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边上的几何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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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边上的几何币-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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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古娜拉大小姐,您的到访不是邀请我叙旧吧?动用野蛮的武力,真有些任性呢!算是婚约契定者背叛的补偿,如果你愿意,那位少爷与他的仆从可以为您提供一万种死法,悄无声息的毁灭!”

拉什弯下腰,从口袋中取出一枚手帕。擦拭着鞋面上并不搭配的血液,悉心的态度让我更加确信曾经海誓山盟的契约,温馨的布局却被扔在火坑中的丝织品打乱部署。

“这算是对背叛爱人的赔礼么?虽然有些公报私仇的韵味,那我这些野蛮的下属就算是为你提前预送的谢礼!”

奥斯古娜拉将灼烧炽烈的火把扔进眼前的坑洞中,皮革的烧焦味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中,翻滚的土壤开始塌陷,留下更宽阔的凹槽。冲上台阶的士兵,将我们三人的双手捆绑起来,押运上早已为胜利准备好的囚车,开往未知深处的密林。

“呐。拉什将军,你的这位旧情人可真是霸道呢,果然你也是没有宽阔的包容性才选择退出么?当然,如果这可以被当做活跃气氛的玩笑。那就算是我强加于你的幽默。”

“伯爵的玩闹总是可以编织成迷惑的真相,不过也是我在决策中失手造成的伤害,隶属于奥利斯将军信赖的军官,服从是他亲自教诲我的天职,我没有理由背叛他。辜负奥斯古娜拉,也许是我今生唯一的错误选择。但我并不会因道歉而后悔。对峙的立场,软弱到无能为力。”

拉什将军扭动着被枷锁固定的头部,稍一用力,就能听到木板清晰碎裂的声音,宣泄着沉默中积攒的情绪,如果想要逃,没有人能阻止他对自由的向往。

“斯米克家族的后人么?遍及的人脉,有些时候或许也是令人隐伤的苦恼呢!背叛婚约的勇气,很难有尖锐却又矛盾的心态。”

斯其紧缩着纤细的身体,也轻易和平脱困,在空气中活动双手的举动令羁押的陪行人员目瞪口呆。

“不用着急,他想跑你们是拦不住的,与其耗费徒劳的精力,不如一起倾听一场关于奥斯古娜拉大人的故事,兴许你们能抓到某些用以自卫的把柄。

士兵听从了前半部分的感召,但捂着耳朵不敢聆听领的柔情经历,却又反馈回奢望的眼神。

“是,奥斯古娜拉是老国王的侄女,父亲是一代权臣斯米克·兰西,也正是那位慈祥的老先生收留了流浪街头的我,甚至将我送进奥利斯军营深造,许诺学成之日就将公主许配给我。但很遗憾,五年之约还未到期,我就成为政变的参与者,那是我必须遵从的指令,将残留在皇室内部根深蒂固的**彻底清除!”

“我想奥斯古娜拉的过去应该是贤淑温柔的象征吧,冲动的变故与逆反,最容易形成极端的体现!既然你清晰十年前的动乱,而且是现任皇室信赖的人物,自然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

在木桩上的来回摩擦之后,终于摆脱了绳索,却受到斯其不屑一顾的讽刺,当然这种原始手法的传承完全得益于他不愿传授的冷知识。

“恩,伯爵关于奥斯古娜拉的推测完全准确,脱胎换骨的她除了记忆,都在本质上完成了蜕变。至于伯爵此行的目的,在内朝的廷议上已经成为最热闹的话题,但王妃坚称几何币并不在他们兄妹手中,这是一场**裸的嫁祸与栽赃。所以处理了几位招惹伯爵的无知者,以表示政府和谈的诚心。可能远在他乡的您有所不知,您的父亲已经重新执掌军队,隶属于他残暴的第六兵团已经在边境上摩拳擦掌了,不能否认,那是我们忌惮的强势战力。”

将军坚定的眼神暗示着他所传达的都是亲耳听到的实情,当然原意的出点,他并不能保证合理性,真相也并非一家之言便能左右。

“虽然我相信将军的人格,但很难同意珍氏家族的欺骗,毕竟那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你也无需为他们辩解,被蛊惑的群众还在为老国王的离奇惨死而争论不休呢!这样深沉的话题需要用长远的目光看待,还是着眼于当下吧,你也一定清楚奥斯古娜拉幕后的指使者吧,能够支配军队的权力,并非常人可以拥有的能力。”

从士兵默不作声但丰富多彩的表情可以推断出他们耐不住寂寞的偷听,如同诱惑的美味,贪婪的嘴巴要比思想的节制更加诚实。

“恩,隐藏在奥斯古娜拉背后的势力,与斯米克家族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那是庞大的外戚集团,也就是与皇室联姻的贵族,他们被允许支配巨额的财富与绝对的兵力,多年前猖獗一时的**集团,如今却宣扬着正义试图东山再起,实际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应得的利益不受损害。”

拉什将军愚忠的义正言辞让我更加确信他将是最为致命的阻力,想躲过他的伏击吹捧出一位新任的皇室领袖,是他不能认同的结局。当然我也并不否认珍氏家族为这个国家带来的积极改变,但秉持正义的代价,是既得利益集团的不满。

“那么就与黑衣社的性质几乎相同,由旧贵族控制的集团,随心所欲操纵着维持正义的杠杆,高坐庙堂观赏着庶民杂技式的表演,也真是难为这种憋屈的审美。不过将军有没有想过,二者如果本来就隶属于一个集团呢?”

将军并没有对我的推论做出及时的评价,而是闭着眼睛吹散四溢的迷雾,揭出隐匿的真相。

“那还真是脑洞大开的想法,但几乎没有那样的可能,作为黑衣社的高级机密人员,约翰先生一定不会遗漏这么重要的消息。”

“那,如果约翰先生只是投诚的卧底呢?我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就在不远处,年迈的约翰先生提着烛灯,静候着您的到来,当然我两只是意外的捕获!”

“是,我已经能够闻到那股熟悉的火药味,但并非是灿烂的烟花。”

看不到的远处,是不能否认的声响,与规则跳动的旋律。

第八十四节 辩证论(一)

(4。29第一更)

蜿蜒纵横的山脉,盘旋直上的气流,越过山峦的阻隔,是更接近日出的温度,‘曙光之城’的牌坊赫然于眼前,开凿半山腰建立古朴的镇甸,祥和的气质与非凡的创意,都值得提倡。

“心照不宣的会晤,果真源于彼此牵连的执念而并非巧合的安排!”

熟悉的声音将我放远的目光重新聚拢收缩于眼前,敲碎囚笼的勇士,依旧无法博得欺瞒的好感而改变固执的看法。约翰先生就端站在清晨的寒风中,一本正经的嘘寒问暖。

“核实的历史遗迹,你更像是我避之不及的灾星,甚至意外的碰面都会是我孤独自赏的狼狈,而您一直会作为游戏规则的创建者与操盘手,试图主宰不属于自己的命运。”

获取久违的自由当然需要活动躯体的庆祝,无法长期坚持的晨练竟然会在这个悠闲的早晨延续。而作为重点针对的拉什将军,暂时无法享受到类似的待遇,被径直拉进了山丘中的迷宫。

“伯爵似乎对这种方式的相遇早有预感,僵持脸上的镇定,并非普通的伪装,而您也不愿在崭新一天先面对自己僵硬的表情吧。

约翰拽动着自己因失去水分而干燥的脸皮,惋惜着步入中老年而无法重塑的青年状态,老气横秋的庄严气质,也相应蜕变无法长久维持。

“戏耍小聪明的合格线,徘徊在对立辩证的侧方,狡猾的你纵然不会选择背离宣誓效忠的组织,权威的优越感将会是你坚实脚步的基础。如果我所料不错,被政府军捣毁的神坛应该是因搬迁而弃用的淘汰品吧!”

“神坛?伯爵已经有如此详尽的消息么?那确实是证明我利用价值而摆设的圈套,既能麻痹政府的神经,又能将我投诚的决心彻底做实。只是有一点令我非常困惑,伯爵居然成为拉什将军的座上宾,在混乱中脱下猎人的外套,冒充森林中迷路的娇弱待宰猎物。”

约翰习惯性的从腰间抽出一柄烟杆。右掌食指上的凹痕与灰烬,符合老烟鬼的性征。填充某类收集植物的标本,擦亮的火石还未燃起,却被扔在地上。

“差点忘记伯爵对烟草的厌恶。也算是您错过的一种幻觉享受!”

“约翰先生或许知道,少爷只有蹂躏灵魂的癖好,并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另类的上瘾或许要比其他趣味更加浓重。而与拉什将军的结识完全是一场意外,当百支羽箭对准着即将射穿的身体。妥协是最正确的选择,无心加害也难免会出现失手的错漏,少爷可不愿在渺茫的希望中铤而走险。”

斯其接过我摘下的帽子,一串眼花缭乱的折叠技艺之后,将累赘之物装进了深不见底的口袋之中。

“被遗弃的宠儿,就让我们赋予您更为深广的自由特权,能邀请伯爵一同游览黑衣社焕然一新的建设么?”

“当然,那将是我的荣幸。”

在山间开拓出的平缓山路,悠闲的家禽开始全新一天的闲逛日程,带领的沿途并没有期待中的精美雕刻。更没有险象环生的索道,就像是古寨中的农家生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怡然自得的满足感,这便是理想状态中的自由论么?

“伯爵,这边请!”

一座石块垒起的简易石门,并不像门牌上的字迹那般深奥与风光,不设防的军情管理处甚至是平民都可以自由穿梭,不受限制。在宽敞的地形上停放着类似投石车的攻城道具,但显然越了我能认知的范畴,漆黑的筒状外形如果只是设计师钟情的偏爱。那狭小的炮口便只能是刻意保持的误差。

“凌晨时分的夜袭,巨大的轰鸣声应该就是源于它们集体性的怒号吧!也许只有黝黑的蛮力,能够做到不平凡的创举。”

斯其摸着炮口被震落的外漆,是泥土混合生铁烧制出的原料。滑过长筒的长径,大概维系在八十公分,而紧盯的圆孔轮廓,十六公分上下。长久培植的独特默契,轻易便能够读懂斯其每一秒的肢体语言,至于斯其如此透彻的洞察力。他辩称是天赋累计的优势,当然这样的谎言,能够加事态展的进程,便没有戳穿的意义。

“恩,对二位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徒增计较中的畅怀。它的确不是普通的投石车,如果要求一个官方的定义,那便是政府忌惮的最强杀器。”

约翰命令值守的卫士搬来一箱煤球,无论是光泽还是硬度,都验证着我的猜想。掉落的外层是源于捏造技术的不成熟所致,清晰的纹络感更是自然抒的祈祷,那是高级技师都羡慕雕刻的技巧。

“矿区中开采的煤块精炼品,除了外置结构的不同,松软程度都有明显的衰减,几乎是农用排斥的残品。但如果添加别的药剂,就能有更加优越的裨益。”

约翰亲手用铁杆夹起体积匀称的一块,泡入贴有‘圣水’标签的木桶之中,扑鼻的臭味更像是对简介的讽刺,黄色的溶液也不能引起视觉的好感,愈合伤口的再次溃烂也是同样的颜色。

“先请参观军务处的内部吧,洗礼的时间稍微有些漫长,不如看些成果的展览填补视觉上的空乏,关于黑衣社控属的兵团势力,伯爵也应该很有兴趣吧!”

“游览的客人,可没有抢夺主人公地位的权力,少爷现在只是由人摆布的搭线木偶,没有自主行动的能力。”

斯其架起我的肩膀,提着我走进了军务处的内部,墙壁的四周是雕刻勾勒出的地图,凹凸的景致在眩晕之余产生一种立体的美感,很难欣赏其中的奥秘。铺在长桌上用羊皮缝制完善的图表,对于路痴来说一样难以辨认。

“约翰先生,这几位是?”

一位身着军服的参谋接待访问的约翰,并没有对陌生的面孔产生太多的怀疑,只是确认一些基本信息。

“这两位是邻国的高级间谍,受我的邀请,参观我们的兵营,负责协同作战,你去忙吧,这里由我处理。”

间谍的称谓并没有引起参谋的警觉,似乎已经是很常见的职业,坐回作战台,研读一本可能是战法的书籍。

“那是你父亲的伟论,在图兰国可是抢手的珍惜品,是否有一种自豪的满足感?”

“我想你很清楚,我对军事没有任何兴趣,刀剑上的游走看似激情,实际上却是无聊的冷兵器对决,还是政治中的争夺更加热烈。这里被圈叉标注的信号是什么,无聊的恶作剧么?”

我指着地图上被用红色颜料勾出的形状,分布的范围很广,却很稀疏,如果不是因为视觉上的艳丽过于显眼,几乎可以忽略。

“这是黑衣社尚未融入的区域,还有一些执迷不悟誓死效忠奥利斯的传统属地,当然其余地区只是表面上的趋附,并没有心悦诚服的契约,处于观望境界的他们,只会在战役胜负明朗的时刻倒向胜利者,维持自己的利益。”

“这么说其实你们对起义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也无需在荒山野岭中等待机会,能告诉我你们的下一步的打算么?”

斯其实事求是的提问引起那位参谋的警觉,被搁置在空中的那一页迟迟没有更换。约翰摆了摆手说,笑着说道,

“秘密,或许还是先审判拉什将军吧!至于起义,现在并非是最佳时刻。虽然昨夜那样局部的破袭战我们拥有极高的胜率,但如果是与奥利斯兵团的正面交锋,以我在军营中窃取的情报,我们将有去无回,毕竟杂牌的新兵与训练有素的旧将没有相提并论的可能性。”

参谋悬起的心终于在没有背叛的环境中收起了紧迫的跳动,津津有味的品读崭新的一页。约翰则触摸着地图,将虚幻的世界一揽手中。

“约翰先生,圣皇邀请两位外族的客人去内殿观赏!”

冲进屋内的传令兵重复着神圣的意愿,然后又匆匆去往下一站。

“不得不说你们圣皇的鼻子要比猎犬还要灵敏,亲自接见的礼节,我好像并不能拒绝。”

“当然,如果您愿意,我相信逃离对您来说轻而易举,毕竟辩证观义理的支配权,都由上帝亲手交与您手中。但我想您不会拒绝这样的好意,还未开始的辩论,诱惑着您揭秘的神经。”

参谋不小心将台面上用于标注的墨汁蹭落在地上,并不喧哗的声响算是临时添置的插曲,尴尬请求我们的原谅。

“那么,就请带路吧!”

第八十五节 辩证论(二)

(4。29第二更)

军务处浅显的遮蔽,并没有暴露核心的势力,却也达到了参观讲座的目的。简单的敷衍,只为炫耀一抹敲山震虎的威望与气势。

“不要心急,将您的脚步停留在见证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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