿为试剑堂证!”
  “南庄愿为试剑堂证!”
  ……
  一道道身影从人群中跃出,来到木台之上,不一时台上便站得满满当当,后来者只得站在木台周围。
  听得那一声声或清朗或苍劲的声音,扈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沉默片刻,忽的冷笑一声:“在场作证的俱是江湖上的顶尖门派,看来试剑堂所说血魔之事,确然不假。只是我等家小业小,想必难入血魔法眼。”
  “扈掌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鹤厉声喝道。
  扈涛将手袖在袖子里,面对秦鹤的喝问神情自若:“没什么意思,老夫只是以为,若血魔不对我等小门小派下手,我等情愿与血魔相安无事。”
  “你!”秦鹤眉毛倒竖,一手指着扈涛直气得说不出来话。
  “扈老狗,你莫非是吃了狗屎蒙了心窍,连自己刚刚说过什么话都记不得了吗?若真是如此,老身不介意帮你一把,助你开开心窍!”秋华在扈涛身后阴恻恻道。
  被一道恍如实质的杀机牢牢锁定,扈涛不由自主抖了一下,背上冷汗直流,却还尖着嗓子叫道:“你们要去铲除血魔自去便是,唆使我等小门小派在前头打生打死是何道理?!”
  “好,好得很!”秋华冷笑一声,举掌作势就要拍下去,却被秦鹤伸手拦住了。
  扈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滴冷汗从额际滑落,渗进眼里,酸涩难受,他却顾不得揉一下眼睛,杀猪一般叫了起来:“被老夫说中了阴谋就想杀人灭口,原来所谓的名门正派是如此行径,老夫今日开眼了!”
  这人一张嘴信口雌黄好生叫人生厌!
  不仅是木台之上的众人,就是台下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的英雄豪侠也不由露出了厌恶的神色,站在底下的秋荃更是怒气勃发,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之色,只是碍于悠悠众口此时不好下手,否则便是有十个扈涛都要给她一掌打死了。
  “扈掌门!”秦鹤的声音冷似寒铁,眼中掠过一丝嘲讽之色,“老夫不知你是何居心,执意要在此时破坏这诛魔大会,不过你说血魔不会对小门派下手,恐怕有些不正确。”他说着转身吩咐贺瑜方:“去请胡帮主过来。”
  贺瑜方领命而去,不一时海沙帮帮主胡全有便被请上了木台。
  秦鹤一指胡全有,高声道:“这位就是海沙帮帮主胡兄弟,江左的各位英雄应该听过胡兄弟的大名。海沙帮的名号在江湖中并不十分响亮,胡兄弟的名声在江湖中也算不得十分好,但就是这样,海沙帮还是没能逃过血魔的毒手!”
  木台之下果然有不少人将胡全有认了出来,有人便指点着道:“连胡老狗都遭了毒手,这血魔看来是真的荤素不忌,这是要将咱们整个武林都一网打尽,他自己称王称霸的架势啊!”
  听得人这么说,周围也议论纷纷,本来被扈涛一说觉得事不关己的,此时也纷纷回过味来,纷纷觉得这魔头还是早日铲除为妙。
  胡全有深明顺应时势的道理,此时自然知道应该做什么,便适时朝着群雄团团一抱拳,沉声道:“诸位,胡某不才,忝为海沙帮帮主。胡某自知武功低微,名声也算不得好,是以在听闻血魔出世之时,虽然知晓众位英豪即将召开诛魔大会,也并不敢贸然前来,直到后来血魔无故杀上门,将我海沙帮上下屠戮殆尽,胡某才明白这样的想法大错特错!魔头凶残至极,岂会因为我等乃是无名小卒就放过不杀?!胡某乃是无名小卒死不足惜,咱们跑江湖的哪个不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活,可是像这样被人像屠猪杀狗一般,想杀就杀,妻儿兄弟都保不住,胡某便是再人微言轻也忍不下这口气!”
  胡全有说着,斜了扈涛一眼,高声道:“胡某是个粗人,肚子里没有几两墨水,但也明白唇亡齿寒这个道理,胡某也自认比不上众位英雄侠肝义胆,但胡某也是堂堂正正的热血汉子,魔头欺上门来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奋起反抗!只是不知这位扈掌门安的是什么心,执意要在此诛魔大会上动摇人心,莫非这位扈掌门是同那魔头是一伙的,想要坏我诛魔大事吗?!”
  哗!
  全场哗然。
  秋华冷笑道:“果然如此,老身须容不得你这个祸害!”说着手起掌落,就要把扈涛打死,忽听一声长笑响起。
  “哈哈哈,本想看看尔等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君子们狗咬狗的场面,不想却叫一只苍蝇给坏了好事,真是可惜,可惜啊!”
  这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忽而东忽而西,飘渺难寻,使人难辨说话人的方向,偏生这声音又极为清晰的钻入群雄的耳中,这就需要极为高深的内力以及控制技巧才能做到了。
  此时青阳山顶的众位英雄豪杰俱是脸色一变。
  武功低微些的听不出来厉害,但是当那声长笑钻进耳朵里时,在场的高手无不觉得脑袋似被重锤狠狠锤了一锤,耳内嗡鸣作响,胸中烦恶滞闷,直恨不能立时发泄一通才好。
  一声之威,竟至于斯!
  此时那木台之上俱是各派掌门,武功自然不在话下,自然都受到了这声音的影响,齐齐脸色一变。
  那扈涛的武功虽然还过得去,但相比秦鹤、秋华等人还差得远,是以竟然没有受影响,此时眼见众人都被那道声音压制住了,自知将人得罪的死死的他哪有不趁机逃走的道理,谁想脚下刚刚一动,身后便卷起一道劲风,一只手掌不由分说印在他的后心。
  扈涛的眼睛蓦地瞪大,而后瘦小的身体慢慢委顿在地,再无声息。
  “挑拨口舌,其心可诛!”
  秋华嘴角犹挂着血丝,望着扈涛的尸体,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089、这个大阵不简单


 一语未竟,方才那个笑声又响了起来,带着丝丝戏谑:“秋掌门好大的火性!”
  “出来!”秋华转脸四顾,厉声喝道:“藏在暗处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哈哈!”
  大笑声在山顶响了起来,那人似乎十分畅快,只是那声音中暗藏着深厚的内力,随着声浪滚滚而来,武功高一些的还能忍受,武功稍差一些的已经受不了得捂住耳朵,更甚者已经倒在了地上,翻滚抽搐不已,眼耳口鼻都沁出血丝来。
  “阿弥陀佛——”明苦大师双手合十,高宣一声佛号,这声佛号中正平和,其中似乎暗含梵音阵阵,又似春风化雨,只一声,便将众人心底升起的躁动恶念荡涤了个干干净净。
  笑声陡然一歇,不过须臾,通往山下的小径上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十分年轻,生得高鼻阔脸,很是英武。他身上不过一领普通青衫,负手身后,嘴角犹自噙着一抹微笑,悠然行来,仿佛春日里和同窗好友把臂同游的年轻士子。
  这年轻人是谁,缘何会在此处?
  群雄看清了这人形貌,心头纷纷浮出这样一个疑问。
  秦鹤不动声色移了下脚步,将贺瑜方护在身后,另一边全英的眼睛在年轻人出现的那一刻陡然睁大,而后一抹血色陡然晕染开来,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体也微微发着抖,双拳攥的死紧,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从齿缝里逼出来两个字:
  “血、魔!”
  他的声音因为咬着牙根而有些不甚清晰,嘶哑却饱含愤怒的低吼破开静默乃至沉滞的空气,回荡在青阳山顶,也回荡在群雄耳边。
  血魔?
  有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纷纷转头四顾,血魔在哪里?
  而反应快的已经指着那年轻人惊叫起来,“血魔,他是血魔!”
  血魔!
  呼啦一下,所有靠近上山小径的人纷纷往后退去,不过眨眼间,那年轻人身前已然空出了一大片。紧跟着的是兵器出鞘的声响,金铁交鸣声顿时不绝于耳,所有人都提起了一颗心,心神高度紧张,警惕地瞪着血魔。
  那年轻人洒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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