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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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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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腰间系着锦绣香囊,头戴着纶巾,顿然醒悟过来,此人的家世,只怕比之中牟邓家还不低呢

因为相通了这一点,便胆战心惊起来,哪里还敢再说话。

春儿一下子扑入沈傲的怀里,眼眸中的眼泪扑簌出来,压抑了很久的,那内心里积攒的幽怨、苦衷却是在寒风彻骨下,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又是哭又是笑,随后捶打了一下沈傲的胸膛,道:“沈大哥,你还在考试,来这里做什么,你若是考得不好,不但公爷不喜欢,授课的博士也会不悦的。”一会儿又是温柔地贴在沈傲身上,哭哭啼啼地道:“方才我怕极了,那马车儿的轱辘转动起来,我心里便想,或许春儿一生一世再也见不着沈大哥了,沈大哥,你不要取笑我好吗?我当时在想,若是再不见你,人生也没有什么乐趣了,我我”声音哽咽,又羞又娇,再也说不下去了。

平时的春儿,矜持却又总是心事重重,今日却仿佛挣开了枷锁,什么也不再顾及了;那俏脸儿梨花带雨,长长的睫毛颤动,粘住了泪珠儿滴滴答答地落下。

沈傲这一刻却显得有些不自在了,习惯了从前那个畏手畏脚的春儿,那个暗藏着各种心事的小妮子,如今除了心中暖暖的,反而觉得春儿有种不可亵渎的美丽。

抚着春儿的秀发,那发梢在指尖轻快划过,沈傲难得正经一回,心里不由地想:“到了这个时候,傻丫头竟还担心着我考试的事。”

一旁的赵紫蘅撇了撇嘴,心里在想:“原来这个春儿,是个狐狸精。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着这坏家伙的女人也没一个好的。”

心里这样想,却是忘了,她自己似乎和沈傲接触的时间也不少。

哭过,笑过,那寒意瞬时也不在乎了,春儿的身体略略颤抖,离开沈傲的胸膛,擦拭着眼泪,目光却是落在舅父身上。

沈傲这才看清春儿的舅父,这人生得五短身材,一脸老实巴交的模样,搓着手,显得举足无措。

春儿低声呢喃道:“舅父,春儿这里有些平时攒下的钱,你收下吧,至于中牟,春儿不回了。”

春儿抬起眸,却是显得很坚定,或许从前她从未有过这样大胆的举止,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春儿舅父正要说话,那刘氏便道:“你不回去也好,省得耽误了你,咱们是小门小户,自然留不住你这凤凰的。”

刘氏说罢,一把抢过春儿从包袱里拿出的荷包钱袋,接着用着满是讥讽的语调对春儿的舅父道:“没用的东西,你没听到你外甥的话吗?这汴京哪是我们这种低贱人待的地方,走,走,回去,往后再也不要来了。”

刘氏语带着愤恨,当先走了;春儿的舅父带着满脸的歉意,走到春儿跟前,半天才吐露出一句话来:“春儿,你舅母的事不要记挂在心上,在这汴京,好好照顾自己吧”叹了口气,往刘氏的身后追上去。

春儿的眼眸儿望着那一对夫妇的身影,二人一深一浅留下的雪印,眼眸中含着泪花,咬着贝齿无声哽咽。

春儿是不能再回国公府了,沈傲倒是为她寻了个落脚处,叫她暂且先住在邃雅山房里,再专门寻了个丫头伴着。

春儿的心情低落,沈傲呆坐着干陪了一会,却听到楼下人声鼎沸,却都是在呼唤沈傲的名字。

原来是中试结束,监生们下了学,不少人来邃雅山房,听说沈公子也来了,顿时兴致勃勃,要叫沈傲下来喝茶。

春儿抿嘴道:“沈大哥,你考试考得如何了?”

沈傲这才想起中试的事,呵呵一笑道:“还不错,反正试卷做完了,听见那个赵紫蘅在叫,便出来了。”

沈傲生怕春儿担心,所以没有把方才的惊心动魄说出来,春儿现在已经再没有退路了,能依赖的也只有他,他不能让春儿再有任何的顾虑和担忧

他一直都知道春儿对他的好的,这份情,他记在心里,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让春儿幸福起来

“哦”春儿眨了眨眼,却是想起方才沈傲身边的赵紫蘅,那赵姑娘似乎对沈大哥并不太好呢后来独自回去了,还横瞪了沈大哥一眼。

春儿又是道:“楼下叫你的都是你的同窗吗?”

见沈傲颌首点头;春儿便道:“沈大哥,你不用管我,下去和同窗们聚一聚吧,你的正事要紧。”

沈傲道:“陪着春儿就不是正事吗?”

这一句话落在春儿心里甜蜜极了,脸上飞出一片绯红,却又恢复理智,找着各种理由催促沈傲下楼。

沈傲无奈,只好下楼去,不过是该下去看看了,总让那些人在楼下叫,也不是个事儿,而且他和春儿的未来还长着呢

到了楼下,一看,人还真不少,这些监生们考完试了,心情大好,纷纷相约来喝茶,见到沈傲,又喧闹起来,这个道:“沈兄果然异于常人,秦博士听了你的话都要气死了。”另一个道:“沈兄的所作所为,真是令在下佩服得很,来,来,到这里坐,这顿茶我请了。”

他们平时读书倒也上心,可是一旦休假便开始疯疯癫癫,恢复了官二代的本性,拉着沈傲过来落座,问东问西。

沈傲苦笑道:“提前交卷的事,诸位以为我想吗?若不是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刻,我何苦要作出这等事来;诸位不要再取笑了,你们越是抬爱,我心里越是不安。”

接着,沈傲便问起考完之后的状况,谁看到了唐大人,他的脸色如何,博士们又说了些什么。

其实沈傲还是有点心虚的,初试已经提前交卷了一次,如今中试又故伎重演,这算个什么事,沈傲将心比心,若自己成了秦博士,非气死不可;心里便在想:“等到了除夕,我须准备些礼物,去拜谒唐大人和几个博士,一来感谢他们的授业之恩,其次陪个礼,诚恳地道个歉。”

众人七嘴八舌,热闹极了,沈傲在人群中一望,便想起了吴笔来,问道:“吴笔兄怎么今日没来?往日这邃雅山房,他是跑得最勤的啊,好不容易放了假,也不见他来凑这个热闹。”

一个同窗笑道:“吴兄担着军国大事的干系,哪里肯和我们这些闲人厮混。”

这句话奇怪极了,这人后来才道出原委,原来是那个什么泥婆罗王子要去吴府拜访,这位吴笔兄先回去招待了,说是与这泥婆罗王子建立交情,也算是外交重任,当然是担着军国大事的干系了。

沈傲只是笑,却不知此刻,阅卷官们却在为他的事争论个不休。

原来沈傲提前交卷,原本这种事也有,历年少不得会有几个狂生,觉得自己才华横溢,先将卷子交上去。

可是今次却不同了,考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原来却是清河郡主要找这个沈傲,以至于整个考场的次序都乱了。

如今要追究起来,清河郡主自然是不能惩治的,谁敢跑到王府去治郡主?人家老王爷只这一个女儿,你有这个胆惩治吗?

不过礼部一向是欺软怕硬的,硬的不能碰,那这个沈傲总该惩戒了吧?因而,不少人提议,要取消沈傲今次的考试成绩。

提出这个建议的,自然是太学博士居多,也有不少礼部官员附和;唐严等人自然据理力争,一时间吵个不休。

倒是那杨戬杨公公却只是坐在一旁冷眼相看,慢吞吞地喝着茶,他虽是内相,单这种事不到必要时,自然不便插手。

那杨真却被吵得烦了,便向杨戬道:“杨公公,沈傲的事,您怎么看?”

“噢”等杨真问起,杨戬才慢悠悠地道:“依杂家看来,这本是礼部的事,杂家自是不便插手的,不过官家有口谕,说是将成绩优秀者的试卷全部送过去由他来分个高下。这沈傲乃是国子监的佼佼者,若是官家在试卷中找不到沈傲的那一份,官家会怎样想?”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杨真,连忙笑道:“还是杨公公一言惊醒梦中人,如此看来,这取消沈傲的成绩还得由官家来定夺,先把试卷送过去,至于其他的,便不是下官们该多管的了。”

杨戬如沐春风地笑道:“杂家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自己体会吧,我只是个奴才,专为官家跑腿的,诸位大人才是国之栋梁,如何应对是你们的事。”

他倒是聪明,一眼就看出这场争论背后的意义不同,说不定要卷入是非窝中,虽说权势滔天,可是不必要的麻烦却是决不沾染的,便又把皮球儿踢回去,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杨真心领神会,便叫成养性、唐严到身前,道:“官家既要阅卷,这沈傲的事就暂且放一放,若是他的诗词文章做得好,也送进宫里去,至于考场的事,你们谁要弹劾便弹劾,都由官家定夺吧。”

唐严连忙道:“杨大人说得不错,现在官家等着试卷送过去,我们还是加紧挑选出几份好的出来吧”

成养性无话可说,杨戬的话,他也听到了,这杨公公虽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可是听话音,却是帮了沈傲一个大忙,只好无奈地道:“杨大人既已定夺,下官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着便教人阅卷,连饭都顾不上吃,十几个礼部的属员和博士熬着眼睛跳出十几份极好的试卷出来,唐严眼睛都显得通红了,看到那试卷中沈傲的也在其中,心里也就放了心,苦笑地喃喃自言道:“沈傲啊沈傲,你好糊涂,若不是今次有杨公公在,或许这中试便没你的份了。”

唐严心里暗暗庆幸,捧着试卷到厢房里歇息的杨公公那里去了。

杨戬等了足足一夜,眼睛冒着血丝,见试卷都挑好了,呵呵笑道:“诸位大人辛苦了,杂家这就进宫。”

用锦盒将试卷封存,带着从人出了崇文阁,马车早已候了一夜,直接钻入马车,向着那琉璃瓦的宫城驶去。

汗,今天码的有点晚了,手骨有点痛,问题不大,就是打字慢了点,书上架到现在,发现月票有一点点惨不忍睹,不过也没什么,毕竟也没有去争的心思(其实有自知之明争不过),额,求点订阅吧,还是原来那句话,看各自的经济水平。

第一百五十章:帝王心术

第一百五十章:帝王心术

今日的文景阁静得吓人,这里是赵佶的书房,是官家闲暇时休憩的场所;阁中放着一张花梨长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挂着一大幅《纵鹤图》,如是仔细观看,有心人便可看出这绝非官家的画作。不过画的题跋上,却是官家的提的一行短诗,云:烟霞闲骨格,纵鹤野生涯。

案上设着香炉,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若不是那阁中红柱雕刻着五爪金龙腾云而起,任谁也想不到,这里竟是大宋朝最核心的所在,平时官家批阅奏疏,接受近臣奏对,都在这里进行。

赵佶盘膝坐在拔步床上,一双眸子似张似阖,那床前的轻纱帷幔之外,是两个惶恐不安的坐影。

御案上香炉袅袅生出青烟,弥漫在文景阁里,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

赵佶阴沉着脸,隔着青纱帐,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这出奇的沉默,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

坐在案下的,是两个欠身坐在锦墩上的官员,这二人此刻并不起眼,可若是细细一看,却发现这二人并不简单。

其中一个,便是声名赫赫的中书省尚书右丞王韬;王韬哭丧着脸,抿嘴不语,眼眸不敢去看那轻纱之后的尊贵人影,只是垂头,脸上却带着悲戚。

至于另一个,却是刑部尚书王之臣,王之臣须发皆白,鲐背苍耈,佝偻着个腰,浑身无精打采,只那一对眸子却是精神奕奕,锐气十足。

这样的沉默,足足维持了小半柱香的时间,从轻纱之后传出赵佶的声音:“花石纲的事先压一压吧,朕自问治国殚精竭力,不敢有丝毫怠慢,唯恐有愧列祖列宗。至多也只是喜好奇石、书画罢了,臣子们要反对,朕难道还要治他们的罪?哎”他吁了口气,虽是气定神闲的样子,话语中却颇有怨意。

王之臣欠身道:“官家所言甚是,人皆有喜好,臣子们也是有的。往年苏州应奉局对官家一向不敢违逆,可是今年却以花石船队所过之处,为了让船队通过,拆毁桥梁,凿坏城郭的名义迟迟不肯矫命,小小几个应奉局的官吏,会有天大的胆子?依老臣看,这其后,朝中必有人给他们撑腰,只是撑腰的是谁?指使的又是谁?官家绝不能轻视啊。”

王韬也跟着附和道:“此事我已着大理寺彻查,大理寺那边也只是敷衍,花石纲是天大的事,这些食君之禄的官吏却只是一味的袒护、阻挠,这是大不恭之罪。”

这二人说得悲愤,原来说的却是花石纲的事,赵佶的喜好不少,书画、山石便是其中之一,因此特意筹建苏杭供奉局,专署花石纲事务。

偏偏这花石纲却是出了岔子,那运送花石的船队沿路所过,竟是群起反对,非但是各州的通判纷纷上疏弹劾运送花石纲的官员不法,就是苏州供奉局,似也对官家的事不太热心了。

案子发到中书省,王韬大怒,叫王之臣彻查,王之臣是刑部尚书,可是这样的大案又涉及到不少官员,便又将案子发到大理寺,只是到了大理寺,却又横生了枝节,那大理寺只是一味的推诿,似是对这案子并不上心,二人屡屡去过问此案,却都碰了一鼻子的灰。

连涉及到官家的事都敢懈怠,苏州供奉局,各州通判、知事,还有大理寺的背后却又是谁?

赵佶却只是呵呵笑,似是对二人的悲愤之词不置可否,打了个哈哈:“这件事罢了吧,至于花石纲的事,暂时也不必供奉了。”

他似是对平时最热衷的喜好一点都不热衷了,半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突然道:“蔡太师近来身子骨可还好吗?”

王韬忙道:“太师的身子骨好得很呢,微臣前日去探望他,他平时只是含饴弄孙、作些书画,好不自在。官家,自太师致仕,官家的许多旨意,便不能贯彻如一了。”他这一句喟叹别有深意,脸上浮出一丝喜色。

赵佶似是陷入沉思,咀嚼着王韬的话,随即道:“许久不见太师,朕还真有些想他了,说起来,前几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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