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长女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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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长女难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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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野猪被砸的不能动了,江宝林跳下坑,将野猪拖了上来,看着这么大的体积,江宝林又发愁了:“这样拿回家不行,路上让人看见了不好。”

江春华见周围树枝茂密,拿过江宝林带来的柴刀,挑着树叶多的砍起来。

用树枝将野猪团团转转围住遮的密不透风,几人欢欢喜喜的下了山,一路欢歌笑语,先前上山时的疲惫也一扫耳光。

走到山下,江宝林叫住江春华和秋月,把野猪小心翼翼的平放好,双膝双掌着地,对着刚刚他们走下来的山林拜了三拜。

江春华不信鬼神,此时此刻,仰头望着眼前丛林茂密的大山,竟也想要虔诚的叩谢。第二十六章
 回到家江宝林把野猪放到灶房,随即关上了院子外的竹栅栏,回屋也把其他房门栓上。

天气渐凉,张翠翠在灶房中间的火炉生了火,做饭的地儿也从大锅搬到了这,火炉里三脚架上的瓦罐里熬着米粥,小冬雨用布把小兔子的腿绑住,抱着小兔子在火炉边烤火,小手一边轻拍着小兔子的脑袋,嘴里还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一见到秋月进屋,就把小兔子紧紧搂在怀里,瞪着圆圆的眼睛撅着嘴道:“不许吃我的小灰灰!”

秋月瞥了他一眼,跳到张翠翠跟前指着地上用树枝密实遮住的野猪开心道:“娘,您猜那里面是什么?”

“行了行了,一捆柴放在那里还能变出什么来,赶紧去拿碗盛饭吃,我得再跟你爹说说,没干的柴都放在屋后去,这生柴怎么烧的燃。”张翠翠拿勺子搅拌着瓦罐里的粥,语气颇为无奈。

秋月却笑而不语,拿刀割断绑住树枝的藤,树枝散开,一头黑乎乎的野猪滚了出来。

“娘,您瞧。”

张翠翠转头一看,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江宝林这会儿关好了门,从屋后抗了一捆干柴进来,吩咐几人道:“翠翠,赶紧多烧点热水,今儿我们要把这头野猪弄干净,到时候把肉腌了熏起来,秋月,把家里的瓦罐都找出来洗干净,那些肥肠和肥肉晚上熬了,要东西装油。”

张翠翠缓过神,感叹道:“这下真是……真是,猪圈里养了一年的猪也就比这只大了少许,我们家今年真是运气好啊!”

几人正忙活着,屋外传来叩门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屋里静下来,才听见夏雨在屋外大喊开门。

江宝林放下切肉的大刀,打开门忙将夏雨拉了进来,数落道:“喊什么喊,一个姑娘家这么晚才回家。”

夏雨本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一进屋瞧见里面的情形,顿时什么也不发作,只安安静静的帮忙。

这晚大家都饱餐了一顿,忙活到大半夜才将肉处理好了,第二日一家人都起了个大懒床,路过的邻居见这家早饭时间炊烟都没,还以为都出了远门。

原本肉是要放在灶房的火炉上熏的,可思及这时节杀年猪还早,怕有人来了问及,恰巧江春华她们房里也有个火炉,女儿家的房间别人也不随便进,就在那边做了木架子,把肉用棕树叶子扭好的绳子穿起来挂在木架子上熏起来,江春华和秋月时常没事时拿小刀割一块,洗干净了用菜叶子包起来埋在炭火里烧熟了吃,江春华后来又问江宝林咋不继续去那里多挖几个坑,谁知江宝林答:“抓多了怕山神怪罪。”

江春华无奈,没曾想江宝林还有这样的信仰,只得继续拿了老鼠夹子偷偷的埋在后山里,只是再也没抓到小兔子,老鼠倒是逮着了几只,秋月双手捧在胸前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道:“姐,姐,老鼠身上也有肉欸。”

江春华真是郁闷的满头黑线,非常有必要向这孩子普及一下鼠疫知识。

入了冬几乎天天下雪,每天起床外面都是银白一片,由于全球变暖,江春华在魔都极少见到这样的雪天,这样银装素裹的世界对她来说也只是仅存在童年里如梦一样美好的梦幻记忆,江春华每天都喜欢去外面的田埂上走一圈,尽管总是觉得寒风凛冽冷得瑟瑟发抖,看着这样的景色心里却有一种别样的舒畅感。

这时节村里的人不爱出门,外面却开始有不少商客来到村里收猪,一个农户家庭一年的收入大多都指望着年底卖了猪好有钱办年货和买来年需要种的种子,江宝林原想把两头都卖了,张翠翠却让留了一头过年,一来是为了防止村里的人说闲话,二来也是因为往后这肉熏干了一样好卖。

到了十二月小冬雨也满四周岁了,放在现代差不多是该上学的年纪,江春华心里也计较着,如今正好谢勤办了个学堂,改明儿要跟江宝林和张翠翠商量商量,一辈子种田只求生存倒是没太大问题,可想要好好生活,还是得多读书的,哪天若真能考取个功名,说不定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江春华把想法与江宝林和张翠翠说了,江宝林低头沉思许久,道:“我去问问我爹。”

江宝林去问老爷子的时候,江春华也带着小冬雨去了谢勤办的学堂,许久没来,这里早已大变了样,原来外面没什么遮挡,现在外面都堆上了一层稻草,将寒气隔绝在外。

“戚谢邹喻柏水窦章,云苏潘葛奚范彭郎,鲁韦昌马苗凤花方,俞任袁柳酆鲍史唐……”

 学堂里传来稚嫩的读书声,江春华牵着小冬雨透过缝隙往学堂内望去,宽大的空间里却只坐了稀稀散散的十几个人,年龄六到九岁不等,讲台上谢勤穿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衣布衫,神情温和,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握着书卷,一句一字的教学生们朗诵。

约莫等了一刻钟,学堂里的学生下了课,在教室外玩起打雪仗来,小冬雨看着,心里也蠢蠢欲动,江春华放开他,嘱咐道:“去玩吧,不过要小心些,摔倒了以后就都不许玩了。”

小冬雨得了允,飞快的跑到人群中去了,谢勤出来看着孩子们,见江春华等在外面,有些惊讶,问道:“这大冬天的,怎么没在家里烤火?”

江春华笑了笑,道:“雪天才漂亮,出来走走,对了,我看见来上学的孩子好像不多。”

谢勤望向玩的正开心的孩子们,叹了口气:“我爹说的对,这里的人没有闲钱来送孩子上学,稍大些的农忙了就叫回家干活去了,年纪小些的又怕天冷,不肯来。”

江春华对读书人很有好感,看见谢勤温文儒雅的样子,就仿佛能透过它看见繁华热闹的京都,看见才华横溢的翩翩才子,看见别致幽静的庭院,还有向兰亭集序里所描绘的那样的诗会酒会。

见谢勤失落,江春华安慰:“说不定等到开春天暖了,来学堂的孩子就多了。”毕竟在现代这会儿学生也在放寒假呢。

“但愿如此。”

两人许久无话,江春华无聊,低声问:“京都……那里有多远?”

几个孩子玩累了跑到谢勤身边来,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江春华,谢勤大概没听见江春华的问话,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写下一行小字,看着几个孩子念道:“知我者谓我心忧。”

几个孩子跟着齐声读到:“知我者谓我心忧。”

“知者者心忧嘿嘿嘿。”一个稚嫩的童声插了进来。

谢勤脸上浮出温和的笑容,对小冬雨招手,小冬雨乐呵呵的跑过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江春华皱眉,低声教训道:“大了一岁也好不懂事,别对先生这般无礼。”

谢勤摆摆手,示意她无事,一手抱着小冬雨,一手拿着树枝指着雪地上的字继续念叨:“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

“谓我何求。”江春华完全无意识的接下来。

谢勤诧异的看向江春华:“你也读过诗经?”

见其他孩子们也都看着她,江春华笑道:“我哪读过什么诗经,不过是常听爷爷念叨,记住几句罢了。”

“那可还记得哪些?”谢勤倒是来劲了。

江春华抬起头,思索道:“大概有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来着。”

谢勤点头笑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围在一起的孩子们闻言也一边跳着一边背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江春华乐道:“这句他们学的到快。”谢勤也好笑起来。

李平上次让母亲向江家说了亲,几个月过去了也没得到回应,每天忙着鱼塘养鱼和售卖计划,他也没一直把那事记在心上,今日在院子外收衣服,恰巧碰见江春华牵着小冬雨出门,放好了衣服换了身行头,也随着他们的脚印出来了,不想撞见了这么一幕。

小冬雨与孩子们玩的开心,江春华差点忘了正事,听谢勤说一会儿还要教孩子们背百家姓,才记起来,对谢勤道:“我今日来,是想送我弟弟来学堂念书的。”

谢勤看了看冬雨,道:“开春了来吧,这大冬天的孩子们都说不想来,等过了年来。”

江春华应了,叫小冬雨回家,冬雨从小呆在家里,与外面的孩子接触的少,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伙伴,自然是舍不得,听那些个哥哥们说要去读书,小冬雨拉着江春华的袖子央求道:“我也要去读书,我要和哥哥们玩。”

江春华蹲下身,拍去小冬雨满身的雪,捧着他的小脸蛋严肃道:“冬雨,读书不是来玩的,你要是只想着玩,就不许读书。”

小冬雨怕冷,躲开她的手把脸藏在衣服里,偏着小脑袋问:“那不能玩,读书有什么用?”

江春华笑道:“读书啊,好好读书有肉吃呵呵。”

小冬雨点头,好似明白了:“姐姐,姐姐,我要去读书,我要去吃肉。”

江春华看着他可爱的样子乐了:“那你是要玩,还是要吃肉啊。”

“我要吃肉,我也要玩!”第二十七章
 到了年底家家忙着过年,去镇上赶集的人比之平时多了许多,江春华也随张翠翠出来办年货,街上碰见郑桃,她身边还有个年轻的少妇,穿的是印花绸布,看起来倒挺富有。

张翠翠道:“水仙有福气啊,生了两个儿子,夫家有钱,不愁吃穿。”

原来那便是郑桃的大女儿,江春华见自己与张翠翠这身装着,与之相比实在是寒碜的紧,大伯母那张嘴说起话来从不饶人,江春华决定绕道而行。

刘姐这么久没消息,她正想趁今日去她铺子里问问情况,顺道在镇上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活计做,不然到明年春天农忙时,她又该发愁了,下田栽秧的情形她想过,想着稀泥里有蚂蝗等各种软体动物,觉得自己要不想再被人说呆在家里吃白食,就得另谋其他出路。

两人刚转身,就听身后江水仙叫道:“哎呀,幺婶娘,真巧啊,办年货呢?”

张翠翠停下来,与她闲谈几句,一旁的郑桃却正眼都不瞧两人,有意无意的一直挽着自己的袖子,江春华起先不明白,待注意到她手上的银镯子,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这人想炫耀,她偏装没看见不让她得逞,大冬天的挽起袖子,也不闲冻得慌。

“春华明年都十六了吧,许了人家没?”

江春华闻言望天,干什么又把话题扯到她身上来。

张翠翠叹息道:“还没有合适的。”

“这镇上我认识的人不少,往后我留意些,给妹妹做个媒。”江水仙拢紧身上的短袄,笑起来眼角弯起,两颊还有浅浅的酒窝,看起来真的很像个和善的堂姐。

张翠翠:“多谢你了。”

江水仙笑道:“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妹妹若能嫁来这里,我也好多个伴儿。”说着,她又将江春华上下打量了一番,“比我前两年看见她时精神多了。”

江春华与她不熟,不知说些什么,只扯起嘴角笑笑应付,郑桃跟张翠翠和江春华苦大仇深的,不想自家女儿在这儿跟两人闲话,若自家女儿真帮江春华在这镇上觅个好夫婿,她是万万不允许这事发生的,借故拉着江水仙速速离去。

见两人走远,江春华问:“水仙姐人还不错哦?”

张翠翠摇头:“说不准,毕竟是你大伯母的女儿。”

江春华了然,跟张翠翠约好了一会儿汇合的地点,一个人去了刘姐的铺子,那两日来此处,这边的难见几个人,今天却热闹的很,大概是过年了,出来逛街的小姐公子哥儿们也多了起来。

找到刘姐的铺子,发现此处根本就没开门,江春华顿时心低落到谷底,坐在台阶上唉声叹气。

路过的一小姐大概是看不过去,走过来对江春华道:“欸,你也是来买刘姐家买东西的?”

江春华抬起头,面前这姑娘脸蛋嫩白,两颊涂上了淡彩的胭脂,上身穿着绣花的绒毛卷边短袄,里面搭着厚实的百褶裙,一眼便知不是像她这样的普通农户家的孩子。

见这姑娘一副等着答案的样子,江春华料想这孩子是单纯之人,不然换作势力一点的富家小姐,就瞧见她这身寒酸的衣裳也是不愿与她搭话的。

“没呢,我就是来找刘姐有点事。”

小姑娘闻言扶着小丫鬟的手走过来,又问:“你从哪里来?”

江春华没想到这姑娘话还挺多,一旁的丫鬟竟从怀里拿出一个软垫,将石阶上的灰拍开,把软垫垫了上去,这位漂亮的小姑娘也坐了下来。

江春华愈发纳闷儿:“这位小姐,您坐在这儿干啥呢?”

那小姐闻言眨着眼睛一笑,从袖子里掏出几个东西来,摊在手中给江春华看:“这些镜子后面的画好看吧。”

江春华点头:“很好看。”那些正事她画的漫画。

小姑娘将手收了回去,指腹在不同的画上滑过,软软的声音道:“我发现,这些好像是在说同一个故事,就是零零碎碎的,我想知道完整的,等刘姐回来了,我问问这后面的画儿是谁画的,那人一定知道全部的故事。”

江春华心中突然惊喜起来,高兴道:“这是我画的,姑娘您想要完整的吗,我可以给你画,您给我提供笔墨纸砚付我工钱就可以了。”

一旁的丫鬟见江春华这么激动的样子,忙将坐在台阶上的小姐挡在身后,道:“哪里来的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诓我们家小姐,小心我家大人把你抓去问罪!”

那个小姑娘站起来,理了理裙摆,叹气道:“罢了罢了,刘姐去京城探亲了,估摸着暂时回不来了,咱先回吧。”

丫鬟临走前又恶狠狠的瞪了江春华一眼,听闻刚刚那位小姐的话,江春华心中狂喜,她才不在意那些,起身抬头看了店铺的牌匾,刘姐的招牌还在,她说自己是画那些画的那位小姐不信,那等刘姐来了,让刘姐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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