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争的江湖奋斗记事作者: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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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争的江湖奋斗记事作者:纪妈-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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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问你觉得她人怎么样,不是问你她武功如何,你小子别给我打马虎眼!”
  “就那样啊,还能怎么样。”贺瑜方奇怪地看着师父,“师父,您老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秦鹤吹胡子瞪眼。
  这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什么叫做打鬼主意,他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还有什么鬼主意可以打?!
  贺瑜方哧的发出一声轻笑,他素来聪敏,如何能看不出来老头心里那点小九九。
  拈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他懒洋洋道:“师父啊,您老就别想着乱点鸳鸯谱了,您徒儿我年纪还小,用不着那么着急。再说您乐意不见得人家也乐意,没准人家姑娘已经有心上人了呢?”
  “胡说八道!”秦鹤瞪眼,斥道:“这样的话怎可随意出口,休要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那您老也不能就这么把徒儿我给送出去啊。”贺瑜方撇了撇嘴,“人家萧家和辜家乃是世交,您怎么不看看萧家人和辜家人走得多近,就是要结亲那两家亲上加亲多好,怎么也轮不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我呀。”
  秦鹤给噎了一下。
  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回过神来就见自家小徒弟翘着脚坐没坐相还一脸悠哉地吃着糕点品着好茶,老头顿时气打不一处来,虎着脸开始赶人:“滚滚滚,别在这碍我的眼,看着就心口疼!”
  辜家老太公的寿宴极其热闹,连带下人也沾了老太公的福得了不少好处。
  纪争小心地把主人家赏下来的小银锞子放到枕下,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又拿出来揣进怀里。摸了摸心口,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一个小小的硬物。
  这可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回看见银子。
  小孩还是不放心。他的衣服里面可没有缝内袋,这么宝贵的东西揣在怀里要是掉了可怎么办?
  但是放在屋子里他也不放心。
  在小孩看来,这个小银锞子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每一个人看到都会来觊觎他的宝贝。
  怎么办呢?
  纪争冥思苦想许久,终于给他想起来一个好办法,眼前顿时一亮。他跳了起来,往中院跑去。
  另一边连英儿听了他的来意,笑着拿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道:“还以为是多大的事,行了,就先放我这里搁着,等空了我给你做个荷包带在身上。”
  纪争咧开嘴笑了。
  连英儿抬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转身拿出一个纸包塞进小孩怀里,道:“小姐赏的糕点,拿去吃吧,我这会儿还不得空,等空下来了去看你。”
  纪争刚要走,又被她唤住:“记得别打架啊。”
  小孩冲她挥了挥手:“知道。”
  今日的天气十分好,万里无云,蔚蓝的天空一览无余。
  走在临湖的碎石小径上,感受着透过树枝洒下来的斑斑点点的阳光,小孩许久以来第一回打心里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
  小孩并不知道幸福这两个字,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有吃的有穿的有人对他好还有银子拿,不必像以前一样挨饿受冻每天在担心有人来抓他。
  穿过假山时,纪争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奈何他如今五感都胜于常人,即便是不想听也还是有声音钻进耳朵来。
  “明宸哥哥,你以后还会来吗?”
  是个少女的声音。
  紧跟着是还在变声当中的少年嗓音:“这……会来吧。”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地开口:“明宸哥哥,我、我听见试剑堂的那个什么什么长老向我爹提亲了。”
  少女的声音带上了哭音:“我、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什么贺瑜方!”
  “你、你别哭啊。”少年慌了手脚。
  贺瑜方?
  那边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纪争边走边奇怪地想,他要成亲了吗?
  小孩对于成亲的认识仅止于美丽的新娘子和好吃热闹的席面。
  寿宴已毕,来客们纷纷离去。
  贺瑜方来找纪争道别。
  他出来这一趟并没有像师父所期望的那样同江湖少年英豪交上朋友,反倒是同纪争这样一个辜家扫地的僮仆相谈甚欢。
  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同世事一般难以预料。
  幸而秦鹤不知道这事,要不然非得给自家小徒弟给气得背过去不可。
  这边少年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递给纪争,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就送给你防身吧。”
  说着顺手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温声道:“往后打架悠着点,别跟人硬拼,要打不过就用这剑划,比你的拳头管用。”
  纪争拿着那把短剑颠过来倒过去看,铿的一声,半截剑刃露了出来,一缕寒芒稍纵即逝。
  是把好剑。
  小孩看着挺喜欢,眉眼都弯了起来。
  随手还剑入鞘,纪争将那短剑在手指上挽了个花,抬头望着贺瑜方,沉默一会儿,忽道:“你要成亲了?”
  咳咳。
  贺瑜方差点给自己口水给呛死,他原本还以为小孩是要跟他道谢呢,谁想竟然会冒出来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当然,他并不知道小孩原本是要跟他道谢的,可是那一句“谢谢”憋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口,只好随口胡扯。
  一巴掌呼上小孩后脑勺,贺瑜方没好气道:“谁说我要成亲了,你个小屁娃娃知道什么叫成亲么?”
  “我当然知道,成亲有好看的新娘子!”纪争毫不含糊道。
  “嘿,你个小不点还知道新娘子?”贺瑜方惊奇地看着小孩,瞧他那小模样又忍不住逗他:“那你除了知道新娘子还知道什么?”
  纪争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给他看:“我知道的可多了。”
  说着不等少年再逗弄,又道:“你成亲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呗。”
  贺瑜方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道:“怎么,你还想去喝喜酒不成?”
  小孩认真道:“我去看新娘子,还可以去吃好吃的。”说着又补了一句,“不过你得先来告诉我,要不然我不知道。”
  敢情这小兔崽子心里眼里就只有新娘子和好吃的?
  贺瑜方哈哈笑着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行!我成亲了肯定来告诉你!到时候让你看新娘子,好吃的管够!”
  

021、死也要咬下一块肉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过去了四年。
  当年的小孩如今已经脱离了孩童的行列,迈入少年时代。
  “小争,过来过来。”
  穿着灰衣的少年抬头望了一眼,一溜烟跑过去:“姐,什么事?”
  连英儿将怀里抱着的包袱拿给他:“拿回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回头给我说哪里不合适我再给你改。”
  又道:“行了没事了,我这忙着呢,回头再找你。”说着抬手揉了把少年的脑袋,转身风风火火地走了。
  纪争望了望她的背影,抖开包袱一看,原来是一件新做的衣衫。料子不算好,难得是针脚细密,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心的。
  少年眉眼弯了起来,喜滋滋抱着包袱就回了自己屋子。
  张阿福回去的时候就见少年穿着一件新衣,正这里扯扯那里摸摸,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连他进来都没注意。
  “哟,又是你姐给你做的?”张阿福话里话外都冒着酸气,“嘿,你小子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傍上这么个好姐姐。”
  张阿福说这酸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纪争头也没抬:“你也说了这是福气了,你以为福气是谁都能有的?”
  “嘿,你这小崽子!”
  张阿福悻悻。这小子倒是不像刚来时那般,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只会用阴沉沉的眼神看人,看着是比原先讨喜多了,可这一开口就能把人给噎死。
  “哎,我说小子,”张阿福歪在床上看着纪争,故意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你姐这么贤惠,有没有跟你说想找个什么婆家?”
  婆家?
  纪争斜了张阿福一眼,虽然对方努力想要做出云淡风轻的表情,可那一双耳朵都支楞起来了,当他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甭管是什么婆家,总之不会是你。”少年嗤了一声,将新衣服脱下来小心叠好。
  张阿福登时如同被针扎了屁/股一般跳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嚷:“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我就是问一声,你好端端扯到我头上来做什么!你姐姐找什么婆家关我屁事!”
  纪争瞟他一眼,哼声道:“是不关你什么事,你大可不必那么放在心上。”
  想打他姐姐的主意?门都没有!
  张阿福一时词穷。隔了半晌,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还想着攀什么高枝呢……”
  纪争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你想打架么?”
  张阿福顿时没话说了,讪讪地转过身装作收拾自己的东西。
  别看他比少年大了六七岁,可真要打起来还真不是对手。
  这小子也不知怎么长的,平时也没见吃什么东西,看着甚至还有点瘦弱,却长出了一身怪力,等闲四五个人都奈何不了他。
  而且这小子打起架来特狠,张阿福以前就吃过他的亏,就因为背后说了连英儿一句不是就被少年扑上来一顿狠揍,揍得他差点爬不起来。
  张阿福不知道的是,纪争六岁时就练了上古邪功血噬经,虽然自逃出五行门之后就没有了后续的心法口诀,但他体内确确实实是有着血噬经的真气的。
  而且不知道什么缘故,纪争在流浪讨饭那段时间就发现自己的力气一直在长,血噬经的真气也在体内流转不休,这是从前在五行门就算整天都灌药汤也不曾出现过的事情。
  不过因为没有后续的心法口诀,纪争的真气虽然在缓慢增长,但也就止步于血噬经的第二层了。
  以他的那点稀薄得可怜的真气,眼下也就只能是欺负欺负像张阿福辜名这样不曾练过武的寻常人,要是对上会武功的人,稍微会些三脚猫的招式就能把他放倒了,毕竟纪争只是修炼过内力,却从来没有练过任何招式。
  不过虽然打不过纪争,张阿福也不怕他。只要不扯到连英儿,其实少年还是很好说话的。
  这天一回来,张阿福就看着纪争冷笑,笑得少年都忍不住皱眉:“你脸抽筋了?”
  张阿福噎了一下,旋即又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怪道你家姐姐看不上我们这些下人,原来是攀上高枝儿了啊!”
  纪争的脸色倏地就冷了下来,直直盯着张阿福,一字一顿:“我记得跟你说过,你再敢说我姐一句不是,我就活扒了你。”
  张阿福叫少年话语里透出来的寒气刺得缩了一下,旋即又挺了挺胸,迎着少年冰冷的视线冷笑不止:“老子只是实话实说!怎么,你姐敢做还不许我说了?”
  少年眯了眯眼:“我姐做什么了?”
  张阿福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做什么了?不就是攀上了裴少爷的高枝了,老子亲眼看见的,真真的!要有半句假话你把我眼珠子抠下来!”
  裴辽?
  纪争对这位辜家庄的大师兄没什么了解,只是遇见过几次,看着相貌倒是生得不错,可他就是不喜欢,总觉得那人不像好人。
  再说裴辽如今都及冠了,连英儿满打满算才只十五,一把年纪了也好意思来染指他姐姐?!
  少年浑然没想到自己姐姐不过是个婢女,而裴辽却是辜家庄的大师兄,二者身份差别巨大,在世人看来裴辽便是看上了连英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少年霍然起身,冷着脸一言不发冲出了屋子。
  张阿福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怎么了这是?”连英儿走过来,不明所以地看着阴沉着脸的纪争,“谁又惹着你了?”
  她抬手想像以往那样摸摸少年的头,却被纪争歪头躲了过去,不由更加讶异了。
  纪争瞪了她一会儿,忽的泄了气,耷拉着脑袋一声也不吭。
  “哎,我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还是怎的,一张脸拉得跟驴脸一样,丑死了。”
  纪争还是不说话,好半晌,闷闷道:“姐——”
  “怎么了?”连英儿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要成亲了么?”少年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点精气神都提不起来。
  连英儿脸上的笑容没了,沉默了一会儿,道:“谁给你说的?”
  纪争抬起头来,望着面容越显娇美的少女,闷闷道:“姐,你要嫁给裴辽么?”
  连英儿的脸色沉了下来,半晌,她轻笑一声:“嫁?”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来一个讥诮的冷笑:“似我这般低贱的婢女,你觉得能够嫁给堂堂辜家庄庄主的大弟子,未来庄主的大师兄?”
  纪争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连英儿,虽然少女的神情和语气都十分讥诮,他却觉得她此时分明透出来几分悲愤以及无奈。
  “你知道裴辽有过多少个女人么?”连英儿脸上的讥诮愈发明显,“像他这样的男人,女人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玩意儿!高兴起来了就瞧瞧,不高兴了就弃如敝屣,偏还贪心不足,瞧见个有点姿色的便想着要占了去,呵!什么破烂东西!别说他还只是想收个通房,就是明媒正娶你看我会不会正眼看一下!”
  少女显然是发了狠,咬着牙道:“就是死,我也不嫁!”
  但是对方乃是辜家庄的大师兄,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若要违抗对方的意愿,差不多也就只有一条死路可以走了。
  想着裴辽跟她说“你是哪个屋子里的,不如来跟了我吧”时的一脸轻佻,羞辱伴随着巨大的愤怒蓦地涌上心头,要不是当时还有点理智,少女当时就要一巴掌扇上去了。
  当谁都是那想尽办法往上爬的下贱人么?
  他娘你摆个高傲的神情一脸的恩赐在老娘面前算个鸟!
  纪争望着少女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扭曲的脸,无言地将手放在她肩头,感受着少女因为巨大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忽道:“姐,不嫁就不嫁,有我呢,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少年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童音,但是听上去却极为坚定,掷地有声。
  连英儿勉强扯了扯嘴角,少年今年也不过只十一岁,还瘦小的很,这话也就是说说罢了。
  不过弟弟的一番心意她还是感受到了,俯身将脸埋在少年瘦小的肩头,连英儿觉得眼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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