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外挂来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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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外挂来篡位-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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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闹山贼,不太平,晚上能不出门就尽量不要出去看热闹了。”

江梨拿着一大堆东西回来,又拿着一大堆东西出去还掉,有些光还东西还不收钱的壮举,很得掌柜之心,连带着对易北纨绔公子的印象也好了不少,翻着账本,趁着几人要上楼的空档,状似无心的提醒了一句。

江梨冲掌柜的笑笑,道了声谢。

谁没事儿大半夜的在街上逛啊,也就是易北心血来潮非要看看京城外面的青楼和京中的青楼有什么区别。

不过说起来……易北哪来的功夫去逛过京中的青楼?

相比起易北回头看了一眼掌柜,表情还挺深奥,江梨每次抓到的重点,似乎都特别的画风清奇……

第79章 平局

掌柜有关晚上不要随便出门的话,在当天晚上立刻就兑了现。

江梨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吵醒。

易北选的房间是四间连号,两两相对,有一边能看到外街,有一边就只能看到客栈后院的天井,为了安全起见,江梨和孟陵睡的房间靠天井,易北和许都的房间靠外街。

江梨迷迷糊糊翻身坐起,推开窗户,满眼只有一片黑乎乎的影子,夜风带着凉意吹过来,顿时把江梨吹得稍稍清醒了一点。

临回房前掌柜莫名其妙说的话,一下子涌上心头。

闹山贼,晚上能不出去就别出去……

江梨啪的一下,关上窗户,栓得死死的,又趴去门边,拿耳朵贴着房门听走廊上动静。

一片安静。

这时节住店的人不多,不是有背景的商户,就是不怕死的镖局,落单的人几乎没有,这些人都是惯常在外东奔西跑的,连自己都听到声音了的,没理由这些人全都睡死过去。

可为什么完全没有人出来查看动静?

江梨瞬间就想起,上次自己住店,结果半夜房里进来了个人想要把自己弄死的情形。

出于什么原因暂且不论,那天幸亏有易北。

万一这次也来了这么个人……可现在易北房间似乎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已经有人摸进去了,还是真的没听到?

江梨紧紧贴着门边,妄图听到一点声音,但遗憾的是,依然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街上隐隐约约传来的,似乎已经过了客栈附近了的嘈杂。

但也不应该啊,易北没武功睡死了没听到还有可能,孟陵和许都俩人也睡死了?

按理说暗卫也不能这么没用吧。

江梨又听了一会儿,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捞了门栓,一把拉开门,直直撞进对面易北的房间。

黑灯瞎火中,屋里坐着三条黑影,齐刷刷扭头,看着江梨。

火光亮起,有人摸出火折点亮一盏灯。

易北,许都,孟陵,三个人,团团围坐在桌前,平静的看着还捏着门栓站在门口的江梨。

“来得真晚。”

易北笑着如是说。

江梨:“……”

我不想浪费这根门栓,我想敲死你啊!

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从屋里出来的啊,你这么说老娘!

易北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凳子。

“坐吧。”

内心怒火翻腾的江小梨,在听到易北那句坐吧之后,看看位置,瞬间所有的怒火烟消云散。

“真的是山贼么?”

四个人围着一张小圆桌,桌上点着一盏如豆油灯,一点点的光亮把所有人的影子无尽拉长,最后消失在周围的黑暗里……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气氛不太像行走江湖,而像是神神鬼鬼。

许都面瘫,一路上话都很少,孟陵稍微好一点,但也是等着易北开口才会说上两句,易北则忙着在许都面前装深沉刷形象,回回说话尽量言简意赅,所以这三只都没有和江梨解释现状的打算。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江梨瞄准大腿,果断打破僵局。

易北轻轻嗯了一声,敲敲桌子。

孟陵尽职尽责的担负起了剩下的讲解工作。

“应该就是白天提到的那伙草寇,大概是在城中有内应,看方向是直奔陈府而去,可能侯夫人入城时阵仗太大,又得到了消息不过是女眷,所以才会如此大胆。”

江梨:“……”

这才第一天来,居然就想着动手,这伙人是胆子太大呢……还是胆子太大啊。

“这次父皇给我挑的护卫据说身手都不错。”

至少比那些个押粮官要好,毕竟是天子脚下的禁卫军团里的人,再怎么拼家世,也得先实力上过了关。

京中真正贵族圈里的纨绔反而相对较少,别的不说,就为了身上担着的那些名号,世家公子们就不敢不努力。

纨绔一般都出在那些个上不上下不下的旁支里,又好面子又舍不得下苦工,出不了头就只能拼爹。

“宣德侯知道最近世道不好,夫人又带着县主,选的家丁护卫也都是上好的。”

易北慢悠悠的又补充了一句。

江梨在心中默默的为这一群草寇点了根蜡。

宣德侯的地位太高,一般点的升斗小民哪里能够把京中官爵打听得那么清楚,官员家眷路过招待一番都是常态,久而久之百姓们也就习惯了,京中九品也是官,一品也是官,反正在天子脚下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大概这群草寇也就把宣德侯夫人当成了一般京官的家眷,趁着世道不好随便抢抢,能捞多少好处就捞多少好处。

房门轻轻响了三声,易北瞬间闭嘴。

敲门声停了停,又不急不缓的叩了三下。

易北冲许都点了点头。

孟陵翻身上了房梁,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江梨下意识的抬头,压根没见着人在哪儿。

许都不着痕迹把一只手笼在袖中,另一只手缓缓拉开门。

平阳县不大,最豪华的客栈也和京城里最破的客栈没得比,夜里廊下就在楼梯口上留了盏小夜灯,其余地方全是黑漆漆的。

俊秀的青年提着一盏最普通的油纸灯笼,站在门口笑得一脸和气。

“在下听到响动出来,见只有兄台这里亮了灯,就冒昧过来问一问,还请兄台不要怪罪在下无端打扰。”

许都拦在门口,微微侧身,偏头看向易北。

后者扯出一个最单纯无害的笑容,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下也是听到响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干脆点了灯,兄台进来喝杯茶吧。”

俊秀青年顺手就把自己手里的灯笼塞给了许都。

易北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江梨一脚。

江梨反应过来,赶紧翻过杯子倒茶。

也幸亏许都孟陵都还记得自己身份,没敢动皇子面前的茶杯,自己一进来就直奔主题,更是没空喝茶,易北面前的杯子全是倒扣,一点用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位是小公子的……”

俊秀青年看一眼江梨,告了声罪,毫不客气地坐下来,笑得一脸自然。

“在下看来,应该不会是丫鬟吧。”

从易北一行人进城他就留意到了,但说实话,江梨的身份是不太好猜。

看年岁吧,是比易北要大,一般来说出门,兄妹居多,姐弟实在很少。

何况俩人看模样,江梨这样子顶多也就算是个清秀,虽然说举止做派是挺好,但再好也没面前这位公子这样,举手投足透着清贵。

所谓山鸡是漂亮,但在凤凰面前还是不够看不是?

但如果非要说是丫鬟吧,也不会有哪家大富大贵的人,有钱到带个丫鬟出来自己不用,还要单独给丫鬟睡一间房的。

通房侍妾就更没谱了,头发都没梳上去呢,典型的未出阁姑娘家的装扮。

可要说是未婚妻,哪有人能大大方方带着自己未婚妻在街上闲逛的,何况这位小公子看上去年岁不算大,身体也挺好,一般这个年岁,若不是冲喜,家中也不会这么早就给他订下来。

何况这姑娘今天一天,虽然做的都是丫鬟做的事,但唯独吃饭这一条上,她是和易北平起平坐,丝毫没有下人之感。

猜了一整天,青年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俩人绝对不是主仆关系。

这对于他的智商而言简直是个极大的挫败。

江梨和许都齐刷刷看向易北,都在等着他的解释。

易北把白瓷茶杯往青年的方向推了推。

“我若说姐弟,兄台肯定不信,我若说未婚妻,兄台就更不信了,左不过我说什么都不会信,还要问做什么?”

莫名的,江梨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时,心中微微一动。

等到易北说出更不信时,便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生出一点点的小失落来。

不过失落实在是太小,相比起这位半夜来访的青年身份而言,太也微不足道,连江梨自己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青年笑笑,不再继续这个问题。

“在下陆鸠,行三,一般都叫我陆三郎,小公子也叫我三郎便是。”

易北有样学样,也拱拱手。

“杨勿。”

易北懒,第二世时用的名字,直接就这么搬过来,反正也没人听过。

陆鸠便笑着叫了一声杨公子。

“听杨公子口音,似乎不是平阳县人。”

所谓套问身份三部曲,第一句问的必然是口音问题。

第二世时易北走南闯北,哪哪的口音都听了个七七八八,他学得又快,这会儿装作是益州青盐城的人,口音自然也带着那边的腔调。

“三郎好耳力,在下益州人,原本家中做了些小本生意,让我贩些纸张去江南,顺带再买些丝绸回来,可哪想到纸还没卖完,家中传来消息,家父病重,让我尽快赶回,我急得不行,只能把东西贱卖,收了货钱往回赶。”

益州产盐,易北说谎一向真真假假搀着来,何况他第二世的确在青盐城里待过一段时间,益州的风土人情说起来头头是道,由不得陆鸠不信。

只是易北的气质实在是不像个小生意人家里能养出来的。

陆鸠含笑听易北瞎扯,一边在心里衡量话里的真假。

“只是没想到走到半路竟然碰到这等事,再心急也没法赶路了。”

陆鸠便十分同情的点了点头。

“在下和兄台一样,本想是进京赶考,想着坐船怕是快些,哪想到半路涨水,差点没淹死在河里,现在也不敢走了,只能在这儿暂时住着,等灾患过了再走。”

于是易北也十分唏嘘,和陆鸠说起读书不易,虽然父亲也很想让他考个功名,但奈何他天资实在不行,做生意还有几分小聪明,读书就是一窍不通,只看得懂账本子。最后只能无奈放弃。

几番探问之下,陆鸠说起各类经典来也是如数家珍,单看模样还真是个寒窗苦读出来的士子。

但水患被堵在半道上,一没法回家求助,二没法继续赶路,三不知道进京之后是否能一举成名,都不知道会被堵多久的功夫,不想着省钱,又不会赚钱,居然还能住这么好的客栈,十有八九是在扯淡。

第一轮交锋,陆鸠和易北,各自扯谎,也各自在心里痛斥对方两面三刀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但俩人都没从对方嘴里探听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来。

第80章 拆穿

夜还很长,草寇们还有的是时间去和禁卫军比一比谁的刀子更硬。

陆鸠似乎对易北很感兴趣,赖在房中不肯走,俩人越说越投契。

“水患严重,我沿途只听人说平阳县里受灾最重,还担心怕路过这里有什么意外,却没想到进城之后这么太平,若不是青楼赌坊都不开业,真和太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了。”

陆鸠的口音的确不是平阳县人,但既然他说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易北也就权当他说的是实话。

陆鸠笑笑,没有接茬。

“杨兄进城似乎是和京中那位贵人同一天?”

虽然易北和那位贵人是从不同的城门进来,但两拨人的确是同时出现在的平阳县城里。

虽然这也可以用巧合来解释,但天底下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

易北似乎颇为无奈。

“实不相瞒,何止是同一天,我来时刚好赶上那位贵人进城,城门守卫直接把我拦住了,说是怕我冲撞贵人车驾,随手指了个方向让我从别的门进来,最开始还说我心怀不轨,想把我抓进大牢,我塞了不少银子这才消灾。”

陆鸠顿时无语。

这倒是很符合门口那些没什么油水可捞的兵卒的行事风格……

“不过平阳县倒真是民风淳朴,水灾之下还能如此井然有序,可比其他地方强多了。”

陆鸠的口声够紧,只想从他嘴里挖东西,自己一点风都不透。

易北决定加大对县令大人的夸奖力度,好继续恶心陆玖,力求让他听不下去反驳自己。

“小姐也是心善人。”

很明显,陆鸠的实力比店伙小哥要强得多,看出易北是块铁板,撬开不易,直接把火力转向在一边听得昏昏欲睡的江梨。

“今天听掌柜的说,有个姑娘下午买了一堆东西,回了客栈硬是又还回去了,还不肯收钱。”

江梨从迷糊状态中回过神来,压根没注意陆鸠到底说的是什么,想起易北随便编的商人身份,顺口答道。

“大家都不容易么,有钱一起赚。”

陆鸠:“……”

好吧,这姑娘是比易北还要难得撬开的一块铁板,鉴定完毕。

不怕人聪明,就怕笨的人犯轴啊。

很明显,易北属于前者,江梨属于后者。

陆鸠放弃江梨,继续把目光转向易北。

后者看着例行公事的回答完问题,依然犯困犯得和鸡啄米一样的江梨,目光中笑得全是暖意。

“许都,送姑娘回房休息。”

充当背景板的面瘫侍卫干脆的应了一声,跟在迷迷瞪瞪连走路都发飘的江梨身后,还贴心的替易北关上了房门。

俩人顺势聊了几句风花雪月,陆鸠把话题渐渐往回了扯,易北也就顺势又膈应了他几句,始终也没能得到陆鸠回应,也便作罢。

东方渐渐泛出鱼肚白。

街上新一轮嘈杂声响起来。

易北微微朝窗户的方向侧了侧头。

“掌柜的说入夜了不要随意出来,现在看来,平阳县里晚上还挺热闹。”

陆鸠顺着易北的目光,也往窗户上瞟了一眼。

“听说北边是有一伙人,但有阵子没进城了,大概是听说今天有贵人来,想要趁机发一笔财。”

陆鸠趁易北不注意,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次时间为何这么久,都已经快天亮了才往回撤,再晚一点天亮就跑不掉了啊,千叮万嘱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

易北轻轻笑了笑。

“陆先生。”

陆鸠顺口应了一声。

易北垂首,看着面前白瓷茶杯里已经凉透了的,微微有些褐色的茶水。

“陆先生是在家中行三,还是在山中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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