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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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者归来- 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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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听闻他也来了B市,这才约着要聚聚,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碰上冷云溪。

想到她嘴里的厚礼,乔老的脸色顿时沉凝几分。竟然有本事把东西送到他的家门口,他要说一声,后生可畏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 没法低调

乔老的眼神带着一种长年累月的杀伐,即便是成为天主的子民,他却一直生活得并不开心。神父静静叹息一声,虽然有些人的物质生活极其丰富,但是精神的匮乏与疲惫却是永远无法用其他的东西来弥补和代替的。他已劝过这位年近七十的老人多年,可惜收效并不理想。

“凡事不要太介意,愿全能的天主,圣父、圣子、圣神,降福于你。”神父轻轻地画了个十字,朝他温暖一笑。

乔老的眼神有那么一刹那平静了下来,变得亲和了一些,“感谢天主,也感谢您,神父。”

神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祭服,有些不舍道:“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了,但即便我走了,你如果碰到不开心的事,也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于他来说,乔老不仅仅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信众,更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可怜人。他对于这个眼里有时会散发出狠辣气息的老人,实在有些担忧。

乔老笑笑,眼底的尊重由心而发,“谢谢神父。”

两人简单道别后,乔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家庭院,果然,有下人直接端上了一大包封存好的包裹。

“是什么东西?”乔老淡淡地看了佣人一眼,目光冷峻,来人打了个抖,却是挺直了腰杆,尽量用最简单明了的话回答问题:“从部队寄来的包裹,已经检查过了,里面不是危险品。”

主人的包裹是绝不可以私自打开的,但是如果包裹里东西存在危险,接了包裹的人就要付全责。

乔家的人,上上下下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也正因为这样,云溪才能巧妙地利用“部队”的名义让他们不敢轻易地将这包裹丢在一边、置之不理。

乔老亲自接过了包裹,挥了挥手,让人下去,自己却是盯着那东西,过了一刻,才拿了把裁纸刀,直接裁开。

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子。

乔老眯着眼,看着云溪口里的这份“大礼”,冷笑着打开上面的锁。

两秒……

他盯着那放在最上面的一张照片,直直地盯了两秒!

那是一张黑白照。

他那时年轻的还不过是二十四五岁的青年。

穿着那时最光荣的军装,站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手里拿着锄头,满脸笑容。

当初的回忆已渐渐被遗忘在记忆洪流中,慢慢消失,若不是看着那身军装上的肩章,他几乎要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笑得这般开心与无忧。

一张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的照片,是谁?当初到底是谁拍的,又是怎么到了冷云溪的手上?

他迅速地翻开那张照片,存在盒子底下的,是一大叠照片。

黑白的、彩色的,从他从军开始,到他北上来B市,再到他的最后子嗣死于非命后他绝望出国,每个阶段似乎都有那么几张照片,时间跨度之久,简直让人像是在死前最后时刻看到的一场走马灯……。

乔老狠狠地攥紧手中的照片,“啪”地一声,扔在地上。

“竟然敢调查我!”

阴冷的声音像是从寒潭地狱探出头来。

乔老阴鸷地将那一整盒子的照片全部罐到地上,死死地看着窗外:“冷云溪,谁给你的胆子,以为攀上了峤子墨,就敢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忽然讥讽一笑,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一把推到:“敢和我叫嚣,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说罢,像是一阵风一样,立马推开了房门,一直守在外面的警卫丝毫不敢懈怠,刚要出声询问是否出了什么事,对上那一双残酷的眼睛,突然心底一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乔老动作灵敏得简直就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眨眼间就消失在警卫面前,所有的下人见他直接上了二楼,顿时噤若寒蝉,低着头,像是没听到任何声音一样,瞧瞧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楼上,除了乔先生,谁都不能上去。包括打扫。

所以,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一旦他上了楼,任何人都不能发出丝毫声音。因为,主人现在肯定正在考虑着“正事”,而这正事,一般都会牵扯到很多、很多的人进去。

云溪估摸着时间,乔老眼下应该已经收到了那份包裹,至于他会是什么反应,这就不在她在意的范围之内了。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对他出手,他的任何情绪就都不在她该担心的范畴里。

一份几乎把他一生都调查得底朝天的私人调查,这对于向来自觉自己高高在上、操控别人一生的人来说,无异于迎面一个巴掌。

生气?

那是最基本的。他要是不生气,她便再给他来点重量级的。

可惜,她的算盘虽然打得很不错,却还是抵不过,半道上突然有人乱了她的局。

当她打开房门,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外打扮得简直是天上绝无、地上仅有的男人时,她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毛病。

“你来我家干嘛?”她不可置信地抓了抓他的衣袖,见是真人,这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天,该不会那天的玩笑是真的吧?他真的提着见面礼来见家长?

峤子墨挑眉,一身量身定制的西装,让他整个人的冷峻之气稍稍掩盖了些,但是,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却是越发显得触目惊心。这要是摆在古代,便是不用随从林立,光是站在那里,他都是万民敬仰的对象。

“我见不得人吗?为什么不能来你家?”峤子墨皱了皱眉,冷云溪这话让他有点不顺心。

云溪仰天,比他还一副无语的样子:“我爸早上就走了,你不知道?”这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很简单,大家长不在家,您啊,白来了。

“我知道。”峤子墨淡淡地看她一眼:“外事的新闻向来我这边会提早得知。”

云溪无语,知道还专门跑过来?

“别耽误时间了,跟我走。”峤子墨拉她一把,将整个人都有点怔怔出神的云溪一下子从房间里拉出去,引得不少警卫兵朝这边张望过来。

见竟然是一位长相俊美到比任何电视上的影星都要帅气贵艳的男士,顿时心底一阵咋舌。

于是,大庭广众之下,冷家上下,眼睁睁地围观了,冷云溪被某位帅到没天理的男人手牵手拽走的场景。

不过片刻,整个区域,离得近的、离得远的,各式名人们都听说了这件事,然后,顺着闭路电视上来往人员记录,很快地,某人的身份被八卦了出来。

然后……。

然后,云溪想要的低调日子,是彻底与她永别了……。

而与此同时,峤子墨亲自为云溪打开了车门,为她系好安全带后,自己上了驾驶座。

云溪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去哪?”

“见面礼都准备好了,当然是见家长。”峤子墨理所当然地回她一句,启动了车子,顺着山路,一路向下。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爸出国了吗?”云溪真有一种抓头的冲动,他这是犯了哪门子神经,突然说风就是雨的。张翠还在家呢,要是听到了什么,天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你家你爸说了算?”峤子墨淡淡地回她一眼,那眼底的神色意有所指,顿时,云溪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这人,蔫坏蔫坏的。

哪里是什么风光霁月的男神,压根就是开了外挂!

这是准备要“定调子”的节奏啊。

走上层路线,还有什么比见她家那位老爷子来的更实际更便捷更有效的?

全B市的人都知道,只要是冷老爷子开了口,冷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忤逆。老爷子在家族里的权威,至高无上,他如果说“好”,谁敢说一个“不”字?

就算是她爸爸也不行啊。

“你情商有问题啊。这事,你敢越过我爸,他就算同意了,背后也一定会给你穿小鞋!”云溪实在是给逼得无路可退了,心想着什么人啊,刚回国就这么不消停,她才二十二,虽然是伪装的半萝莉,但,这个年纪就见家长,见个毛啊?

峤子墨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腾出空来,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夫人担心了,你只要记着,万事有我。”

摔!

蹬鼻子还上脸了?

什么“夫人”?丫丫地呸,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脑子发热吗?连未来丈人的心思都不顾了?不怕她爸以后让他进不了家门?

“啊呸。”云溪在心底自己呸自己一声。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怎么也跟着乱叫了。

什么未来丈人啊。八字都没那一瞥呢!

峤子墨转头看她一眼,心底好笑,红润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懊恼,像是个自相矛盾的孩子。

和她对上“张先生”、乔老时的冷然肃杀绝然不同,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而眼下这个样子,才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表现。

他只愿,这一辈子,她永远平安喜乐、心想事成。正如他所说的,万事有他!

云溪默默地看他一眼,心底轻叹。

这人,眼底里的宠溺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多得简直都要渗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深意

云溪一路上处于到底该“听之任之”还是“直接冷处理”,犹豫不决之间,竟然没注意到,峤子墨的车子开得飞快,几乎用了没多长的时间就到了老宅。

门是紧闭的,看样子,此君并没有提前打招呼。

可是,想到某人和她家老爷子是“忘年交”的交情,云溪顿时有种掩面而去的冲动。

有谁向他这样,见家长见得这么毫无负担的吗?别人家的男朋友要是上门,紧张得神色僵硬那是基本。他倒好,早年就打好了基础,还直接跳过了直属BOSS,直接攻坚克难,找上最终BOSS。想想就觉得一片瑟瑟。

“你要是再不下车,我不介意抱着你进去。”见云溪磨蹭地呆在座位上,也不解安全带,一副皱眉苦思的状态,峤子墨好笑地睨她一眼。被人狙击都不怕,他拜访一下她爷爷,有必要这样一副样子吗?

果然,一听到某人说要“抱着”,云溪两害取其轻,顿时自己推开车门,“峤子墨,你别高兴得太早。”

刚给了名分,就赶鸭子上架?

云溪冷冷哼一声,自持和老爷子关系不错是吧?那也要看她现在才多大?

冷家护短可是出了命的,老爷子就算是再喜欢他,留她一两年还是肯定的。以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能如愿以偿?

呵,云溪双手抱胸,淡淡地看着他提着一大盒“见面礼”亲自去按门口的电铃。

负责门卫的人显然认识峤子墨,电铃刚想,电子设备上出现了他的容貌的那一瞬,“啪”地一声,门就开了。

云溪踩着平静的步调,走在自家老宅里,见不少人都在院子四周张望,一脸随意地笑着:“爷爷呢?”

“老爷在楼上练字。”一位穿着白色绸布衣裳的中年人笑着回答,说罢,又看了一眼走在她身边的峤子墨:“峤先生今天来得巧,老爷子刚刚还在念叨,想要找您下棋呢。”

峤子墨轻轻点了点头,出色的容貌在四周人各色眼光的注视下越发显得神采奕奕,让人惊叹。

云溪自顾地走上楼,见老爷子的书房果然是开着的,书桌上平铺着宣纸,旁边赫然放着当初她送的血砚,浓黑的墨晕染了一圈又一圈,他偶尔润了润鼻尖,整间屋子似乎都沁出一种墨香来。

云溪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不忍打扰。

细细算来,老爷子在同辈人当中算是保养的很不错了,但即便如此,两鬓也已经斑白,特别是经过了当初冷家上下打乱,所有儿子都被依次请去“协助调查”之后,他的衰老以肉眼不可视的速度迅速发展,若不是眼下云溪静静地望着,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位铁血将军的眼角竟然已经爬满了皱纹。

“丫头,傻愣在那干什么呢?”一声饱含笑意的声音将云溪唤醒。

她抬头望去,见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笔,笑意盎然地拉起窗帘,朝她这边看来。

云溪回头,见峤子墨竟然不在,一时间有些怔怔。

“怎么?真傻了?我才听你爸给我打电话,说张先生的事情你有分寸,心里拎得清的很,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傻姑娘了?”老爷子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是不是太累了?看爷爷写字也能看呆了?”

云溪有点无奈地扯着嘴笑了笑,她难道是越活越回去了吗?站着发呆都能被抓住原形,赶紧扯开话题:“您刚刚在写什么啊?我看您那么聚精会神,都不好意思打扰。”

老爷子笑,让她自己过来看。

走了几步,站在书桌旁,那霸气自如的笔迹直直落入眼底。

“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

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篲折节无嫌猜。

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

云溪诧异,“爷爷您什么时候喜欢这首《行路难》了?”

虽然身体、灵魂掉了个包,但是冷云溪之前的记忆,她还是有一些的,这位信奉枪杆子出ZHENG权的老爷子从来就不是李白的爱好者,怎么今天倒突然转了性?

老爷子深深地看她一眼,良久,却没有接话,只是轻笑着,走到桌边,将那一幅字仔细地收好,喊来门外的人:“把这字挂到客厅去。”

来人应了声,低低地看了云溪一眼,老老实实地捧着那幅字,咚咚咚地下了楼。

云溪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竟然峤子墨没有跟着她上楼,现在岂不就在楼下?

难道这幅字画是给他看的?

但想想又不可能。

她和峤子墨从门口走到这才多久时间啊,从研磨到润笔,老爷子就算再一气呵成,也不一定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写好这一幅字吧?

“我听说,你今天早上和你母亲一起去了天主教堂。”老爷子没管她莫名的神色,只是淡淡地用手巾擦了擦手,随即,像是谈天一般,提到她今早的行程。

云溪面色缓缓一变,终于露出几分肃然:“爷爷觉得我不该去?”

老爷子盯着她的神色,良久,叹息一声:“你和你母亲出去散心,没什么去不得的。只是,我有一句话要问你。”

“什么话?”

“你是摸清了乔老今天会去弥撒,才故意制造了这场‘偶遇’,还是,当真这么巧恰好碰上?”他沉思了一会,终于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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