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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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礼-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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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安全感。可是现在她只有一个人。
在这个溢满他们两人回忆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
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膝盖一软,跌在了床上。身体微微弹起,但是却感觉不到太大的疼痛的感觉。身体下面松软的感觉,反而没办法给她真实感。
这是梦吗?
怎麽可能……
不用捏自己一下,时雨也知道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不论是她和尧光昨晚的甜蜜,还是刚才的吵架,都是真的。
为什麽……会吵架。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吵架。而吵架的理由,是为路笙。为什麽会吵起来呢?以前两人就算有了矛盾,也从来没有到要对吵的地步。就算会有不快,也不会这样两人都抬高声音。但今天,刚才,因为路笙,两人都没有让步。
为什麽要为那个女人……
时雨握拳重重地敲了床一下。床发出了轻轻的一声闷响,没有了别的回应。时雨的手也没有疼痛感,只是觉得更为无力。
她不想要这样的,她不想要这样的,她真的不想要这样的。
她不是故意看了那条短信的,她只是想让他陪在自己身边而已。相对於那个女人,她希望和他一起共进午餐的人是自己。她想要陪在他身边。应该说,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她不想让尧光去找那个女人。为了和那个女人一起吃个饭就这样急匆匆地离开自己。
不该和他吵架的。
如果是路笙的话,就不可能这样高声和尧光说话的吧。就算再不快,她也只会用她透露出悲戚的眼神注视著尧光,说著“没有关系”、“不要介意”,却用嘴角淡淡的笑意来责备他吧。路笙应该是大部分男人的理想吧,长相甜美清纯,身材好,个性温柔,连声音都那麽好听,外加生在那样的人家。这样的女人,想要不喜欢也难吧。
那个时候就一直在怀疑了。
她、是喜欢尧光的吧。
自己心里一直否定著这个想法,逼迫著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联姻罢了。但是其实自己也清楚,因为同为女人、同样爱著尧光,所以她能感觉到,那个女人也是喜欢、是爱著尧光的。所以她才会不安,所以才想要让尧光远离那个女人,所以才这麽急急地想要破坏这个联姻。
结果呢……
她做了那麽多,结果呢……
结果是,一泠为此闷闷不乐,不敢见经炜,而她现在还没有把这些告诉经炜;
结果是,尧光为了那个女人和她翻脸,现在只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结果是,最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否紧紧抓住他的手,只能一个人呆在这里,却连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尧光的话语盘踞在她的脑中。
“那对路笙不是很不公平?”
“她想要的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家庭。”
“你的意思是,让她去结一个必定会离的婚吗?”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路笙只是一个道具吗?”
为什麽你要说这种话?为什麽要用那麽生气的声音对我吼?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为什麽要拒绝我?为什麽要拉开我的手?为什麽你选择去的地方,不是我的身边,而是那个女人的那里?
我真的、
做错了吗?
“路笙只是一个道具吗?”
尧光颤抖的声音不断地在时雨的脑中回荡著,刺痛著她的鼓膜。她紧紧地抱紧头,但是这个声音却越发地清晰,仿佛在逼迫著她,逼迫著她看向自己。
一开始看到她时感到的巨大的危机感使得时雨对她没有任何好感,直接将她划入了敌对区域。她必须承认,她其实一直在嫉妒者路笙。嫉妒她从小到大从父母、从各界获得的宠爱以及关注,嫉妒她可以借由自己家里的关系而接近自己喜欢的人,甚至由父母为他们牵线。明明家庭背景那麽像,但是她所得到的和自己相比,真是差得太多太多了。
潜意识里,她想要报复路笙,想要让她尝尝身不由己的滋味,想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会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让从小大概过得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她知道无力的感觉。所以她才会同意帮助自己的父亲达成这个联姻。
整个过程里,她都没有把路笙当成一个普通的女人看待。她对路笙的定义,一直都只是一个“乖乖女”,一个会遵照父母意愿贡献出自己下半生的徒有其表的千金小姐。她其实根本不了解路笙,和她说过的话根本没有超过十句,只能够勉强算是认识。但是她却从头至尾这样笃定地判断了她的性格,判断了她的个性。她想要否定“路笙”这个存在,想要看到的只是“路家小姐”这麽一个身份而已。
她想用“路家小姐”彻底取代“路笙”。
为了这个目的,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她竟然伤害了别人。一直温吞客气的一泠对咖啡桌的重重一拍的声音至今还旋在她的脑海里。那是他的愤怒,那是他的难忍,那是他对自己给他造成的伤害的反弹。那是自己的错。可是最後他又是经过怎样的内心挣扎,用怎样的表情来打出那个电话的?
回想起来,那个号码并不是那家饭店的号码。那麽说,他在外面?他为什麽会在外面?那之後,他根本没有回去吗?还是说,他根本没有打算回去?
时雨突然感受到极大的不安。
她立刻拿出手机,拨出一泠住的房间的号码。一分锺过去了,响起的只是忙音罢了。她又拨给了饭店的前台,拜托他们去看看一泠的房间,得到的消息却是他现在并不在房内。
他是出去了吗?
还是说,他根本没有回来过?
那个时候他拜托自己拖住经炜,不是因为内心太乱而不愿意见到经炜,而是因为不想让经炜发现他已经离开这一事实?
时雨立刻按下经炜的手机号,但是拨出键却是无论如何按不下去。
这是她的错。
这是因为她的自私而造成的。但是她又该怎麽办?应该怎麽样告诉经炜,她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必须要挽回……要做些什麽。
时雨抓起房间里自己的东西,立刻冲到前台办了退房手续,而後急急向家赶去。
要来得及啊!
在车上,看著旁边的行道树快速地一闪而过,时雨在心里祈求著。
回到家,时雨直直地冲向二楼东面最里的房间。她深呼吸一口,在任海涛的书房上敲了敲。得到回应後,她立刻打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时雨,任海涛露出了一贯的慈爱的笑容:“怎麽了?”
“爸,”时雨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快步走到书桌前,俯视著坐在那里查看文件的任海涛,“我想拜托你,还是不要和路家联姻吧。”
“为什麽?”任海涛露出不解的表情,“路家小姐嫁到我们家,最为受益的人是你吧?”
“最为受益的是我们任家。”时雨决定不再绕弯说话,而是直接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她现在能够做的,只是阻止罢了。
任海涛皱了下眉,而後有些无奈地看著一脸严肃而透著焦急的时雨:“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的幸福啊。否则的话,路笙就要嫁给夏尧光了。那样的话,你也不会介意吗?”
时雨垂在身侧的两手紧紧握成拳:“尧光不会同意的,他不会娶路笙的。”
“这个可说不定。”任海涛冷哼一声,继续埋头看著手头上的资料。
时雨瞥了一眼,“然天集团”、“合作”几个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正想询问,任海涛先开口道:“再说,已经迟了,我已经和路董事长谈过了,他也非常赞同这个联姻。剩下的,只是告诉新郎和新娘了。”
他抬起头,看著眼前的时雨,用一种不容说“不”的语气道:“这个联姻,已经订好了。”他眼中的慈爱已经完全不见,只剩下生意人的精明,以及多年在商场跌打滚爬所练就出来的逼人的魄力而已。
这番话,在时雨听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已经、迟了。


、晚餐上、殷红的蔷薇盛开朵朵.上

“我觉得我们应该听听经炜和路笙的意见。”虽然知道自己的声音很是无力,时雨还是道。
“没有这个必要。”任海涛再次低下头仔细翻看著手边的文件,“家长已经定好了的事情,没什麽要变的了。”
“可是……”
“没别的什麽事情的话,”任海涛一下提高了声音,再次抬头逼视著时雨,而後他沈下声音道,“就出去吧。”
时雨紧紧咬著下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一下转身,连句“再见”都没说就走出了任海涛的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将自己埋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
最後她剩下的保护自己的,只有这床薄薄的被子罢了。这种保护,又有什麽用?连安心都做不到。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逼迫自己睡过去。
只要睡过去了,就什麽都不用管,什麽都不用想了。
可无论她怎麽想要睡去,路笙的脸、声音,尧光的话语、表情,任海涛的视线以及他正在翻阅的文件,还有一泠颤抖著的手、他的那个眼神混杂在一起,扭曲著在时雨的脑中搅著。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
她要窒息了,要聋了,要疯了。
但是不论她怎样张大嘴呼吸、怎样捂住自己的耳朵、怎样努力地想著令她觉得开心的事情,她还是不能从那巨大的漩涡里解放出来。她只是越陷越深、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精神坠落下去。她感受到的不是黑暗,而是一团雾气,模模糊糊地,伴随著真真假假的虚影,让人无法分辨,只能停在原地止步不前。
不知不觉间,她的精神坠到了另一个空间,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将她强制拉回现实世界。
她拖著沈重无比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慢慢挪到房间门口。现在她才意识到,之前冲进房间的时候,她下意识地锁了门。这是自己潜意识里对自己的保护吗?是自己在潜意识里想让自己断绝和外界的联系,借此来保护自己吗?
她已经不清楚了。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沈很重,已经难以很清楚地运转。
转开锁,打开房门,外面站著的,是一脸焦急地经炜。
“哥……”
下意识脱口的称呼,不是以往的“经炜”,而是“哥”。这是她只有在有求於他或者对他感到极为愧疚时才会用的称呼。
经炜一把抓住时雨的肩膀,急急道:“你知道一泠去哪儿了吗?”
时雨的脑子一下清醒。睡前的混乱一下子再次涌上她的脑中。她顿了顿,问道:“他不在你饭店里吗?”
经炜摇了摇头:“我去饭店,没有他的人,给他打手机也是关机。他放在房间里的行李也都被带走了。饭店的人说,他前天晚上就没有回来,但是也没有退房。你知道他在哪吗?”
时雨的脸一下煞白一片。果然、果然一泠没有回来。是自己的错,是自己逼走一泠的。她看著满脸焦急的经炜,却不知道该怎麽和他说。
因为一泠的突然失踪,经炜现在也处於手足无措的状态。他早已没有原本的冷静,全身焦躁不安。他早已冲出去想要找一泠,但是出去後他才发现,他根本无从找起。他不知道一泠会去的地方,就是连他感兴趣的地方是哪里都不知道。偌大的城市,每天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数百万人口,他又要怎麽找出一泠。特别是,他都不能确定,一泠是否还留在这里。
他不知道该怎麽办。他唯一能够想到的能帮他的,只有时雨。只是现在的他整个人都处於慌乱状态中,而使得他的判断力降低。他并没有看出,脸色大变的时雨後所包含的情绪,没有看出从一开始其实就表露得很是明显的点点滴滴,他没有看出,时雨的眼神背後所包含的深深的忏悔。
“时雨。”他紧紧抓著时雨的肩膀,用力地摇晃著她。
时雨的肩膀被经炜抓得生疼,但是她并没有任何的抵抗。她早已无暇顾及她肩膀的疼痛,她不知道,该怎麽面对眼前显然已经陷入困难的经炜。她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原来你们两个都在这儿啊。”
突然响起了对僵持著的两人而言都很是熟悉的声音。转头,却是笑容自然的任海涛。
“爸。”除了眼睛还布有血丝外,经炜的神色立刻恢复平常。但是恢复平常的也只有他的神色而已。他沈著声音和任海涛打著招呼。
“你们两个赶快换一下衣服,接下来有重要的客人要过来。”说出这话的任海涛看著两人的眼神,意味深长。
此时两人才发现,任海涛身上穿著非常正式的服装。
看著没有动作的两人,任海涛又催道:“快去吧。”
经炜看了时雨一眼,转身快步走向他的房间。逃开任海涛看著自己的别有深意的眼神,时雨快速关上门。
她知道任海涛所说的“重要的客人”是谁。
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不能逃。因为她的缘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一切的一切,才会脱离原本的轨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最终还是没能告诉经炜。她不想要瞒他的,她想要开口的,却还是没有机会。
打开衣柜,时雨在一件件的礼服里挑选著,最终选择了一件黑色小礼服。换上小礼服,她慢慢梳顺自己显得有些干燥的长发,挽起一个小巧的髻。拿起桌上成堆的化妆品,她开始慢慢地将粉底均匀地拍打在自己的脸上,遮住脸上显得自己很是憔悴的痕迹。
她细心地描画著自己的脸庞。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给自己化妆。她并不是想要借此拖延离开这里的时间,只是单纯地不想要输给那个女人。
她终於放下手中的化妆品。镜子里,是一张干净的脸。一眼看过去,完全看不出化了浓妆。但是,却觉得看过去很舒服。
时雨打开房门,慢慢向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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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辈多次的教育下,从今天开始,本人正式开始拆章。以後所有的章节(除了引子外)都会一拆二。因为本人取名字太无能了(所有名字),所以其实还算是30004000一章,名字会叫做XXXXXXX.上和XXXXXXX.下。其实是两章啦,只是一个名字罢了~ 当做是双子章节吧~
《成人礼》因为是给七月十一号正式满十八周岁成人的自己的成人礼,所以算是会每天二更,在七月十号把文结了。
从七月十一号开始,本专栏会改名。
而那时候开始,如果票不多的话~ 新文的更新终於进化到每天半章了。咳咳,大家请习惯习惯吧……当然,本人另外一个习惯还是没变:nc的时候以及碰到什麽好事的时候就会二更……
码字好辛苦,天气好热好懈怠
今天晚上世界杯之前如果我记得外加鲜网不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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