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肉不欢》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无肉不欢-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马可走近床边,俯身亲吻林修弋,虽不是深吻,却也足够浓烈。一吻结束,他抵着林修弋的额头,问他“饿不饿”。自然得到肯定回答。
  第二次从马可的浴室出来,第二次看到在厨房准备食物的马可,虽然只隔了一个晚上,但林修弋的心境已然完全不同。先前是意图不轨的狩猎者,此刻已经成功捕获猎物(或者,被猎物诱拐?)。先前是混着有些许紧张的愉悦,此刻是搀着甜蜜的满足。
  林修弋顶着毛巾站在门口,目光被钉在马可的背影上,厨房里油烟机和燃气灶压抑的呼啦声像被屏蔽一般消失不见。男人被笼罩在一片光影里,尽管背脊被T恤覆盖着,但是随着手臂的动作隐约可见背部形状优美的肌肉线条。围裙的系带在腰部打成简单的结扣,垂落的一端挂在臀部,随着身体的动作晃动。林修弋被晃动的系带吸引,走近马可,拨开恼人的系带,换上自己的手。
  手下瞬间紧绷的触感让他不觉加重力道,一手揉捏着马可的臀肌,一手环上他的腰,探入衣内抚触他的腹肌。揉捏的手渐渐顺着耻骨前行,他整个人贴上他的背,鼻尖蹭着他领口露出的脊柱,随着吐出的话语喷出炙热的气息。
  “穿成这样是要诱惑谁?”说着顺便舔吮嘴边的肌肤。
  “那么,你被诱惑了吗?”马可笑着回应他。一句话脱口而出,脑子里自动冒出林修弋说同样一句话时的蛊惑腔调。
  “你摸摸不就知道了。”林修弋将唇贴着他左侧肺部吐息,声音小到近乎耳语。撩拨他下腹的手爬上他同侧的手臂,叠上握着锅柄的手背。
  马可任他牵着将手臂拐向身后,触到他光滑的肌肤挺立的火热之后,他像触电一般缩回手指,然
  后迅速转身。林修弋满脸得逞的笑,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宛若少年。阳光洒落在他的肌肤上,晃出莹润的光泽,明朗的光线勾画出的身形,愈发显得匀称修长。他几乎被他引诱。
  “不饿吗,先吃饭吧。”马可忍着笑将他头顶破坏美感的毛巾拿下。“去穿衣服,别感冒了。”
  “饿啊,”拿过失策的毛巾顺手丢一边,林修弋牵过马可的手覆上自己的胃部,“这里饿,”然后擦着肌肤下行,“这里,也饿。”
  他重新贴上马可的身躯,正面,紧贴。一边舔吻着他的喉结,一边补充道“更饿。”
  马可捏着林修弋的下巴咬上他的唇,起先带着宣泄怨念的力道,很快便放弃一般叹息着舔吻,手掌沿着颈项向下,在他身体上四处游走。
  一阵噗噗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吻,锅里的汤溢出,落进燃气灶。林修弋伸手关火,顺便扯掉马可的围裙。想要随手仍一边时,忽然改变主意,将围裙套在自己身上。然后,他轻曼地转身,要马可帮他系上。
  “这样算是穿衣服了吧。”
  他依偎进马可怀里,仰头讨吻。马可将手臂探入围裙,一手揽紧他的胸膛,一手抚握他挺立已久的□,侧头同他拥吻。他抬起手臂,向后勾住他的颈项,腰部款摆,缓慢而有节奏地蹭压对方被包裹着的硬物。
  马可舔咬着林修弋的耳廓,揉捻轻扯着他的乳粒,感受着他的□在他手中因他每个动作而产生的变化。
  “我帮你吸出来,好不好?”马可将灼热的气息注入他耳中,引得他不由自主地轻颤,吐出一个短促的气音。
  林修弋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椅背,嘴唇微张,毫不掩饰的用声音表达着自己的感受。马可跪在他腿间,头被围裙遮挡着,没有规律地耸动,手臂紧贴着他的身侧,双手圈握着他的胸背,拇指同样被遮挡在围裙之下,轻揉慢捻。不消多时,林修弋抓着椅背的手猛然握紧,仰头发出一声长吟。围裙下的耸动停止,接着发出吞咽的声音。
  “喂,干嘛吞了啊?”林修弋看着围裙下蹭动的脑袋问到。声音带着□后的余韵,还掺杂的些微尴尬。
  “太饿了嘛。”马可抬起头,带笑的眼比阳光更明朗。他故意舔了舔嘴唇,“很美味哟。要不要尝尝?”
  被他带着邪气的笑蛊惑,林修弋低头,一边说着“原来你也会这样笑”,一边同他接吻。
  喂饱了林家弟弟,再填饱两个人的胃,接着熄灭马可在饭前就被点燃的火焰。
  再接着,休战,备战,缠斗。循环。往复。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黄焖栗子鸡:腌、煎、炒、焖,制作程序略嫌复杂的一道菜,但是不复杂又怎能得美味。制作要点:鸡块要煎至焦黄再焖,味道才会至香至郁。

    ☆、梅菜扣肉

  在屋里折腾了两天的两人决定剩余的假期按照林修弋的假期计划外出。带了简单的行李,随意选了班有余票的慢车,然后出发。
  坐上久违的绿皮车,光板的墨绿色座椅,两片带锁的车窗,嗡嗡作响的吊扇,从外到内都显示着时间的停滞和延续。马可有些感慨,最后一次坐绿皮车大概是六年前,肮脏拥挤冬冷夏热。列车员无论男女都无比粗鲁,吊儿郎当的样子配上满口的痞子腔调,如果不是制服太显眼,绝对会被认作流氓无误。买不到坐票时尤其悲剧,最惨的一次,如同沙丁鱼一般被挤在车厢连接处,挨了将近两站才获得可以转身的空间。那时似乎还说过“以后再不坐这破车”这种话。几乎没有什么好的记忆,有时梦到人头攒动乌烟瘴气的车厢,会生生地被记忆中恶劣的实感憋醒。
  “现在倒也不觉得有那么讨厌了。”马可笑着看向窗外,列车刚驶离城市,入眼是错落零散的建筑,视眼越来越开阔。风从推起的车窗闯入,穿堂而过,尽管感觉是温热而非凉爽,却也莫名的舒服,如同恋人温暖手掌的抚慰。
  林修弋也看向窗外,两人并排坐着,他所看到的是马可的侧脸。马可长着一张方正刚毅的脸,林修弋却觉得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过去,那张脸都显得过分柔和,就像雕刻出的线条被刻意雾化成了虚影。看着看着,他忽然莫名地生出些许不安,无根无由的不安。他靠着靠背,闭上眼睛,深呼吸,集中精神感受风的流动。心情渐渐平复,他也渐渐的直坐着睡着。
  眼前出现星星点点的光亮,随着光亮的扩大融合,可以看出是一簇聚拢燃烧的蜡烛,幼细的彩色的生日蜡烛。林修弋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是在梦中,梦中的自己是少年时的摸样,看上去细瘦苍白,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眼睛里却是难以掩饰的笑意。有人围着他,递给他包装精致的礼物,他们似乎说了什么,但是声音被混杂成轰轰一片。他看见自己终于不再掩饰的得意与幸福,笑着闭眼许愿,然后吹灭蜡烛。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犹豫却坚定,即便在轰轰声中也清晰可辨,他说,小弋,有些事情,我们觉得,你应该知道。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自己的笑容变得僵硬,然后消失,他一个个扫过坐在他周围的几个人,直觉想要逃跑。他想说他不想知道,至少不想现在知道。但是他说不出口,有个无形的东西束住了他的喉咙。说话声再次被轰轰声掩盖,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显得无比嘈杂。不知过了多久,一直作为背景音的轰轰声听上去越来越真切,间或夹杂着金属撞击的铿锵声。清醒之前,林修弋意识到,那个时候之所以不想听到“应该知道”的事,就是因为心里突然涌出的不安,无根无由的不安。被告知的事情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但也并没多糟糕,当时的不安或许是因为害怕一直以来的猜测被证实。捕风捉影的猜想有时候远比现实惨烈,而现实,有时候远比猜想荒谬。
  “醒了?又晕车了吗?”马可侧头看着林修弋,低声询问。
  “嗯。我睡了很久?”
  “不,没多久。哪里不舒服吗?”
  “没。坐火车一般是不会晕车的。”
  “哦。”
  马可想接着问,既然没有晕车,那为什么蹙着眉头,一脸难过。但他终于还是没问出口,就像他想帮他抚平眉头却终于没能伸出手一样。他转头看向窗外,碧绿的山峦间有几处黑顶白墙的房子,顺着山腰的地势层叠而建,附近有就势开垦的梯田层叠至山底,田埂下是大片水塘,简陋搭建的木桥延伸出水面,四周聚拢着成群的鸭子。被缚在田埂木桩上的水牛伏卧在阳光下,拱着漆黑的背脊,时而晃动下尾巴或者耳朵,看上去闲适而安逸。还没来的及分出辨梯田里耕种的作物,那一片世界已经消失于视眼之中。马可曾不止一次地想象,如果居住在类似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会是什么样,心情会是什么样,是会比现实轻松自在,还是会被无边的寂寞逼至绝境。想象终究是想象,没有结论,也不可能得出结论。但他从没想过要去实现这种想象,只为得出一个可有可无的结论而做出尝试,毫无意义。他很早就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去做,即便它们存在。
  火车停靠在一个荒凉的小站,进站时只有一个人站在站台上举着红旗子接车。两分钟后,列车再次启动,站台上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么一个人。马可想,如果刚才下车,或许就能知道独自生活的感受。可是即便知道了,那也是别人的,并不是他的。更何况,也许他只是独自工作,每日有妻儿等待他回家,那并不是真正的与世隔离。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个人工作一日后归家的幸福,来自于简单生活的幸福。他试着在惯常的想象里加入了林修弋,当一个人的与世隔绝变成两个人,假设忽然变得简单而美好,然而他潜意识里并不希望继续这种想象,他急切地在那股熟悉地无力感出现之前打断了自己的思路。
  “我们在哪儿下车?”马可僵硬地将视线拉回车厢,坐在对面的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下一站。跟那位先生一起。”林修弋示意对面的人。“他要回家乡参加婚礼,邀请我们去观礼。反正我们也没有目的地,不如跟去沾沾喜气。”
  “喂!”马可满脸地不可思议,低声表示他的惊异。
  不等马可说出否定的话,对面“那位先生”倒先开了口。
  “我没有不良企图,就算有,也不会对两个大男人下手。”那人笑容爽朗,黝黑的脸膛,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憨厚淳朴。
  “不。我只是觉得太打扰了。”马可讷讷地说,心里很不舒服,杂乱而难以表达。
  “不会不会。要说起来,我还是有企图的,刚才已经同林先生说过。而且,我们那里虽然有些偏僻,但是环境很好,绝对适合放松。别说你们这些城里人,就是我,在城里呆久了,回去住几天就觉得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等再过个几年,我们家那小子也娶了媳妇,打死我也不去城里了。”
  马可从没想过林修弋的随便走走竟然是这样的随便。他从没这样漫无目的的出门,只定一个方向,在路上临时决定目的地,更别说跟随毫不相识的人去完全陌生的地方。这样的做法太过任性并且危险。但是此刻他说不出阻止的话,他隐约觉得,无论他说什么最终都会被驳回,甚至会被厌烦。他直觉不想看到林修弋厌烦的表情。
  下车的站是个小县城,名字从没听过且很是拗口。出站后迎面就是灰扑扑的马路,旁边零散着几间小食店,路边的绿化带像是被晒脱水一般显得萎靡不振。车站门口停着几辆形似改良黄包车的人力三轮车等着载客,两人座位,可收缩的遮雨棚,唯一不同的是拉车人不是用臂力而是脚力。马可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这一切。
  “老何还有些事情,我们先去吃饭。待会儿去客车站找他。”林修弋看马可的样子,知道他仍旧无法接受,却也不说其他,直接陈述接下来要做的事。
  两人随便上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开走时才发现,这三轮车其实是电动车,脚踏板用来充电或者防止意外断电。林修弋随意地同车夫聊天,从他的车子到当地风俗。被问到当地有何特色吃食时,车夫有些不知所措,大概并不了解对外地人来说怎样算是特色。既然不能被推荐,林修弋只能让车夫朝着客车站的方向走,随走随看,自己找一家看着顺眼的店。好在没多久,就选定一间。
  小店门面不大,但是很干净。时间将近两点,店里只剩一桌将走的客人。这家店没有菜单,在食材柜前看原料点菜。马可点了老板娘推荐的招牌白切鸡和小炒肉、清炒芥蓝、白肺汤。林修弋加了两样之前没见过的,一样是一种不知名的小河鱼,寸把长,不及拇指宽,当地人称其为黄鱼,因为鱼鳍边缘泛出淡黄色,据说用辣椒爆炒口味极好,另一样是一种野菜,叶片小巧,卖相不错,点了清炒。
  菜上全后,店里就只剩了他们一桌客人。后厨全都到前厅来吃中饭,厨师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询问菜是否合口味。 马可称赞白切鸡肉质鲜嫩,口感爽滑,入味均匀,即便加了蘸料也能尝出原味的清香,不愧为招牌。林修弋最爱小河鱼,鱼肉的鲜美和辣椒的鲜香意外的调和,唯一的缺点就是小鱼儿太小。其他几样,口味虽然和以往吃过的不同,但也都还不错。
  厨师长一张方脸膛,颧骨略窄,张嘴便自带笑意。听过他们的评价,他解释说,鸡是自家养的,喂五谷不喂饲料,制作是祖传配方,连蘸料也是不外传的秘制;辣椒也是自家院子里种的,朋友送的什么特殊品种,据说市面上卖很贵,种了也就自家吃,有多余的才用在店里;至于黄鱼,是从县城外的自然河里捞来的,只有用辣椒爆炒才好吃,其他做法都不行,而且这种鱼要到季才有,不是随时能吃到的。
  这一餐吃得相当愉快。马可渐渐地放松了心情,尽管依旧不理解林修弋的做法,却完全没了退缩的念头。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了与林修弋同行,不如试着用他的方式感受即将面对的一切。至少,到目前为止,感觉不坏。                    
  作者有话要说:梅菜扣肉:煮、炸、蒸,调汁勾芡。看似油腻,实则爽口清淡。眼见不一定为实,总要全面考量,才能做出判断。凡事亲身试过,才知其中滋味。

    ☆、酿苦瓜

  “那个老何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