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边上的几何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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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边上的几何币-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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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兵团!总所周知,伯爵府护卫队的战力已经声名远播,如果是寻衅的复仇,借刀杀人的嫁祸并不像伯爵的作风,虽然我并不介意成为那把被利用的匕首。”

“并非坚如磐石的统治力便是无坚不摧的,敬重与信仰也是完全不能攀比的决心。伯爵府的精锐,服从被传承的掌权人指令,却佩服被认同的领袖意志。即便是顺理成章的继承,也会被潜意识的贬低。公爵口中所谓的精锐,已经被我遣散去了我父亲那里,至少他比我应该更值得拥护。当然现今的伯爵府也并非是毫无防范的空巢,惨遭削弱的只是战斗的能力,但并没有击垮战斗的信心。况且,没有皇室的旨意,贵族私人募集的队伍不能擅自离开被限定的管辖地域,至少现在并没有人尝试着挑战这样的权威,当然我也不愿陷入众矢之的圈套。”

“伯爵是要跨越异面的空间,强行容纳改造别人的世界么?”

“与其说是强迫的改造,不如称为施舍的赏赐。就像赐给奄奄一息的生命最后一滴清泉,那是在加速他破碎的亡灵。在痛苦中寻找着希望,在希望中触摸着成就,最终在成就中痛苦着。”

“那么,伯爵需要哪支兵团的指挥权?”

“东部丘拉山脉的第三火炮营,指挥棒依旧握在公爵手中,而我,只需要一场混乱!”

“仅仅是如此么?看起来已经是蓄谋已久的规划了,听起来我也似乎不能拒绝这样的交易。”

“当然可以,只是您找不到拒绝的合适借口!”

笔尖抬起的那一刻,交易便生效了,印在我手中的那张合约之上,就像在风中飘荡的旗帜。

“这是什么,少爷?”

“卖身契!你要看看么?”

“哦?还真是贴切的形容,不过我宁愿相信那只是一个笑话。”

撕裂在空气中的合约,飞舞的碎纸片就像是被狂风嫌弃的宠儿,随处游荡的背井离乡。没错,从那场表演的开始,就是一个笑话!只是,很幽默。

耳畔,响起了隆隆的轰鸣。

注:

勒托,阿斯忒里亚,倪克斯。希腊神话中的夜之女神。倪克斯是夜之本体的化身,也是衰老的调律者;勒托象征无星无月的黑暗之夜,是太阳神阿波罗的母亲;阿斯忒里亚是勒托的妹妹,对应星光璀璨之夜。

第一节 袭破阵(一)

重岩叠嶂的山峦,遮蔽的是阳光,蒙骗的是心髓。戎马倥偬的炊烟错落有致的在陵沟间穿行。隶属于丘拉山脉的断层带,看似漫不经心的支解,却意外划分出两个时代,与世隔绝只能阻断人类找寻迷途,却不能泯灭对宝藏的渴望。

“呀呀,少爷真是任性呢,被贵客闲置的康庄大道,此刻是否也会感受到一丝的孤寂与落寞呢!”

激情的演说如果搭配着鸦雀无声的抗议,化解尴尬的唯一方式便是自嘲的缄默。但对于庞大的人类群体,反应的实时性却也具有离谱的差异。

“诶?普兰特先生不知道吗?被列在黑名单上的人是不被图兰王朝接纳的贵宾。通缉令下趾高气昂的不自在,倒不如曲径中的捉迷藏更加自然。”

那是一个春天,或者是更早一些的时间。奔袭在图兰帝都阿萨米城的黑衣使者,一夜之间便让恐惧写在了每个公民的脸上。那是没有杀戮的黑色幽默,圣物的公牛雕刻在风中融化成了泡沫,只剩下那双锐利的牛角,摔碎在了地上,留下永久的残缺。这样的版本来源于史书的记载,但所谓的民族尊严,不过是抚慰人心的耳食之言,更多的只是民间小巷的流言蜚语,却收到了三人成虎的奇效。那个夜晚,如果我的日记属实,那么历史将亏欠我更新的定义:‘萌化分身的不明飞行异物’!

“欧米里洁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呢!似乎自己也在被拒绝的范围之内。”

小伊呆萌的举措,却意外的牵起了每个人的兴趣,喧嚣的世界也温顺的安静下来,等待着再起唤醒的焦躁气氛。

“作为世界区域内的知名人物,笼罩在光环中的大审判家,我的荣耀都将托着清风捎去风靡一时的骚动,那拥挤的欢迎浪潮久久不能抑制。啊!居然嫉妒的将我抹杀!呐,伯爵,斯其,我还没讲完呢!”

“禁令目录第一章第二条,”

“趁火打劫的欧米里洁传教士!象牙是在你的手中吧!”

渐行远去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呐,那是一个误会,我只是’,就像苍白无力的软弱辩词。远眺的天际,很蓝,却在召集着密布的阴云,酝酿着暴风雨;沿途的景致,虽然空气中都带着泥土的污浊气息,但至少是透彻的晴空万里。

“少爷,不想为唏嘘的诬陷编造出反扑的谎言么?”

“饱读真理的满腹经纶,恐怕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即使证据已然彰彰在目,却也会选择熟视无睹的忽略,那是不容许侵犯的荒诞自尊心。当然,就像摇摆的命运指针,总不可能在单方向的旋转。”

“哦?少爷的意思是,”

“没错,欺世盗名!既然我已经被锁定为了夜行者,即便是勉强的逃窜,都犹如胆战心惊的过街老鼠,与其诚惶诚恐,不如坦然面对。高傲的宣誓着自己的回归,那将会带来更加不安的恐惧,就算是献给夜行者初遇的见面礼!”

头顶上盘旋着的燕群,已经嗅到了暴风雨的气息么?更像是狼狈不堪的逃窜,举棋不定的踯躅。会飞的恶坏天使么?真有些迫不及待的倾盆暴雨。

“斯其,看似热情洋溢的空气中,甚至是故意摆置的夹道欢迎,似乎参杂着太多的阴暗,一种自身都在抖动着的不确知黑暗。”

“倨傲的牝鸡司晨!却是对世俗的不自信。”

“牝鸡司晨?”

“恩,图兰王朝的第十五代王妃,珍·安比娜,两年之前登上了图兰国的王位,虽然绘制了创举,但缺少承担的魄力。”

“斯米克家族的男丁呢?眼睁睁看着大权旁落却选择含垢忍辱么?这样的蛰伏或许太过漫长,消磨意志的委曲求全,恐怕即便是驻足停留的机会,也只会决定畏缩的观望。”

“斯米克·朗,所谓公平竞争之后推选出的唯一继承人,作为幼子,这段逆袭的励志故事,现在应该已经远播他乡了!”

“哼哼,被买通的历史歌颂家么?竞争之后唯一存活的种子,未免有些太过荒诞,恐怕其他贵胄都摊倒在公正的屠刀之下了。虽然残暴,但也是盛气凌人的征服手段,怎么可能会被篡权呢?嗯,不过也是,拜倒在石榴裙之下的例子历史上应该是不胜枚举,不过都被贴上了‘一怒为红颜’的修饰美化标签。自圆其说的夸耀,听起来却是格外刺耳。”

“珍·奥利斯,王妃的兄长,统筹着图兰王朝军队的总指挥官。至于斯米克家族的嫡系血脉,记载中只剩下现今仍不足两岁的小王子,即便被贵族扶持,也不过是被利用的傀儡。况且贵族类似表演的走马观花,真正需要贡献的时刻总是一无是处的懦弱自保。但也许是做贼心虚,过境的关隘渲染着平等的庄严誓词,却是更加严厉的审查,毕竟混入外国的奸细,一旦与某些城中的顽固分子沆瀣一气,蔓延的战火可以由源源不断的民众扑灭,但将倾的权力,只能用死亡制裁!”

“虽然听起来是个美妙的计划,但也只能停留在构思的阶段。固若金汤的守御,对于有心人来说也是无孔不入的摆设,除非是闭关锁国的封锁政策,然而谁都不敢承担那样的责任。混杂在城中,甚至是圣洁的宫闱中,都会有间谍留下的影子。但即便是狼,是狮子,圈养之后都会丧失宣誓主权与领土的兽性,轻声的哀嚎都会招致无情的皮鞭,抽打之后的伤痛历历在目,却只能耷拉着耳朵供人嘲弄,或许那样还能被提供给安详的素食晚餐。不是么?如果那样的理论可以被归附为实践,我们也就无需跋山涉水,只需在营帐中的运筹帷幄。”

地面上的蚁群,一改昨日觅食的井然有序,抛弃了原有的家业,杂乱无章的争夺石缝之下的安身之所。暴风雨来临前已经决定偏安一隅的躲藏,保存实力?只是不能拒绝求生呼唤的苟活。

“是,牲畜都有求生的渴望,况且是自称更加聪慧的人类呢?‘最深邃的不是高等的智慧,也不是矫健的身姿,而是善变的叵测人心’,这恐怕只能算做是蕉鹿自欺的夸耀与抚慰。正如少爷所表述的那般,图兰国内有科伦王朝的潜伏者,也有别国暗藏的奸细,但就是这么一块肥美的酱肉,却因缺少刀叉而无从下手。即便是文火烤制,也会有烧焦定型的那一天,除了被恶心到的食欲,更是无法咀嚼的坚硬。已经是两年烘焙,却也只能是虎视眈眈的垂涎三尺,围观的重压之下却没有暴露出丝毫破绽。”

“那么,凯利斯,既然你已经收集到了资料,并且完美的破译出其中的猫腻,是否已经有成竹在胸的计划了呢?”

“即便是辜负少爷的抬爱,前方仍是未知的迷途,如果盖棺定论,我只是停留在路上欣赏风景的看客,目之所及,都已然是朦胧却不能消遣的美幻。”

第一次看到斯其枯燥的双眼散射出忧郁的光,并非是配合意境与台词的惆怅,那应该是真正的,忽然之间。

“然后,少爷是否已经精心准备好了颠覆世界的行程安排?”

阴云遮住了我与阳光之间的最终视野,并没有瞬时调更为黯淡,却无光。

“完全没有呢!甚至是萌生的雏形,也被自我否认扼杀在襁褓之中。但是,既然是毫无破绽的严阵以待,那就先击碎阵角,然后从那样的缺口中,侵袭!”

“贝尔,斯其先生,可以开饭啦!”

那一刻,率先觉醒的居然是我的肠胃,也是,怠慢了他们,即便是再新奇的想法,也没有支撑的力量。就像没有电闪雷鸣,困境中的暴风雨,就没有办法激发!

第二节 袭破阵(二)

酥脆的弹力跳动在膨胀的嘴巴中,鲜美的汁液融化在舌尖上的敏感味蕾,置身在泥土中被滋润的芬芳,吮吸清泉沐浴而生的津泽,一边嚼动,一边抑制着夺目而出的激动泪水。那才是,野山菌真正的奥义!

“啊!人间时尚的美味,吞下之后迸裂在血管中的舒爽,简直就是羽化登仙的错觉!公主,可以再为我盛一碗么?”

欧米里洁果然在斑的熏陶下已经可以娴熟使用乞怜的目光,蕴含在其中不能拒绝的委屈。浮夸的演技搭配上填充其中的真实情感,那便是真情流露。

“是,给!贝尔还需要吗?”

“谢谢公主的款待!”

而我并不是饥不择食的牲畜,适当的饥饿感能让神经更加警觉,敏感的捕捉到入侵猎物的信息。当然更重要的原因,除了演绎,我讨厌任何融洽的欢乐气息,越是贴近自然的淳朴,越是令人憎恶,那是与我格格不入的遥远彼岸。

“耶,已经足够了。”

轻盈的站起身来,漫长的等待,最富裕的便是丰沛的时间。而能够虚度光阴的最佳渠道,便是开启一场陌生的旅行,既是消遣又是慰藉。而留下我脚印的足迹,那是一路向南的丛林。隐匿在花丛中的巨石,清晰的纹络就像是,乱七八糟的线圈随意勾勒。天气很阴沉,骤然紧缩的空气召唤出的睡意,又亲手将其驱逐。只能看着迥然不同的色差,暴风雨原来也是自主的绝缘。脑中浮现的画面,走马灯般的重复着,反复播放。

棋盘上的炮车,可以轰倒戍守王冕的城堡,但是群情激奋的仇恨,那是无法击破的屏障,加重他们更加敏感的神经。几小时之后燃起的烟火,怎样才能若无其事的避开蔓延的火线。

“哦吼吼,看起来伯爵似乎很是忧愁呢!那可是恶魔喜欢的美餐,悄悄的修改你宿命的终结点!”

脆笋却如同残渣殆尽的鬼魅声线,那是恶魔欣赏的艺术品。沙沙作响的灌木丛中,最差的估计也只能是披着人皮讲着人话的类人猿,至少是可以没有语言障碍的沟通,鲍尔·特拉斯,生活在地狱边境的卖艺者,做着可能违背事理的非法勾当。

“我的灵魂,早已被吞噬了!况且我认识的恶魔要更加诚信,至少沉默寡言比天使的伪善谎言更加温柔。”

转过身来,惊悚过后便是哭笑不得。遮掩容颜的漆黑雨衣,是要躲避暴风雨么?拄着银色的镰刀,是防止暴雨过后的湿滑山路么?如此萌化的打扮,果真像是背驼的招魂者,却十分亲切。

“迟到可并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坏习惯,虽然多余的解释更像是画蛇添足,但或许会带来妙趣横生的冷色欢乐。”

塔拉斯掀起了帽子,自然光亮下的面容更是年轻,只是那沧桑的声音,果然是被上帝遗弃的败笔。

“三天前收到斯其先生的来信,我便开始着手准备与伯爵的见面礼,经过了三天三夜的精美调制,被蜡烟熏黑的双眼见证了奇迹的诞生。”

环绕在眼圈外沿的黑色边框,如果不是通过颜料绘制来追逐生动形象的装扮,那便是在黑夜忠心的守候,当然期待的价值就不能妄下断论。递过来的黑色小礼盒,上面刻画着我不能读懂的扭捏文字,或者已经超出了文字的范畴,略微空泛的缝隙用蜡油精致的填封着,完美的遮蔽住其中的内含意义。

“华丽的徒有其表,总不会是无聊的恶作剧吧!倘若真如我猜想的那样,我便让你成为真正的笑话!”

“哦?伯爵的意见倒是给了我不错的启发,下一次就为您准备一份意外的惊喜。投入量化生产也一定会有不错的效益,果然跟着伯爵的步伐,脚下踩着的不是简单的土壤,而是用金钱堆砌的成功之路。”

“这样看起来我又要为某些幼童的哭泣承担弄巧成拙的责任了,但我相信你一定会让我失望,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也贪恋金钱,那才是真正悲哀的存在意义!”

打开的小木盒,空荡荡的,任凭摇晃也并没有触发期待中的机关。只是一端有着凸起的小木块,就像是,

“棺材?”

“恩,正是我为您特殊定做的豪华棺材,采用了最为流行奢华的绿檀木制成,躺进去之后还能有股淡淡的清香混杂在封闭的暖流中,那是何等享受的嗅觉体验。倔强着生与死的激情碰撞,摩擦出照亮通往地狱中央幽径的火花。”

“等等,即便是将瘦弱的我再次浓缩,甚至是灼烧之后的粉末,狭窄的空间也会出现拥挤的排斥。”

“哦?伯爵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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