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度灰- 第18部分

我茫然地望着他。他低头露出一个微笑。



“刚才，真的很高兴。”我羞涩地小声说。



“又是这个词。”



“你不喜欢？”



“不……我不喜欢。”



“噢。我不知道……你好像对这个很敏感。”



“哦，现在我又变得很敏感了？Swan小姐，你到底要伤害我的感觉到什么时候？”



“我才没有伤害你的感觉……”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话很无力。一丝微妙的感觉掠过我心底，但我还没能想清楚，它就不见了。



“随你吧。”他的声音很温柔。



他衣冠楚楚地躺在我身边，胳膊撑住脑袋，我只穿着胸罩……



“为什么你不喜欢被摸？”



“就是不喜欢。”他靠过来，在我前额印下一个吻。“这么说……你在邮件里只是在开玩笑？”



我歉疚地一笑，对他耸耸肩。



“好吧。你有在考虑我的提议吗？”



“那份猥琐的协议？是的，我有在考虑。但我有很多疑问……”



他笑了。“如果你没有在考虑的话，我会很失望的。”



“我刚才正打算把问题发给你……但你打断了我。”



“是我的小弟弟打断了你。”（译注：Coitus　Interruptus直译为‘体外射精’，或者字面也可以作‘性交打扰’之意，Edward此处在玩文字游戏。）



“你看，我就知道你是有幽默感的。”我笑了。



“Isabella，我幽默的时候屈指可数。刚才……我以为你在拒绝我……我以为你要说不，不再继续了。”他的声音渐渐低沉。



“我还没想好，没有做决定。那个的时候……你会掐我的脖子吗？”



他挑起眉毛。“你真的有做功课。Isabella，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掐过别人的脖子。”



噢。我应该对此感到惊讶吗？我还是什么都不懂……



“你……被掐过吗？”我小声问。



“嗯。”



“是罗宾逊太太？”



“罗宾逊太太？！”他发出爽朗的大笑，又回到了那个年轻的Edward。笑容很有感染力。



我忍不住也笑起来。



“我会告诉她你这么称呼她的。她会很喜欢。”



“你还是经常见她吗？”我无法抑制自己的震惊。



“对。”他变得严肃了。



噢。现在真的有点吃醋了。我居然会为他吃醋。



“我懂了。”我的声音很激动。“这么说，你可以跟别人来讨论这种畸形的生活方式，但是不能跟我多说半句？”



他皱起眉头。“我没有刻意这么做。罗宾逊太太正是这种生活中的一部分。我告诉过你，她现在只是个好朋友。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把你介绍给我以前的sub们，你可以跟她们中的某些谈谈。”



搞什么？他现在是要惹火我吗？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有，Isabella，我没有。”他摇摇头，低头望着我，好像被逗乐了。



“我不见，我会自己弄清楚，谢谢你。”我生气地把被子拉到下巴。



他露出吃惊的表情，低头凝视我。“Isabella，我……”他一时语塞。“我没有想要冒犯你。”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只是吓到了。”



“吓到？”



“我不想跟你的前女友……前奴隶……或者前sub，随便你叫她们什么。我不想跟她们谈。”



“Isabella　Swan，你是在吃醋吗？”



我的脸红成了大苹果。



“你会留下来吗？”



“明早在希斯曼有个早餐会议。而且，我跟你说过的，我不跟任何女朋友，奴隶，或者是sub一起睡觉。上周五和周六晚上是个例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我撅起嘴巴。“好吧，现在我累了。”



“你是在赶我走吗？”他挑起眉毛，半是戏谑半是沮丧地问。



“对。”



“噢，又一个第一次。”他眯起眼睛。“这么说，关于合同，你现在没有想要讨论的部分？”



“没有。”我气呼呼地回答。



“天……我现在很想抽你一顿。你会很爽，我也会的。”



“你还没资格说这些。我什么都没签。”



“Isabella，男人是会幻想的。”他靠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周三见？”他小声说，轻轻吻了我。



“周三见。”我喃喃道。“我送你出去，等我一分钟……”我坐起来抓过T恤穿上，把他推开。他又被逗乐了，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请把运动裤递给我。”



他从地上捡起来。“遵命，Ma’am。”他努力想要憋住笑，但是没忍住。我眯起眼睛望着他，把裤子穿好。头发一团糟，他走了之后Rose肯定免不了一番质问……我用皮筋扎好头发，轻轻打开卧室门，Rose不在客厅里，我能听到她正在自己的房间打电话。Edward跟在我身后走出来。从卧室到门口，我的心情突然就变了。我不生他气了，阵阵羞涩忍不住地往脸上涌。我不想让他走。生平第一次，我希望他——是个正常人。我想要份正常的感情，没有十页长的协议，没有乳夹，没有游戏室……我打开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这是我第一次在自己的屋子里做爱，欢爱中，我觉得很快乐，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玩具，一个他心血来潮时拉过来填满的容器。心里的小人摇摇头，你不是想要跑去希斯曼酒店跟他做爱吗？喏，他自己来了噢。她把胳膊环抱在胸前，摆出一副“你现在是在抱怨个什么劲”的表情。Edward在门口站下，捏起我的下巴，逼我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眉头渐渐拧起。



“你还好吗？”他用拇指缓缓滑过我的下唇，温柔地问。



“嗯。”我知道自己并不确定。如果要跟他确定这种关系，我会受伤的，我知道。他不能，不想，也没有兴趣给我更多感情……但我想要，我想要的多得多。几分钟前我感受到的醋意让我清醒地意识到我对他已经有更深一步的感情了。



“周三见。”他又说了一遍，俯身开始吻我。他的情绪渐渐变了，唇间变得格外急切，一手捏住我的下巴，一手捧起我的脸。呼吸越来越快，他越吻越深，我不得不伸手揽住他，想要把手伸进他的头发里。但我忍住了，他不会喜欢的。他用额头贴住我的，闭上眼睛，声音沙哑。



“Isabella，”他喃喃道，“看看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也想这么说。”我小声回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吻了我的前额，然后转身快速走向车子，边走边揉头发。开车门时，他抬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迷人微笑。我被迷住了，弱弱地回了一个傻笑，觉得自己像是扑火的飞蛾。他钻进车里，我缓缓关上门，一种强烈的想哭的欲望铺天盖地袭来。孤独和悲伤莫名地了揪住我的心。我挪回卧室，关上门，倚在上面，然后滑到地板上坐着，把脸埋在手心里，眼泪忍不住地掉下来。



Rose轻轻敲了门。“Bella？”她小声叫我。



我打开门。她看了看我，然后立刻抱住我。



“出什么事了？那个死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噢，Rose……没什么，他没干什么。”



她把我拉到床边，我们坐下。



“你的头发一看就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爱爱。”



虽然很难受，但我还是笑起来。“很爽，一点都不可怕。”



Rose也笑了。“那就好。为什么要哭？你从来都不哭的。”她从床头柜把梳子拿过来，轻轻给我梳头。



“我只是觉得，跟他之间不会有结果。”我盯着手指。



“你不是说周三要跟他见面吗？”



“对。原来是这样定的。”



“那为什么他今天来了？”



“我给他发了一封邮件。”



“要他过来？”



“不是，跟他说我不想再见他了。”



“然后他就来了？Bella，好样的。”



“不过，事实上我只是想开个玩笑。”



“噢。我不懂。”



我耐心地解释了邮件的内容，小心翼翼地没有透露不该说的内容。



“这么说，你以为他会给你回邮件？”



“对。”



“但是他亲自来了。”



“对。”



“他绝对是迷上你了。”



我皱起眉头。Edward迷上我？怎么可能。他只是想要找个新玩具。一个合适的新玩具，他可以睡，可以做见不得人的事……我的心突然疼得收紧了。这是事实。



“他只不过是来跟我上床的。”



Rose倒吸一口气。“人啊，现在还怎么相信爱情？”她的表情很复杂。



我吓到了Rose……不可思议。我耸耸肩。“他把性作为武器。”



“跟你上床，从而让你屈服？”她摇摇头。



我眨眨眼睛，脸红了。Rose　Hale，永远这么一针见血。



“Bella，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能就好好地做爱呢？”



“不，Rose，我们不做爱。我们那叫操。这是Edward的用词。他不做爱……”



“我就知道他是个怪胎。他不想负责。”



我点点头，好像在认同她的话，内心却在挣扎。噢，Rose……我希望能够把一切都告诉你，告诉你这个奇怪的，悲伤的，色欲熏心的男人，然后你可以叫我忘掉他，别再犯傻，重新开始。“我有点陷进去了。”我喃喃说道。心里清楚，这么说不过是轻描淡写……



我不想再聊Edward了，于是就问她Emmett怎么样了。Rose整个情绪一下子嗨起来了，喜不自禁。



“周六他会过来帮我们装箱。”她兴奋地手舞足蹈。我有一点轻微的嫉妒。Rose找到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她好幸福。我给了她一个拥抱。



“噢，对了，你爸爸刚才打过电话来……Phil受伤了，所以你妈妈不能来毕业典礼了。不过你爸爸会在周四到。他想让你给他回电话。”



“噢……妈妈没给我打电话。Phil怎么样了？”



“还好。早上给她打个电话吧，现在太晚了。”



“谢谢你，Rose。我现在好多了。早上我会也给Charlie打个电话的。现在我可以大睡一觉了。”



她对我笑了，但我看得到她眼角的担忧。



她走后，我又坐下把协议读了一遍，圈出了更多的问题。读完后，我打开电脑，邮箱里有一封Edward发来的邮件。



【发件人】：Edward　Cullen

【主题】：今晚

【时间】：2009年5月26日　23：00

【收件人】：Isabella　Swan



Swan小姐：

我会等你把有关协议的疑问发过来。

现在，可爱的姑娘，做个好梦。



Edward　Cullen，Cullen国际集团首席执行官





【发件人】：Isabella　Swan

【主题】：疑问

【时间】：2009年5月27日　00：20

【收件人】：Edward　Cullen



亲爱的Cullen先生：



以下是我的疑问。我希望能在周三的晚餐上跟你再进一步讨论。



数字按照协议上标明的来：



1　我不认为这只是为了满足“我的”性快感……我很清楚自己不需要一份十页长的协议来带给我性快感。这只是为了满足你的快感而已。



3　你应该清楚，你是我唯一有过性关系的人。我不吸毒，也没有输过血。我是百分百安全的。那你呢？



7　如果你不履行协议，我可以随时终止……OK，我喜欢这条。



8　所有事都服从你？没有丝毫犹豫地遵守你的纪律？这条我们得谈谈。



10　有效期改为一个月，不要三个月。



11　我不能保证每周都见你。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每月给我一个自己的周末可以吗？



15。2　把我作为私有财产？我父母不会同意的——而且，这符合美国法律吗？“在性关系和其他方面无条件使用sub的身体”，请说明什么叫“其他方面”。



15。5　所有的惩罚条款都需要讨论。我不想被抽，被夹，或者被体罚。这应该是与第1——4条相矛盾的。而且，“其他‘任何’主人认为合适的体罚”，这条太过分了……你说过的，你不是性虐狂。



15。10　这条摆在这儿就好像你真的可以把我转手给别人一样。不过我很高兴这里白纸黑字写明了你不可以。



15。13　又来了，私有财产。参见我上面提过的。



15。19　未经允许触摸自己……为什么不可以？不过你知道的，我本来也不碰自己。



15。21　惩罚条款——参见我对15。5的意见



15。22　我不能直视你的眼睛？为什么？



15。24　为什么我不能碰你？



规定：

睡眠——我只睡7小时。

食物——我不要只吃列表上的什么健康食品，除非我来定列表……

服装——我只需要跟你在一起时才穿那些衣服……OK。

健身——我们已经说好了3个小时，这里还是写着4小时。



软性条款：

哪种拳交我都不要。

“Suspension”指的是什么？

“生殖器夹具”，你在跟我搞笑吗？



你可以告诉我周三我们都有哪些安排吗？我那天5点下班。



晚安。



Bella





【发件人】：Edward　Cullen

【主题】：今晚

【时间】：2009年5月26日　00：22

【收件人】：Isabella　Swan



Swan小姐：

好长的一串。

你为什么还没睡？



Edward　Cullen，Cullen国际集团首席执行官





【发件人】：Isabella　Swan

【主题】：疑问

【时间】：2009年5月27日　00：24

【收件人】：Edward　Cullen



先生：

如果您仔细回忆，就会发现其实我刚才正在列这份疑问清单。但是有个路过的控制狂冲进来打断了我，还上了我的床。



晚安。



Bella





【发件人】：Edward　Cullen

【主题】：今晚

【时间】：2009年5月26日　00：26

【收件人】：Isabella　Swan



ISABELLA，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