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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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影-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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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煊记得昨晚李逸初说过今天会在家里做饭等着他,此刻找不着人,他第一反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给许盼打电话让她联系人事部找路新的联系方式。

许盼挺奇怪他干吗要找路新,梁煊语气里有了急切:“我要找到李逸初。”

来回几句,许盼才知道他们俩已经同居了,内心简直是一个大写的卧槽,挂了电话就找人事部。

可惜路新也毫不知情。他听到对方的声音有些急躁,安慰道:“可能就是出去有个事吧,再等等。”

梁煊继续打李逸初电话,依然是通话中。

许盼在家里刷微博,突然看到头条推送的消息,乘风集团的老总病危入院,记者抓拍了几张现场照,有一张的救护车旁站的一个男人像极了李逸初。她不敢确认,连忙把图片发给了梁煊。

梁煊把能想到的电话都打了一遍,此刻他才发现他和李逸初之间的联系有多薄弱,甚至李逸初有哪些朋友,他都一概不知。

梁煊看着许盼发来的微信图片,尽管那人面容模糊,身形被挡住大半,但他只看一眼就确定那是李逸初。确定李逸初没出意外,他才压下方才心中的慌乱,坐在客厅刷新那位报道封启明住院消息的微博账号不断跟进情况。

第40章

李逸初这一去就是两天,梁煊一有空闲就打电话,对面后来就通知已关机。

第二天晚上,梁煊下班后开车往封启明所在的医院去,车经过自家小区时看见房间的灯亮着,他立刻调转车头回家。

李逸初一从医院出来就回家,他这两天联系不了人,心想梁煊一定很着急。到家后手机充上电,正准备拨出去,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头一看:“你回来了!”

梁煊呼吸还未平稳,冷脸质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李逸初:“那边不允许接,回来的时候手机也没电了。”

“那边?”梁煊眉峰一扬,嘲讽道:“你倒是很听话。”

李逸初看他脸色,解释道:“封先生病危,管家通知我过去,所以我走的很急。”

梁煊:“急到连个电话都不能打?还是说你满心满眼记挂着乘风集团,分不出心思来打电话?”

李逸初无奈:“梁煊,我们说过不提过去的事情。”

梁煊闻言止住话头,阴沉着脸往卧室走。

李逸初知道眼下他们不能多说,一说肯定又要吵起来,视线看到门口的垃圾箱,起身想下去倒个垃圾再上来。梁煊余光看到他往门口走,大跨步过去抓住他抵在墙上:“你又要去哪?!封启明就这么大本事,让你随叫随到?”

李逸初看着他:“梁煊,你冷静点。”

梁煊看着他因为被压制而微仰的头,脸庞已经泛红。几分钟后,梁煊松开手,转身往卧室去取衣服:“我出去一趟,夜晚不回来了。”

他没法以这种怒气与欲望并存的心态面对李逸初,他怕自己一时失控伤害到他。

李逸初刚才清楚地感觉到梁煊抵着他时极力忍耐的粗重呼吸,他靠在门边,浑身燥热。等到梁煊从卧室出来,李逸初咬咬牙,紧张开口:“梁煊,你是不是嫌弃我?”

梁煊脸上是一副“你发什么神经”的表情。

李逸初往前走一步,挺着脖子:“那你都硬了还要出去过夜,你是打算去找个鸭?”

梁煊挡在腿前的西服外套一抖,目光从李逸初脸上扫过,声音沉哑:“……让开。”

李逸初用手抓住门把手。

梁煊盯住他几秒,甩掉西服,弯腰扛起他就往卧室走,用脚踹关了门,将李逸初扔上床的同时覆身上去,单手扣住他的手腕低下头使劲啃咬,三两下就解开了李逸初的衬衫纽扣。李逸初肚子被他不管不顾地咬,力气奇大,每咬一次就让李逸初疼的倒吸一口气。

两人很快都是赤身裸体,梁煊硬挺挺的东西就抵在他的大腿根。李逸初心里默念好汉不吃眼前亏,双腿勾住梁煊的腰让自己股后能打开点,这个动作不知怎么更能触到梁煊的怒点,他将李逸初的大腿折到胸前,手指在李逸初穴口扩张了几下,性器硬生生捅了进去。

李逸初连痛都叫不出来了,嘴唇顷刻间惨白,额头两边都是渗出来的虚汗。李逸初要疼哭了,他从没想到这种事竟会这么疼,眼前闪差距一阵阵白光的时候他竟然想到幸亏当年没有和梁煊做到这一步,否则他一定能叫的全小区的人都能听见,那时候他可是受不了疼的,哪像现在这般能忍。

梁煊也进的十分困难,李逸初痛的像随时要撒手西去的样子极大地刺激了他的欲望,咬牙往里面挺进几分,直到感觉整个性器都被包裹住,他抓住李逸初的腿开始缓慢的抽插。

李逸初已经痛麻木了,眼睛里看不见完整的人影,只有五彩斑斓的光束在跟着他的身体晃动。

许久之后他感觉那光束不再晃动,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热流射进了他的股间。

李逸初眨了好一会儿眼睛终于能看清天花板,他虚弱地开口:“我爸妈结婚后来上海度蜜月,无意中救了一个被人打的半死的少年,送他去医院,还留给他一笔钱,那个人就是封启明。我来上海的第二年,在、在一个西餐厅吃饭的时候和一个客人起了冲突,那个客人也是封启明。”

其实并不是在西餐厅吃饭,而是在西餐厅打工,那时候他刚来上海,虽然能力突出,但学历实在太低,为了让那家公司给他一个机会,就提出三个月免薪试用,试用期后如果不合格就走人。当时他不想动身上不多的存款,就找了一个只在周末上班的服务员的工作,有一次一不小心把东西撒到封启明身上,封启明才关注到他的长相与故人十分相似。之后两人联系增多,封启明知道李逸初就是当年那对夫妇的儿子,便有心报恩。李逸初无功不受禄,一直不愿意接受金钱上的恩惠,一来二去,封启明竟和他十分投缘,便拿他当半个儿子看待。

李逸初见梁煊坐到他身边,继续道:“封先生有严重的心脏病,他那次被打差点丧命。后来他认识我,一直对我很照顾,这次他发病,管家立刻就通知我过去。因为封家大哥在美国来不及回来,封先生如果要立遗嘱,那我肯定是最可靠的传话人。”

梁煊冷静下来,俯下身看着他:“你和他之间,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

李逸初笑的没什么力气:“封先生一过四十岁就已经成了玻璃人,随便碰一下就会碎,你觉得他会像外界说的那样私生活混乱?他的病没几个人知道,记者都是扑风捉影的乱写。”

梁煊脸色已经缓和,但是听着这话还是不太自在,不满道:“你的意思是全因为他没能耐,他要是有能耐——”

李逸初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梁煊从前就是这样,看起来沉稳,却极容易吃醋,李逸初虽然每每觉得他皱着张脸一脑门脾气的样子很好玩,但总是会忍不住主动哄他,这次也不例外。

梁煊被这一吻,再说不出话来。

李逸初只要使出三分力气,梁煊铁定还他十分。他仰着脖子和梁煊接吻,身体被梁煊的手揉捏抚摸,激起一阵阵战栗。梁煊从上到下,将他上身吻遍,最后嘴巴停在他耳廓旁不断啄吻,暧昧的气息喷洒在李逸初耳廓:“对不起逸初,我……我气昏了头。”

李逸初抬手抱他。用右脸贴着他的脸,软声道:“重来一次好不好,刚才很疼,我不想以后一想起来就觉得疼……”

梁煊看他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轻柔地吻他:“好……如果疼你就告诉我。”

李逸初双臂圈住他的肚子,梁煊伸手在床头柜里摸出一支润滑剂,李逸初看到那东西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搬来的前一天,可惜一直没用上。”梁煊将那东西挤到手心,缓慢地涂抹在李逸初后穴的部位。

李逸初咬着唇忍受梁煊手指在穴内的搅弄,刚才已经做过一次,此刻的润滑让李逸初觉得痒,他皱着眉哼了一声,梁煊压下来抵在入口,慢慢往里试,李逸初咬住下辰发颤,梁煊连忙停下来,用手揉搓着他的臀部,让那部位柔软,嘴唇含住李逸初的舌尖不停吮吸来分散他的注意力。直到感觉李逸初的颤抖平息了,才缓慢地又往里推进。两人紧紧相拥,梁煊停顿好一会儿后吸吮着李逸妆的喉结缓缓律动,一旦开始动作,就不可能生生停下,李逸初在他怀里身体不断上移的同时哼出的声音像在啜泣,梁煊舌尖舔过去,果然发现他眼角有泪,不知为什么,梁煊心里生出一种征服的快感,从李逸初离开他,他就夫数次的想过等找到他后要如何折辱他,可直到现在,他也没舍得对李逸初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梁煊将李逸妆的双腿掰的更开,细白的脚踝被他单手握住,双腿大开的姿势让他能进入的更深,抽插起来也更顺畅。李逸初下半身被控制的动弹不得,身后的地方已经被摩擦的火辣辣,然后一次又一次直抵深处的重击让他连扭动腰的力气都没有。他双手抓住脑袋两侧的床单,梁煊额间一滴滴热汗滴在他胸前,带着盐分的水珠一滴到被咬的红肿充血的乳首上,就会带来伤口浸盐般的刺痛。

梁煊一次重似一次地往里研磨,李逸妆张着嘴急促喘息,湿润鲜红的舌头若隐若现,梁煊俯下身去吮咬那舌瓣,手握着他的脚裸将他的腿勾在自己的腰上,然后一只手臂抱住李逸初的腰,一只手按在他的头顶,将这具已经布满情色痕迹的身体紧紧往自己怀里压。而李逸初也死死的抱住他,即便疼的呻吟都无法连贯,依然不愿开口说疼。

数十年的绮念与情意,一朝释放,只会是至死方休。

第二天直到十点李逸初也没能醒过来,梁煊给他们俩都请了假,本打算抱着他再睡一会儿,结果一碰到李逸初的身体就感觉到他发烧了。梁煊连忙下楼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用清水给他喂进去,过了半个小时再摸,李逸初的身体没那么烫了。

快到中午,梁煊去厨房准备午餐,他向来不擅长做饭,厨房里有前几天李逸初买的酱菜,他便打算做点粥。大学时期放假回家,母亲做饭他会帮忙打个下手,所以放多少米多少水他还算清楚,粥熬好后他盛进碗里,再配一点酱菜,端进卧室后叫李逸初起床。

李逸初晕晕乎乎地坐起来靠在床头,梁煊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李逸初吃一口就摇着头不愿意吃了。梁煊又递一勺过去:“听话,吃一点东西胃里会舒服点。”

李逸初半眯着眼将头撇向一边:“我讨厌吃这种稠稠的粥。”

梁煊看看碗里,他们从小到大喝的都是这种粥啊,他以为李逸初是病了胃口不好,便坐近一点哄他:“吃一点好不好?夜晚我给你煮稀一点的。”

李逸初一边从床头往下滑,一边嘟囔:“吃不下去。”

梁煊将碗放到一边去扒拉他的被子,李逸初整个人缩到被子里,只有脑袋露出来,恹恹道:“我不爱吃这种粥,从来都不爱。”

梁煊用手抚开他额前的碎发,低声问:“小时候不是一直吃的这种?”

李逸初用被子盖住脸,瓮声瓮气道:“小时候也讨厌,但是你们都喜欢,我不敢说。”

梁煊看着他,心里既柔软又心疼,低下头隔着被子吻他的脸:“我重新给你做。”

梁煊回到厨房,他记得以前在家里,有吃不完的剩饭,母亲就会兑点水下顿吃。可梁煊看看那一锅粥,还是都倒出来放到一边,重新用生米和水煮新鲜的粥,他掌握不好比例,就拿着手机查方法,可惜网上的菜谱众说纷纭,他想了想,从橱柜里找出从没用过的几个小锅,洗刷干净后,四个小锅放在四个炤上,每个里面是不同的水量,同时开始煮。

煮粥的间隙,他回卧室看李逸初,李逸初又缩在被子里睡着了。梁煊轻轻把他的被子往下扯,露出他的脸,或许是身体不舒服,李逸初即便睡了眉头仍皱着,梁煊低下头吻他的眉心,又忍不住在他鼻梁和脸颊落下几个吻。

半个小时后粥熬好了,梁煊每个锅里盛出半碗,用托盘一起端到李逸初的床头,然后叫醒他。

李逸初坐起来看到四碗粥,笑道:“你要撑死我啊。”

梁煊:“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你选一个,以后我就做这种。”

李逸初端起其中一碗,垂着眼睛用手搅动勺子:“这待遇……我都不敢相信。”

李逸初离开和县后过了很久被人呼来喝去的日子,后来去厦门,也没人拿他当孩子看,身体不舒服照样得爬起来给学生上课,要是没教好不仅要被校长骂还要扣工资,与七八个人住群租房,公共卫生没人主动做,卫生间的马桶往往周边都是脏物也没人管,所以每天他最后洗澡的时候都得拖地打扫卫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就过的舒服,别人忍的了,他忍不了,那他只能自己动手。来了上海,他一个正规文凭都没有的人,谁也不当他是盘菜,求职时被人事部门冷眼讽刺,坐街边吃盒饭被环卫驱逐。好不容易进了现在的公司,谁都能压他一头,他为了证明自己,工作的时候拿自己当牲畜使,千辛万苦攻下几个大项目立了功,竞聘经理全票通过,却又因为学历被公司的规章否决了。封先生得知情况,便去帮了个忙。那是他唯一一次接受封启明的帮助,可也就因为这次帮助,他又在总经理那里背上了不清不白的名声。

这些年,他靠着自己那点心气和外界抗争,一路辛苦,几乎已经忘了,他也曾被人当做宝贝嘘寒问暖的护在手心里。

梁煊见他不断搅拌碗里的粥,却不往嘴里送,疑惑道:“是不是这种也不喜欢?那换一碗。”

李逸初没有用勺子,直接举起碗将那碗粥喝了。

梁煊边笑边用手擦掉他嘴角的一个米粒:“这么饿?我再去给你盛。”

李逸初的身体似乎被这碗粥治愈了,抓住梁煊的手道:“下午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梁煊视线往被子下面一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出去?你能走路吗?”

李逸初嘴角一抽:“我好的很!”

梁煊凌晨给他洗澡的时候就检查过他的身体,昨晚还是太激烈了点,不说李逸初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痕迹,他红肿带着血丝的后庭肯定不能多走路,于是驳回了他的请求:“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出去,你要是嫌坐着无聊,下午我们去小区门口逛超市,回来我给你煲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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