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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菲菲边看边赞不绝口：“温鸿儒，你的公司很不错，人员精干，秩序井然，听老吴说你们是业内最有研发能力的公司啊？”
温鸿儒谦虚地说：“没什么，我们是小公司而已。但我们的研发技术的确是国内一流，大家都是技术人员，相对来说管理没那么复杂。”
岳菲菲点点头：“对，技术人员尤其是研发型的人员不合适太过于生硬的管理模式。我现在去会计那里方便吗？”
温鸿儒笑了笑说：“没问题，你去谈谈吧，但别给予太高期望，会计水平很普通，原来是我们研究所的老同事，我创业她跟了出来，也是创业期老员工。”
岳菲菲笑了笑说：“没关系，毕竟她在本土时间很久，对当地政策比我熟啊。”
温鸿儒带岳菲菲到了顾惠办公室：“顾惠，这是我高中同学岳总。岳总刚从美国回来准备在上海投资，有些政策问题她想和你谈谈，你替我好好接待。”
顾惠点点头柔柔地说：“温工，您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顾惠给岳菲菲倒了一杯白水，恭恭敬敬地递给岳菲菲：“岳总，您请喝茶。”
岳菲菲微笑着接过杯子放在一旁并不喝，她看了看故作低眉顺眼的顾惠，暗想：这个女人心计不浅，表面看起来恭恭敬敬，眼睛却透出掩饰不住的精明。
岳菲菲和颜悦色地问顾惠：“顾会计，温鸿儒说你是创业期的老员工，原来研究所的同事，经过这么多年，事实证明当年的选择是正确的吧。呵呵。”
顾惠一愣，她没想到岳菲菲会是这个开场白。顾惠一时摸不清楚岳菲菲的用意，她点点头说：“是啊，我从一开始就认定温工，坚决追随了温工创业。”
岳菲菲好笑地说：“难得。顾会计也是女中豪杰，慧眼识珠。是什么原因会让你下如此决心？”
顾惠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她在探我。顾惠心中暗自恼怒却依然低眉顺眼地说：“岳总，温工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才华横溢的人，您是他的同学应该更清楚这一点，是个脑子不糊涂的人都会选择他。”
岳菲菲内心一阵痛，这个女人不太老实，竟然敢暗着讥讽我。什么叫做脑子不糊涂的人都会选择温鸿儒？这不是在暗中骂我吗？
岳菲菲不动声色地说：“财务很重要，特别是民企财务。能在温鸿儒身边稳稳做了这么久的财务，顾会计一定是个脑子不糊涂的人。呵呵。我这次回到上海准备投资几个公司和工厂，我也看好这个工业园了，顾会计能不能去落实一下园区是否还有上万米的厂房呢？”
顾惠心中一惊，这个岳总难道是富婆吗？一开口就上万米的厂房，这个工业园大多为高科技公司，租金和物业都很贵，园区是花园式风格。上万米每年租金要多少钱啊！再说，如果让这个女人做了邻居，将来自己不会有好日子过。
顾惠客气地说：“岳总，其实这里并不合适您。租金物业太贵，而且地段也不是很好，如果你需要大规模的厂房，性价比不高。”
岳菲菲微笑着说：“嗯，有道理。你帮我做一份厂房租赁的策划书吧。我们公司还没设立，暂时就借用你吧，我会和温鸿儒打个招呼，由他转给我。还是很期待能与温鸿儒做邻居啊，公司之间相互有个照应。呵呵。”
啊？顾惠差点晕过去。她是个没什么文凭的人，聪明是真聪明，但从来没接受过正规教育，更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策划书？她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写得出来？
送走了岳菲菲，顾惠给温鸿儒打了一个内线：“温工，岳总让我做厂房租赁计划书不合适，我不是她的员工，怎么做？”
温鸿儒已经听岳菲菲提过此事，他冲着岳菲菲一阵苦笑，对电话说：“顾会计，你就尽力而为吧。锻炼锻炼嘛。”
顾惠可怜地说：“温工，你知道我的专长不是这个，我只是个会计而已，这是不是强人所难呢？”
温鸿儒放下电话对岳菲菲有些尴尬地说：“岳菲菲，顾会计不是大学毕业，那个策划书她恐怕做不来哦。”
岳菲菲淡淡地一笑：“喔，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通常我们公司一个普通员工也能做。没关系，既然顾会计是个拿普通薪金的低级职位，我们怎么能让她做这种工作呢？将来我们做邻居，送她到我公司培训培训，我的公司历来是专门培训人才的地方，往年从我公司出去的普通员工到别的公司坐主管，出去的主管到别的公司坐部门经理吆。”
温鸿儒内心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唉，这群女人，一见面就变了味，当年她们哪个不是单纯善良，可现在却一个比一个麻烦。岳菲菲是来者不善，顾惠更是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偏偏喜欢做跳梁小丑，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
第一卷 北漂的那些事 第六十八章 急流勇退（一）
张晓晓五一假期后上班神清气爽，给李总带了一包五香豆，李总笑眯眯地说：“张晓晓，你是欺负我老人家牙不好吧？这豆硬得像石头，不咯牙啊？是不是人如其豆啊？”
张晓晓微微一笑：“李总，我回请的。您每次请我吃饭都如同我请您吃豆。呵呵。”
李总好笑地说：“做个好人真难啊。我请你吃饭还没落个好。现在的员工真是太不懂感恩了。”
张晓晓看着李总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李总，我还不知道感恩吗？有的人连个豆都不掉，我送您的可是当年老咸丰孔乙已吃过的茴香豆啊。满满的一袋子啊。”
李总呵呵大笑说：“张晓晓，真有你的，别在我这里贫嘴了，交代你的绩效考核抓紧推进。”
张晓晓出来李总办公室到了刘鹏办公室：“刘鹏，方便聊会吗？”
刘鹏很高兴地冲着张晓晓说：“张助理，气色不错嘛。方便呀。假期去哪里玩了？”
“上海浙江一带随便走走。”张晓晓笑了笑说。
“好地方。我哪里都没去，就在北京呆着呢。”刘鹏看了看张晓晓说。
“为什么？刘鹏，你难道是宅男吗？”
“张助理，你也太大意了。你没感觉到公司最近气氛有些诡异吗？你有没有想过退路？”
张晓晓的心情突然一落千丈，她不理解地看着刘鹏问：“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
刘鹏低声对张晓晓说：“如果你是一个老总，如果你想改革，你会采取激进的方法还是平稳的？”
张晓晓想了想说：“在目前这种情况不适合激进的改革。”
刘鹏点点头接着说：“公司现在暗流涌动，何清和董文章是不会罢手的，赵总监前几天跑到人事总监那里趾高气昂的打出了集团内审的旗子，也许集团也要搅进来了，方总，王副总据传言早与李总面和心不合，但一直都按兵不动，你不感觉奇怪吗？他们在等什么？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任由董文章、何清、赵总监之流这么折腾？”
张晓晓倒吸了一口凉气：“刘鹏，这关你何事呢？你已经是订单管理部长，大家各司其职好了。”
刘鹏眉头微皱眼含担忧地看了看张晓晓：“张助理，我把你当朋友才说这话，这个小小的北京分公司水很深，表面看起来是个小小的分公司，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兵家必争咽喉要道，似乎从这里可以渗透到集团，渗透到李总其他公司。”
张晓晓暗自点点头，刘鹏分析得很有道理，之前李总和她谈过，希望有一天能把集团搬到北京，北京分公司是选拔人才的地方，但这些话她不能对刘鹏讲。看来刘鹏的确是个人才，凭借多年职业经验，他还是感觉到了。
张晓晓眉头微皱：“刘鹏，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刘鹏笑了笑说：“我觉得目前局势并不明朗，如果我继续在这里，总有一天这把火会烧到我这里。我准备暂时离职一段时间，我不是北京分公司的员工，李总让我以顾问身份参与公司运营。在离职以前，我会把订单部的流程和绩效考核方案都做好。”
张晓晓微微一怔，原来如此。她点点头：“好吧，保持联系。”
张晓晓回到办公室打开邮箱，竟然第一个收到董文章的绩效考核方案。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董文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配合？
打开董文章的绩效考核方案，张晓晓顿时好气起来。董文章特意在第一页写到：董事长助理工作职责和绩效考核。。。。
张晓晓终于明白董文章为什么会如此配合，原来是在这里给自己下了一个套，要把张晓晓这个非公司员工纳入人事部的绩效考核之内，以后慢慢和自己较枝呢。
张晓晓想了想，在董文章所写的董事长助理工作职责和绩效考核上做了一个备注：如此职位由非北京分公司员工担任，工作职责和绩效考核以董事长指示为准。
张晓晓把这页备注发给了董文章，董文章收到这个邮件后差点被茶水噎着。她恨恨地想：张晓晓真是不省油，这也能被她找到理由，还是一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令她董文章无法拒绝的理由。
陆续各部门包括总经理和副总经理都把绩效考核方案报了上来，张晓晓看了看各部门的方案，与董文章报上来的方案一对比发现了问题。董文章应该说是个资深人力资源管理者，但似乎对本公司业务并不熟悉，大方面条条块块的绩效考核她考虑到了，但具有实践应用的细节却几乎一概没有。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财务赵总监敢当面叫板的原因，因为董文章对公司具体业务，对各部门的具体运作真的不熟，必然制定不出来有针对性的方案。
张晓晓有点犯了难，这可怎么评价双方的方案呢？如果完全以各部门的为准，董文章这个人力资源总监会无法开展工作，一个不熟悉业务的总监如何管好一个公司的人事？尤其是招聘？难道要让各部门自己招聘员工吗？那还不乱了套。可如果以董文章的为准，这就是一份空洞的，被各部门经理所不齿的方案，全是大道理，条条框框没有点实际内容。
张晓晓想了想敲响了李总办公室的门，把刚才自己的顾虑告诉了李总。
李总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晓晓说：“呵呵，张晓晓，吃茴香豆多了硌着牙了吧。要磨牙就要啃硬骨头，你只吃豆除了硌牙还能有什么帮助呢？”
张晓晓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看李总说：“李总，您的幽默总是那么一鸣惊人。几个豆子我都消化不良，您非要逼我啃硬骨头，那恐怕就不是牙的问题了，您就不怕我被噎死。”
“呵呵，舒舒服服的日子有什么意思？你应该感谢我。”李总不紧不慢地说。
张晓晓有点无奈地看着李总说：“李总，如果您是我会怎么办？”
李总点点头：“这才问道点子上了。那你就回去好好想想吧。”
“啊？李总，天下哪有您这种领导？我可是为了公司，难道您想换掉董文章吗？我如果把董文章的方案按照部门经理的改了，从此董文章代表的人事部就不会有权威。”张晓晓再一次提醒李总。
“嗯，说得有道理，可惜董文章没有你这份心。她应该好好想想如何开展工作了，谦虚从来都不是缺陷。”李总淡淡地说。
张晓晓明白了李总的寓意，既然李总有此想法，那她张晓晓义无反顾地要充当起应有的角色。
张晓晓点点头对李总说：“李总，既然您决定了，我现在就做。”
李总目无表情的看着张晓晓走出了办公室，他冲着张晓晓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张晓晓，你是个人才，但别怪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第一卷 北漂的那些事 第六十九章 急流勇退（二）
张晓晓得了李总的暗示，在董文章的考核方案上做了大量修改，并发回董文章。董文章看了以后情绪颇为低落，她是个资深白领，她知道张晓晓所指的问题都是正确的，虽然她内心一千个不服气，可她必须认清现实。
董文章觉得非常灰头土脸，她收敛了自己的狂妄，第一次讪讪地走到了李总办公室门前，敲敲门进去。
“李总，我很感谢您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可能我不适合公司的运作，您另请高明吧。”
李总威严地看着董文章点点头说：“难得你能看到自己的缺点，一次失败不代表永远失败。多看看自己的长处，你还是有前途的。”
董文章眼中充满了希望不确信地问：“李总，您是说我吗？我其实对公司一直都是很忠心的，我很想做好工作，但各部门都不配合，我对具体运作难免生疏。如果您给我机会，我会更努力。”
李总点点头说：“年少的时候轻狂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到了而立之年轻狂就是嘴尖皮厚腹中空，分不清楚自己是半斤还是八两了。董总监是个有才干的人，我对你还是寄予期望的，不要让我失望！”
董文章微微有点汗颜，她低眉顺眼地说：“李总，我刚到公司有些方法不合时宜，但我这个人属于知错能改的人，您放心，我会虚心接受张助理的建议，配合她把人事工作搞好。”
李总眼中闪过一道神彩，他语气缓和了很多对董文章说：“不是你配合她，是她配合你，你才是人事总监。去吧，好好做几件事给我看看。”
董文章感激涕零地走出了李总办公室，李总最后一句话给了她无数的信心，她这才感觉自己的位子似乎有点稳了。。。
董文章依据张晓晓的修改重新拟定了一份绩效考核，张晓晓感觉做为初级阶段这份方案可行，于是上报了李总。
李总点点头说：“准，以你的名义发布各部门执行。人事部负责考核。”
“啊？以我的名义？李总，董文章才是人事总监，以我的名义不合适吧？虽然我是帮助董文章修改过方案，可方案毕竟是董文章做的啊。”
李总瞪了张晓晓一眼：“废话少说，让你做就做。”
当董文章看到张晓晓以自己的名字把她辛辛苦苦赶制的绩效方案发布以后，心中十分不满，但这一次董文章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默默地给张晓晓回复：收到。
方总和王副总看到这份方案不觉一怔，这方案还是有模有样的，看来这张晓晓真是人才，好像有点全才嘛。这对方的底牌究竟有多深？未来会对他们有多大副作用？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方总对王副总指示道：“董文章怎么没声音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