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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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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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想起方才正准备去做的事,金泸迟疑地看一眼阮慕白,终于不准备隐瞒下去:“阿婉姑娘好像有些发烧,我正准备去请大夫。”

“发烧?”

语调顿时一重,金泸还未回神,只见面前衣袂一扬,那人已经径直从他的面前绕了过去。看着那个步下生风的背影,他眼中不由落上了几抹愁云。

自家少爷要是真对哪个女人动了心思,恐怕还真未必是件好事啊……想了想他当即也转身离开,但不是往着府外,而是往自己房间走去。这个时候,恐怕该给远在金陵的苏哲好好谋划一下才好。

这时的阿婉才不知道外头发生的情况,只是一个人缩在茅草堆里抑郁无比地眉头紧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前头几天还在想千万不要感冒来着,结果现在头痛鼻涕一把抓,而且还连带馈送发热发烧。这个地方阴阴冷冷的,就连缩成了团儿也叫人感觉不舒服,更何况全身上下又冷又热地难受地紧,真叫她深刻无比地万分郁卒。

给柳寒烟那锦囊算起来也有三天了,整整三天啊!就算该死的阮慕白没有来,好歹陆子昂也该赶来营救她于水火了吧?人呢!现在人一个个都哪去了!

一想起刚才金泸满脸抑郁地往外跑的模样,她忽然无比悲摧地发现自己现在居然只能去依赖那个头肥身肥哪里都肥的死胖子!

正在阿婉怨天怨地的时候,柴房的门忽然“啪嗒”一声,被人从外头直推而入。

忽然明媚的光线刺得阿婉不由眯了眯眼,然后朦朦胧胧中依稀看到有个人影走进了柴房,渐渐靠近了,把光线挡在了身后,才依稀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张了张口,也听不出到底是诧异还是喜悦,只是干燥的嗓子显得有些沙哑,也只是吐出了并不确定的三个字:“阮……慕白?”

然而还没确定她有没有因为太困顿而产生错觉,只觉得身子一轻,阿婉回神时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男人的怀里。而阮慕白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个字,转身出了柴房,径直往偏远走去。

阿婉在这个人的怀里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和柴房的干冷比起来,阮慕白的身子隔着衣衫贴着,隐隐传来一种温暖的感觉。鼻子有些酸,她不由地吸了吸。好等歹等总算等到了这一天,陆子昂终于是没有辜负她的希望啊。

阮慕白把阿婉抱回原先的房间后往床上一丢,阿婉顿时沉溺在了这种温暖的床榻中不可自拔。果然还是“家”的感觉好啊,呜咽一声顿时在床上抱着被子蜷缩成了团儿,正心满意足地感到满是幸福,就听耳边阮慕白吩咐下人道:“快去城南找张大夫来,速度!”

听这一声呵,外头的那个下人忙不迭一溜烟就撒腿跑开了。

阮慕白回过身看着阿婉,正好对上她那双乌溜溜的明眸,狭长的桃花眼中一时落过几分神色,过了好一会,才走到她的床榻旁边坐了,伸手托了下她的额:“的确是有些发烧。”

阿婉由他这样碰了倒也不躲,反而冲他龇牙:“怎么了,子昂对你施了压力,舍得放我了?”
阮慕白闻言,动作稍稍一顿,将收徐徐收回:“我没有准备关押你。”

“那柴房是什么,没你的吩咐,那‘金炉’就敢对我撒野么?”阿婉丝毫不吃这一逃,撇嘴,“要装好人你早该来装,现在再装啊,晚了!”不知为什么,这样说的时候总觉得有些难过,阿婉不自觉地撇开了眼去。

“我说没有就……”阮慕白的话说到这里,转而却是沉默。过了许久,嘴角才微微一抿:“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阿婉冷“嘁”了一声,扭头不理。

大夫来抓完药,才道只是小染了风寒,好好休息调养几天就好,没什么大碍。命人拿着药房去抓了药,然后拿去厨房煎了,阮慕白看着阿婉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躺好,神色一动,别开眼去:“陆公子问我讨了你,既然病了,等养好了再过去吧。”

本来侧身转向屋内的阿婉闻言,不禁转过了身子:“子昂问你讨了我?”

阮慕白看她一眼:“对。”

“你答应了?”

稍一沉默:“是。”

“为什么?!”这一句几乎是尖叫出来的,阿婉的一双眼瞪得老大,似乎很不能理解事情这样的发展。不是奇怪陆子昂问阮慕白讨要她的事,而是奇怪阮慕白竟然会这样轻易答应,子昂到底是做了什么,可以叫这个男人放弃对账簿的这个重要线索?难道……

见阮慕白脸色一肃并不回答,各种可能性在脑海里顿时转成一片,最终的想法让她也不由吃惊:“子昂不会是答应资助阮家了吧?!”

这一问出口,留下的却只是沉默。

阿婉默然。心里顿是一片说不出口的滋味。

虽然真的让柳寒烟去找了陆子昂,但她从没想过这种近乎漫天要价的事这个男人会真的答应啊……这不等于说连陆家也被彻底地拉入了这趟浑水中吗?天……她顿觉自己真的是罪孽重大。
感慨万分地看一眼阮慕白,她吸了吸鼻尖,却是一翻床被爬了起来。

阮慕白见她举动,眉心一蹙:“这是做什么?”

“去找子昂!”阿婉说得理所当然,二话不说就往屋外走去。还没到门口,却是被人一把拉了过去。

阮慕白的手握上手腕的时候感觉一冰,阿婉愣然间落入一双深邃的眸子,一时也不经意地别开眼去,暗暗用了几下力挣脱不得,只得咬了咬牙:“你不是答应了吗,还拦我干嘛!”

“养好了病,自然放你去。”

光听声音丝毫听不出这人的感情,阿婉也不想扭头看他,不由僵持在那:“就算你缠着我,也得不到账簿的去向的。”

“与这无关。”阮慕白不知为何也有些动气,一用力,又是把阿婉往后拉回了几步,“吃了药,好好休息。只要身体好了,我自然送你过去陆子昂那边。”

可她有很多话想要问清楚那个笨蛋子昂啊!阿婉心里怒吼一声,顿时忍不住怒目而视。

阮慕白偏是闻若未闻,淡定无比地转身,走出了房门。

“嘭——!”就在门合上的一瞬,一个枕头霍然砸上,整个屋子也被震得一晃。

外头分明有两个人影守着,阿婉除了不爽的份,顿是什么力气都没了。

男人真是麻烦的生物!边想着,她不悦地又缩回了床上,心里顿时琢磨开了。本来只是想着,出去后多造点事端,顶多让唐青墨也不要这么嚣张就是了,但是现在看来,如果连陆子昂都被牵扯进来的话……

一张小脸一想着复杂的情形,顿时缩成了苦瓜。看来,偷懒之类的词,都要注定与她无缘了。陆子昂那猪头加白痴,这都能答应,到底是怎么能管理的偌大的陆家啊!虽然心里不乏有小感动,但是一想到居然让阮慕白这混蛋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阿婉仍忍不住生生扼腕。

站在门口不远的人听着屋里渐渐消停下来的动静,脸上的神色也微微有了几分舒缓。拾步往外走去,阮慕白的眉心却是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结。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着陆子昂为阿婉做的事,他的心里总是会有着几分不愉快的情绪。

如果不放阿婉过去陆家,如果他拒绝这次的救济的话……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一闪,阮慕白的嘴角不由露出几分单薄无奈的弧度。如果这样的话,阮家的一切基业就会顷刻败尽,只是因为心里莫名的那么几分不舍?值得吗?

“把阿金给我请来。”

淡声吩咐了一句身边的丫鬟,步出庭院,他转身向书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总算赶着更了一章。

其实和尚今天龙体欠佳啊泪,无奈昨天头脑一热应下了今天要更,只能……硬着头皮GO~ON~

杯具人森……




52

52、第49谋 小女易主 。。。 
 
 
阿婉又不得不在阮家窝了两天,终于低烧也慢慢退去,阮慕白才松口放她出门。

收拾好了行李,抱着包袱路过院子的时候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柳寒烟的背影。她只是靠在池子旁边坐了,身后脚步声清晰,这时微微侧身,看阿婉一眼,却没说话。

阿婉看柳寒烟又转过头去,不知怎的,只感觉那个单薄的身影一时间愈发伶俜,然而步子顿了顿,始终还是没有走过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马车已然备好,远远的,就见阮慕白站在门口。不知为何,阿婉一看到阮慕白的身影,不禁就会想起院子里顾自沉默的柳寒烟,心情隐约间似乎一沉。

绕过阮慕白,本想直接走上马车,不料经过的时候忽然被一把拉住,不禁怒目而视,龇牙:“阮少爷,这是干嘛啊,难道又想要反悔?”

她的眼眯了又眯,心里忿忿——就不信你混蛋还有什么借口能再关我一次!

然而阮慕白只是眯长了眼,忽然凑到她的耳边轻咬了一口,言语含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阿婉……”

心头冷不防一跳,阿婉抬头,却见阮慕白那双眼中依稀间几分憔悴,敌视的神态也不禁稍稍一缓。下意识地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她言语诺诺:“你等着,账簿虽然不是我偷的,但我一定会给你弄回来。”

“你?”阮慕白本来万般柔情,不想就被这样一句分毫无关风月的话给堵了回去,顿时一愣。
阿婉点头。

别管她要准备怎么给弄回账簿,总之山人自有妙计就对。反正账簿的去向她也知道得八九不离十,去陆子昂那里报个道,自然还是要好好地问真正的债主讨上一债的。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些动静,一抬头却见有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驶了过来,正愣神,上头已经下来一人。

“阿婉,怎么样了?”

还未等阿婉开口,眼前人影一闪,陆子昂的大手已经娴熟地抚上了她的额。与自己的体温一比较,他才似乎松了口气:“似乎烧退了。”

阿婉本是准备一见这人就破口大骂一顿,但是这时一回神,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愣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忍不住瞅一眼他后脚跟上还沾着的粘泥,不由问:“你才从外头回来?”

陆子昂闻言,应声道:“是的,刚办了批货,才从城外头回来。”正说着,视线轻轻一划,却顿了住。

阿婉被他神色的转变弄地一愣,只觉得头顶一黑,才反应过来是阮慕白站在了她的身后,身影覆下,盖住了她的身子。她的一张脸顿时盖上了一层阴霾,有一只手忽然搭在肩上,仿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在陆子昂面前做出,顿时让她感到大窘。

阿婉正要抬头抗议,冷不丁又一只大折扇压来,一下拍上了她的脑袋,压下了到了嘴边的话。阮慕白神色盈盈地看一眼陆子昂,眉目间笑得叫人读不出他心思:“不是说好我自会将阿婉姑娘亲自送去,陆公子怎么就等的不耐烦了呢?”

陆子昂的视线落上他搁在阿婉肩上的手,微一抿唇,眼中微有不悦:“既然阿婉已经是我的人了,要什么时候来领人回去,自然应该是我的事才对。阮公子似乎管的有些多了。”

“倒也不是,只是还有话想和阿婉姑娘说说叙旧,陆公子这样的突然到访,让我有些惶恐。”阮慕白说着,笑盈盈地低头凑到阿婉耳边,语调温和,“阿婉,记得我说的话,我们还会见面的。”

不知为何,这言语落进耳里生生叫她瑟缩了一下。待阿婉回神时,阮慕白已经轻拍了三下她的脑袋,然后转身进了府,没有再多说一句。

愣愣站在原地,阿婉回眸望去,只见这个身影渐渐从她的视野总徐徐退去,不知为何,眼角竟有几分涩意。

“阿婉,怎么了?”陆子昂在一旁见她默然,不由问,却见阿婉霍然抬头直直地看着他,表情顿时一僵,愈发愣在原地。

“我要吃桂花糕、胡桃酥、杏仁圆饼外加茉莉酒酿圆子!”

丢下这么一句话,阿婉“嗽”地一声已经钻上了陆子昂身后的马车,没有片刻迟疑。

陆子昂在原地呆呆站了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转身也上了马车,就往留宿的公馆行去。

回到住所,阿婉入住了一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听闻陆子昂去借用了厨房,心里顿时大乐。一翘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小曲一哼,愣是把李千年一副仇大恨深的神色当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

陆子昂能这样草率地把陆家产业往火坑里推,她这个罪魁祸首的到来,要没有遭白眼,她还反而感到奇怪呢。一方面很高兴陆子昂总归有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家丁,另一方面愈发我行我素。她对这种思想愚钝的老古董向来极度八字不合,要真去听这人的碎碎念,估计迟早疯掉。

能回归陆子昂的怀抱,最让阿婉幸福的自然是这些美味绝顶的小吃,有时候也有可惜陆子昂这样好的厨艺竟然不往御厨发展,但是转念也明白的很。如果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了,偏偏生在这种豪门大户。所谓人在商场身不由己,就是他有意要自奔前程,恐怕家里也是不许的。

酒足饭饱之后,阿婉终于决定好好地找这给陆兄来谈谈正事。

陆子昂正神色温和地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冷不丁见她把碗筷往旁边一搁,小脸俨然板起,不由问:“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咳……咳咳……”阿婉好不容易起好的范儿顷刻间就此破功,边锤桌子一边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陆、子、昂!”

正忙不迭地替她顺气,见这模样,陆子昂终于也明白过来她想说的市,当即哭笑不得:“这事都已成定局了,你也别来找我兴师问罪了行不?要说质问这类的事,家里的那些长辈早就已经把我训地狗血淋头了。”

阿婉的气正顺过来,闻言怒瞪他一眼:“你也知道后悔?如果你真做得好,家里那些长辈们哪还会训你?我跟柳寒烟儿戏一样说的话,她当真也就算了,你居然也当真了,你……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你”不出什么来,只能盯着他干瞪眼。

陆子昂倒了一杯水递到阿婉手里,面露无奈:“这个时候哪想那么多,你在阮慕白那里自己出不来,我可不知道是落了个什么情况。柳寒烟和阮家的纠葛我也略有耳闻,这个女人本来也是身份特殊,居然是她来传的口信,叫我又怎么能不多做猜测?”

最后那句话听得阿婉一时愣神,抬头看他一眼:“那你就这样不管自家基业了?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那个大厨子呢,自己身系多少人的安稳,到现在居然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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