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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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月-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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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冯保面面相觑,急忙下旨严查宫内秩序,务求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

自从葛守礼成为辅大臣之后,门前已是车水马龙,从未断过,这可以原来当左都御史时从未有过的景象。因为都察院原来负责纠察弹劾官员,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有心思来串门子。

不过当了次辅大臣就不同了,现在除了首辅张居正以外,他的权力最大,又仍然管着都察院,所以连张居正也不得不对他相让三分。

这不,已是戌时末端,次辅府上的酒席还在继续。

今天的座上宾是刑部尚书王之诰。

葛守礼特意给王之诰身边安排了一个绝美女子,纤腰楚楚,甚是可人。他自己身边则坐了一个较为丰腴之女子,丰乳肥臀,分外惹火。

第三百五十八章 朝堂重臣生异心

二人频频举杯,酒至酣畅之处,尽皆得意忘形起来。尤其是葛守礼,守了这么多年清贫,一下子进入内阁,成为次辅,心里着实畅快。

人逢喜事精神爽,手脚也开始放纵起来。时不时在丰腴美女身上摸上一把,甚至一度将手伸到她的衣裙里去,肆意把玩。

王之诰也不是省油的灯,眼见葛守礼如此,也借酒发挥,与身边这位绝美女子嘻笑不止,兴浓时勾肩搭背,尽显欢愉。

葛守礼见他如此,哈哈一笑,手上的动作更加猛烈起来。

……

皇帝这些天都睡得挺好,这天一睁眼,又是已经大亮,而冯保已经在眼前站着了!

“早啊!”

“少主,早!不过,已经不早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都中午了,他笑了笑,发现冯保脸上也满是笑容,不由得感叹一声:“大伴儿,你最近的心情也是极好啊!”

冯保嘿嘿笑了两声:“皇上!辽东已定,您又一下除了东南沿海之桎梏,将朱廷贵这三个大蛀虫绳之以法,举国欢庆!臣天天跟着您,更是知道您无时无刻不在操劳国事,真可谓殚精竭虑,如今大事将定,解除三患已是指日可待,臣当然高兴了!”

皇帝点了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末了问了一句:“对了!大伴儿,前日东宫遇刺之事,盘查得怎么样了?”

冯保听到这儿皱了皱眉:“臣已经让解明等人严加盘查,可是说来也怪,至今为止仍然查不出这几个江湖高手是如何进的紫禁城,而且这几人已被击毙,死无对证,反倒是成了无解的悬案了!”

皇帝先是一愣,也皱起了眉:“是啊!这案子现在已经成了朕的一块心病了!想到母后怒气冲冲地朝朕问责,说朕为何私自出宫,是不是想杀掉自己的亲弟弟,朕就不寒而栗。要说登基这大半年来,咱们解决了不少难题,可每一样都是我们母子同心的结果,如果母后真真是心存嫌隙,这可就不好办了!”

冯保“扑通”跪倒:“臣这就分派下去,继续加派人手严查,再让东厂在紫禁城附近布下眼线,四处打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将这帮暗藏贼人揪出来!”

皇帝点点头:“嗯!此事很有必要!关键不是去追究什么,而是不把这个潜在漏洞堵上,真要再出现什么情况,那母后就得废了朕而立翊镠了!”

冯保急忙打圆场:“皇上!不会这样的!太后哪儿舍得?不过您的担心确实要紧,臣这就去布置,主要是青龙和朱雀他们四人走后,这得力的人手也一下欠缺了……”

“是啊!”皇帝也颇有感触:“你这几员得力干将一下子都走了,现在都在为朕,为国家四处征战,各自顶起一片天,所以皇宫的防卫力量反而空虚了,估计这股潜在敌人也是算准了这一点,又看到你和朕都出了宫,所以趁机偷袭……”

话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住了,陷入了深思。

冯保也不敢打扰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抬起头来说道:“对了!刚才朕自己说这番话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说这股敌人事先知道你和朕出宫么?所以才会闹这么一出?他们的本意,难道就是让我们母子生隙?那么他们下这盘棋可真够大的!而且,要做到这个,说明他们肯定有内应!”

冯保略一沉思,当即点头:“皇上说的是!看来这几日臣忽略了,不光需要严查他们如何突击进来的,还得严查咱们当中的内应才是!这要是真象您说的下一盘大棋,那可就麻烦了!”

话说到这儿,这位大总管的额上已然冒出了冷汗。

……

皇帝并不知道,就在他熟睡的这个上午,葛守礼其实早就起来了。

要说这年届五旬的葛守礼还真是精神十足,在花园里转了转,突然看见了昨天席间那个坐在他身边的丰腴女子,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当即搂抱住她,往一个空卧房里拖,准备行欢。

“老爷!这大早上的,你……”少女吓住了,双手护在胸前。

“哈哈哈!你怕什么?大早上的正好,今日晴天爽朗,正好白日宣淫!”他大笑一声,猛地将她双手拨开,动手去解她胸前的扣子。

“你,你要轻一点儿!”少女发出一声娇喘,愈发让他兴奋不已。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迫的敲门声:“老爷!不好了!”

他听出是管家的声音,心里大为不悦,低吼了一声:“作死啊?没看老爷正忙着么?”

管家连声申辩:“是是是!老爷!不是我等生事!绝对不敢惊动老爷,实在是……”

次辅大臣放肆地在少女胸前乱吻,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大声嚷道:“行了!别解释了!什么事情,快说吧!要是不重要之事,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管家急忙回应:“是!老爷!实在是要紧,刑部尚书王大人又来了,亲自拎着两瓶上好的山西竹叶青,说您就好这一口,昨天和您没喝够,今日再次登门造访!”

葛守礼一惊,皱起眉头,放开了菊露:“王之诰?他已经站在门外了?”菊露眼里也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管家躬身称是:“对啊!老爷!要不怎么说紧急呢,要是别的事情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打扰您!”

葛守礼犹豫一会儿,对他说道:“你去将他请到前厅,赶紧安排好酒好菜,就说我也没吃饭,稍候便来!”

“是!”管家应声走了。

葛守礼又将眼睛望向少女那楚楚动人的胸前,眼里尽是恋恋不舍,忍不住再俯下身去吮吸,“等着吧!等爷把这个家伙支走!咱俩好好欢爱一场!你也赶快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把爷侍候好了,爷重重有赏!哈哈哈!”

……

一刻钟后,葛府前厅,次辅大臣和刑部尚书这酒,喝得正欢。

王之诰发现一个细节,他前几日送给葛守礼的美女菊露,现在已经领着一干歌伎在堂前翩翩起舞当下略作宽心,眼见菊露这么快就成为了头牌歌伎,看来葛守礼已经打消了顾忌,对她甚是宠爱,已然着了道儿。

更让人欢喜的是,紧紧靠着葛守礼的那位美人儿,也是自己一块送出去的美人儿夏荷,二人现在是长厮短磨,相偎相依,甚是亲密,看来已然欢好,正是情浓之际。

当下大喜,本来向葛守礼献上二美,想着能有一美奏效就不错,却没想到二人皆派上了用场,看来自古美人爱英雄,这番投机还真是划算。

葛守礼虽然说一直在与夏荷调情,但眼睛仍时不时望向王之诰,观察他的反应,其实他已经将二美重反,见王之诰喜笑颜开,知道他已中反间计,不由得更加放肆地揉搓起身边女子来。

二人都是满腹心思,而且均觉志得意满,这酒下去很快,不多会儿就过了三巡。

王之诰忽然不经意发现了一个细枝末节,刚开始只是一丁点儿,到后来竟然引发他的无限警觉来。

他发现正在前面翩翩起舞的菊露的长裙上有一个小血点,到了后来竟然越看越明显。

要说审了无数案件的刑部尚书眼睛就是毒辣,就这么一个小点也能被他发现。也是,混迹刑部多年,练就一副对血特别敏感的感官。

这个小血点正是葛守礼以重刑策反菊露时弄伤的,本来上了秘制金创药能够迅速止血,可是起舞做动作膝盖处是吃劲部位,于是又有鲜血渗了出来。

王之诰尽量保持着不动声色,可是,当他看到她的鞋边也渗出一丝血迹之时,他瞪大了眼睛。

他急忙盯紧了菊露的眼睛,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女子的眼光与以前大不一样,原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她,此刻好象在故意躲避着自己的眼神。

不好!她确实被认出并离间了!

葛守礼这个老狐狸,他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识破了自己的离间计,反而对自己施起了“反间计”。

好你个葛守礼,本想赶你入瓮,却没想被你倒打一耙。

相由心生,他不禁向葛守礼投去一丝恶毒的目光。

葛守礼也非等闲之辈,手虽然放在夏荷高挺的胸脯上,心思却完全在王之诰这边。这一丝恶毒的目光正好被他看到,当下就是一惊,继而又顺着王之诰的眼神看去,一下也看到了菊露膝前和鞋边渗出来的血丝。

不好!被王之诰这个老狐狸看出“反间计”来了。

两只老狐狸碰到一块儿,真是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两人眼神相对,当时都是一凛,既而举酒相敬,大笑起来。

多年的刑讯历练告诉王之诰,此时他已然处于下风,因为就在他与葛守礼相视而笑的时候,流英和菊露都斜着眼睛向自己看过来,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帮凶。

事已至此,再相互披着这身伪善之皮已然无用,不若点破,打开窗户说亮话。

想到这儿,他拱手说道:“次辅大人,兄弟有要事相告!”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拍即合算首辅

“哦?”葛守礼笑了笑,“之诰兄!这酒喝得正在兴头上,舞也正是渐入佳境之时,为何这时说起要事来!”

王之诰讪笑:“兄台,方才来得匆忙,忘记了!这会儿酒喝得正好,刚刚想起来!”

“哦?”葛守礼又笑:“那就请之诰兄面陈要事,畅所欲言!”

王之诰正色:“是!”然后回首环顾,将眼光停留在菊露和夏荷等人身上,“这……”

葛守礼会意,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美和下人们尽皆退下,厅堂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葛守礼用手捊了捊胡须:“之诰兄,何等要事,这等神秘?”

王之诰眨了眨眼睛:“兄台,事以至此,我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了!”

葛守礼不住点头:“说亮话好啊!之诰兄,直来直去最好!”

王之诰凑近上前:“兄台,老实说,您觉得皇上为何不任谭纶,而任您为次辅大臣?”

葛守礼微微一愣,小声说道:“之诰兄,不瞒你说,此事我也费解,照说谭纶领兵彻底平定辽东,功劳远胜于我,为何任我而不任他,确实有些蹊跷。”

王之诰轻笑:“兄台,既然说了有话直说,您就不用在这儿躲躲藏藏了!那就让兄弟替您说吧。谭纶手掌天下兵权,如果再任次辅大臣,文武兼济,将无人可御之,久必生变!”

葛守礼不住颔首:“言之有理,都说之诰目光如炬,看来果然名不虚传!那你再说说,为何皇上要任用愚兄呢?”

王之诰用手指了指窗外,那是皇宫所在的方向:“兄台此次在乾清宫大殿之上痛陈朱廷贵等三人恶迹,大快人心,深得皇上赏识。最重要的是,兄台此番弹劾三人,无异于在吏治之污水浊流中投下清水一瓢,正符合皇上整肃吏治之方向!”

葛守礼一下子惊讶起来:“皇上要整肃吏治么?我怎么不知道?”

王之诰又是轻笑:“哎呀!兄台!您的眼光比我更长远,这些大伙儿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您就不要再嘲笑我了吧?”

葛守礼急忙摆手:“不不不!之诰,这还真不是嘲笑,请恕我这老兄愚钝,还真是没考虑得这么细,请兄弟直言不讳。”

王之诰道:“兄台!您那会儿在皇上面前慷慨陈词之时,可能没有注意到,每每您提到卖官鬻爵、用人之弊时,皇上都是咬牙切齿、痛之又痛!”

葛守礼似有所悟:“然后呢,之诰,继续说下去!”

王之诰目射精光:“天下之大,光浙江、福建两省如此么?肯定不只,皇上之担心,福王等三人只不过是自己撞上刀口,他们在大明只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而已……”

葛守礼已是沉默不语,静静听着他说。

王之诰继续:“朱廷贵等人贪赃之钱财,超过大明近六年的全部国库收入,如此怎么让皇上不动怒,而加上其他各省官员贪赃,至少达到大明近十年、近百年国库收入,也就是说先了肥了这帮官吏腰包,剩下的才归于国库。”

葛守礼已是按捺不住:“之诰,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你的意思是皇上对吏治已经相当不满!”

王之诰笑了:“正是!兄台请想,皇上对吏治不满,就是对谁不满?”

葛守礼瞪大了眼睛:“之诰,你说的这人,莫不是……”

王之诰接过话头:“正是他!张居正!除了他没有第二人!他这位首辅现在还兼任着吏部尚书,天下百官之任用都由他一人说了算,别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所有人都得见他的眼色行事。”

“可是……”

王之诰笑着打断他:“兄台!兄弟知道您想说他是太子太傅,皇上老师。不过请兄台想想,自古以来,哪位作学生的皇帝愿意一辈子居于大臣的老师之下呢?”

葛守礼听到这儿,才重重点了点头:“兄弟分析得有道理,皇上这是借任用我与张居正对抗,好达到借机分权制衡之目的。”

“正是如此!”

王之诰说完这一句后,突然放低了声音:“兄台!说心里话,您觉得皇上此举如何?”

葛守礼略一停顿:“皇上将我推至台前,一则可以制衡张居正,二则可以从都察院的角度整饬吏治,实属一石二鸟!”

王之诰笑了:“兄台!现在您和我都已经看出来了,您觉得张居正会看不出来么?”

葛守礼沉默了半晌方出声:“兄弟!你不说我还真没意识到,那天扳倒福王等三人时,没怎么去看首辅的神色!”

王之诰轻声道:“那让兄弟来告诉您吧!张居正那天面沉如水,显然在皇上宣告您任上时就已经体会到了皇上此举之深义!如果不出所料,城府甚深的张居正现在已经将您视作了头等大敌!”

葛守礼一下子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不会吧?他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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