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边上的几何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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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边上的几何币-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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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喜欢伯爵的可爱了,”

“闭嘴,可爱什么,我并不想玷污这样的词汇,所以甘愿冒犯神明的威仪,而我想您并不喜欢虚构的恭维,直截了当更加适合你的高傲脾气。”

“正如伯爵所猜测的,啊,小心!”

穿过冥府后的一望无际,作为人类的视觉,并未有如此敏感的适应性,还短暂维持在白雾之中的晕厥。

“那是什么?泥潭般的死水,却能感受到悄无声息的流动。”

“被痛苦覆盖的阿刻戎河,不慎落水便是疼不欲生的挣扎,不能通过则是没有归宿的流浪,通往真理田园的必经之路。”

“是么?既然已经是死亡意识的存在,又何来痛不欲生的竭力反抗?不过我却很好奇,像你这样的神明倘若沾染上恶灵的污渍,也会萌生求饶的渴求么?”

“相比于死亡,某些卑微的生存不是更加残忍的体验么?至于神明的话,自然享受着跨越任何痛苦的特权。”

规则的制定者却可以自信避开违背规则的惩罚,这样的事情,没有权力的**,自然不能如此纯净的享受折磨的欢愉。

“那我是要借助你的翅膀翱翔过去么?不过看起来那稀疏的羽翼很难完成这样惊险的挑战。”

“不,羽毛更多只是承担美感的装饰品,能力则是身体所具备的,那是**裸都不会舍弃的魅力,只是拥有不能共享的遗憾。”

“那我要经历痛苦的轮回才能攀爬到对岸么?我想我并没有那样充沛的体力,甚至没有绝望后折返的勇气。”

赫尔墨斯理了理自己的长发,露出的俊俏却不能遮掩天赋中的邪恶,眯成缝的眼睛,自信的看着渐渐逼近的渔灯。

“卡隆,这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可以解决您的痛苦,承载着您滑翔到彼岸,那我就先到对岸静候您的到来。”

看着就像雄鹰飞去的身影,翅膀就像被诅咒了一番,果然没有任何挥动的节奏。转身看着这位胡须花白的老年人,却不由分说的便被拉上了渔船,河水混杂着的鱼腥味,闻起来的味觉,意味着今天已经有了不错的收获。

“啊嘞,不想倾听我的辩解么?”

沉默。

“诶?不想知道我的身份么?”

沉默。

“耶,总不可能送我一趟免费的旅程吧?”

沉默。

我想‘沉默’一词便是来源于埋葬黑暗的此地,我开始怀疑他的发声器官是否依旧完善,难道已经被腥臭熏失了说话的能力?

“准备好了吗?”

“哈?”

渔船启动的那一刻,我证实了两件事实。首先卡隆具备开口的能力,其次,我理解到赫尔墨斯临别时的‘滑翔’,那是超越了骏马的奔驰,到达终点只是瞬间的感受,登上岸边的我只能在一旁呕吐,那是无法控制的情绪。

“伯爵的样子还真是狼狈呢!看来您并未和卡隆先生达成一致的协议,否则也不能如此清醒!”

“滚蛋,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虽然一直被压制,但我总会找到反戈一击的间隙,施行更加严厉的惩治!”

定了定神,却是更加晕乎的状态,似乎已经失去继续前行的理智。

“小小的伯爵居然如此猖狂,想在神明的领域为所欲为,至少轻慢的威胁不能得到我等的宽恕。”

异口同声的默契,应该是被分配已久的搭档,然而也仅仅只是气势上的优势。已经失去肉身的我,没有再多可以放弃的筹码,所以更加没有收敛的必要,肆意妄为即便是以神明作为试验品,也并不需要有太多的惆怅。

“啊嘞,啊嘞,不要将融洽的气氛施加外物的压力,彼此友好一些不是更加和谐么?”

“很遗憾,我并不喜欢人神共处的和谐画面,至少不愿刻意设计投诚。”

“渺小的人类居然小瞧神明的伟岸,你不知道我们是谁么?”

“诶,伯爵让我为您引荐,您左手边的这位是弥诺斯,中间的是剌达曼达斯,最后这位便是埃阿科斯,三位是决定命运的判官,公正的象征。”

“也就是不会因为我的冒犯而附带私人情绪么?然而我不能相信这样的宽恕。”

“美丽祥和的幸福所爱丽舍,还是丑陋动荡的痛苦所地狱,你的命运都将握在我们手中,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屑么?”

“当然,恭维能够扭转局势的话,我也不愿意构成你们想要塑造的善意,我创造的噩梦,爱丽舍里似乎不能容纳我的膨胀。就像冥神哈得斯强取春神珀耳塞福涅的勇气,我也不畏惧堕入地狱的痛苦。”

“既然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我们也不能辜负你对冥神的向往,不用审判,落入地狱的恐惧中吧!”

“伯爵,祝您在旅途上有不错的心态欣赏残缺的风景。”

“谢谢,赫尔墨斯,虽然很讨厌,但还是很高兴认识你!”

模糊的双眼,走进虚空的间隙,终结我仅剩的灵魂。

“少爷,您醒了!”

“斯其?小伊?还有欧米里洁!”

伯爵府静谧的四周,伴随着我的苏醒开始热闹起来,原来,一直。。。。。。也是,这里才是真正的地狱!



第二十八节 催眠

熄灭的蜡烛,灰烬引发起更加浓郁的气体,夹杂在空气中窜进鼻息,猝不及防的刺激麻痹着联系感知与心智间的神经,居然产生一种想要落泪的莫名感动。然而逆来顺受毕竟只是允许在理论上的偏安一隅,说到把控机会,矫情饰诈更加妥帖。

对于刚刚复苏的我,如一潭死水般沉寂。乘着时光的走马灯,记忆被追溯到那个深夜,来访的欧米里洁传达皇室的旨意。即便是势成水火的竞争者,彼此的不同立场很难调剂,但却是另外一番如胶似漆的理解,绝对的绝对,便是某种意义上的肯定。

“啊哈!徘徊在生死边缘窘境中的伯爵!那楚楚动人惹人怜惜的神态,还真是博取万千少女的同情心的完美演出呢!”

奔上床头搂着我脖子的欧米里洁,那纤细臂膀传递的温度,简直是窒息的绝境。那么,他应该就是作为万千少女中被精心选拨的代表,纤细的倩影,温柔的声线,维纳斯亲手缔造出的美态,心生嫉妒的赫拉耐心赋予更加娇羞的粉饰却惩罚以性别转化的玩笑,那是在折磨异性少女关于审美价值的怨念。

“额。。。这番折磨是针对新人的友好观礼么?倘若。。。是这样,我宁可放弃最佳演技的角逐,也不愿意选择苟且违背初心以换取光明的前程!”

方才恢复意识的我,再一次嗅到了埋藏在死亡线上味道,清香的诱饵,柔和的伴奏曲,却是死寂的宣言。我在绝望中等待着,潜伏自救的契机。

“那个,如果是抑制呼吸,可能就会有这样看似荒诞却无法领悟的痛苦吧!”

那一刻,被小伊温馨的光环紧紧的笼罩着,就像是襁褓中的婴儿,贪婪的享受周围的一切。

“抱歉抱歉,伯爵请您宽恕我的无理,还有伯爵夫人,谢谢您的提醒,对我荒唐行径的救赎!”

被松开的脖颈,恢复的意识,瞬间捕捉到空气中过分平静的气流,那是在酝酿如瀑布般顷刻间滔滔不绝的波动。果然,捂着红彤彤的脸夺门而出和更加紊乱脚步的追随。杂乱无章之后便是更加条理的平静。

“恩,斯其,果然是很狼狈的丑态么?急促坍塌的空间中完全没有捕捉神态的间隙,镜子中若隐若现的一闪而过,对立着格格不入的逆反,不得不承认是几近完美的设定。”

右肩上的伤口还清晰可见,猛力的挤压之后证明已经没有疼痛的残留,而被刺穿的心脏,完美的缝纫技艺,没有任何破绽,只是尚存着刺激过后的余温。事实和虚幻,果然是不可能融合的对立,只是触目惊心的感知,并不会消散的伤疤,只会潜藏起来隐隐作痛。

“耶,完全没有呢!没有目击者便是无辜的话,我可以保证这样的自欺欺人,即便是神明作祟也可以被忽视,抹杀。”

斯其飘忽的眼神意味着绝对自信的把握,与我不同的是,他的信念中不会参杂丝毫盲目,至少在我能寻找到的范围内不会留下明显的破绽。就像正在细致入微的清理,排除一切可能引发后遗症的诱苗,甚至是藏污纳垢的平凡墙角,也逃脱不了无辜牵连的制裁。

“那是什么样的植物呢?居然会诱导出足够摧毁心智的魅力,无法提防的在劫难逃,难道是上帝为了排遣寂寞而委以重任的使者么?这样的参与虽然有失公允却意外收获了融洽的结局。”

“少爷是指这种曼陀罗花么?”

斯其手中红色的散状花束,便是一切幻觉的罪魁祸首,我想它并不具备着被束缚在花瓶中的友善花语。越是单调的纯真,越是邪恶谎言的装饰品,只能是满足自己多余的遐想而已。

“曼珠沙华境域的宠儿,生长在三途河边负责接引使命的彼岸花,能够唤起生前记忆,被**浇灌成型的毒药。即将凋零便是暗紫色所迎合的恐怖,彻底衰败之后就幻化为象征着死亡和颠沛流离爱意的纯黑色调,生与死的殊途同归。”

“这样富含深意的暧昧还真是过分沉重呢!不过对于将死之人也算是一番不错的安慰,不能算作是敌意的讽刺,一种超越自然超越和平的解脱,恐怕也只有人类在追寻着未知的痛苦吧!”

看着斯其收走的茶杯,突然意识到苦涩但是脱俗的那股滋味还缭绕在舌尖久久不能退去,不能逃离的背叛么?

“等等,斯其,茶杯中尚未融化的残渣,就是那种致命的毒药吧!我的存在,已经是不合理的被排斥与否定了么?”

斯其转过身来,哈着气强行掩饰着自己已经露馅的笑容。从茶杯中取出一片已经被浸泡丧失原色的花瓣,嚼在口中,看起来应该是很麻木的触觉,导致不假思索的下咽。

“如果单凭外物就否认自己的存在,那少爷受惊的心脏未免也太脆弱了。看似甜美的外表还真是苦涩的桔梗呢!倘若被上帝眷顾都算是一种异样的生命,那还真是寂寞的孤存!”

语尽的斯其吐出一根茎脉,那是支撑着花瓣的真正强者,至于那邪恶的薄片,随着种子一同分裂在斯其的消化系统中,现在应该已经消融了。走在窗边的我隔着窗,看到了明媚的阳光。

“算是一种冒失的勇气还是忠诚的陪伴?毕竟是那样的毒物。”

“倘若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算是扭曲的勇气,相反,要是为了证明少爷的话,那就是狡诈的陪伴。然而这样的不谋而合显然不能征得当事人的同意,金色的曼陀罗,敬爱上帝的天生幸运儿,能够得到不止的幸福,要是能够提早理解少爷心意的话,应该使用寓意生生不息的绿色花瓣的,或许能使少爷更加淡然的心安。”

很快的,斯其整理过后的屋子焕然一新,不过没有灰尘的点缀,还真是够孤独呢!推开窗,混杂着泥土气息的空气,融合进来了。

“要是局限在意志上的态度,燃烧殆尽的死灰,并没有任何复生的可能,过去是那样,现在的我更是如此,那是要越过神所设定的最肮脏底线,而所谓的惩罚游戏,也仅仅只是用于玩闹的媒介,谁又会刻意施行不切实际的执法权力。但是对于脆弱的身体,利剑划痕之后便是伤疤,甚至是残废,没有灵魂能够驾驭起死寂的生命,不得不分散精力来保证机体的正常运行,不论是意志还是身躯,唇亡齿寒的道理是彼此间需要理解的。斯其,有什么方法获得不灭的驱壳么?虽然这样的想法很愚蠢,也只能当做并不幽默的笑话。”

“是,正如您所说的,生老病死便是神的精明之处,有了不竭生命的人类必定会在某一天挑战神的权威,虽然注定失败,但这样的僭越是不允许质疑与挑战的。世间上最善权术的人,即便可以征服剩余的所有人,建立自己的统治,但也无法获取永久的生命。越是激进与逃避,就是越快的终结。少爷的想法虽然并非主流,但总也有人实践过,而事实则是尖锐的,并没有能力可以支配生命的长短。但有限生命中的行程分配,则是可以被自己主导的。”

沿袭所谓的使命么?就像我的先辈,守护着科伦王朝的统治,作为后辈的我,自然也要承担起这样的重任,身体没有一直延续在世纪的交替中,但是意志却没有停止灌输。表现的形式也各异,像我的父亲可以为国征战,但是没有体魄的我只能玩弄权术,目的却是一致的,并且可以坚定的走下去。

“邀请欧米里洁加入我们的团队,除此之外还有一位,也需要加入寻找几何币的旅途中,很重要的一环!”

“欧米里洁与少爷的友谊应该可以轻易完成这番使命,但是少爷所指的第七位,难道是?”

“很不可思议么?是时候出来净化并不纯净的空气了,这样的环境,她应该也很满意吧!”

“谁知道呢!或许是吧!”

拼接上最后一块版图,那需要用血和汗的代价来迎接并不神圣的时刻,但不得不选择奉承,那便是来自于我的安排。



第二十九节 断续

悠扬的教堂钟声奏鸣曲,单调乏味的顿挫陈词,强行混合也算是一种欢乐的解脱。成群结队的孩子,享受着放学之后的自由时光。艾泽立教堂,遗弃在比尔特小城不起眼的角落,就像在这个世纪被冷落的智慧,掩耳盗铃的强权政治,投机取巧的诈骗利益,大义凛然的侵略着革新的道路,不能被承认的欺世盗名假说,叙述着知识仅仅只是麻痹自己的甜言蜜语。

“贝尔伯爵,斯其先生,欢迎二位的到来!”

几乎快将骨架压垮的庞然大物,的确具备着领袖的气质,当然只能局限在重量的领域。被致以的亲切问候,也并非是阳奉阴违的惶恐。拉姆子爵,维持教堂运转的经营者,作为保守分子却意外响应皇室建设学堂的号召,便是觊觎那笔奢侈的资金援助,作为既得利益者被强制性的慷慨解囊。当然睿智的人并不会拒绝这样的交易,然而总有目不识丁的怨声载道,拖延到强制执行的期限,却因突发矛盾而引发的纠纷,也是时有发生的闹剧。

“拉姆先生,这是伯爵府准备的3000万科伦币!”

斯其捧着那笨拙的箱子,完成了隶属主人公的交替仪式,而被错估的重量,差点上演了一番埋葬富态的滑稽悲剧,踉跄之后的稳态,却还是在出乖露丑中乐此不疲的奔波。

“虽然很冒昧,但还是想得到令人心安理得的肯定。毕竟多余出的价值足够收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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