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到底是哪方人马要买一个女人的命，还让头儿……这么上心？”越哥问得小心翼翼。
光头男斜了他一眼，阴森森道：“多做事少说话，千万不要嫌命长，小子。”
越哥一惊，连连答应。
——
王幂一到封斯家，就说要回去看望父母，不等封斯多嘱咐两句就风风火火地溜了。封斯也不担心她会遭遇危险，因为几个保镖在尽忠职守，保持距离地跟踪王幂。
王幂的确去了第一医院，看到自己弟弟转入普通病房，她松了一口气，新雇的看护也挺实在，寸步不离地守着小淼。家里也有保姆照顾着，她安心。半道上听护士说，前面那位帅哥就是小淼的主治医生，她特意上前打招呼。
没想到小淼的主治医生这么年轻，看上去顶多三十来岁，也对，现在的人都懂得保养，说不定人家其实已经四十来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帅哥医生冷着一张脸，阴冷冷的眼盯着她，怎么看都比较像黑社会。
王幂告诉自己淡定，冷静，咽了口唾沫，不自己的弱弱道：“你好，钟医生，我是小淼的姐姐，我姓王。”她礼貌地伸出手，等着帅哥钟与她相握。
帅哥钟凝视着王幂，看得她鸡皮疙瘩齐齐跳舞，就差扭头跑路的时候，才缓缓伸出手，回道：“你好。”磁性的嗓音如果能透着点感情，王幂会觉得更加完美。
“谢谢你救了我弟弟，有机会……”
“不必了，应该的，我很忙，再见。”帅哥钟简明扼要地打断王幂的话，酷酷地甩甩白袍，潇洒地走进病房。
王幂一时间缓不过神，她还想说有机会送他个大红包呢，这……这医生还有不爱红包的？算了，说不定公众场合人家不好多说，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出了医院，王幂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接起一个电话，没好气道：“怎么？终于有空打电话给我了？废话别多说，把我该得的钱打进我的户头就ok，我可是穷得叮当响，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流落街头了。”
“再等等，等我……”
“等毛线！我弟住院要钱你不知道啊！我被高利贷追杀你不知道啊！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该接受那笔违约金，百应也不会倒闭，我也不会搞得那么惨！”王幂望着第一医院几个红通通的大字，心里忍不住烦躁。
“我和林灵马上就要订婚，所以很快……”
王幂扯着嘴皮子笑了笑，“我相信与李先生合作，是正确的。所以，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否则，我真没法保证我这张嘴会不会向你家的老爷子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接着响起低哑的笑声，“幂幂，你真有趣。”然后，“嘟嘟。”电话挂断。
王幂看着手机嗤了一声，有趣个鬼！幂幂？她感到一阵恶寒……
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王幂钻了进去，告诉司机阿斯家的地址，她便心安理得的闭目养神。
当初，在李老爷子毁约之时，李越鸣就通知了她。她不傻，尽管心中不痛快，也不会拿公司开玩笑，她准备接受违约金，减少公司的损失，但李越鸣的一番话却让她重新考虑。
她不知道李越鸣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但只要她配合他演一场戏，一场蒙混李老爷子的戏。
百应便前途光明。
但目前，百应必须倒闭。
李老爷子强迫百应与哈雷终止合约，她便依李越鸣所说：闹！闹上法庭，闹到百应不保，闹到她流落街头。
不论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负责人的身份，站在李越鸣的立场上，他当然反对李老爷子的决策，所以，也闹！
王幂知道他利用百应的倒闭，故意与李老爷子闹翻，虽然她不明白父子之间哪来那么多算计，但是她清楚一点，不论亲情友情亦或是爱情，沾染上了金钱、利益，便会一文不值，不干不净。
她也不想知道那么多，李越鸣的阴谋与她无关，她已经让百应倒闭，已经完成两人之间的约定。那么，他也必须兑现先前的承诺。但是他一拖再拖，而如今，她实在是走投无路，所以，才会有先前的威胁。
睁开眼，已到封斯家楼下。
付了钱，她跑到百米外的超市，搜刮了一堆零食，再跑向阿斯家。没想到，半道上又遇上最不想见的娇柔小花——张月月。旁边，张落落恶狠狠地瞪着王幂。
王幂懒得与她们多说，便示意她们让让，别堵着电梯口。哪想这俩姐妹非要不识像地与她杆上。
“我说两位，你们到底要不要上去？不上去的话请出来，别妨碍人家通行啊。”站哪不好，偏偏站在电梯口，王幂很有冲动将她们一脚揣进电梯里。
张月月扁着嘴，像个怨妇似得委屈地瞅着王幂，而张落落双手插腰，张口便骂，“你个不要脸的臭女人，识相的滚出封大哥家，男未娶女未嫁，你也好意思整天赖在他家，封大哥是不会喜欢你这种要胸没胸，要臀没臀，身材像块搓衣板，长得不男不女的人妖的！”
王幂一听，一时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没胸？没臀？拜托，她是懒得穿那些紧身衣好不？穿惯了休闲装，便懒得再换风格。
“你笑什么！”张落落不明所以。
王幂眼神怪怪地打量着她，笑眯眯道：“啧啧啧，看看，看看，你没穿内衣吧？穿着紧身衣居然也看不出胸来，你果然能跟春哥媲美。”猥琐的视线落再张落落的屁股上，“牛仔裤倒是不错，可惜……你不知道没臀的人穿牛仔裤，会糟蹋了制作牛仔裤的员工的一片心意吗？”说着，还毫不客气地拍拍她的屁股。
“发育未完全的小屁孩就不要在女人面前叫嚣，很丢脸。”王幂故意挺挺胸，把宽松的衣服顶起一个弧度，然后丢给她俩一个鄙视的眼神，挺胸提臀挤进电梯。
张家两姐妹愣是被挤出电梯，脸色阴郁。
王幂按下关门键，然后笑嘻嘻地冲她俩挥挥手，无与伦比的得瑟。
张落落气急，凶巴巴的模样仿佛要啃下王幂的一块肉，还好张月月算理智，及时拦下了她。倒不是张月月有多聪明，而是经过上次的鸡蛋汤事件，她心里清楚，不论怎样封大哥肯定会站在王幂那边，所以现在还是不要得罪王幂的好。
“姐，你干嘛！我在替你教训那个女人！你看她有多嚣张！再这样下去，我的姐夫就没了！”
张月月摇摇头，落寞道：“算了，我们去买菜吧。”
“姐！”
王幂完胜，心情颇好地大摇大摆地走进封斯家的大门，把一堆零食丢在沙发上，然后扑到封斯的身上，笑哈哈道：“我回来了！”
封斯挣扎了一下，没挣开，皱了皱眉，“你放开我。”
“干嘛？咱俩啥关系了你还害羞。”嘴上虽然不饶人，她还是乖乖地坐起了身，“呐，我说过要养你的，看！我买的都是你喜欢吃的。”献宝似得解开袋子，乱七八糟的零食品种繁多，“我还买了啤酒，一人一瓶，不醉不罢休。”
封斯拿走她手上的啤酒，倒了杯水给她，“酒有什么好喝，喝水。”
王幂哼了一声，“没意思。我开心喝酒有什么不对。一瓶而已，不会醉的。”
封斯给了她一个怀疑的眼神，嘀咕着：“也不知上回是谁借酒耍泼，乱打人。”想起先前的遭遇，封斯就心底发凉，他可不想再被扁一次。
王幂愣了愣，嘿嘿笑着，“上次是意外，意外啦，男人那么小气干嘛？被女人打一下又不会死，我保证这回就算喝醉了也不会打你。”她伸出三个手指对着天花板，信誓坦坦道，当然，会不会借酒霸王硬上弓就不一定了。
王幂打起猥琐的小算盘。
“真的？”
王幂用力点头，“比珍珠还真！”
眼眸转了一圈，封斯凉凉道：“信你才有鬼。”然后，淡定地飘回房间。
王幂愣在沙发上，石化……
、阴谋2
封斯一回房，王幂的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王幂的眼神变了变，跳下沙发躲进卫生间，接起电话，没说两句，她就双眼放光，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封斯恰巧换好衣服，正想出来问王幂待会吃什么，结果看到王幂做贼似得出了门，下意识地跟上去，本想喊住她，却在她嘴里听到李越鸣三个字的时候，打消念头。
封斯跟着王幂到了一家开在街道角落里的咖啡厅，见她与李越鸣见面，心里起了异样的心思，两个势同水火的人，竟会碰面且谈笑风生，这太不寻常。但不能靠太近，封斯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等他们被侍者领进包厢，封斯才现身。
若是现在闯进包厢，把王幂逮个正着或许是个解决疑问的好办法，但以王幂执拗的性子估计会咬紧牙关打死不肯说出真相，亦或是编造谎言蒙混过关。而李越鸣想必更是不会透露半句，既然莽撞的后果是什么也问不出来，那他只有静观其变。
看着那包厢好一会，封斯才一脸深思地转身离开。
“喂，沈大叔，帮我查查哈雷代理总裁李越鸣最近的动向，呃，你的受理费……嗯，先欠着。你知道，最近我很穷，拜托。”封斯尴尬地挂了电话，招来出租车，回家。
刚坐进车里，手机响起。
程boss？
“阿然？难得你还会记得我。”封斯凉飕飕道。
“我也不愿浪费宝贵的北京时间来给你打电话，但是我听说你最近经常翘班，而且还使唤了天皇旗下的艺人，有没这事？”程墨然语气严肃道。
封斯坦然回答，“嗯。”
“……我说你，翘班之前不能先请假吗？使唤艺人不能走正常程序吗？怎么也得跟他们的经纪人打声招呼。现在倒好，合起伙来高你的状。我好不容易陪着小诗渡次假，你就不能发挥该有能力让我安生一段时间吗？”
程墨然颇为埋怨道。
封斯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暗自嘀咕：boss，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丢下一大堆麻烦事让我处理，你带着老婆到处潇洒，我就得窝在四四方方的办公室里任劳任怨，凭什么？不制造点事出来，你会给我打电话吗？你会乖乖地回来吗？不会！
综上所言，一向尽忠职守的封斯，趁机叛逆了一会。
“阿然，我想你已经听小诗说了，王幂最近遇上点麻烦，高利贷天天找她还钱，并且心怀不轨，不单单是还钱那么简单，为了帮她我已经心力交瘁，哪里还顾得上公司。”封斯说一句，叹次气，幽幽怨怨，“反正公司没我在也不会突然破产，若真破产，只能说明天皇每年招进的高薪人才全是饭桶，所以，请你这位顶头上司体谅我这个小助理的难处。哦对了，我想小诗也不会希望我放任王幂不管。”
“……”程墨然不语，他忽然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该点头说对。
身为boss，为难下属，奴役下属，不该不该不该……阿斯，你是想表达这个吧？
程墨然眯起眼，阴恻恻地笑着，“我这次的行程还有个十来天才会结束，所以阿斯只能再辛苦你了，公司那边，你经常露个脸就好，嗯……只要不出大问题，我是不会怪你的，拜。”敢拿我老婆威胁我，活该被奴役。
程boss其实也挺小气的。
封斯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阿然的意思是？只要公司出了大问题，那么责任全在他？
变脸是门神奇的艺术，封斯的脸已经由晴转阴。
张月月站在大楼的门口，看到封斯一会儿目露凶光，一会儿笑里藏刀，又一会儿面如常色，心惊胆颤地思考着该不该上去打招呼。结果，心里的想念打败了恐惧，她迈着小碎步上前，露出温柔的笑，甜甜地唤了声：“封大哥。”
封斯没啥情绪地瞥了她一眼，冲她点点头，然后绕过她往电梯走去。
张月月皱眉，不甘地咬了咬唇，追上去，委屈地问道：“封大哥，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一双泪汪汪的眼睛闪呀闪，揪住封斯的衣袖，紧紧的。
封斯一愣，疑惑地反问道：“我躲着你？为什么？”话说，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躲着眼前的小姑娘，又或许，对他来说偶尔无视张月月，压根算不上躲。
这就是情商低的人的天真之处啊！
张月月被他认真的疑惑的表情打击到，什么最伤人？当你赤果果的表达出自己的爱意，结果对方压根感受不到，一如既往地把你当作一般人对待，这不是讽刺么！
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封斯懵住，他做错什么了？
“诶，你别哭，怎么了你？”掏出纸巾递给她，却被一掌拍开。
张月月受伤地吼道：“你不明白吗！？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傻！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为什么你要和那个不男不女的女人在一起？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比她年轻不是吗？我比她漂亮不是吗？我比她贤惠，比她温柔，比她懂得照顾你！为什么你要选择她而放弃我！”
张月月双眸通红，泪水却始终在眼眶里打转，她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因激动而颤抖，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倒下。
“封大哥，你告诉我。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封斯的不动声色让她打心底里害怕，为什么她已经如此卑微，他却毫不心动。
“我不要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不要……”张月月像溺水的人死死地抱住封斯，执拗的不愿放手，“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当你对我微笑的时候，我心动；接近你一点点，我开心；看你接受我亲手做得饭菜，我兴奋。因为你的一举一动，牵制了我所有的喜怒哀乐，这样的我，到底哪里不好。”
封斯无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怀里边哭边嚷，并且把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擦的小姑娘。
推开吗？看她悲伤欲绝的模样，貌似不合适。
就这样抱着？男女授受不亲，不妥。
所以，封斯选了个折中的方法，轻轻地松开张月月的手，且进行温柔的开导。
“对不起月月，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伤害到了你，我向你道歉，你的心意我能理解，但你还小，对于我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的迷恋，我在你那么大的时候，也暗恋过女生呢。可是，青葱年华，往往是冲动是本能，是美好的幻想，而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不对！”张月月用力摇头，“我是真心的，你相信我！”
封斯依然温柔，“我相信你的真心，但我……”不能接受你。
“你不要急着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但也请你不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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