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凤作者: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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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凤作者:月名-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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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要立刻赶往吴国?」
  「对,梁国这儿就拜托你跟苍略了。」
  知道他的心意难以更动,顾晓卿叹了口气没再多说,只催著他快去休息,君非凰没同他争,转身就躺上床铺,疲倦及受伤後的低烧让他很快睡去,睡梦中却彷佛看见萧沐非笑著来摸他的胎记,清澈眼眸没有避开没有嫌恶,他愣愣地看著那双眼,在梦里懂得何谓思念。




无能为凤 三十二

  君非凰翻著手中的军员名单,入口守将低声走入向他禀报有名士兵求见,他点点头,不久,一名年轻的兵士走入,彷佛胆怯的对著他行了军礼,他点点头,放下手中书册站起身。
  「何事呢?可是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
  「我、我叫苏三,娘娘……那天救了我。」
  其实君非凰不记得自己何时救过他,但他笑著拍拍他的肩。「这有什麽可放在心上的?」
  「娘娘要去吴国帮王爷,我也想去。」苏三抬起头,年轻的眼中有著慌乱与敬仰。「我知道一条路,可以很快到吴国。」
  闻言,君非凰立刻领著他来到地图前,并派人去请顾晓卿与杜苍略,待两人来到,苏三便指著地图上一条河说他打小在这附近长大,长大後帮著爹在山里打猎养家,地况摸得熟透,又说两年前这条河不知为何突然乾涸,附近的人走官道习惯了,不会刻意去走旧河谷,久了大家都忘了,他却常常去那里捡圆石子给弟弟玩,他担保河谷绝对可以走。君非凰看著那条在他亲绘地图上的济水支流,右下角更动的时间正是两年前,许是在他来探视状况後河才乾了……
  「若沿这条河谷,多久可到吴国?」杜苍略问著,眼底难得地写满欣喜。
  从这儿到吴国走陆路得避山,弯来弯去浪费时间,河谷可直通,绝对可省下一半时间。「十天,十天一定可以。」
  「晓卿,为我点将传令,午後便立刻出发,苏三为我右将,负责领路。」
  顾晓卿看了看杜苍略,後者静静点头,他便立刻走出主帐安排相关事宜,此处五万大军约有一半伤员,他原听从君非凰的话,仅为他整顿了两万士兵,然军医营却传来消息,说是大半士兵听说君非凰要去吴国多吵著要跟,一个个都说自己是铁打的这点小伤舔一舔就会好,他方亲自到了军医营,再选了伤势较轻者编入主军之中。捧著三万军员册,想起军医营中众人的模样,他突然闭上眼睛,身後杜苍略无声而轻柔地将他拥入怀中。
  「苍略。」杜苍略没有说话,只是拍著他的手当作回应。「我真的觉得我们会赢,是不是很天真?」
  「我喜欢你天真。」杜苍略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著。
  他们都很天真,分明战火之中,却还感到幸福。
  
  三万大军沿河谷披星带月往西南直下,果在十天内便到达,第十日,君非凰按兵不动,自己带著苏三去探三方情况。吴国坐拥大军,双面环山的封闭地形实让萧令瑀吃足了苦头,但萧令瑀轮番猛攻,又有朱九郎为之截击吴国辎重,缺粮之下军心不稳,吴国已呈败象,这一日端王军大获全胜,君非凰自知萧沐非定躲藏附近意欲掌握战机,却又遍寻不著,突然间眼前景况令他想起一事,他不免呆愣,半晌又笑了起来,苏三见他反应奇怪,不免开口询问:「娘娘,你怎麽了?」
  「没事,我们回去吧。」
  虽摸不著头绪,但娘娘说得一定是对的,苏三跟著君非凰回到暂时扎营的河谷,君非凰没有閒著,点兵遣将,只说就在这两天,吩咐要大家好吃好睡,随时准备杀敌,并派探子去访端王辎重,将领俱领命而去。苏三还是跟前跟後,看著君非凰不时泛起微笑,虽觉奇怪,但只要娘娘高兴就好了。
  第三日,吴国大军尽出,萧令瑀运筹帷幄,咬定吴王萧致凯刚愎自用,不纳臣下意见的弱点,摆开联营,步步逼杀,剑尖过处不留活口,吴国外一片血流成河,端王军踩过尸体笔直前进,吴军未战先惧;朱九郎则九次冲杀、以一挡十,杀神姿态震慑战场,吴军节节败退,端王军终於当日攻破城门,萧令瑀看著残破城门,冷冷一语。
  「血洗吴城。」
  一声令下,端王军入城後见人就杀,并烧毁所有物资,当大火骤起,萧沐非与君非凰虽分两端却同时下令进攻。萧沐非距离较近,两万兵马连日来更是养精蓄锐就待今朝,浩大声势直冲吴国,萧令瑀惊愕回身,见两万兵马则转为轻蔑,然就在此时,君非凰率军来到,五万大军齐围城,整齐划一的程度饶是萧沐非亦僵掉了下巴,但不久又恢复他风流潇洒的笑脸。
  「爱卿,你就这麽担心本王?」
  「我是怕王爷输了天下。」
  萧沐非丝毫不受他冷语影响,黏在他身边却依旧指挥若定。萧令瑀回望残破吴城,只见火光四起,他又转身,却仅是静默地看著远处两道身影,他知道,其中之一便是萧沐非,他的侄儿,他更清楚父皇从来不曾忘记过陵光太子,那怕将自己宠上了天,彷佛能将一切都给他,却从不曾想过传他皇位,或许父皇早就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切,而这就是他的惩罚。
  他得了一切,除了天下。
  他大笑起来,身旁的朱九郎将他拉进怀里,调笑口吻轻道:「怎麽办?围城的反被围了,今日难道要你跟我死在这里?」
  「你不会让本王死的。」
  「对,活下去就有希望,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朱九郎吻上他的眼,萧令瑀没有推开他,这是他们的约定,他将自己给朱九郎、朱九郎把命给他。「把你的帅旗给我,然後带著你的亲兵不要回头。」
  萧令瑀步下城门招来副将,言语间不见半分惊慌。朱九郎看著他那张死人脸,却只靠著城墙笑道:「喂,萧令瑀。」
  被唤的人回身看他。
  「我若死了,你该怎麽办?」
  「再找一个比你有能力的人。」
  朱九郎先是笑了、後又叹了。「所以我死,你不会哭吧?」
  「不会。」
  「那就好。」
  显是觉得这段对话太无趣,他转身离开,朱九郎看著他的背影,没再多说什麽,而後萧令瑀一万亲兵齐聚城门之前,朱九郎则扛著帅旗,身後领著五千死骑。最後一眼,他仍是笑著看向萧令瑀,而眼前城门缓缓开启,萧令瑀毫不犹豫直冲而出!
  没想到有人这麽不怕死,陵军猝不及防,阵势竟乱,萧沐非忙整备军队,君非凰策马要追,却又一批骑兵奔出,朱九郎扛著旗自马背上回身飞下,端王帅旗直插入地面数寸,犹自飞扬,而他手持黑缨长枪站立帅旗之前,身後五千骑兵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有我在,没人能动萧令瑀。」
  萧沐非冷哼一声,他可不是被吓大的!军旗一挥,众兵涌上,朱九郎纵能一夫当关,终不能万夫莫敌,但他仍站在端王帅旗旁,不曾後退一步,哪怕虎口见血,他的枪亦不曾停歇,准确地穿过敌军胸膛而後拔出,混乱之中再分不清谁洒出的鲜血多一些!
  萧沐非不顾君非凰拦阻提剑抢上,剑与枪掀起另一轮战火,又被豔红浇熄,远远望去,竟像开了满战场的茶花。
  萧令瑀没有真的离开,他在五千铁骑张起的防线後百步之处,却觉得自己再也踏不出去。




无能为凤 三十三

  「王爷!」身旁亲兵焦急呼唤,他们说快走,回到齐国就安全了,他们仍会是一方之霸。
  萧令瑀没有动,他望入战场,朱九郎回身一枪弹开萧沐非直逼而来的长剑,那一眼,他们遥相对视,朱九郎双唇开閤,对他大喊却又无声,萧令瑀看得清清楚楚,他说,快走。
  天地突然沈静,他几乎能听见朱九郎的血滴落地面。
  萧令瑀策马狂奔,却非离开,反是冲入战场,亲兵见状忙上前护卫,萧令瑀却似什麽也不顾地冲向朱九郎。当萧沐非的剑几乎刺入力尽而倒的朱九郎咽喉,萧令瑀细长银剑抢入两人之间,铿锵一声,火光并射间他将朱九郎拉进怀里,惊觉他的冰凉与苍白。
  萧沐非看著他,而後扬起一手,诸兵皆停,各自防备。
  「你回来做什麽!」
  还有力气说话显然没事。萧令瑀再没管他,只看向站在两人身前的萧沐非,他投来的目光写满复杂情感,萧令瑀却懂。萧沐非恨他在萧令璇死後仍拥有先皇宠爱,恨中夹杂羡与妒,他亦恨萧令璇曾经拥有的,却连妒与羡都无力。
  松开朱九郎,後者第一次没靠好,狼狈的跪落在地,萧令瑀看著他竟像是微弱地笑了,而後亲手扬剑斩断他曾死守的帅旗。朱九郎惊愕张口,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做什麽?你为什麽……」
  握住他拉著自己袖子的手,萧令瑀只说:「你放心,他不会杀我。」
  听了这话,萧沐非气极,手中长剑狠狠对空挥了几下,君非凰冷眼看著他的反应,心底却又像回到雍州那时恍然的甜。
  「啊啊,气死我了!把他扶回去、你也回去,把你的兵也叫走,给我在那儿等著!」萧沐非胡乱一指,随後转身重重迈步离去。
  君非凰却没走,他走到端王身前,没有伸手帮他扶起朱九郎,却帮著他召回残兵,甚至安排他们在吴城外扎营,萧令瑀看著他指挥策划,终是冷冷地不发一语,君非凰也不同他攀谈,安置好一切後便静静离去。天已将黑,苏三赶了上来把灯笼交给他,他微微笑了,提著灯笼便四处去寻萧沐非,而後才在吴国城门上看见他的身影。
  「王爷。」
  「都安排好了?」
  知他站在这儿都已看见,君非凰便不回答,只站到他身旁,与他默默凝望端王主帐。
  「应该杀了他的……」
  君非凰淡淡一笑,没有阻止他握住自己的手,十指与他扣来捏去,像闹别扭的孩子一样,见他纠结得久了,他方缓缓开口:「没有应不应该,王爷高兴就好了。」
  「一别数日,爱卿倒真同华宁学得会安慰本王了。」萧沐非不再去管端王,这麽多年的心结哪是一朝一夕可以变动的?他凑近君非凰,笑得连眼睛都眯起。「本王瞧瞧,都瘦了,怎麽,本王不在身边,吃不下睡不著啊?」
  拍开他在脸上摸来摸去的手,君非凰回身就走,萧沐非笑盈盈地跟著他,两人一下城门,苏三马上迎了过来,说是主帐已经整顿,连萧沐非要求的热水都备好了,君非凰正要回头让萧沐非快去休息,後者却拉著他的手就往主帐方向快步走去,途中连兵士行礼问好都不回,急得跟什麽一样,主帐之前的守卫都被忙忙遣下,君非凰握紧灯笼,却还是没有挣脱那只仍有些冰凉的手。
  一入主帐,萧沐非便迫不及待的吻上君非凰,灯笼掉落地面,一点点火星转瞬便让杂乱的脚步踩灭,体内涌起的欲望却难以平息,分离得不够久,然而战场上的厮杀加深失去的恐惧,他们都想,也许那日一别便是永远,但如今他们在彼此怀中,於是吻越复热烈、越复加深!
  几乎连爱抚与扩张都没有,萧沐非扯开君非凰的衣服後便挺身插入他的体内,恐惧实在太深,他想要立刻感受这具躯体,君非凰的手重重地掐入他的肩头,剧烈的疼痛让他弓起身子,几近无声的嘶喊与眼泪一一打入萧沐非的心,他没有动,以手指、唇舌抚慰君非凰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打开他的一切,哪怕欲望熬得他如焚身般苦痛,但他乐於如此。
  让他痛,也为他痛!
  君非凰的阳具在他抚弄下逐渐抬头,甚而泌出兴奋汁液,他试探地动了动,君非凰紧闭的眼又渗出泪水,他低身舔去後便一举挺入最深处。
  「唔……啊啊!」
  萧沐非挺入、拔出,一下一下全撞在君非凰最脆弱的心口,像是连灵魂都支离破碎,而唇舌卷弄又将他一点一点珍惜宝爱的拼凑,温柔而狂烈、粗暴而怜惜,君非凰溢出沙哑呻吟,迷离呼唤深深深深打动男人的心,他低唤爱卿,伴随细细喘息。
  「爱卿、爱卿……」
  唤得太低、念得太密,君非凰恍惚之间分不清是爱是卿……只是紧紧地抱住身上的男人,感受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活著的一切证明。
  男人腰间的律动越来越快,而後顶入最深处,君非凰仰头低喊,身下热液难忍,全溅在萧沐非下腹,男人则咬住他颈旁汩汩血脉,在他体内喷洒出股股白浊。
  犹自低喘,萧沐非却已脱去两人身上未褪尽的衣物,抱著他坐入早已凉去的浴桶中,君非凰没有挣扎,任他将自己安置在胸前,并贪恋地以脸磨蹭他温暖的脖颈,让君非凰亲腻的动作引起一笑,萧沐非掬起水去擦拭他的脸,洗去方才欢爱的汗水。
  「爱卿。」
  君非凰没有回应,只微抬眼看向他。
  「多日分离,可曾想过本王?」
  他低首垂眸,终是没有开口,萧沐非彷佛也不在意,只看著帐内点起的大量烛火,低声道:「本王每夜点灯时,都会想起你。」
  心口一颤,君非凰仍是静默,他不会说的,然萧沐非的沈默却像无声的委屈,於是他谨慎挑捡字句。「臣妾在梦里见过王爷。」
  萧沐非笑了起来。「听起来不甚愉快,本王在你梦里又做了什麽混帐事吗?」
  因他笑而笑,君非凰看向他。「梦中王爷笑如春花、风流潇洒。」
  萧沐非更是朗朗长笑,伸手又来捏他的脸。「爱卿跟谁学得油嘴滑舌?啧,本王比较喜欢以前那个实话实说的丑凤凰。」
  丑字一出,萧沐非微愣,许是气氛太过融洽,他竟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不是!本王是说、是说……」
  君非凰点点头。「臣妾梦中,王爷仍是这副德行。」
  这副德行……莫不是指他总管不好他的嘴吧?识相地不去再提这个话题,但看著他平静的眉目,萧沐非终是轻轻地唤他:「爱卿……」
  君非凰仅朝他微微一笑,彷佛得了原谅,萧沐非低头又来吻他,吻中断断续续地说道:「笑好、笑起来才好看。」
  君非凰不轻不重地咬了他的嘴,萧沐非唇微勾,手缓缓滑至他的下身,君非凰蹙起眉,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再一次任他予取予求。水波荡漾起欢爱的涟漪,纵是微凉亦像滚烫,烧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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