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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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骨-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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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凭借手中宝剑抵挡一阵,若能逼退狼群还有一线生机。

刘卓三步并作两步,却不知是今日太累,还是心慌意乱,一下竟没爬上去!二次曲腿使足了力气才蹿上去。已听见身后“呼呼”狼喘,赶紧斜身往那石凹里一靠。就听“嘎哒”一声,冲在最前头那恶狼一口咬在石上。力道之大竟绷断了两颗犬齿,更在石上留下数道深深的白痕。若刚才再慢一线,这一口定然啃在刘卓**上,逃不得骨断筋折。

刘卓惊魂未定,但他出手可不慢。手上宝剑一摆,就贯入那恶狼眉间。他毕竟曾练过几日剑术,基本的刺击并非难事,加之生死关头更能激发潜力。

青瞳剑锋利无比,仿佛刺在一块豆腐,轻而易举贯穿了狼首。刘卓撤剑往外一带,顿时脑浆横飞血光迸溅。

还没等他多想,“倏”的又蹿上一头恶狼,直往面门扑来。“嗨!”刘卓吼了一声,青瞳剑再往横里一扫。正从狼口斩中,旋掉了半边脑袋,狼血如同喷泉冲起数尺高。恶狼虽已死了,但狼尸惯性还往上撞来。

刘卓也真急了,没等狼尸落在身上,抬脚就给踹了下去。群狼早就饿极,一见血腥气味立刻兽性大发,扑上两具狼尸,眨眼间连皮带骨啃个干净。

与此同时还有恶狼往石台上扑去。幸亏刘卓手上宝剑锋利,挨着就死,碰着就伤。居高临下左右抵挡,只须臾间竟斩杀十余恶狼。只见他睚眦尽裂,目露凶光,浑身上下全是狼血,犹如一个浴血的修罗。唯独那青瞳剑依然寒气森森,刃上滴血不留……

第3回 险死还生

月夜寒天,荒凉的旷野回荡着凄厉的狼啸,还有疯狂的人吼声。刘卓嗓子早就哑了,再没又开始时那股宏亮的气势。双臂仿佛灌了铅,机械的挥动着宝剑。石台前面几乎血流成河,狼尸堆在地上,填成了一个斜坡。

那高大的头狼静静的立在远处,眼看着身边部下越来越少,居然还没丝毫退意,铁了心就要吃了刘卓。

此刻刘卓身体早就到了极限,唯独心里一股求生欲望还支持着。手指全都没了知觉,只知紧握剑柄。他原来还寄望神剑能再次发威,只要剑光飞出,连妖怪全都杀了,更别说几头恶狼。只不过那宝剑全没一点反应,甚至几次他都想将宝剑抛出。只怕万一抛出飞剑没能成功,只需一瞬间就被群狼撕成碎片。

刘卓手持宝剑又削去一只狼头,还没等喘一口气,乎觉头上喷来一股热气。心下大吃一惊,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血盆大口,吐着腥臭的口气,竟已近在咫尺!再不等他挥剑,那狼已飞扑下来,巨齿獠牙直往颈间咬去。

刘卓吓得肝胆俱裂,惊呼一声,赶紧侧身想躲,无奈早已神困体乏,手脚也不灵活。虽然避开了脖颈要害,肩膀却被狼爪抓伤。皮开肉绽鲜血迸溅,幸亏身上裘袍还厚并没伤到骨头。麻木的手臂顿觉剧痛,身子一个趔歇,险些坐倒在地上。

刘卓又疼又怒,猛地大喝一声,心里直涌出一股悍然之气,眼珠子通红闪着赫赫凶光。见那恶狼错身而过,宝剑横着一甩,正好斩在狼的后胯骨上,顿时开膛破肚屎血横飞。那恶狼坠在地上还没死绝,“哽哽”尖叫四腿乱蹬。

虽然刘卓筋疲力尽,却凭着宝剑锋利并没受伤。如今竟被抓伤,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头一股激劲直撞顶门,竟舍了石台一跃而下,紧几步上前一脚踏住那狼颈子,手腕一翻宝剑顺着左脑贯颅而入。如此还不解恨,又把宝剑一转,顿时红白飞溅绞成一团血泥。

刘卓拄剑而立,青瞳剑上镶嵌那颗碧色珠子闪着淡淡的光华,隐约可见丝丝绿气往他体内涌过去。他呼呼喘着粗气,微微低头翻眼珠盯着身前的十余恶狼。原本温文尔雅的书生,此刻竟比那些野兽还凶。

那头狼也微露怯意,稍微退了半步,但野兽天生的凶性还有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更激发了它的兽性。“呜呜”低吼两声,猛地冲了上来,身后仅余十余头恶狼也全都紧随其后。

再看刘卓浑身浴血气势如魔,眼看恶狼冲来,竟然也举起宝剑针锋相敌往前冲去。眼看两者相撞一起,那头狼一跃而起,竟然蹦起一丈多高,四爪回缩只探出血盆大口,就想一口把敌人咬死。却没想到迎面冲来的刘卓忽然人影一闪,竟消失不见了!

那巨狼还在奇怪,却已收势不住,一头撞在刘卓身后的石台上。刚才它已是全力冲刺,一撞之力何止数百斤!就听“咔吧”一声天灵撞碎脖颈挫折,当场就断了生机。余下那十余恶狼全都愣住,没想到头领竟已死了!原本看着敌人杀了那些同伴,早就心惊胆寒了,唯独慑于首领威势不敢逃走。此刻再无顾忌,立刻夹着尾巴,“呜呜”低鸣两声,掉头就钻到后边灌木丛中。

此刻再找刘卓,只见他已躺倒在狼尸中间,竟累的昏死过去。原来刚才心间充斥一股戾气,全凭心气才想与恶狼硬拼。但他早就筋疲力尽,才冲了几步一个没注意,正好踩上一具狼尸,脚下一滑就摔了个狗吃屎,没想到正好躲过那巨狼的致命一击。

只见长云流风,渐渐云开雾散,一片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横七竖八躺了百具狼尸,腥臭的狼血把土地全都染红。刘卓四脚拉岔趴在地上,青瞳剑还死死攥在手里。剑上那碧色的珠子依然吐着淡淡的青气,只因外头还还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氤氲,仿佛被上了一道枷锁。

但那青气阵阵冲涌,越来越盛,眼看就要挣脱束缚。金色的氤氲却越来越淡,稍顷便已不能维持。蓦地一闪全都敛入剑中。那青气一失了制约立刻散开,眨眼间弥漫开来,竟把方圆数十丈全都罩住。

死伤的恶狼但凡被青光罩住,立刻从体内飞出一抹精光,汇聚到空中成了一团,一身精华全在其中。再看剩下那些狼尸竟如同经历了数百年的腐烂风化,眨眼间就全成了细纱。大风一起飞天四散,再也看不出此处刚才经历一场恶战。

青瞳剑上那碧珠熠熠闪烁,真如人眼一般射出深邃的目光。随即长鲸吸水般,就把空中聚集的群狼精华全都吸干。随即青瞳剑上青光逸散,全都归于无形。此刻刘卓还昏迷不醒,还不知刚才的奇异变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卓再次苏醒过来,只觉身下又软又暖,竟已到了床上。赫然想起前翻苦斗恶狼险死还生,心有余悸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又觉手上温润清凉竟还抓着剑柄。

再往四外打量,这是一间精致的暖阁,屋子不大,仅一副床榻已占了大半,四外挂着锦缎的帷帐,只有对门一面用两只铜钩左右挂着。地上摆着一只三尺多高的纹画镂空的铜炉,冒着丝丝轻烟散出一股麝香。

刘卓吐出一口气,稍微动了一下身子坐起来。被子也随着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尤其怪异被狼抓伤的肩膀竟没丝毫痕迹,肌肤光洁仿佛根本就没受伤。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当时一抓绝对不轻,几乎伤到骨头。

还不等他多想,刚才一动已惊醒了床边的人。只见一个豆蔻年华的红衣少女正坐在床边的木墩上。大约是太累了,俯身趴在床上睡着了。身子在臀间折起,又猛地收束在腰间,曲线更显得惊心动魄。上身穿了一件蓝色的缎子小袄,或许梦中觉着太紧,领口上两个扣子全都解开,露出一片白得耀眼的肌肤。少女醒后还蓦然不觉,扬起身来慵懒的揉揉眼睛。模样竟已极美了,眉目如画,气质神采。尤其一双媚眼,顾盼流转,仿佛天上神妃下凡。

少女见刘卓正笑着看她,那娇艳欲滴的小脸蓦地一愣,旋即露出大喜之色。也不顾及男女之嫌,扑在刘卓身上喜极而泣道:“刘哥哥!你都把珍儿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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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回 仙缘伊始

原来少女就是沈俊斌的妹妹沈珍,只因沈家父母早亡,自小与兄长相依为命。数年前刘卓初来乍到与沈俊斌相识,还曾在沈府居住许久,那时沈珍还只有八九岁。沈家虽然豪富,人丁却不旺盛,沈珍也没有玩伴。只与刘卓年纪还相近,二人自然更亲近。

直到后来刘卓诗文扬名入京做事,相聚时间才渐渐少了。少女情怀诗般美妙,见那英俊潇洒文采飞扬的少年郎,不自觉已芳心暗许。只不过那时年纪还小,不知男女爱情为何物,直到这些年身心长成,才自知竟已爱煞了那人。

刘卓感觉心神饱满,全没一点疲惫乏累。轻嗅着飘来的淡淡体香,眼神已不由自的落在她那颇具规模的胸脯上。沈珍眼睛浮肿,神色疲惫,不知苦熬了多久。怜惜道:“我已睡了几日吧?看吧珍儿累的,哥哥都心疼了。”

沈珍扑上来也是情之所至,现在才知害羞,却并没急着爬起来,只小声道:“三天了,那天回来管家就说哥哥来了,可等到晚上也没见人回来。附近山里总有狼群活动,兄长也急了,生恐哥哥遇上危险。选了二十多个青壮去寻人。没想到才出去没多远,就看见哥哥一身血污倒在地上。”说时还露出心悸之色叹道:“当时可把人家吓坏了,还以为……”

原来那日刘卓迷路之后就往北走,已离着陶然村不远了,只要再翻过一道山梁就能看见。

刘卓也心有余悸道:“是呀!这回真险些见不着珍儿妹子了,原想出去走走,没想到竟遇上狼群。幸亏手有利器,才保住一条性命。”

沈珍也叹道:“那日发现哥哥时,还想把剑取下,没想到攥得死死的,又恐掰断了手指,索性就一同放在床上了。”说时刘卓又举起青瞳剑,只见剑锋光华寒气逼人,却并无甚其他神奇。沈珍虽不是武夫,但家学渊源对金石古玩颇有研究,早就看出宝剑不同寻常,道:“真是柄好剑,可惜剑鞘不知失在何处了,也没能找着。”

刘卓对宝剑还有许多疑惑,也不欲再多说。这时沈俊斌也前来探望,互相寒暄几句,刘卓只说在山中迷路,夜里又遇上狼群。所幸人已平安无事,沈家兄妹也并没追问。

与那日刘卓醒来又过了三日,正逢艳阳高照春意更浓。刘卓穿了一身松散的白袍,青瞳剑早就请人重新配了剑鞘悬在腰间,整个人更显得飘逸洒脱。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日在荒宅中飞剑脱手凌空斩妖的场景。仿佛着了魔障,整日只想如何能再现神奇。无奈他对修真法术一窍不通,纵有仙剑也无缘驱驰。

刘卓立在花园中正苦无良策,随手折一枯枝,“咔吧”一声轻响,正好合着身后传来娇呼:“刘哥哥!”循声望去只见一抹红影如燕奔来,不禁微微一愣。更少见沈珍如此打扮,非但眉角贴了金花,还画眉涂红,如云秀发高挽头上,金钗装点,珠鬟玲琅。身上穿了一条粉红色的长裙,上身紧裹一件同色纹花小袄。身外还披了一条大红缎的斗篷,只因提裙急行随风飘扬,仿佛飞起一团红云。单等落在身边,复又亭亭玉立,动静之间全都赏心悦目。

刘卓知道飞剑神奇,闷头苦思也无用,索性不再多想,好整以暇道:“什么事看把你高兴的?”沈珍笑眯眯的一旋身子,瞬间斗篷裙摆全都绽开,仿佛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新新绽放。问道:“刘哥哥可觉今日有何不同?”刘卓笑道:“打扮的跟花儿似的,又换了新衣裳,莫非要出门么?”

沈珍不禁俏脸微红,眼中喜色一闪便收,娇声道:“今天县里楼员外的高堂做寿,楼家与我家是世交,哥哥嫂子全去拜贺,带着许多贺礼车马。正赶上城里开春市大集,我也想顺着一路去看看。孤身一人大兄放心不下,若与刘哥哥同行定然无碍了。”

这些日刘卓心头郁闷正想出去散心,如今佳人相邀怎能拒绝。微笑道:“洛阳县的春市我还没见过,听说相当热闹啊!”说着已随沈珍一同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就见三个仆役正往车上搬东西,大多是些山产土特之物。也有不少封好的匣子,分量不轻里面非金既银。看来那位楼家员外并非寻常人物,否则就算多年世交,老太太过寿也不用送这些礼物。

又与沈俊斌夫妇打了招呼,二人要了两匹马就往洛阳县城赶去。出了山坳拍马疾驰十余里,只见清幽幽的洛水缓缓南去,北岸立着一座并不大的小城。只因今日开春大集,经了一冬的苦熬,周近数百里的老百姓全都出山赶集。一则置办油盐酱醋,再则也趁着春耕前出来散散心。

刘卓与沈珍纵马入城,全都没注意身后已跟了两个尾巴。只见路边立着两个蓝衣汉子,能有三十多岁的模样。左边那人年纪稍长,身材高大,偏偏生就一副尖嘴猴腮,一看就觉不是好人。右边那个还更英俊,白白净净,五官端正,可惜贼眉鼠眼坏了气质。

二人全都盯着沈珍背影,难掩一脸淫邪之色。那白面汉子低声窃语道:“哎!我说张哥,小蹄子够水灵的,当年我在帝都都少见这样绝色,要不咱们哥俩把她摄来乐乐?”那尖嘴猴腮的汉子也流露意动,嘿嘿**道:“确实是人间佳色,应该还是完璧之身。若到了床上有小母马那般烈性,那可就真够味了!”

话说这两个汉子一个叫张顺一个叫李全,原来全是混迹江湖的江洋大盗。后来机缘巧合遇上鬼子山阴灵洞的噬魂童子李金龙,见二人资质不错又心狠手辣,正好以为臂助,就收为弟子传授邪法。多年来倚仗法术,专门为非作歹。

说起来鬼子山阴灵洞在修真界也是一处著名的门派,阴灵洞主柳道真修炼《六真合和经》,一身修为已至化境。唯独《六真合和经》乃是一门双修功法,须以男女交合采补阴阳修炼,被修真正道所不齿。张李二人的师父李金龙,正是柳道真的三弟子。

且说那张顺一提完璧之身,李全忽然眼睛一亮,眼看张顺就要上前,赶紧将他拉住,压低声音道:“张哥且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第5回 祸从天降

张顺已是色受予魂,见李全阻拦已甚是不愈,道:“兄弟有话快将,莫让那小娘儿们跑了。”

李全好整以暇道:“张哥少安毋躁,一个凡人小娘,还能跑到哪去。我说咱们兄弟拜师也四五年了,还只修炼些入门法术。如此下去也难得师父真传,更别说赐下一二降魔法宝,恐怕长生不老也成奢望!”

张顺本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此中意思,道:“贤弟是说将此女送给师父享用?”

李全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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