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穿越不当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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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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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无应和苏虹跟着他进了房间。
卧室里,空气凝滞沉重,厚厚的窗帘在隔绝了光线的同时,也把世界隔绝在了外面。
雷钧坐在桌前,呆呆看着桌上的照片,那里面是简柔和他的合影。
“……她不会回来了。”
他忽然开口,苏虹和方无应都一怔。
“找不回她了,她不会想见我的。”
雷钧的声音嘶哑难听,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开口说话了。
苏虹心下一阵惨然!
“毕竟还没找到不是?”她轻声说,“我们所见到的全都是宣华夫人,不是简柔。”
雷钧不出声。
“就算她不想见你,难道连蕾蕾她也不想见?”方无应说,“到现在我们连她为什么失踪都还不清楚。”
“她回去了。我知道的。”雷钧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老子曾经和我说,她回了她来的地方—
—不是陈朝就是隋朝,她宁可回去再遭一次劫难,也不肯和我生活在一起。”
苏虹和方无应面面相觑。
“好吧,就算她不肯再见你,也不肯回来,”方无应说,“那么,你也打算跟着她去殉情?”
苏虹皱眉看了一眼方无应。
雷钧的表情没有变化,还是呆呆的。
“这样下去,不吃不喝,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就停在这儿,一动不动?”
“……”
“是想把这个结果留给简柔看?”方无应又说“想留给也许哪天回来的她看一看?”
“……她不会回来的。”
“嗯,所以你打算拿自己今后的人生,以及蕾蕾的人生去要挟她么?”方无应继续说,“想用这么沉重的代价逼着简柔回来?”
苏虹几乎想打断他的话了!可是方无应做了个凌厉的手势,制止了她的插嘴。
“她不想见你,这是简柔她自己的决定,你是想逼着简柔改变决定?”
“不,我没有……”雷钧挣扎着说。
“那又为什么要用毁掉自己和孩子的方式,来报复她的离去?”
“我没有!没有!”雷钧抱着头,“可你总不能让我把一切都当作从未发生!”
望着他方无应渐渐把语气放得缓和一些:“发生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尤其是咱们这种人。还不明白么?简柔她无法承受真相,她选择离开,除了尊重她的决定,雷钧你不能做更多的事情。”
“可我对不起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
“那是过去的你,雷钧,那不是现在的你。”方无应叹了口气,“要这么说,你独自抚养蕾蕾长达,加上不停寻找了她整整九年,身为孩子的母亲、你的妻子简柔对此却视而不见——那是不是她也对不起你而且对不起蕾蕾呢?”
“这……这不是一码事……”
“哪些又是一码事呢?对得起和对不起的标准在何处?公平点看,得把事情全都算上才行吧。”
雷钧放下手,他呆呆望着方无应乎被他给说些糊涂。
“没有所谓的标准。”方无应弯下腰,看着雷钧的眼睛。“只有事实而已:你曾经伤害过她,她选择离去,并且暂时不肯回来——仅此而已。”
“……那我该怎么办?”低声问。
方无应沉默了良久起来,直起腰来。
“得看你的选择了:是想做杨广,还是想做雷钧。之前我就曾经问过你这个问题的。”
雷钧沉默不语。
“如果想做杨广,那也行,把以前的恩恩怨怨全都拾起来,一件一件的计算,最后就对着结果怨恨不已,不管是怨恨抚养你、把你塑造成那种性格的杨坚夫妇,或者是不肯回来的简柔,还是‘好心办坏事’、出手救了你的梁所长……都可以的,你大可以把今后的时光全都浪费在这上面,连蕾蕾的人生也可以漠不关心。当然了,人一旦真觉得自己完蛋了,也就没心思去考虑父母孩子了。”
“冲……”
苏虹实在不忍,她轻轻打断了他。
方无应看看她,然后温和地摇摇头:“我不是在批评你,雷钧,刚才那些只是我自己的过去,之前的十年,慕容冲就是那么过来的。”
雷钧怔怔望着他,他的目光乎若有所思。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做雷钧。”方无应继续说,“杨广完蛋了,雷钧他可还没完蛋呢,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有自己的人生……至于具体是怎样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沉默了很久。
久得苏虹都以为时间停止了。
终于,雷钧慢慢站起身来:“……你们还没喝水,我去烧水。”
方无应苦笑,他按住雷钧:“行了,知道给我们倒水这就可以了。”
苏虹也终于笑起来,她擦擦眼角的泪:“你就歇着吧。我去厨房看看。”
那天是苏虹简单做了些饭菜,又安慰了蕾蕾说父亲没事了,俩人才告辞离去。
天渐渐黑了,路灯一点点亮起来,风依旧呼啸,没有一点要停止的样子,云层厚厚压着,雨却停了。他们俩没叫车,只沿着来路慢慢往回走。路上的尘土连洗带冲的,早已被弄得干干净净,晚来风雨,没什么人,只剩泛着青色的一条洁白大道从俩人眼前延伸,好像要铺到天边一样。
两个人静静走在路上,青白色的路面反射出淡淡的光,整个世界呈现出那种只有电影夜间镜头里才能见到的郁郁的荧蓝色。
“我刚才,真怕你说得他又要去寻死。”苏虹突然说。
“怎会。”方无应摇头,“人真想寻死,谁都拦不住。”
“眼下这算是劝住了吧?”
“暂时。外人说一万句,也没有自己想通来的有效。”方无应停住,又说,“简柔这事儿,他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彻底想明白的,后面还有得苦要受呢。”
苏虹不做声。
“咳,想不明白也得这么过。”方无应说,“只要人能继续过日子,事情就会有转机。”
“嗯……”
“其实我倒是很好奇你。”方无应停下脚步,看看苏虹,“怎么突然间改了主意?”
“辞职的事情?”
“嗯。”
苏虹有一会儿,没出声。
“觉得可以适应雷钧了?”方无应又问。
“我只是想,不能因为那一件事,就把他这么多年对我的好,全都给否定了。”苏虹低声说,“毕竟雷钧不是杨广,如果连咱们这些亲近的朋友,都不肯接受这一点,那还让他怎么振作起来?”
方无应想了想,没再说话。
整个世界静悄悄的,那一霎,它再度被那种蓝荧荧的光给包裹起来,在苏虹的眼里,就仿若不知名的镜头,定格在了一个悲惨爱情片的结尾。
第二天,苏虹又回去上班了,小武松了半口气,他问苏虹是不是还要坚持辞职,苏虹摇了摇头。
又过了一天,清晨。
小武上楼走到大楼门口,却发现门锁已经打开了。
他心头一惊!
上楼到了走廊,却看见雷钧从局长办公室里提着水壶走了出来。
“局长?!”
小武几乎愣在当地!
“……里面的水垢能吓死人。”他淡淡地说,“我拿去洗洗。”
“呃……”
呆了两秒,小武快步跑上去,拿过水壶:“我来吧!”
就小武所见的,雷钧重新回到局里。事后那几天,对此,平衡处的人们议论纷纷,大家多半在揣测,这男人究竟是以多么大的勇气,重拾斗志。也有人说,雷钧和杨广根本就是两码事,他不是杨广那种一击而溃的人。雷钧做这样的决定,是理所应当的。
对这些议论,雷钧好像并未放在心上,他依旧如以往那样工作,只是不知不觉间,沉默了许多。
第百四六章 hero from Han Danasty
“砰!”……
一声巨响,没有谁敢尖叫。
所有人都被吓呆了!
子弹打穿了校导的右耳,血顺着他的鬓角流淌到雪白的衬衣领子上。
校导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白人,肥胖的身躯,平日非常温和,尤其是面对孩子们的时候,口袋里永远装着硬糖。但此刻他的身体却抖成了筛子,校导的两只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甚至整个身躯都扑在上面,除了开车他不敢有任何丝毫别的动作,即便右耳痛得他脑子轰轰乱响,这可怜的好人,也腾不出一只手来探查耳部的伤势。
在他旁边,早已倒断气的司机尸体非常沉重,他能感觉到那压在脚面上的胳膊,渐渐变僵硬的铁块——或许那只感觉的错误?
杀人的凶手,就在校导身边。
那是个被南部太阳晒得浑身发红的白人,约莫45岁左右,手里一支很旧了的政0府型柯尔特点手枪。
枪一直都扳起击铁,所以刚才,才那么便利地要了可怜司机的性命。
“我不想杀你,至少现在还不想。”
凶手有着淡淡的南部柔软口音,他举枪的动作却老练而纯熟。
“开好你的车,到了地方我会通知你。”他说罢,又扫视了一圈车内的人:一大群表情惊恐的四年级小学生,三个强忍住尖叫的女教师,还有两个搭便车的旅客,其中一个是亚裔。
这里阿巴拉契亚山脉的盘山公路,十月刚刚过,是公路上的旅游车辆已经不像夏季那么密集了。再晚一些时,密契耳山头就得覆盖上皑皑白雪,到时车辆会更加罕至。
“你们看起来可真听话。”那凶手冲着那些孩童说着,淡淡一笑。“我的玛姬曾经也是个听话的孩子……可是她被杀了。”
“……上帝啊。”一个老师低声道。
“是啊上帝。上帝让内尔那家伙逃过了拘票上的谋杀指控,只因为一件小罪证被污染。结果大陪审团定格尔无罪。哼,无罪。那群家伙就只想保护好他们的臭屁股!”凶手,那个有点苍老的白人晃了晃手里的枪,“于是,我就只能守着冰箱里玛姬被挖出的心脏发呆。”
另一个老师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啧啧,得小心,女士。”他又微笑道,“你身上的衣服真漂亮,可是玛姬的漂亮衣服再也不能穿了,衣架上的晚礼服如阁楼里的玩具日渐陈旧,这真他妈的令人伤心……”
“你打算怎么办呢先生?”一个年轻的女老师颤声问。
“也许到了下一个公路站,我会想出办法来。”凶手哼了声,“至于女士,现在我请你闭嘴——我不是你的学生,不需要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他说完,回头又用枪托敲了敲校导的头:“不要打鬼主意好么?先生,把你的手机扔出窗外就那么让你伤心?”
他用力很大,校导手里的方向盘不稳,车身往公路外侧猛歪了一下。
孩子们尖叫起来,公路外侧就是万丈悬崖!
“谁再吵我就杀了谁!”
一声喊叫,孩子们全都闭上了嘴。
阿尔文脸色惨白望了望身边的卫彬,他觉得自己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我现在可后悔了。”他低声说。
“什么?”
“我不该让你在四女王赌场帮我赢那骰子。”
卫彬有点诧异看看他:“我以为你会高兴,阿尔文,是你说想回阿拉巴马看你的外祖母。”
“说真的,杰斯明,如果没赢那笔钱,咱们上不了这趟死亡班车。”
卫彬不说话,他想了会儿,才道:“先知道结果的是七肢桶——阿尔文,咱们不是七肢桶。”
“……当然咱们不是,其实我仍然很高兴能赢那么多。”阿尔文用极低的声说。
“但是看样子暂时花不出去了。”
“是的。”
凶手仍然在喋喋不休,倾诉着他可怜的玛姬和那可恶的大陪审团。卫彬把目光转向车窗外,褐色山壁从车身旁飞快掠过……
他明明是来旅游的,和工作室里结识的同伴,一个加州理工的小伙子。
他们从内华达州一直跑到这儿,本来一路都十分愉快祥和,甚至在LV他们还赢了大笔。当然,期间卫彬用了点小小的“技巧”。
可谁也没想到,在搭顺风车的旅游校际巴士里,他们会遭遇绑架劫匪。
现在的初步判断是,凶手因为儿被害而对政0府不满,妄图以这辆有35个四年级小学生的校际旅行车作为人质,向州政0府要求些什么大概不止要求那个安格·内尔的性命。
司机已经被杀死了,现在是由校导充当临时司机。
“……他会在州府不予满足要求时一个个杀死咱们。”阿尔文又低声说,“咱俩会比孩子和妇女更优先。那家伙疯了。”
问题是,手头没有武器。
“咱们该在赌场门口就把钱全都花光,然后找两个漂亮妞儿,”阿尔文又说,“天啊外祖母如果在电视上看见我的尸体,她该多么伤心!”
可你说过她有早老性痴呆,阿尔文,她甚至不知道苏联已经解体了——到底有什么可以用的?
卫彬开始思考行李里面的物件:衣物、三明治、两个苹果、一块巧克力、还有几个蛋黄布丁……上帝!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早知会死,我干嘛非要和你争呢?杰明,好吧我现在承认关于奥本海姆的看法你是对的,我不该指责你是便宜的和平主义者。”
“我这人跟和平可真没啥关系,”卫彬打断他的嘟囔,“先把奥本海姆放一边儿去好么阿尔文,你的包里有什么可用的?”
“可用的?”
“我记得,你从唐人街餐厅偷出来一双筷子。”卫彬轻声说,“它们还在你的包里么?”
阿尔文的脸色变看起来。
那是一双雕花仿象牙筷,非常沉,筷子头还包着假的乌金,筷子纯装饰用品,故意做得古香古色以吸引毫不懂行的洋人。
“……我没拿那筷子。”
“得了阿尔文,我不是来追讨筷子的餐厅老板。”卫彬低声说,“那筷子在么?把它给我。”
“你要筷子干吗!”阿尔文有点恼怒地盯着卫彬,“还是你认为此刻是美的就餐时间?!”
“我能制住那家伙。”
“什么?!”
“给我筷子。”
阿尔文在漫长沉默后,慢慢把手伸进他的提包内。
“你会把局面搞得一团糟的。”他的脸活像在参加葬礼,“就像曼德布罗集合图。”
“会比那稍好一点。”卫彬说。
“……你打算干什么!”
“用一根筷子钉住他,另一根我还没想好。”卫彬叹了口气,“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从古至今没有中国人会用那么傻的筷子吃饭。”
“……于是你们中国人原来都拿筷子当子弹?!”
“不,并非全体中国人——确切地说只有我而已。”
“我会死在你的自其是里!”
“那么我会给我的头生子取名叫阿尔文。”卫彬的表情丝毫未变,“以兹纪念。”
“谢谢……”阿尔文都快哭出来了。
也知现在再给霍嬗改名Alvin还来不来得及,卫彬忽然想。
当然,就算来,司马迁那个倔老头也不会答应修改他的《史记》……“别哭,阿尔文,诺贝尔还等着你呢。”
“……我现在只盼望能活到这届诺贝尔颁奖的时间。”
“筷子!快点给我。”
“好吧。”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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