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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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者归来-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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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彻底地昏睡了过去,再也没有一点知觉……

像是被人从高空中推到一般,心悸突然发作。

云溪感觉自己突然醒了过来,可是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鼻尖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似乎,已经身在医院。

耳畔,传来两道交谈的男声。用得是英文,她竟突然觉得听着很吃力。

明明受伤的是胸口,可只觉得脑子痛得几乎要裂开,有一大团东西似乎正压在桑口处,恨不得,将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地一干二净。

可是,不能用,依旧连指尖都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冰冷华丽的男声似乎就在耳边,他的手徐徐地勾起她的发,就它们盘在她耳后:“她什么时候才能醒?”

“这个要等具体全面的检查过后,才知道。”医生的声音很理性,似乎对眼前这对外貌几乎媲美巨星的男女毫无任何感觉。拿在手里的医疗单一张一张地翻阅着,最后停在其中一页,眼神微沉,良久,抬头,静静道:“不过希望你做好思想准备,病人曾有神经衰弱的迹象出现,脑神经应该受过刺激。子弹虽然已经取出来了,可伤口或许会引发其他病变。”

“神经衰弱……。”陈昊垂眉,静静地看着虚弱得宛如婴儿的女子,他是调查到冷云溪前段时间落水留下这个毛病,只是,没想到竟然眼下会雪上加霜。

落在床单外面的手腕纤细得几乎让人无法直视,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他半小时前刻在上面的青红指印。

明明是这么柔弱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志,让她直到昏厥的那一刻,依旧保持着那双烟波冷淡的双眸。

她厌恶他。

虽然只是非常轻微的一点,但是,当她躺在血泊里,直直地看向他时,她的眼底流出的那种厌恶,第一次少了阻挡。

那一刻,他的心脏几乎有种被榔头敲碎的感觉。

不知道是什么,一股纠结复杂的情绪让他连最起码的冷静都消失殆尽。

想起在外间处理刚刚“枪支走火”事件的王纲,他慢慢收起掀起床单,将云溪的手心放进那柔软的白色中,才慢慢退开。

“现在就帮她检查。”清冷的男声里带着浓重的胁迫感。

看惯生死的医生被他的声音惊得一愣,刚想说需要等病人醒过来检查效果更好,却见一双幽冷漆黑的眼睛扫过来。

他走出门后,唤来护士,不敢回头再看那男人一眼。

昏眩的感觉开始慢慢凝结,脑子里像是被钻了一个孔一样,云溪感觉自己忽然颠簸起来。

不,或许应该说是她的身子在颠簸,她的感官却已经像是悬浮在外界一样。这一刻,她忽然可以看见东西,可是,当一个人发现自己竟然会浮现在空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一群白衣护士的中间慢慢被推往医院深处时,怕谁也不会觉得庆幸此刻终于拥有了视线。

死了吗?就这样连仇都没有报,莫名其妙地做了陈昊的替死鬼?

她冷笑,恨不得此刻就能将陈昊大卸八块。

可她却没有,只是闭上双眼,狠狠地俯冲,试图撞进自己的身体。

但,那就像是一道天堑,无论如何,总有一股力量阻隔着,进不得一分,前不了一步,就连靠近都不能。

她直直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送入房间,一点一点地被各种管道圈起,然后,连着的机器开始不断地解读她身体的每一处机能。

所有人都在看着屏幕上的数据。

只有她,落在空中,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有人在摇头,有人在指着她的心电图,还有人对着她大脑的构造在说着什么。

她毫无感觉。任何声音都听不进去。

只有一种愤恨到刻骨的伤痛几乎要歇斯底里地喷薄而出。

她还没有查清楚陈昊说她到底还是不了解指的是什么!她还没有踩着萧然的自尊让他从此跌得粉身碎骨!她甚至连到外公墓碑前上一炷香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就让她死?

不!决不!就算是死后永堕十八层地狱,她也绝不会放过一丝一毫地机会!

有一次冲向身体,只是,这一次,那一团阻隔竟是厚重得还未近身,她就已经被弹开老远。

站的近的护士总觉得自己的衣袍被风吹起来了一下。

转头看去,整间屋子根本连扇窗户都没有,门,早就紧紧地闭死了。心,漏跳一拍,只觉得,整个房间都阴森蹊跷起来。

云溪却是慢慢地沉下眸子,停住了冲向身体的动作。

静静地,她看着那具身体里慢慢走出来的另一具灵魂,冷然一笑。

原来,这才是她进不去身体的真正原因。

那具同样透明的灵魂亦在静静地回视着她,似乎,想要把她的每一次都印在眼底,可那眼神又那么飘忽,似乎根本就集中不了注意力。

“你就是占用我身体的那个人?”她说话的方式十分吃力。好像没说一个字出来,都要考虑很久。

云溪慢慢地靠近她,碰了碰她的脸颊,那里苍白一片,一点温度也没有,想来自己眼下也是如此。

“是。你掉到泳池后,我就一直沾着你的身体。”

“妈妈和爸爸还好吗?”她的眼神慢慢地迷糊起来,似乎感觉不到云溪的触摸,对于一个占着她身体快有小半年的孤魂,她的态度几乎算得上是真正的名媛。

“都好。”和这个真正十八岁的少女比起来,云溪的灵魂已经苍老得太厉害。

她摸摸她的发,轻轻道:“他们都好,你不用担心。”无论是张翠还是冷国翼爱着的都是这个无双宝贝吧。即便她曾经再娇纵,即便她以前多仗势欺人,她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那个。

“姐姐很喜欢他们吧。”倚在她怀里的“冷云溪”抬头,对着她轻轻一笑,眼神却越来越迷茫,“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妈妈和爸爸那么高兴了。上次爸爸和你下完棋,妈妈哭得好伤心。”

她抚摸着怀里孩子的手指僵在半空,慢慢地,垂下头,静静地看着她,“你一直也住在这个身体里?”

“恩,只能窝在一个小角看东西,有时候也能听到点声响。”她瑟缩地将自己又缩了缩,似乎想起那么长时间里,自己一直都不能指挥自己的身体,反倒像是个外人一样,看着别人的灵魂占用着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学校,甚至,连最疼爱她的爷爷,都没有发现一丝端倪。

她冷着眼,嗤笑一声,看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孩子僵硬的背部,静静地转头,看向那群医生护士。

是了,在古玉店的时候,她也曾经出现过今天这样的晕眩,当时店主和Grantham把她扶到椅子上休息,她还以为是落水后的后遗症,原来,是因为她并不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

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

真当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重来一遍?

冷笑地看着那具毫无知觉的身体。

“你不用担心。”怀里的人头突然一动,有些呆滞的眼神略微带出一分灵动。“冷云溪”仰头看着她,慢慢地扯开嘴边的一朵笑:“我不是要和你来争什么的。只是想在离开前见见你。”

她们两个灵魂同时栖息在一具身体里,日夜一起,可是,她却没有见过这个大她十岁的女人真正的样子。

很多时候,她窝在边角处,一遍一遍地想象着这个带给周围所有人惊异、畏惧、欣喜、惊艳的女人到底拥有着怎样的灵魂。可是,无论如何,和自己那张如妖精样的脸结合在一起,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

如今……。

十八岁的少女静静地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地笑道:“好好对我爸妈和爷爷。”

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刚刚还围在身上的一大团各种管子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人取了下来。云溪随着被推着的病床渐渐离开那漆黑的房间。

医院走廊上的灯光明晃晃得照得她眼底一白。

低头再看时,浑身一僵,怔怔地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女孩,所有的声音都被卡在了喉咙。

“拖了这么久,我也到极限了。以后,你大概再也看不到我了。我也在看不到爸爸妈妈和爷爷他们了……。”透明的液体划过她的眼角,她睁着偌大的双眼,微微一笑,“姐姐,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惨白的面色已经透出死气,望着撑着最后一口气,直直地看着她的孩子,她轻声叹息,慢慢伸出手心,轻柔地盖在她眼角的泪水处:“我叫笪筱夏……。”

空气中,慢慢地有什么东西开始消散。

那透明得死白的影子渐渐从她手底消失。

有什么东西,忽然一下子撤开。

云溪慢慢地睁开双眼,满屋子瞠目结舌的医疗人员诧异地望着手心悬在半空的病人,手足无措。

满室的眼光下,一双狼一样的眼睛,从上而下,高高地俯视着她。

那里面充斥着怎样的惊心动魄和魂牵梦绕。

她睁着一双幽冥双眼,只听那华丽的男声静静道:“你刚刚说什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

悬在半空的手慢慢地落下,像是有什么从那指尖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她的眼冷得透彻,直直地看向阳光下那透明的一角,良久,长如玉蝶的睫毛轻轻一闪,静静地看向头顶处的陈昊。

这一双漆黑幽冷的眼里此刻带着惊人的艳光,几乎可以吞噬人的灵魂。他的手发出炙热的温度,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角,房间里的医生护士全部噤声,明明室内温暖如春,却偏偏寂静得让人浑身颤抖。

她慢慢地看进这一双眼,良久,勾唇,浅笑,漫漫地开口,这一秒的时光竟像是被无限拉长。

她只是淡漠地笑着,什么也不说。

缓缓垂下的手腕顿时被攥进一双钢铁样的手心,他的脸色倏然一冷,对着苍白无力的她,清冷勾起嘴角:“冷云溪,我耐性有限,我最后问一遍,你刚刚说了什么!”

云溪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眉紧簇在一起,形成一个少有的弧度。那冷漠高贵的侧脸几乎已经成了冰川,薄薄的双唇紧紧闭着,可印着那一双阴鸷的眼睛竟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狂热。

似乎,光是“笪筱夏”这个名字就点燃了他生命中的所有的情绪。

不夜天里那个不动明王的陈昊,和眼前几乎控制不住情绪的男人,简直不是同一个。

“先生,病人现在还很虚弱,你这样会影响病人的休养。”

难熬的寂静中,医生突然缓过神,伸出手,搭在陈昊的手腕处,想要拉开他的桎梏。

只是,任他如何动手,那一只闪着古铜色光泽的右手却丝毫没有移动半分。

“你到底是谁?”

静谧的空气里突然闪过一丝轻笑,女子声音淡的像是花蕊的芬芳,沁人心脾,却,冷得滴水成冰。

她伸出另一只手,徐徐地搭在被扣住的手腕处,像是看着世上最难以忍受的秽物一般,“啪”——一声脆响,拍向他的手背。

那声音明明不大,却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带着让人跗骨的讽刺,一双冰凉的双眼静静地看向他,“陈昊,你在奢望什么?”

陈昊所有的表情像是顿时僵在脸上,丝毫变化都没有。

却听,那道冰冷的声音,不急不缓地,慢慢地从他耳边荡开:“你调看过视频监控不是吗?需要我提醒你,笪筱夏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死透了吗?”

一阵轰鸣从脑中炸开,像是一下子从天堂掉进地狱,他怔怔地望着病床上的女人,耳边反复地只有那个“死”字……。

心,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瞬间却被揉得粉碎。

那个看似刚强的女人,那个从来呆在萧然身后不动神色满脸坚强的女人,那个随时随地站在箫氏金融顶尖的女人,犹如一个最美的梦,转眼间成了碎屑,灰飞湮灭。

他慢慢放开手心,松开桎梏,任冷云溪抽回手腕。

脸上无悲无喜,像是风雨过后沉淀的波澜大海,再掀不起一丝涟漪。

医生护士正要松口气,却见,这个满身贵气的男人竟是鬼魅一样瞬间移至病人身边,只一眨眼的功夫,竟擒住她的双肩,扣住她全身,邪冷的面容上带着刀刃般的锋芒:“冷云溪,你到底隐瞒着什么?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他慢慢一笑,邪肆的面容里带着诡异的冷静,“冷氏的基业,冷家的声誉,还有你最在乎的亲人,相不相信,只要你继续嘴硬下去,不用等你回到北京,这一切都会成为历史。”他俯下身,任鼻息从她的脸颊上划过,带起一道湿润的弧度,“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是我的手段够狠,还是你的口风更紧!”

“”骨折的声音像是突然从青天白日冲出来的幽魂,惊得整个房间的人都是牙齿一一种寒战从背后传到脑门,医护人员惊异地转眼看去,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竟然又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一身漆黑的男子,脸上还带着长途的疲惫,但那一双冷火灼烧的眼睛却是亮的让人心头一紧。

顺着那一只修长的手心看去,却发现,此刻,陈昊的身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

可他的反应依旧慢了半拍,所有的专业人士都听清楚了刚刚的那一声脆响。

那是,肋骨断裂的声音——

“放开你的手!”低哑的声音在整间屋子里盘旋。带着一股风暴似的凶猛强势。

可,扣在冷云溪肩膀上的那一双手臂犹如铜墙铁壁,竟是丝毫没有半分松懈。

陈昊微微侧头,对上詹温蓝的眼,只用眼尾扫了一眼,就完全忽视地转回视线:“冷云溪,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英雄救美。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说出我想要的答案,别怪我。”

“一!”

所有的医生护士面面相觑,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却看得分明。这人竟是被生生打断了肋骨也毫无。

光是这份忍耐和气势,便让人望而生畏。

詹温蓝眼底的漆黑越加浓重,明明青天白日,却让人恍然间置身子夜,他突然笑了。笑得极为畅意,用一种缓慢得心颤的速度,缓缓收回右手。

云溪随着他的笑声,慢慢地移开视线。

“二!”

肩膀上强有力的双手将她定在原位,动都不能动,她却似乎看到了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事情,当詹温蓝拿着消音手枪不动声色地抵在陈昊脑门的那一刹那,微微一笑:“陈昊,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可以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

按在她肩膀上的双手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颤。

头顶,却已经响起一声,安全栅已经打开,只要轻轻按动手指,压在他太阳穴的手枪可以直接将他的脑门直接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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