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夏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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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夏蝉鸣-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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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一周,他们就可以完全复苏并和自己对话了。那时候也顾不上假装或者掩饰,直接挑明了说,让对方若是有简画蝶、成灿的线索,就速度上供。
但是她不
经家族会议批准就直接行使这种悬而又悬的术法,无疑是严重违规的。不过那又如何?不这么做,就是旁观生命消逝。湛明婵认为湛家任何一条规矩都该居于湛家的本职之下——斩妖除魔、清平人世、维护正义、保全无辜的性命。
“妹妹。”湛明磊轻声唤她,目光中更加存疑,“告诉我,你是怎么取得进展的?我很清楚,无论是咱老子还是老大那边,现在都不会给你提供方便。”
“我自己去查过,就是最简单也是最累人的挨家挨户走访。我聪明机灵,自己分析出问题了,不行吗?”湛明婵淡淡道。
“你没有用不该用的术法吧?”湛明磊追问。
“……没有。”湛明婵冷硬道,“这个忙你帮不帮?”
湛明磊只是看着她手中的档案,为难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问题上如此固执?似乎父亲不让你做什么,你一定会去做。”
“你是不帮了?”湛明婵眼神一黯,她一直都知道,在这个家里,只有小哥哥湛明磊是最疼她、宠她而且懂得尊重她的。但是为何也变了呢?难道自己追查无辜的生命的消逝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就算多少死者也都非全然的无辜,但,哪怕只是为了一个苏琳,只是为了一条生命……
“我恐怕……”湛明磊踌躇,“父亲是会勃然大怒的。他倒是舍不得打你,但是我就没你那么好命了。”
湛明婵心内五味陈杂,沮丧、泄气、失望、难过一并涌上,她默默转过身,离开房间,在长廊上静静走了一会儿,转过拐角——湛明儒迎面走过来。兄妹二人第一眼看见对方,竟然无言。
“大哥。”还是湛明婵先问候一声,湛明儒嗯了声,二人就要擦身而过,湛明儒道:“去老二那儿了?”
湛明婵站定。
“求他办事?我早跟你说过,不要这么做。你总是不听。你这一点是最让父亲生气的。”湛明儒冷冷道。
湛明婵刚要针锋相对,湛明儒又说:“这次那个苦命的当事人要死了吗?”
湛明婵见他莫名其妙地提到了正事上,遂先把火气压了压,“都持续两个月了。我感觉如果有张网子的话,这么长时间,那网子一定是要收了。”
湛明儒轻声道:“是啊,都两个月了。算是时间跨度最长的了吧?终于让你知道了。”
说完,他稳稳地离开,头也不回。湛明婵站在原地静静地想着。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容珺萱觉察出不对劲一直到发出求救的现在,的确是过了好一段时间。当然,这也恰好是自己最忙的一段时间——湛明婵一阵毛骨悚
然。刚刚自己做出判断,对方等不及了,所以没有设置什么陷阱,就要弄死容珺萱。但是如果从两个月的时间上看,这个推论显然难以成立。
但是湛明儒那一句话,让她忽然明白了——
终于,让她湛明婵知道了。
换言之,对方明明有些等不及了,但依然把容珺萱拖了那么久,就是为了……
等自己发现容珺萱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大家,最近好忙好忙。。。。。。。。


、第十二章——特别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感慨:过了今日,除了老爹,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个他能欣赏到我未老化时的容颜。。。。。。。。。。
这个周末,容珺萱在大家的帮助下请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天师到家里作法。
香烟缭绕,符纸纷飞,法光阵阵,耳边晃着听不懂的咒文,容珺萱一颗因为恐惧而慌乱到麻木的心竟然寻到一片宁静,释然起来,四肢也暖洋洋舒服。她见那位天师额上的汗水越来越密,嘴唇翕动,诵读符咒的声调越来越高亢,整个身子都不停颤抖,时而退后,时而上前,脸上肌肉都绷起来——容珺萱看得又恐惧又新奇。
眼见天师的身形稳住,肌肉放松,诵读声变得柔和,法光一波波蔓延,宛若泛起涟漪的水波。忽地,容珺萱看到一缕缕黑色雾气从房间角落里飞出,上下左右逃窜。她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而天师作法的法光早已锁住整个房间,包括地板和天花板。这些黑雾还能有什么逃窜的余地呢?容珺萱看那些黑色雾气盘旋着无法离去,心中安稳,想必把它们除掉,一切的恐怖就会远离自己。
砰一声!容珺萱吓一跳,看到那位突然跽坐于地,手诀变化,面容庄重,所吟唱的符文也变得更加沉凝,整个屋子的法光停止了方才的闪烁,慢慢往回收拢。
黑色雾气也被牵着集聚到一处。天师手诀不停变换,一股股雾气逐渐褪去墨汁般的色,变得犹如水蒸汽般洁白,再缓缓升空——容珺萱仰脖望去,洁白的水蒸汽从浓重变得稀薄,再融入虚空。
她又去看天师,这个大概二十五六左右的男子面容清俊,目光沉稳,眼花缭乱的手诀打得如此畅快,这些出色表现就像一颗定心丸让容珺萱吞下去。在信任和敬服中,她释去对玄幻术法的疑虑以及连月来缠绕着她的那份寒冷。眼看白色雾气化到无形,容珺萱猜,是否事情解决了呢?
大概是心理作用,她再举目四望,香烟笼罩下的房子如此明亮,灿烂过太阳。
天师作法完毕,示意她去查看一下出过问题的电器。
她打开电视,屏幕色泽饱满,节目有趣;电饭煲和电热水壶,干干净净;空调,吹出来的气流平稳暖和,杂音也小了不少;拎起电话机或者把电话打进来,一切都恢复往昔。再看房间陈设,一砖一石都带着熟稔的亲切。
阳光柔柔软软地铺满格子地砖,这种温暖让她萎靡不振的心情好起来,终于露出一抹带着笑意的笑,问正在优雅擦汗的天师,“我家到底有什么问题?”
那天师放下手帕,“你们家买房子前真的要把打听房史的工作做到家。倘若心细,一开始就不会买它,你也不必受这多月的苦楚了。这房子以前出过凶案。好像是因为生意上的事,租住在这屋子里的一对同居的
恋人双双被生意上的合作对象而杀了。不知是怎样的恩怨,那可怜的女子竟然被凶手分了尸,手脚和内脏都被电饭煲、电热水壶煮过,脑袋也被斩下,埋在墙里,就是你家那空调后的那墙内。而男的应该是被捆绑着淹死在浴缸里。好在我发现你们家把浴缸换了。”
容珺萱听得惊心动魄,“怎么会这样?”
天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上网看新闻,这样的事难道百年才有一回吗?你不要怕,他们的灵体都已归冥府,只是残留一大股挥散不去的怨气,加上你这楼的位置也不太适合怨气排出和阳气注入中和,才酿出祸事。好在都给你清理干净。日后就放心吧。”
他微微一笑,容珺萱心头直跳,送到楼门口,红脸道:“还没请教您贵姓还有公司地点,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不用了。”天师微笑,“或许我们还会见面。”
他凝视容珺萱,目光深处,冰冷渗骨。
连着两天无事,容珺萱的心是真的安定下来了。她打算再观察一天就回学校住,所以这个晚上是她回学校前的最后一晚。容珺萱一如既往地打开电脑。
只不过她觉得电脑的声音有点不寻常,过于嘈杂,且持续不断。一开始没太注意,以为是哪个后台运行程序出了问题。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越来越剧烈而诡异的从电脑内部发出的声音让她实在无法静下心。停下打字的手,呆了呆——心底深处那个被埋藏两天的名唤“恐惧”的种子再度发芽,暗暗生长,寒冷如藤蔓般亲密缠绕着她,结出“惊恐”的果实。
容珺萱打开“任务管理器”,没查出什么后台运行的程序。杀了毒,那声音依然持续。索性关了电脑,辟一声轻响,显示器屏一片漆黑。
手指再度按向开启键,就在指腹压下键钮的瞬间——黑色屏幕上反射出一个人的轮廓。不是容珺萱的。
是一个肥大到异常的男人。面部模糊,淅淅沥沥的,是水声么?
就在她身后。
此时此刻。
容珺萱倒抽一口凉气,可是在惯性作用下,指腹并没有刹住,而是依旧按下去,随着乒一声轻响,风扇开始运行,电脑很快进入蓝色欢迎界面。
容珺萱慢慢回过头——后面没有人。
她维持着脑袋朝后的坐姿好久,久到脖子僵硬,才长吁一口,又慢慢回过头——一张臃肿的男人脸,犹如尸骸般挂在电脑屏幕上,静静看着她。
“啊————!”容珺萱惨叫一声,嗖地站了起来,椅子倒地,砰一声,几乎和电脑乍然发出的轰鸣声同时响起。容珺萱又
叫了两声,让椅子绊倒。待她爬起来时——屏幕上有的只是她那温馨的糖果小屋桌面。
惊魂甫定,容珺萱气喘不已。她盯着屏幕足足十分钟,糖果小屋被屏保程序取代。那个男人再也没回来。只是她听着电脑越来越大的嗡鸣声,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惊惧和烦躁,把耳朵贴过去,到处寻找声音的来源。不像是风扇,也不是声卡。
是什么呢?
容珺萱忽然发现光驱的指示灯是亮着的。她咔一下打开光驱,一张系统盘正摆在那里。这才想起这台电脑是送修过的。而这张系统盘一看就是刻录而成。大概是给她修电脑的工作人员留下来的。所以刚刚的声音,应该是光驱发出来的。
容珺萱刚露出的笑容,又一次凝固。
不对。电脑送修回来已经有一段日子,自己也曾用过。怎么就今天注意到这诡异声音了呢?
还有刚才那个男人……
容珺萱轻轻碰了碰鼠标,屏保系统又变到糖果小屋温馨桌面。
是幻觉吗?还是那个天师并没有把鬼怪除尽?
容珺萱打开企鹅,准备联系一下那些帮助她寻找到这个天师的同学们,问一个天师的联系方式。谁知一圈问下来,才发现那个天师似乎是自己找上门来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来历、他的公司和他的姓名。
容珺萱的手指头一根根凉起来,键盘也打不下去了,所有的希望和愉快在瞬间化作乌有。陡然间万念俱灰,浑身力气都没了,她后背僵硬地靠住椅子。
有些硌。
她似乎压住了什么。
容珺萱睁大眼睛。
糖果小屋的桌面又变成了黑色的屏保,那个电脑的小商标在自己眼前晃悠来晃悠去,但依然掩盖不住那道绰绰的人影。
就在自己身后,紧贴着椅子,一双肥硕的胳膊略微放在前面,似乎正好是让自己的后背压住了。
嗡——电脑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焦糊味四溢,一缕烟气飘出,整个世界瞬间漆黑。
这天早上,湛明婵的皮蛋瘦肉粥刚喝了几口,油条还没吞下半个,随着一声客客气气的“掌门”,湛修则彬彬有礼地出现在湛修慈一家人的面前。
“早上好,掌门。”湛修则和蔼地对湛明婵说。
湛家前前掌门只有三女,长女也就是继承掌门之位的湛青岳,独有一子湛修慈;次女湛青阁,膝下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便是湛修则,按照辈份,是湛修慈的表弟,湛明婵的表叔;小女儿湛青凰,不知为何,执拗倔强,终身不嫁。
湛青阁一脉对掌门之位素来有
所觊觎。尤其是湛青岳去世的时候,虽然身为掌门的湛青岳当众将法杖及掌门之位都传给唯一的孙女湛明婵。但是湛青阁膝下的两个女儿都是堪当重任的最佳年龄。湛青阁自然不会失去这个绝佳的时机——何况湛青岳的逝世本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湛青阁和其子湛修则一番运作后,顿时“立贤不立嫡”的呼声在湛家内部泛起。只不过不足三天,那几个领头呼吁的人就被湛修慈秘密而火速地清除出湛家的上层掌权系统。而后不到一周,湛修慈便全面掌控湛家各项核心权力,湛家上下咸服,玄黄界各家都速度发来贺电,恭贺湛修慈的千金湛明婵成为湛家新一代掌门。当然,湛明婵一直认为那些家族实际上是在恭贺湛修慈终于掀翻压在头顶数十年的铁血的老娘,成为名不正言不顺却是实实在在的湛家第一人。
湛明婵虽然顺利成为湛家掌门,但是湛青阁一脉却依然没有放弃对掌门之位的争夺。这几年明着暗着也交锋过几次,都让湛修慈和湛明儒化解于无形。湛明婵呢?基本上啥都不知道,准确说,是事后很久很久很久了,才会从湛明磊的劝告或者湛修慈的训斥中得到一点消息。
不过总而言之,湛明婵对湛修则在非年非节非家族会议的日子里出现在自己面前,绝对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由暗生警惕。
“表叔。”她露出一丝微笑,手中的筷子已经放下。
湛修则又问过湛明儒和湛明磊,湛明儒应了后就继续喝粥,湛明磊端起来的粥碗已经是放下了。
最后他看向湛修慈,“大表兄,早啊。近来身体可好?”
湛修慈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喝了一口粥,才道:“不去陪着二姨母和明菲用餐就跑到我这里来,是族里有了什么急事吗?”淡淡问道。
“这个我要向表兄学习,表兄真是个顾家的好父亲啊。哈哈哈哈哈。”湛修则皮笑肉不笑,“不过确实是出了一点急事。”
湛明婵连筷子都要拿不住了,湛明磊已经把筷子放下,警觉地盯着湛修则,又稍稍挪动身子,挡住了一旁的湛明婵。湛明儒吃了一根油条,头也没抬。
“哦?”湛修慈一边冷笑,一边又夹过一只玲珑剔透的包子,放在佐料碟中蘸着,不紧不慢地送到嘴里咀嚼、吞下,又喝了口粥,才慢慢道,“这可奇怪了。情报系统并没有显示家族这几天有什么急事。看来表弟如此兢兢业业、事无巨细的工作热情,也是我要学习的啊。”
湛修则继续皮笑肉不笑,“表兄谬赞了。确实是大事。否则我不会这么早就来打扰您。”
“也不早了,二十分钟
后就到湛家内部的上班时间了。”湛修慈吃了一口咸菜,说,“什么事?”
湛修则再一次看向湛明婵,唇角翘起,语气却沉重几分,“是跟掌门有关——有人密报说掌门在调查一桩案子的时候,动用了不经批准就不能擅自使用的禁术死遁。目前受害者灵魄还在掌门手中,其肉@身被困在法阵中,外人不得见之。我闻听此事后大惊,这可是一项不轻的指控,一旦坐实,于我湛家名誉也是极大影响。所以顾不得其它,急忙来找掌门求证。不知掌门对此有何看法?”


、第十三章 反客为主

湛明婵脑袋一嗡,第一个本能是去看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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