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打采地说。
“我养了你这个没用的女儿，凭什么一个郊区的董文章就能把你治成这样？都是女人，你比人家缺胳膊少腿吗？你看你妈我，天天都是一堆麻烦事，我每天要见多少人，解决多少麻烦，哪一件不是处理得井井有条，谁还敢踩在我的鼻子上蹬鼻子上脸的。可你看看自己，工作好几年了你这脑子里简直就是一片空白。我说过多少次了，如果你做不到近水楼台先得月就趁早给我辞职。你做董事长秘书也有几年了吧，竟然让一个刚上任的人事总监才几天就整成这样，你太幼稚了，那里不合适你。”
孙秘书看着严厉的老母诺诺地说：“妈，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想到李总会支持她。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我去找李总，李总都不搭理我。你别小看董文章是郊区的，她家还住别墅，听说她爷爷还受过领导人接见。”
“你笨呀，李总为什么要搭理你？如果他真的喜欢你还不早就给你一个名分了吗？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你们那个公司有多少女人，谁知道有几个跟他是没关系的。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个李总是靠不住的，我们是普通人家就图过个平安的日子。你就是不听，还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这几年相亲也不去看，现在知道了吧，你就是他的一颗随时可以扔掉的小石头呀，我的女儿快醒醒吧。”
孙妈妈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孙妈妈抹抹眼泪缓了缓语气说：“那个董文章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的话你也信？她骗骗你们李总那种外地人也就算了，我们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谁不知道她家那个地方的所谓别墅就是村里自己盖的两层楼，亏她说的出口，这个女人真是能吹。”孙妈妈眼神开始变得有点不屑起来。
孙秘书看着老母流泪也跟着流泪：“妈，你别说了，我心里很难受。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我不去前台，那也太丢人了，我才不要让董文章得意呢。”
孙妈妈止住眼泪恨恨地说：“你就是辞职也不能去前台，凭什么她董文章这么欺负你。明天我去你单位找李总好好谈谈，这些年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孙秘书慌忙拦着孙妈妈：“妈，你千万别去，你去了李总会很不高兴。”
“我的命可真苦，怎么就养了你这个白痴女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指望他？这件事情必须听妈的，我们辞职，离开这里，你重新开始吧。女儿，为了这种人不值得。”孙妈妈有些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妈妈，我是真心喜欢李总的呀。我一毕业就给李总做秘书，我很爱他的魄力，气度。再说我除了做秘书还能做什么？离开这个公司谁还能让我做董事长秘书？难道去别的公司做前台？如果被这里的女同事知道还不笑死。我不走。”孙秘书闷闷地看着孙妈妈说。
孙妈妈气得肺都要炸了，这算什么话，自己的女儿如果不赶快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将来会有更大的痛苦。也罢，还是她帮女儿来个了断吧，将来女儿会明白她的苦心。
想到这里，孙妈妈狠狠地看着女儿厉声说道：“你如果不辞职我们断绝关系，我没有你这么贪慕虚荣的女儿。女儿呀，我们要靠自己的能力养自己。我不需要你赚这种钱养我，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幸幸福福。明天我找李总谈清楚！”
看到孙妈妈那坚定的眼光，孙秘书只好妥协。
当孙秘书带着老母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财务赵总监看到衣着朴素、素面朝天、略带一点土气的孙妈妈后皮笑肉不笑地说：“孙秘书，这位大妈是谁？不会是你妈吧？长得好像不怎么像嘛。”
孙秘书刚要开口，孙妈妈一个白眼看了过去京味十足地说：“咱们北京城不兴叫大妈，都叫阿姨。这位大妹子，你叫我大妈可把我叫老了，我看你也不比我小几岁吧，快四十了吧？别跟小女孩一般见识。”孙妈妈故意叫赵总监大妹子，似乎赵总监是刚进城的，她在套用赵总监熟悉的语言说话。
赵总监一听差点背过气去，什么大妹子，我有这么老这么土吗？看来这个孙妈妈可不是个善茬，这么不掉豆的孙妈妈怎么就生出来一个这么蠢的孙秘书呢？这孙秘书真是没随父母一点长处。哼，懒得跟她计较，看她这样子是来找晦气的，别碰上一个泼妇那岂不是自讨麻烦。
想到这里，赵总监挤出几丝笑容说：“大姐，瞧您说的，我这不是跟着孙秘书的辈分叫你一声尊称吗？你们快去忙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赵总监一溜烟回到办公室，端起杯子竖着耳朵敏锐的四处扫描声波等待着即将上演的那一幕。
孙妈妈拉了拉还愣在那里的女儿，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里的女人有哪个是吃素的，一进门就碰到一个还不是今天要找的正主，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刁妇在等着呢。唉，这次一定要给女儿做个了断，女儿真的不适合在这种环境生存。
孙秘书带着孙妈妈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前，前台小刘把她们拦下来了。前台小刘得了董文章的提拔今天一早就坐到董事长秘书的位子上了，正等着孙秘书来上班逼孙秘书交出办公桌钥匙呢，没想到却等来了孙秘书带着老母一起光临董事长办公室。
看到孙妈妈那一脸横肉的样子，小刘立刻把小尾巴夹紧，客客气气地说：“孙秘书，对不起，请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董事长还没来，就算是你妈也不能说见就见董事长，至少要预约一下的。你以前也是董事长秘书，这些基本规矩应该比我知道。”
孙秘书一听傻了眼，小刘说得对，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孙妈妈看了一眼前台小刘大声训斥说：“你是谁？为什么坐在这里？我女儿可是有劳动合同的董事长秘书。你的任命有吗？我女儿的调令下了吗？”
前台小刘看到孙妈妈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中年妇女本就有点畏惧，孙妈妈这一番大声训斥的话说得句句在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前台小刘看到孙妈妈如此强势，立刻换了一副颇为尊敬的态度地对孙妈妈说：“阿姨，您也要体谅我的难处。这都是董总监吩咐的，我只是按照领导的要求去做呀。再说，公司也是有制度的，孙秘书是老员工，她都知道的。”
孙妈妈看到前台小刘态度还不错，也就不再为难这个小姑娘。她知道自己要省着点力气，后面还有几个狠角色等着她呢。孙妈妈说：“那我们就先进去等吧，董事长来了麻烦你给通报一声。”
“这？阿姨，您别为难我。董事长办公室就是空着您也不能进去等呀。您先到会议室等吧。孙秘书，你也别难为我，带阿姨去会议室吧，那里有咖啡，茶什么的，坐着也舒服。”前台小刘低眉顺眼地说。
孙妈妈看到这种情况自然不会难为前台小刘，孙秘书带着老母进了会议室。
一直把门开着一条大缝隙竖着耳朵偷听外面动静的财务赵总监面露喜色的回到位子上一边品茶一边偷笑：嗯，自己可真是个明白人，一碰面就知道这孙妈妈不是善茬躲开了。原来她是找董文章晦气的。幸亏自己察言观色溜得比较快，这可真是个厉害的老太婆，一会等着看董文章的笑话啦。
前台小刘赶快给董文章打电话小声汇报了此事。
“董总监，孙秘书带着妈妈来了，要见董事长。我让她们去会议室了。”前台小刘低声说。
“是吗？搬着救兵来了？你拦住她们，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们见到董事长。”董文章冷冷地下着命令。
“可是我拦不住呀。董总监，她们一定要进去我也没办法。”前台小刘苦着脸说。
“拦不住也要拦，你不想做董事长秘书了就还回来做前台。”董文章不容置疑地训斥着。
“嗯，好的，我会努力，但董总监，这真是难度很大，您没看到孙妈妈长得和孙秘书一点也不像，膀大腰圆的，还很凶悍。”前台小刘无奈地说。
张晓晓的办公室离李总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自然听得很清楚外面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头，昨天和李总吃饭刚接到要帮助孙秘书的密令，今天看来这公司马上就要上演一幕‘佘太君出征了’，职责所在她不能熟视无睹呀。
张晓晓立刻给李总发了一条短信：“李总，孙秘书的母亲要见您，人现在会议室等您呢。”
李总一看不由得头都大了，这个孙秘书真是个蠢货。就这么点压力都承受不住连老母都搬了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到这里，李总回短信道：“你代表我去见，安抚好孙秘书，让孙妈妈满意离开。”
啊？搞错没有。张晓晓暗自叫苦，这种事情她怎么好出面呢？安抚孙秘书是没问题的，可让孙妈妈满意离开就难办了，谁知道孙妈妈满意的结果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张晓晓回了一条令李总差点吐血的短信：“李总，安抚孙秘书没问题，孙妈妈看样子今天是看上您了，她满意的结果也许只有您知道，我可能答复不了她的要求。”
李总心中这个好气，暗自腹诽：张晓晓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孙妈妈看上我了？你这不是在诋毁我的审美吗？
李总才不去露面呢，天知道这个孙妈妈会在办公室说出什么来，他李总虽然红颜无数，可带着老母来谈判的这个孙秘书还是红颜之中第一人呢。
李总想了想回答道：“你去摸底，别辜负我的厚望！安抚好孙秘书，及时汇报。”
张晓晓看了这条短信暗自苦笑，什么叫做别辜负你的厚望呀。您老人家倒是体谅体谅我这单薄的双肩，那孙妈妈你是没见过吧？刚才对小刘那一番话一听就不是个吃素的主，就因为小刘做了孙秘书的位子，人家孙妈妈引经据典的连劳动法都搬出来了，就差发公文声讨小刘了。唉，没办法，张晓晓收拾收拾办公桌上的文件准备去会议室受苦受难去了。
第一卷 北漂的那些事 第三十二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二）
董文章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有点麻烦，她暗自皱眉心想：这个孙秘书还真是菜鸟中的菜鸟，这都什么年代了，没听说过谁家的老母跑到公司来找董事长谈子女工作的。这么蠢的人竟然能坐稳董事长秘书的位子恐怕不会这么简单，难道她已经和。。。。？
想到这里，董文章更是感觉这个孙小妖绝对不能留，既然她把老母都带来了，刚好趁这个机会来个了断，彻底断了她的后路。想到这里，董文章把桌子上的文件锁好，起身走向会议室。
董文章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孙秘书正忙着给她老母冲咖啡，泡绿茶呢。
“妈，我们公司的绿茶都是一等龙井，好几百呢。还有这咖啡，都是雀巢的。您尝尝，都来一点吧，反正是免费的。”
“你这孩子，说话注意点，隔墙有耳。我不喝咖啡，睡不着。喝点绿茶润润嗓子消消火吧。”孙妈妈看了女儿一眼小声提醒着。
“没事，妈，这点谁还能到会议室来呀。公司各部门一般都是下午才开会的。”孙秘书胸有成竹地说。
孙妈妈白了孙秘书一眼没说话。
当孙秘书看到董文章突然走了进来，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孙妈妈狠狠地看了女儿一眼拿出了街道干部的架势说：“这人要倒霉，真是连水也欺负。”
董文章自己落了座颇有领导架势的问孙秘书：“孙秘书，这位是你什么人？你现在还是公司员工，还是要遵守公司纪律，无关人员怎么可以随便带到公司来呢？”
孙秘书一听董文章这番句句在理的指责，有些不知所措，刚要解释孙妈妈看了她一眼制止住了。
孙妈妈不紧不慢地说：“什么叫无关人员？员工家属可以来投诉吧？你们不是整天让员工以公司为家吗？家属到公司这个家拜访一下老板有什么不可以？”
董文章一看孙妈妈的架势不觉倒吸一口冷气，这好像是个厉害角色。孙秘书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老母，看起来也是个有些管理经验的人。
董文章笑了笑说：“当然可以。我是行政人事总监，你可以向我投诉。”
孙妈妈看了董文章一眼说：“你就是行政人事总监？我就是要投诉行政人事总监，你自己处理自己的投诉好像不符合办事程序吧？”
董文章脸色微变，强词夺理地说：“对不起，这是公司规定的，人事部接受全部员工投诉，您不愿意接受就请走人吧。”
孙妈妈毕竟是老街道干部，那什么人没见过的呀。她嘿嘿的冷笑了几声：“人事总监不会不懂人事工作吧？我要投诉你，你是不是要避避嫌？你懂法吧？回避制度懂吧？”
董文章大怒，这叫什么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老太来教训她堂堂的人事总监，董文章刚要发怒，却见张晓晓快步走了进来。
张晓晓看了看董文章那即将有些狰狞的脸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董总监，李总安排我见见孙妈妈。”
“李总？那张助理你们谈吧。”董文章一听顿时气焰低了下来，虽然内心非常不甘但还是讪讪地走了。
孙妈妈看了看张晓晓心中暗想：这个女孩虽然大不了自己女儿几岁，可看起来处事不惊，很沉得住气，难怪李总会选她做董事长助理。唉，看来让女儿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正确的选择，不说刚才遇到的那几个女人，就这一个张助理恐怕就够自己女儿死一千回了。
张晓晓礼貌地说：“孙妈妈，您好。我是董事长助理，我和孙秘书都是为董事长做事。”说完冲着孙秘书笑了笑。
孙妈妈听到张晓晓这番和风细雨地话，看到张晓晓友好的表情，顿时感觉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
孙妈妈说：“张小姐，我要见董事长，你还是个小姑娘，有些话和你不方便谈。”
张晓晓脸色微微一红，她大约也知道了孙妈妈要谈什么了，这些话的确不是很方便和自己说，但董事长的任务她又不能不去做。
张晓晓点点头说：“好的。孙妈妈，董事长有事暂时回不来，就算回来了日程也已经排满了，谁要见董事长都是提前预约的，这个孙秘书是知道的。”
孙妈妈想也没想就说：“我知道，我在这里等好了。李总再忙也要给我这个面子吧，我毕竟是长辈，我不耽误他很久。”
张晓晓一看觉得颇为棘手，可这个任务还是要做下去，她笑了笑含有深意地说：“孙妈妈，您看这样好不好，您今天先回去，如果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